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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善有善报 恶有恶报

武三思,通过上官婉儿这条线,很快搭上韦氏这条线。武三思根据韦氏上台以后一系列的表现,便已经知晓这韦氏有意效仿自己的姑母武则天,准备在唐朝的政坛再次掀起女人当政的热潮。对于,最擅长溜须拍马的武三思,自然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拍马屁的机会。在跟韦氏的第一次见面,武三思便夸赞韦氏,做事雷厉风行,一点不亚于当年的武皇。女人,天性耳根子软,尤其对这种善于投其所好的男人,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再加上武三思本身长得也属于帅哥级别的,否则也不会把一向自视甚高的上官婉儿,迷得也是神魂颠倒。所以对于韦氏这样,受够了李显窝囊废样的女人,武三思基本没有费什么吹灰之力,两个人就很快如胶似漆的走在了一起。

老婆与亲家亲密无间,李显浑然不觉。在他看来,老婆跟着自己吃了二十多年的苦,多不容易啊!是该享福了!处理完国事后,他大多会散步走到韦氏那里,话话家常,偶尔还会忆苦思甜,两个人想起那段流放岁月,相依为命的时候,李显就会忍不住留下眼泪,又会想起自己当初落魄的时候,韦氏对自己的不离不弃,又一次抱着韦氏,发誓自己已经登基为帝,今后就是老婆最大,老婆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韦氏听了自然是心情极为舒畅。

武三思在宫中鬼鬼祟祟的举动,李显一概不知,反倒与武三思十分谈得来。对这个曾经与自己争夺太子之位的人,李显并不感到厌恶,也没有觉得是个威胁。他有个信条:老婆喜欢的人,俺就喜欢;老婆想用的人,俺就用!

武三思常来宫中拜访,这让老实的李显感到很过意不去,来而不往非礼也。他与老婆一商量,两口子双双微服出行,大驾光临武家。武三思又喜又惊:喜的是情妇来了,惊的是情妇的老公也来了。他心怀鬼胎,面不改色,尽其所有,把情妇与情敌两口子伺候得浑身舒泰,满意而归。

朝里有人好做官,更不用说是皇帝的老婆为自己说话了。不久,武三思高升了,出任司空兼宰相,他开始磨刀霍霍,准备向张柬之等人下手。

张柬之这时候看着原来以为武三思已经是秋后的蚂蚱了,没想到自己低估了武三思趋炎附势的能力,张柬之等人觉察到了威胁,不甘束手就擒,奋起反攻。他们轮番上阵,多次劝说李显,让他认清武三思的危害,尽早清楚这颗毒瘤。李显一口回绝。李显就认为老婆看好的人,绝对不是坏人,况且还是自己宝贝女儿的公公,要是杀了武三思,两头都不好交待。张柬之等人无奈,只有哀叹:大势去矣!只怪自己,当初没有听刘幽求等人的好言相劝,现在只能坐以待毙,只是他们没想到,即使是死,他们都没有逃脱死无葬身

武三思并没有闲着,也不是整天只顾与韦氏风流快活。白天,他在李显面前大讲张柬之等人的坏话;晚上,韦氏受武三思指使,大吹“枕头风”,咬牙切齿地说张柬之等人“恃功专权”,早晚要对李显不利。

李显吓得不轻,他想:老婆说的对啊!张柬之他们能收拾了俺娘,收拾俺还不是小菜一碟吗?他急忙向老婆讨主意,韦氏瞪了他一眼,低吼道:“去问你亲家!”

武三思成竹在胸,建议李显“封王”、“罢相”,李显一概照办。

神龙元年(705)五月,也就是“革命”成功四个月后,李显发布诏书,以“尊宠功臣”为名,封张柬之为汉阳王,崔玄晖为博陵王,敬晖为平阳王,桓彦范为扶阳王,袁恕己为南阳王,史称“五王”。

在“封王”的同时,李显还下令免去“五王”的宰相职务,理由是他们功勋盖世,应该回家享福。至于国事嘛,就不麻烦他们了。

武三思的这一招,在历史上并不新鲜,屡屡出现,屡试不爽,叫做“明升暗降”,或是“去实就虚”。“王爵”是个虚名,无兵无将,光杆司令;“宰相”是个实职,有权有势,一呼百应。张柬之等人成了“王爷”,失去了实权,基本上等于退出了政治舞台。要想收拾他们,只需一纸轻飘飘的诏书。

不久,在武三思的蛊惑下,张柬之等人被李显一贬再贬,先降为刺史,后降为司马,王爵也被剥夺。

神龙二年(706)八月间,武三思使出了阴险毒辣的手段,命人在洛阳城的天津桥上张贴“大字报”,内容是韦皇后不守妇道,专门给皇帝缝制绿帽,要求将她废黜。李显听了汇报,又羞又恼,下令彻查。

负责此事的御史大夫李承嘉,是武三思的爪牙。他装模作样地“调查”了一番,上奏说主谋是张柬之五人,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废黜韦氏,而是将矛头对准了皇帝。李显对李承嘉的调查结果一开始表示怀疑,无奈武三思早有准备,一方面让儿媳妇安乐公主在内大闹,要李显为母亲韦氏“洗冤”,另一方面命爪牙在外起哄,请求处置“五王”。李显经不住内外夹攻,下令将“五王”流放广西、贵州、海南岛等蛮荒之地。

李显没有杀害“五王”,原因在于他尚存良心,一是念及“五王”助他复位有功。二是考虑到自己曾赐给他们“铁券”,发誓如果他们不是谋反叛逆,可以宽恕十次死罪。李承嘉诬陷“五王”谋反,李显觉得证据不足,所以刀下留情。

武三思并没有算完,必欲置“五王”以死地。他假传圣旨,派人追杀“五王”。张柬之、崔玄暐有福,因病早死,算是善终;桓彦范被活活打死,敬晖被千刀万剐,袁恕己被毒毙。“五王”发动了“神龙革命”,革了武则天的命;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仅仅二十个月后,武则天的侄儿武三思又要了他们的命!是报应,还是因果?还是武则天的在天之灵发了威?

“五王”死后,武三思大权独揽,权倾朝野。他常常得意洋洋地满世界吆喝:“俺不知道什么是善人,什么是恶人;俺只知道,对俺好的,就是善人,对俺不好,就是恶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过了不到一年,无恶不作、恶贯满盈的武三思就遭了报应,收拾他的是太子李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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