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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黎明前的战斗——攻克柏林(2)

但是,当天剩下的时间组织的几次进攻仍无效果。2个坦克集团军投入突击后,苏军的作战地域内变得十分拥挤,步兵和坦克的战斗队形相互错乱。由于地形限制,冲击时不能投入众多兵力,因此冲击力不够,但遭到杀伤的程度却挺大。尤其是德军顽强扼守每一地区、每一条战壕、每一个散兵坑,苏军都得逐个争夺。德军知道高地正面遭到炮火轰击,因此,在高地的背面,修建许多火力点,而且伪装得相当巧妙。当苏军好不容易登上高地,准备向纵深扩大战果时,这些隐蔽的火力点便枪炮齐发。从背后消灭一心向前冲的苏军部队。就这样,反复冲击了几次,苏军都被迫撤回到出发阵地,形势严峻了。

当天晚上,朱可夫再次拨通了斯大林的电话,向他报告,今天日落前可能拿不下泽劳费高地。斯大林立即利用无线电台与可涅夫通话,通告朱可夫部队进攻受挫的情况,提出了让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借用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突破口向柏林发动进攻的想法。可涅夫表示不赞同。可涅夫认为这样做要经过长时间的变更部署,反而会延长攻克柏林的时间,同时还会造成战场上的混乱,因此不如由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把坦克军团转向柏林,迅速向柏林突击。斯大林同意了他的意见,决定执行进攻柏林的“第二方案”,命令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以2个坦克集团军迅速渡过斯普河,而后向西北发展进攻,从南面突击柏林。

4月17日晨,朱可夫集中了方面军的几乎所有炮火,命令部队继续向泽劳费高地进攻,他决心突破德军第二防御地带。在地面部队发起冲击之前,又进行了30分钟的火力准备。在猛烈的炮火准备后,近千辆坦克排成一列纵队向前推进,前面的一批坦克被击中起火,后面的顶走它继续前进。苏军士兵高喊着口号向前冲击,前面的倒下了,后面的接着往上冲。炮兵在每公里突破地段上集中270门各种火炮,弹药消耗相当于进攻第一天炮火准备时所消耗的弹药量。当部队转入冲击时,炮兵即以逐次集中射击的方法进行火力支援。为了阻止苏军前进,德军从预备队中抽调4个师加入战斗,使争夺高地的战斗更加激烈。

苏军近卫第八集团军与近卫坦克第一集团军各部队密切协同,于17日中午攻占了泽劳费高地。共青团员左罗达连科高喊着“斯大林格勒的战士们到了”,第一个冲上德军阵地,命令德军投降。近卫军中士卡特阔夫把红旗插在了高地上。高地上一片激战的痕迹:德军被烧毁的坦克,被炸毁的火炮,密集的弹坑,遍地的尸体。最终,德军经受不住苏军狂潮般的冲击,开始向柏林市区方向退却。前进的障碍被克服了,通向柏林的道路打开了。

经过4天浴血奋战,4月20日在希特勒生日的这一天,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先头部队第三突击集团军在库兹涅佐夫上将的率领下,抵达柏林近郊,使整个柏林城处于榴弹炮和加农炮的射程之内。20日下午1时30分,朱可夫的远程炮兵首次对柏林市区实施炮击,揭开了强攻柏林的序幕。

4月17日夜,当朱可夫的部队在泽劳费高地受阻时,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的近卫坦克第三、第四集团军根据方面军的命令,从南面向柏林突击。这时发现德军正在把2个步兵师和1个坦克师调往第三防御地带,加强斯普雷河的防御。因此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必须抢在德军到达之前突破第三防御地带。为此,方面军司令员决心以猛烈的航空兵火力去突击和迟滞正在集结与开进的敌预备队,同时以近卫坦克第三、第四集团军在德军防御薄弱的科特布斯、斯普雷河进攻,迅速突破敌第三防御地带。4月18日,可涅夫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强渡了尼斯河后,突破了德军在尼斯河的防御地带,而后强渡了斯普雷河,前进了30公里。

19日晨,苏军的主力部队在这个登陆场上,占领了进攻出发阵地。至4月20日夜间,第三坦克集团军突入了柏林市南郊,第四坦克集团军也突进到柏林市西南郊。至此,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经过三天连续激烈的战斗,终于突破了德军的三道防御地带和克服了两道江河障碍,完成了对整个德军尼斯河防御地区的突破任务。北面罗科索夫斯基的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于4月18日发起进攻,至19日强渡了东奥德河,牵制住了柏林以北地区的德军“维斯瓦河”集团军群的兵力。

至此,德军在奥德河-尼斯河的防御体系被苏军突破,苏军3个方面军昼夜不停地向前突进,开始对柏林实施合围。至4月24日,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左翼部队与乌克兰第三方面军在柏林东南会合,切断了德军第九集团军与柏林的联系,并合围了该集团军。4月25日,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从北面迂回柏林的部队与乌克兰第一方面军第五坦克集团军在柏林以西会合,从而完成了对柏林的合围。柏林以北地区的德军集团,也遭到白俄罗斯第二方面军和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右翼部队的夹击,处境十分困难。同日,乌克兰第一方面军所属近卫第五集团军西进到易北河,在托尔高地与西线美军第一集团军会师。

鉴于苏军已兵临柏林城下,希特勒决定德军统帅部撤离柏林,他本人则留下“与柏林共存亡”。希特勒下令军事机关的所有参谋和文职人员都毫无例外地参加战斗,并决定对按兵不动的指挥官要在5小时内处决,对退却的官兵不仅要处死,还要在他们的尸体上挂起“逃兵”、“胆小鬼”、“他背叛了国家、玷污了德意志民族”的牌子示众。

4月26日清晨,在柏林上空,苏军数千架飞机再一次投下了成千上万吨的炸弹和汽油弹。在地上,平均每公里已部署到近千门的各种火炮集中射击,柏林转眼间成了一个昏暗的世界。轰炸和射击结束后,朱可夫的白俄罗斯第一方面军派出无数个突击群和突击分队,从四面八方向市区突进。越是接近市中心,苏军前进越艰难。坚固的楼房、隐蔽的地下室、地下铁道、排水沟等等,都为德军提供了发挥火力的支撑点。因此,苏军不得不进行逐栋楼房争夺,逐条街道攻取,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此时希特勒仍在作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认为局势会好转的,德军的第九集团军,即法兰克福—古本集团将到达柏林,然后同第十二集团军一起,对苏军实施反突击,前苏联人将在柏林遭到最惨重的失败。一向对希特勒“报喜不报忧”的德军将领,使他们的元首不了解,部署在柏林东南的布施将军指挥的第九集团军已被苏军分割包围了,无法向柏林运动。在柏林西南防守易北河的第十二集团军,由温克将军率领拼命向柏林靠近,但终因受到美军的牵制和苏军的阻击,在进至费尔希地域后就再也前进不了了。几乎与世隔绝的希特勒,待在总理府的地下暗堡里不清楚上述情况,仍不断地发出由他签署的无线电报,调兵遣将。实际上,一些将领已不再那么坚决地执行他的命令了。

4月27日,苏军已攻入柏林市的第九区,凯特尔才给柏林打来一个道出实情的电报,电报承认第十二集团军不能继续前进,第九集团军也无法突出合围。希特勒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柏林守备司令魏德林向希特勒提出了守军从首都突围的计划,并保证“国家元首安全撤离柏林”,他还报告说,弹药只够2昼夜了,粮食和药品几乎告罄。陆军总参谋长克莱勃斯将军支持魏德林的突围建议,认为从军事的观点看,这个计划是有可能实现的。但是,希特勒意识到他已彻底输掉了这场由他发动的战争,他拒绝离开柏林,他要在这里坚持到他生命的最后一刻。

在残酷的战争中,苏军并未对德国人民“以眼还眼”。当希特勒下令杀害数以千计的犹太人和前苏联人民时,他绝对不会想到,苏军士兵竟会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去拯救苦难中的德国人民。

4月28日,柏林市中心的战斗进行得如火一样的炽热,炮弹爆炸掀起的浓烟和灰尘遮天蔽日。就在苏军与德军成胶着状态,相互对射的瞬间,一个抱着孩子的德国妇女跑向十字路口。没跑几步,在她的身后响起了一阵冲锋枪声。法西斯分子开枪射击了。抱着孩子的妇女应声倒在血泊中,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伏在母亲的身上哀号。法西斯分子停止了射击。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苏军的一名炮兵主动请战去搭救孩子。可是就在他露出身子的一刹那,法西斯分子开火了。他满含泪水,使劲地往前挪动了一下,就再也无声无息了。他的战友强忍住悲伤,将他拖回隐蔽处。

又一名士兵请求去救那个孩子。这一次,苏军军官命令所有的火炮对准德军掩藏的房子,进行急促的射击。在炮火的掩护下,这名士兵迅速从火炮防盾后跳出向前跑去。他不停地变换着方向,不一会儿,便跑到死者身边,将那名正绝望地哭着的小孩抱住,然后迅速退了回来。就这样,苏军士兵一直将这个孩子喂养到5月2日,才想方设法将他交给了一名德国妇女。

也正是在4月28日这一天,化装逃跑的墨索里尼和情妇克拉拉·佩塔奇在意大利北部的栋戈附近,被共产党游击队抓获。第二天,这个罪恶深重的家伙,就被枪决,并被暴尸于米兰的洛雷托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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