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有什么事吗?”苏映然问道。
老妇人露齿嘿嘿笑笑,口中散散布着几颗牙齿,其他都掉光了,剩下的几个菜黄微黑,用已近嘶哑的声音喘气道:“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担心你们,上山了那么长时间才回来,差点以为你们出事了。”
看这婆婆的样子,好像在苏映然来之前就认识她。而这个身体的原主,又是一个怎样灵魂的人呢?
“米婶,你在这里啊,米头那小子让我来接你,你说你那么大年纪还总下田顾菜。”一个强壮的青年跑过来到老妇人面前,穿一身普通的布衣。身上有几块黏过黄土的脏处,衣服上有,粗大的腿上也有,不过农民身上有不足为怪,不过这黏的好多,几乎身上边角处处都覆盖了,让人怀疑他整个被埋进土里过才爬出来。
“我儿子就是孝顺啊哈哈,还帮村里做事呢。”叫米婶的老妇人又笑了,面容的纹皱勾成漩涡般,在黄黝的沧桑面容上尽露详安幸福。
米婶要走,布鞋颤着踏踏却又顿住,“小映啊,你跟我一起走吧,也不知道你之前在我家住的惯不惯,最近草长得好,我重新铺了床。”这是在叫苏映然。原来她和原主已经很熟了。
苏映然甜巧了应了声,过去搀扶住老妇人,跟着青年走。
“小映我跟你说啊,米头之前和你一起种的白菜已经长大了,长得可好,你回去可要看看……”
一路上听米婶讲了不少关于她儿子“米头”是事,苏映然听出这个人跟身体原主以前关系还好的。
走近居民处,那里的房子差不多都是围绕着盖的,黄泥砖瓦纯人工造,同时,远近穿来葛啰啰的运工声。
“婆婆,他们在干嘛呢?”没听米婶说村里动工的事,苏映然猜胆问了句。
不过还好,米婶没怀疑她,反倒热心解释。“哦,前几天旁边的山体塌方,压倒了不少树,而且把河道给渡了,他们现在在通水。”
“那附近有比较大的支流吗?”苏映然问。
米婶眯了眯眼睛,道:“有的,不过在村庄前面。”
苏映然“哦”了声,想是河味下毒之事并非村里人所为。
走到一个栅栏维护的泥房前,带路的青年匆匆道:“婶,我家还有事,走了啊。”说完就走了。
米婶态度摇了摇手道:“哎……哎,你去。”
晚上,苏映然出门到村里唯一的客栈,询问来客的信息,却没有任何收获。顾萧凌和陌紫还没来。
要离开时,突然听见路道上有人穿来好消息:河流疏通了,有水河了。
家家点起已熄的灯火,动响很大。
那小二正擦已经锃亮的饰店花瓶,听到消息也激动起来,为作庆祝又喜叫道,“今天酒菜减半价!”
几桌客官也喜热呼喊声,又大吃大喝起来。
小二说完后又招呼店后的帮手,去后院的小溪接水。这个村庄都不打井的,靠河流的水分溪到各家。苏映然有些无语:那是不是谁在河里下毒那全村人都可以死光光了?
不过听米婶说他们村庄的人都很友善,虽然没有官衙但治安却从来没有问题,更不要说可能有人下毒害人。
这时候家户户都迎接着河水,渴口品尝。
苏映然走到客栈前的路道上却呆住了:等等……既然是上河下的毒,那这里的水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也可能是有人特别针对她们几人,是在支流下的毒,不会涉及这个村庄。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不好了!
苏映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回到客栈,却见一批人倒在地上。
这么快!
一路上早听米婶说他们村子崇爱水神,所以叫她这个外地来的注意些,没想到这次却让她目睹到了一个惨事。小二动作很快,打了水分给客观,自己也喝,清瘦的身体倒在摔破的瓷碗旁,四周一片死寂。耳能听见附近有女妇人在家中尖叫,嘶哑仓蛮的“啊——”字音拉长,悲涩惊悚。
如此和谐的一个村庄,一夜之间,被世俗的丑陋阴霾在风烟中毁灭,少了人情味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