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离挑了挑眉,在他碧绿的眸子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神情,并不是得逞,也不是得意,而是一种释然,好像等待了好久的事情,终于完成了似的。
风离坐起,正对这悯儿,盘腿而坐,“拜师仪式就免了吧,我不是那么在意形式的人啦。悯儿是吗?以后就不要叫这个了。悯儿有什么好听的,换个好听的,不如,跟我姓吧,反正我是你师父,和我姓也没什么不妥的。而且你应当也不喜欢你那姓氏吧?”
什么拜师形式,这小屁孩难不成还要办个宴席庆祝庆祝不成?悯儿轻轻笑了笑,面前的这个小机灵鬼啊,他是刻意要将自己掩藏起来,悯儿这个名字,的确应当藏一藏了。姓氏吗?是啊,按理来说,悯儿其实是应当姓炎的。
五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是有等级划分的,而炎国的国姓就是炎字。血脉之力在五重以下的全部列为平民,同时眸子也与正常无异,是墨色的,当然也是不能用国姓的。血脉之力在五重之上的方可有资格进入国家的军队。而眸子能呈现出赤红色的,最终才可拥有国姓,便就是姓炎了。炎国并不是因为炎皇的姓而命其名的,而是因为他为炎国的皇,所以才冠以炎国之姓。
每个国家也同样都是这个道理,所以拥有国姓的人都是不一般的。而每个国家的皇也都不是世袭的,只有在这个国家血力最高的人才有资格称皇。炎皇的血脉之力为八重。据传说,五个国家之中各国的皇帝血脉之力均为八重,只有雪之国的皇拥有九重血脉,而这雪皇与这雪国也是五国之中最为神秘的。
悯儿如今的血脉之力并不高,而且还被封锁了血脉之力,但悯儿却可以显现出赤红色的眸子。炎国对悯儿来说是复杂的,自己的一切都是被炎皇毁的。就算这并不是炎皇真正的姓。
风离之所以要让自己换掉炎悯儿这个名字,随他姓风,应该是因为只有异国的国姓,才是最安全的,也是最不会引起怀疑的。不过国姓这种东西,可不随便就能拥有的,可是既然风里这小屁孩都说了,就定然有他的把握了。
“风吗?好便以风为姓,以琴为名。”悯儿支起下巴,考虑了一会儿,对风离说。
芩风,是娘亲的名呢。
“风琴?,随便你取什么名了,反正都一样。”风里的确是不在乎悯儿要换什么名字,总之换了便是了。“悯儿从悬崖上摔下来的那一刻起,便就死了,从此,风琴便就是我的徒弟啦。我风离只收一人为徒,便只有风琴。”风离一脸正色的说。
语罢,风离站起,慢慢走向悯儿。用手指在风琴的眉间画着些什么,风琴只感觉没间有火辣辣的疼,不过并没有躲避,只是任由风离划着。
过了一会儿,风离退后了一步,此时风琴的眉间出现了一个碧色的枫叶形状的东西。
风琴的眉间,那枫叶状的印记上慢慢浮出了一滴火红色的鲜血,与正常暗红色的鲜血有些略微的不同。
虽然不知道风离到底要做什么,不过既然知道风离不会伤害自己,所以风琴只是直直的看着眼前发生的变化。
在血液浮出之后,眼前的风离便的越来越透明,透明到,真的如灵魂一半,似乎风一吹就会消失不见。血液悬浮在风离的头顶,缓缓下移,直到风离体内。由于此时的风离已是真正的灵魂状态,所以血液进入他的体内后还是看的清的,只见血液在风离心口处停下,便慢慢暗淡了下去,而此时的风离也恢复了原先见到的样子。
“好了”风离睁开眼睛,摊了摊手。
风琴挑了挑眉,”“方才那是在做什么?原来你真的是灵魂啊,刚刚便是你真实的样子吗?”一连串的问题,此时的风琴才和七岁的小孩子一般,对面前的一切似乎都有着无限的好奇。
“我是灵魂的事,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么。灵魂正常是不会消失的知道吗,所以我才会存在这么久,不过这么久都是一个人,也真是挺寂寞的。”恢复了正常的风离转身并不看风琴,只是边向这“鸟巢”的另一边走去,边回答悯儿的问题。
“正常情况下?那什么是不正常的?”
风离停下脚步,低下头,”不正常吗?便是与活人结下血链,若那活人死了,那我也便会彻底消失。”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可还是听得出,风离话语中夹带着的兴奋。
“什么!”风琴惊的马上站起,“你,你可知道若是灵魂也消失了,那便是彻彻底底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你到底在干什么,想要魂飞魄散吗!”血链,风琴自然是不知道什么试血祭,怎么做才会形成血链,风离一开始便就很神秘,很多事情也不是风琴一时间就能全部明白的,可是就算风琴再怎么无知,也知道方才风离所做的一切,与他此时所说的话的关系。
为什么要这样做.只不过是一面之缘,不仅救了自己,现在居然还将他的性命也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给了出去了?
“你可知道血链对你的好处有多大吗,而且可不是哪里都有我这么完美的灵魂的,这回可是你赚了,我都没有嚷嚷,你嚷嚷个什么劲啊。还有管那什么魂飞魄散做什么,你不死不就好咯。”风离向后挥了挥手,继续向前走去。
说的倒是轻松了,好像会魂飞魄散的不是自己似得,难道真的是活的久了?想寻寻刺激?风琴叹了口气,狠狠瞪了面前明明只是个小屁孩模样还装的一脸高深的的样子的风离。
也不管他到底去哪里,方才的事情让风琴过于惊讶,也懒得问那小屁孩要去哪里了,反正他是不会将自己一个人丢下的。总不可能将命捆绑在自己身上后,便好好养着自己,不然自己死去吧。
怎么总感觉那小子好像很想再次体会一下死的感觉啊/?正是活的不耐烦了,风琴叹了叹气,这回自己的压力可真是更大了。摸了摸自己的眉间,可不能随随便便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