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的传言已经在薄凉心居住的别墅区闹的沸沸扬扬——华世博际是上流社会的别墅住宅区,安居于此的人,大多是企业家、商人、明星、以及他们的糟糠之妻或哀怨的情妇,她们整天无所事事地徘徊在社区的街心花园,牵着她们的狐狸犬,将评断他人是非当做独一无二的趣味工作。
特别是白尧他妈,(白尧——薄凉心的好“兄弟”白尧、薄凉心、钟浅易、三个人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作为社区联谊会主任、商业行业协会主席夫人的黄脸婆,她在自己家三百平米的大房子里雇佣了两个长期的佣人,一天24小时把鼻子,眼睛,耳朵,留在外面用来窥查别人家的隐私,然后夸大其词的造谣生事。
“今天有一个痞子送薄凉心上学,那个男生穿一条破破烂烂的低腰牛仔裤不系扣子露出内裤的LOGO,当然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重要的是他和昨天,前天,大前天都不是同一个人,他们搂搂抱抱地在长廊里你一口,我一口地抽同一支烟,简直不堪入目啊……”
华世博际210号别墅院。
白尧坐在我家的竹子秋千上荡来荡去,凉心觉得他瘦瘦的身体快把她心爱的秋千给压断了。他一五一十的复述了从他妈口中得知的有关于我的新闻,然后装作很深沉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凉心的肩膀。
“你妈最近没约到人打牌吧?”
凉心扳开他的手指,“你们家的男丁都不关心女人的更年期问题?”
白尧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
上个月的雨天夜里,薄凉心的爸爸因为带女秘书回家拿开会资料,正巧被逛超市回来的白尧妈妈看见,于是关于薄俊的风流韵事一夜之间在华世博际传的沸沸扬扬如火如荼,薄俊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要有多窝囊就有多窝囊。
所幸,薄凉心不是薄俊,她是薄凉心,一向不懂得宽容忍让的薄凉心,她说:“你妈没混进狗仔队都亏了,我这么容易出名。”
“也不能全怪我妈。”
他站起身来,像一头病殃殃的大象缓慢的移动着他的步伐,“你不觉得你的作风也有问题?”
“再巨大的问题和你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多嘴的人,早晚被割掉!”薄凉心啐他一口。
他不知道,早在昨天晚上,自薄俊先生的香车宝马驶进华世博际的那一刻起,他就感到有无数家庭主妇在背后猛戳他的脊梁骨,他几乎是踹开大门的,薄凉心抱着她的狗狗——宝贝乖优雅的坐在木头楼梯上,薄俊冲过来怒不可歇的甩了薄凉心一巴掌。
白尧的牙齿快被他嚼碎了“这几年你一共交了多少个男朋友,当我是透明人?别说我要教训你,如果你爸知道了,非宰了你不可。”
“少拿我爸当幌子,我看你是嫉妒。”
“我嫉妒?我求神拜佛还来不及摆脱你这个魔障,你打心自问,你会对谁真心?”
“没错,我就是呼风唤雨一天换一个男朋友,我想泡谁就泡谁,我想甩谁就甩谁,你管得着?”
“轮到本少爷的时候记得上门通知一声”白尧气急败坏的看着薄凉心“本少爷奉陪到底!”
“你放心,除了哪一天世界末日,我被别人甩了,否则本小姐是绝对不会考虑你这个怪胎的。”
薄凉心冷下脸“我想,那一天你死也等不到,所以奉劝你还是赶紧找一个妞温存去吧!”
他神秘的一笑“行啊,不过昨天来找你的那小子,你以后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薄凉心楞住了“你再说一遍”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别告诉我你还没习惯。”
没错,就是他搞的鬼,薄凉心不知道白尧都对她的男朋友都做了些什么,如今他们见到薄凉心都躲的远远的。
“滚!给我滚!”
薄凉心抓起泥巴砸在白尧的头上,他像抽风一样跳起来,哭丧着脸“你他妈、疯了、绝对是疯了!”
薄凉心压低声音“你妈才疯了,你妈嫉妒我爸比你爸赚的钱多才到处说人家是非。”
“好好好——”他居然故作温训,扬起调调说“你妈不疯,你妈的精神状态比谁都好。”
“你妈的!”
薄凉心几乎是窜到白尧面前的,一巴掌撂在他的脸上,憎恨的看着他,脑中信马由缰的,是那个终年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蓬头垢面写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