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笑笑老气纵横拍了拍薄凉心的肩膀,“小姑娘,你没有爱过?”
仿佛卡住的电影,画面定格在瞳孔缩小的那一刻,薄凉心深邃的看着她的脸,缓缓的摇了摇头。如果塔塔没有死,那么薄凉心一定会勇敢地重重点头,告诉全世界她自己是一个懂得什么是爱情的女孩。
“会爱的,我发誓,早晚会有一个人,像羽翼爱我一样,爱你。”
元笑笑转身消失在灰漆漆的大门外。而任性霸道的余音依然意味深长地萦绕在薄凉心的耳畔:“你知道吗?除了我之外,羽翼没有爱过任何人……”
薄凉心追随她离开的方向,冷冷地注视空荡荡的大门口,然后转过身,继续收拾她的行李。那一张小小的大头贴,在薄凉心不断失焦的双眼中越来越模糊,逐渐沦陷在如狂风骤雨般猛烈涌出的泪水中,薄凉心的五脏六腑难受的几乎要死掉。
没有爱过任何人是吗?真的是这样吗?那么,他是不是从未真心爱过为他离家出走、为他受穷受苦、为他生为他死的,薄凉心的塔塔。
或许,在这张照片里,能和塔塔组成另一半心的人,是他并不是薄凉心。塔塔等待的人,也不是薄凉心。
而那只高高举起、等待某个人去迎合的手,恰恰戴一枚天使翅膀的银戒指。
白色翅膀的天使。
至死不渝……
至死不渝……
亲爱的塔塔,直到死,你也爱他,对么?
薄凉心的圣蒂生活竟如此糟糕的,充满悬念的展开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这个糟糕的房间先整理出来。中午肚子感到饿的时候,娃娃脸拎着一桶衣服回来了。薄凉心坐在窗台上擦玻璃,她一推门就哇哇鬼叫起来。
“薄凉心,薄凉心啊……”
娃娃头一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蹭,一边急促地对薄凉心指手画脚,“快下来,谁让你爬窗户的?这样很危险,天呐,你居然擦玻璃,天呐,屋子竟然打扫的那么干净,天呐,你请钟点工了?”
“消息蛮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我的名字了?”
薄凉心的双脚里一只外一只踩在窗台上,半个身子悬空在窗外,她不知何时窜到窗边,一把拽住薄凉心的右脚腕,说“洗衣服的同学都在议论你呢,听说你是从安东转过来的。”
薄凉心抓住窗棂用力挣扎,娃娃头没有反应,一只手紧紧捏住薄凉心的脚腕,另一只手伸到床头柜掏出一个红的不像样的苹果,专心致志地大口大口啃了起来,薄凉心踢了她一脚:“滚开!讨不讨人厌啊,碍事的家伙。”
她的身体轻轻的抖了一下,很快又挺直了背,“骂吧骂吧,骂完了一起去吃饭啊。”
“吃吃吃就知道吃。我发现圣蒂的人不仅不知好歹,而且做事很有韧劲儿,说难听点就是——很、不、要、脸。”
薄凉心从窗台上蹦下来,抹布甩进水盆,一不小心溅了她一身脏水。薄凉心像上帝保证,这一次,她绝对不是故意的!
她低头擦污渍,垂下的睫毛扑扑朔朔的掉下几滴豆大的眼泪,薄凉心有一点手足无措:“你干什么?掉眼泪都不打草稿的?”
她委屈的说“谁让你上去擦玻璃了?会掉下来的。”
这可以理解成,她在关心薄凉心吧?于是薄凉心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小裙子,在她身上比划比划,装作很流氓的样子捏起她的下巴,“美女芳名?”
她睁大眼睛惊慌的盯着薄凉心。薄凉心意外的发现她的杏核眼很好看,皮肤非常细腻,胖嘟嘟的婴儿肥,有一点像林依晨。她居然有点难为情地说“我叫、蔺芽”
薄凉心支开双唇,像松鼠一样露出两颗小门牙没等她问,她又继续说“豆芽的芽,不是门牙的牙。”
哦,她的eng和en说起来都是一个音,没想到她长的像一个豆芽菜,抓薄凉心的脚腕时,力气还挺大的。
这时豆芽菜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背过身去接,薄凉心听到话筒传来男生的声音,可惜还没有听清楚就挂断了。
“我们班长”她迫不及待的向薄凉心汇报内容,也不管薄凉心感不感兴趣“他问你转学的情况,问你晚上去不去上晚自习,新同学嘛,总是要多关心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