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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故乡行(4)

生命的走向,是涂抹不完标号似的脚印。跌倒的终止,也是循环的开始。我的悲哀是人类的悲哀,在轻叹中回味挚热的爱,青春又被秋霜覆盖,梦中吸吮你的温柔,叹息在冬季的夜晚,即便是梦中也是那么甜蜜。

躲进爱的风景线,袒露灵魂的窗口,展示出独有风韵的柔情和晶莹的泪珠,不,那不是我,是尾随身后的影子。

我会猛吸一口气,潜出孤独的水域,用粗犷的嗓音向远处的落寂抛出男性的手臂和呼喊……寻觅我的心,倾听你遥远的呓语,以温馨的情诗沉睡吧,那时静思中找到了自己。

生命有如脆薄的灯泡,经不起碎石一击。爱与死的热吻呵,悲凉也壮丽。

生命的彼岸,隔着时间的汪洋,我们都仅有一次行程,谁能逃出固有的归宿呢,我泅渡着又怎能为之叹息。

睁着饥渴的眼睛寻觅,心里储存着一个港湾,盼望你的到来,候着你的倩影和我为伴。

归来的航船是否有你,模模总是醒于骗局。那就把眼睛睁大,不漏过哪怕一次机遇。

相遇沉寂的夜如无浆的船,停泊在我心的港湾,是该抛锚还是缺少帆,怎么没听到我的呼唤。

是否有感知,摇曳着青春温馨的花束,奏出生命颤抖的音符,洁雅的稿笺捎走红线,传递给你,有位痴情者在期盼。

也许你已忘记,那个迷人的夜晚,你想找到童年的自己,拖着沉重的身姿在缓步沉思。命运让我们相识,并走到一起,走进夜色让月桂沐浴。相逢何必曾相识,是你清澈的眸给了我勇气,相邀一起散步驱逐孤寂。

话语流出情感的小溪,溅起透明的思绪,你也曾经提笔留下几首抒情诗,用墨汁洗涮世俗的污垢,去把童年的梦编织。

分手却忘记了留下相互的地址,那支属于童年的小溪,流吧,流进铅字里的墨迹。我自信成为强者后,那时还会相遇。

无论将来成为高大的松树,还是无名的小草,我都将以翠绿向你祝福。季节转弯处是远处飘落的树叶勾住了我的视线,在季节的转弯处,行人匆匆如落叶飘去,那是生命的循环。《随风而逝》这部诗集摆在我的书案。赠言:“在我饮尽这杯孤芳自赏时,我把真诚交给了你,邀你一起入梦。”朋友送来了自费出版,墨香四溢,用生命写的诗。

夜,很静。我倚床读着玉明的诗,想起曾有过的那段时光。有次参加“无名星“文学沙龙,在结束时,年龄最小,戴着近视镜的他站了起来:“朋友,你们谈的都有一定的道理,但我想在一个人的生命即将‘随风而逝’那他留下的是什么呢?”是用生命写的诗,这个人就是那时的他。

真诚撞击着,回旋友情的乐章,那时没懂他的心境,时间过去了几载,想起仿佛是昨天。之后,才得知这位年龄最小的朋友,得了……每天靠药液维系。他写道,如果我真的不辞而别/请为我掬一把洁白的清泪/无言的送行。

读着用生命写的诗,我忍不住泪水滑落。青春属于他,只有23岁呵。可他乐观并自信地说:“明年可能的话,再自费出部散文集。”如他诗:什么也不是我所期待的,因为……什么都不曾奇迹般地发生。也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不再使我轻易的被感动,然而面对朋友向你敞开真诚的心,真的,我被感动了。

能受天磨真铁汉,做到不颓唐,让有限的生命,延续中走出平庸。在世纪末,潇洒地迈出有力的脚步,走出自己的端点。

无需叹息。也无需眷恋,应当庆幸,命运之神已让我们共度了一个花的季节。深深呼一声:朋友,愿我们共同走向明天!春雪又一场春雪飘然而至,夹杂着丝丝细雨,漫天飘飘纷纷降临初春的大地,松软而细腻,预示着春天那轻盈的脚步正悄悄地走来。

大概是我天生喜欢看雪吧!按捺不住地走出了屋外,感受它粘而湿润气息,在“她”俩的舞池边游荡着……犹如深深陶醉了一般,仰起头用恣情的眼睛痴醉地看着,我的思绪和心情被带人了某种特殊的氛围当中,一切都恍惚得如身临其境,如雪一样飘逸,看着雨雪的交融。

瞬间,我心中的烦恼与心事被掩埋了,没有一丝印迹,像喜欢把书翻过另一页……一对老夫妻从远处走来,迎着雪雨交织的世间小路蹒跚地走来,当走近时,我发现,是位老太太吃力地搀一位老伯,看样子那老伯的半个身子已不大好使,腿脚很不谐调地摆动着。

“真扫兴!这么美的一幅风景被玷污了!”我心里想着,正要走开,忽然从我的身边跑过了一个女孩,背着个书包,跑到那两个老人面前,微笑着,非常和善而礼貌地说:“您这是到哪儿,身体不好可要当心,来让我帮您,爷爷。”热情而主动地拉开老婆婆的手,把老伯的手放在了她弱小的肩上。

那张天真可爱的脸无不流露出她喜悦的神采,真是个好孙女。我想着。

“孩子,谢谢啦,才放学吧,快回家,省得家里人担心,我和老头啊住不远,快到了……”老婆婆边说边轻拉开女孩。

“没事儿,我送你俩回去……”女孩还想要说什么,却非常开心地又笑了,似调皮一般歪嘴吐了一下舌头。

“你姓什么呀!”当他们三个人走过我的身边时,那个老婆婆亲切地问着。

我来不及听那女孩的回答,只是感到了吃惊——原来这女孩与那老俩口儿素不相识,我吃了一惊,只见那老伯的脸不住地扭着看这个孩子,我想这个老伯一定感动得被泪水将所有的语言堵在了嘴边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们的身影拐进了一个胡同里,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我的心像是被洗礼了,被这雨雪的大作所侵袭着。从未有过的震撼。

人世间是有真情的,只是人生苦短,但真善美却像缪斯的短笛吹响人们的心扉。

我曾为一句歌词所感动;荧屏前我的泪曾感动地促动……在灰与白交映的缥缈之中仿佛看见细雨像情人一样,翩跹而至,彼此深情的目光交溶、心与心的交融,直至相浓以默,春天里的第一场雪的降临并不孤单……雪是春雨的情人吗?我问自己。

一切是那么和风细雨的缠绵,直至黄昏,我不忍离去,但这风景,也许是我破坏了,使我在辗转不能自己的踌躇之中,希望在逾越夜与暴风骤雨的天堑——畸形的闪电照亮苍穹我不愿使这道靓丽的风景平添一丝缺憾,我不该打扰这一切,更不知这缄默的离别情景正因我上演。

心中期待着有那么一天杨柳风能潦我心中徘徊已久的隐衷,一切美好将萦绕于神采熠熠的每双眼睛和心底。

春天是碧绿的天地,秋天是黄金的世界。愿你用青春的绿色去酿造未来富有的金秋!雪花鲜艳只记得昨天了。

昨天的那场雪,是同那双望着你窗前的我的眼睛一同凝望的。我好想再一次看到你在窗前守望我时的样子,然而,我知道,你再不会为我而守候了。

那时,我正在心里呼唤着你的名字。

我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流逝的时间和眼前的世界,都空旷着,一如我此刻的心境。在我的世界里,室外的无奈与室内的无奈交织着,像此刻正漫舞着的雪。此前,因我把心的热量都交付于那扇关闭的窗了——我所以很冷……而在这个黎明之前,我惭愧的记得我曾人为的为你制造了一场雪的诞生——那是多么厚的一场雪呀。在此前的另外一场漫天飞着的洁白的雪花飘落之后,我忐忑的踩着没了脚腕的那一地洁白,迟疑地跨向那只我无法逾越的邮筒,邮筒上,那张着的嘴竟犹如一直讥讽怯懦的利眼,令我至今每每忆起,仍无地自容……离开那只邮筒之后,我再不敢去看一眼眼前那一地雪的洁净,我知道,是我正用毒汁一般的文字,亵渎着我们美丽的曾经。然而,在我身后,一只挥之不却的影子,却再难让我的心境轻松起来。在我逃离那只邮筒之后,面对着这个冬天,我想,它至少冻结了我们的曾经。

我紧锁双眉,任雪落在我视野的周围。因我再不敢与雪做哪怕是一次对视,毕竟是我亲手涂脏了那雪的纯净,毕竟是我亵渎了呢喃在浑河流域里曾让我心绪富有的曾经——那夜,经年的寒气刺入心房,让我正燃着烛光的激越,从此迷茫。那封信笺不是承诺,而是一篇写着自己姓名的悼词。其实,你知道,那些话并不由衷……是你,是我。我们都在看着那一夜的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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