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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说好的幸福呢(4)

浪漫、悠闲都成为过去式,繁忙、艰难成为进行时。大家各有各忙,考研的每天不修边幅,早出晚归;找工作的衣着光鲜,四处奔波;留学的电话声声、邮件不断。穿职业装,买高跟鞋,习惯了西装革履出门,皮鞋光亮,领带笔挺。时时总结这几天、这几年的过失与对错,拼命抓住每一个体现自己价值的机会,不想再犯任何错误。犯了错误,再也不能像大一时那样无所顾忌。似乎,每个人都忙碌起来。空暇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你,想起我们的曾经。曾想,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或许,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2012年6月

毕业了,终于毕业了。我曾期待过你的出现。可是,我清楚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此刻的你应该在享受外国的葡萄美酒,风土人情。

于凝出国留学了,也是你所在的国度。或许,某一天,你可能会在街上碰上她也说不定呢。成百珠嫁人了,想不到吧,那个曾经说过要努力拼搏,不到三十岁不嫁人的家伙竟然在毕业后就闪电结婚了。纪宁宁呢,她跟教官的恋情发展的很好,双方父母都同意了,准备让他们奋斗几年就结婚。我啊,宁宁那家伙一直说我是吃了****运,还没毕业就跟一家在家乡的私人学校签约了,一毕业就可以去任职。或许吧。

2012年7月

子奇,我开始一个人去旅游,半路走走停停,看着沿路的风景,想着我们的曾经。好几个地方,都有我们曾经的足迹。风景依然在,却缺少了看花的人。

想你,好想你。

2012年08月

青春,是一辆单行车,走过一个地方,就再也不会回来。离开美丽的大学将近好几个月了,你离开我也快一年了,我却怎么也忘不了那里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无助时你的鼓励,悲伤时你的陪伴,还有离开时,彼此纠结婉转的心情,以及不舍的眼神……还记得那年寒假回家,在火车站的检票口,你递给我的一封信,你告诉我,“上车再看。”那封所谓离别的信,是你留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你送给我的东西很多,但我唯独最喜欢那一份。因为那是你深情的表白……还记得那时读着信时的感觉。很幸福。

还记得我曾经问你,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当我们白发苍苍坐在门前的柳树下扇着蒲扇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我,想起一个曾经在你的生命匆匆出现、又匆匆离去的女孩?原来,真的一语成谶。你说你不会想我的。现在想想还真难过。子奇,你真的不会想起我吗?你真的不会怀念我们周末骑着自行车一起去玩了的每个地方?真的不会想起我们一起去玩过的南山,溧水,南京的夫子庙、雨花台……真的不会想起我吗?读着你那时候写给我的信,想着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想哭。

2012年9月

夕阳下,他拦着我,对我说:“我喜欢你。”

我傻傻的愣着,他是我姑父的侄子,也是自己的同事,学校里头我佩服的男老师,温和略带稚气的脸庞,却有着渊博的知识,不凡的谈吐,很吸引办公室未婚的同事。

他平日对谁都是温文尔雅的,也没怎么特殊对待我。这会儿朝我告白,我不知所措。

姨妈说他条件好,心眼也好,让我答应。不要在挑三拣四了,否则这村过后没这店了。

我该答应吗?答应?不答应?

李子奇含笑看着她更新的日记,看到此处脸色有些阴霾。许小可,你敢答应试试,看我不宰了你。李子奇握着鼠标,点击最近访客记录,按下删除键。正如他快一年来的做法。她的每篇日记,每条说说,每个动态,他都会关注,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评论,不说话,不联系。张萧曾经骂他傻,曾一度要去说明,可是,被他制止了。他不想让她知道。他其实也在害怕,害怕许小可心底里真的是那个青梅竹马比自己重要。不过,还好,她没有让他失望。她爱着他。他想,是时候收起长长的线,否则鱼儿真的跑了。,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没人来告诉他许小可的烂桃花多多。那个突然跑来跟她告白的男老师,他倒要去会会。

冬日的阳光,在思念里变暖;牵挂的时日,弹奏在晨风暮夕的流水线上。纯净的心扉,在赤诚的小河里流趟。子奇,可可我想你。你、过得还好吗?在你离开的日子里,我终于明白,我爱你。生活,就这么一如既往,平淡安宁,只是,没有你,我很孤单。

某一天,学校突然有事召开紧急会议,待到许小可走出大楼时,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星点点。冬天的夜晚,风很大,天气显得愈发的寒冷。望不远处拥挤的公交站一瞧,人头汹涌,在加之离家不远,于是打消了坐公交回家的念头,决定步行回家。南方的冬天,极少下雪的,至少这里从未下过雪。这是许小可的一个遗憾。子奇,这里有过我们曾经的踪影,但是现在,我快淡的一干二净了,因为我不敢想念。

她低头,着手迎风走着路,风扬起她的头发有一种飘逸的美。李子奇慢吞吞的跟在她后面,看着她像小孩子一样对周围怀着好奇的心情,左瞄瞄,右瞧瞧。

“你就这样走么?”李子奇实在是忍无可忍了,这丫头被别人跟踪了那么久,难道就没一点警觉性么?

许小可一愣,子奇的声音,怎么可能。即使半年没有和他联系了,可是还是从舍友口中多多少少得知他的消息,他人在北京读研,怎么可能会是他呢。是太想念所以出现幻觉了吧。许小可摇摇头,这样下去可不好,总有一天会上神经院呢。

“许小可,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李子奇看着依旧以不急不躁的步伐走路的许小可,微微一愣,急忙跟上,用力的扯过她的肩膀。

许小可在听见的那一刻已经呆呆的愣住了。是子奇,子奇他来找自己了!看着眼前傻傻愣着,毫无表情的某人,李子奇火了,抓着她的肩膀硬生生的疼,“许小可,半年不见,你就傻愣着待我?”

原来人生的某个时刻,周围的一切人和物都可以淡化成黑白默片,成为背景一样可有可无。只因为眼前这个人。

“子奇,是你呀?”许小可似乎难以置信,伸出五指抚上他的脸颊,轻轻地,带着微微的激动,“真的是你呀?”

“不是我,你以为是谁?”李子奇也不阻止许小可胡乱的抚摸自己的脸,她的触摸,他想念已久。许小可突然僵直了身子,放下手,退后了一步,目光由以前紧紧凝望转为了目光飘渺,脸色变得有些尴尬。

是呀,怎么忘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呢。

“怎么了?”对于许小可的反常的表现,李子奇看在眼里,喜在心里。许小可,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怎么了?看到我,不高兴?”

“不是的,不是。”许小可忙辩解,声音越发的急迫。

“那,我饿了,走吧,请我去吃饭。”李子奇双手环抱在胸,一副自信满怀的样子,似乎是吃定了许小可不敢拒绝的样子。事实上,许小可没有拒绝,她不想拒绝,也没勇气去拒绝。在她懂得爱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不想去拒绝他了。爱情,就是那么莫名其妙的事。

“请我吃你们的粤菜吧,好久没来这了,嘴馋了好久。”

“蒽,好!”能与他相处多一些时间,许小可是满怀喜悦的。“前面那里有一间“天地酒家”,色香味俱全,要不就去那吧?”

“好!反正是你请客,听你的。”李子奇没异议,点头直往前走。

他没有如同以往一样牵她的手,也没有等她跟上。

餐桌上,彼此沉默。许小可低头默默地吃着饭,她不习惯这样的气氛,以往,他都是殷勤的替自己布菜,还如老妈子般老爱唠叨自己挑食。曾经,自己不在乎,而现在,彼此各食一方,彼此默默无语,心却愈发的难受。

“你,回国了?怎么来这,来这旅游吗?”她随便找了个借口,问。

“蒽,是呀。家里有些事,所以回来了,叔叔好久没看我了,想念我,所以顺便来这看看叔叔。”李子奇暗想,是家里有事,我可没骗你哦,虽然说是小事,来这看望叔叔也是自己“强烈提议”的。

“哦。”

原来是这样呀,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是我想太多了吧,都分手了……

许小可轻笑,“那你要在这呆几天?”

“怎么,想尽地主之谊?”李子奇轻摇着杯里的红酒。那小半杯葡萄酒盛开在晶莹剔透的杯子里,头顶的灯光恰好是明亮的“满天星”,就这样细细碎碎的洒下来,折射出一片朦胧的水泽。

“料想,有你叔叔招待你,你也不需要我这个外人尽地主之谊吧。”

“蒽。”

李子奇闷哼了一声,此后不管许小可再说些什么,他都不再说话。

许小可知道他生气了,可是,她不明所以。她暗地里脑瓜子一直在转,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惹着他生气了。

很沉闷地吃了一顿饭,出了餐厅门口时,她望着李子奇,启口说:“不早了,你回你叔叔家去休息吧。那,现在,晚安,再见!”

很大勇气的吐出这样不卑不坑的话,许小可强忍着就要滑出眼眶的泪水,快速的转身离开。

李子奇看着她踉踉跄跄的离开,提步跟上,却留下一小节距离。“许小可,你就这样走了吗??”

听闻,许小可停下,快速地抹掉脸上的泪珠,“不走,还有事么?”

李子奇顿了顿,说,“我后天就回法国了。”

许小可楞了楞,时间可真赶,连停留多一秒都没有。“哦。祝你一路顺风。”

“你没有其他话想对我说吗?”

“哦,如果,如果你某一天回国了,如果你还来广东,如果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们再见吧。你飞去法国,我就不送你了。”

“没有别的了吗??”

“还有什么?”她依旧没有转身,握着的双手指尖发白。

“我们曾经说过,我们要幸福的。不是吗?那你幸福吗?”李子奇三并两步跑了过去,扳过她背对自己的身躯,“你回答我?”

“幸福!”

“你!”李子奇气结了,明明她在乎,却不曾勇敢的说出口。“听说,有个男老师追你?每天朝夕相处,还真是幸福呢。”

“我拒绝了。”虽然疑惑李子奇怎么知道,可是她不想他误会她的幸福是因为别人,所以想都没想,她就开口解释道。“我幸福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自己。我感谢我生命中曾出现的那些人,即使我知道我永远都回不去了。可是,想起来,我会觉得幸福。”

李子奇听着她有些哽咽的声音,抬起头,目光触及她红肿的眼眶,他有些自责,有些心疼,语气带着温柔,“怎么哭了?”

“没,没什么。”许小可不自在地低下头。

“真没事?”

“没事,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许小可退开李子奇靠近的身影,带着淡淡的疏远。

“半年里,我一直在等那个我爱的丫头,也一直在想,那个傻瓜总该变聪明了吧,也变勇敢了吧。可是,现在,我却失望了。她还是不敢认清她的内心。或许,我白等了她那么久,白白浪费时间以为她会懂,会珍惜。傻傻的坐飞机赶回来见她一面。现在看来,我还真是傻,傻透了。好了,就像你说的,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见吧。那么,现在,再见!”李子奇负手离开。

“别走!”许小可站在原地,听着李子奇低哑的声音述说着他的感情,她只是哭。当看到李子奇毫无眷恋的离去时,她慌了,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抱住他的腰,紧紧的,用尽全力,“子奇,别走,别走,我爱你!”

李子奇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她的真心,他眉毛飞扬,迅速转身,却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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