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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徐小兮接着说:“当时,我去接电话了,医生在和皓楠说化验结果,我无意中听到了绝症两个字,这也更加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于是,我就偷偷的听着,终于明白了一切。”

“再后来,我忍不住冲了进去,皓楠发现我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央求我和医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特别是你”说着,徐小兮看了刘晓菲一眼。

“皓楠他不希望你为他担心,他很清楚你的性格,如果你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一定会陪在他身边的,直到皓楠离去的那一刻。”

“但是,正是皓楠如此的了解你,才不选择告诉你实情的,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痛苦,让你们所有人去误会他,去恨他,恨他薄情寡意,恨你们自己有眼无珠,认错了人,这样,在皓楠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们才不会伤心,你们才不会难过,你们会觉得老天有眼。”说到这,徐小兮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从她那白皙的脸庞上滑落,她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皓楠他设身处地的为他人着想,他从不为自己考虑,他到了自己生命中最后一段日子,他心里还是想着你们的,为你们铺好了路,让你们不会因为他的死而难过。”

“皓楠还特意去撮合你和黄晔,他还特意考察了黄晔,他觉得黄晔还不错,这才极力撮合你们,他希望你能够忘了他,他希望你能够幸福的生活下去,他不希望自己一个在这世界上匆匆的来,又忙忙的走的过客去影响你的生活。”

听着徐小兮的诉说,刘晓菲早已哭成了泪人,她们班的几个女同学都忍不住,捂着嘴哭了出来,可惜,当事人还趴在桌上浑然不知。

“皓楠一个人把事埋在心里,他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他不希望父母担心,到了时间,他会选择一个安安静静的走……”

“还记得寒假那次去皓楠家吧,胖子和海子早就想去了,他们这次去也是就是最后一次吧。”

听着徐小兮那一声声直击入心的话语,刘晓菲早已是哭得不成样子了,她好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早发现这一切,后悔让皓楠受了如此多的苦而自己却浑然不知,反而还有怪他的意思。后悔自己太笨,居然怀疑皓楠对自己的情意。

梁小乐和曾玄黎也都是红红的眼睛,她们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她们心里还一直责怪皓楠,甚至有些怨恨皓楠。

一股浓浓的悲伤的氛围笼罩着整个生日宴会的会场包间,原本喜庆的气氛荡然无存。

整个会场包间一片寂静,只有一些抽泣声依稀可闻。

时间慢慢流逝,刘晓菲早已停止了哭泣,红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没有丝毫的睡意,她一直盯着那趴在桌上睡着正香的男人,心情极为复杂,她不知道当那个男人醒来的时候她该怎么说,她该说些什么。

徐小兮也是没有睡,她看了看刘晓菲,再看了看杨皓楠,眼中光芒连闪,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东方升起了启明星,天亮了。

刘晓菲站起身来,红肿的眼睛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知道,就这样去和皓楠讲明一切,皓楠不仅不会接受她,反而会躲避她,她要先回去,去说服自己的父母,哪怕和父母闹翻也在所不惜,她决定了,无论怎样,她都只可能爱皓楠一个人,她一定要和皓楠在一起,皓楠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受了如此多的苦,她要去带给皓楠快乐,用爱去弥补皓楠心里上的创伤,陪同皓楠一起走完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

刘晓菲拿过来两张纸,分别给皓楠和黄晔写了一句话。

刘晓菲给黄晔写的很简单: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大哥哥,如果有下辈子,我会选择你。

如此简洁的话语,如此无情的拒绝,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因为,刘晓菲心早已坚定,早已不属于自己了,她只想和皓楠在一起。

刘晓菲给皓楠留的话是:“皓楠,我想陪你一起走完你生命中最后一段日子,等我,一定!爱你的菲儿字。

做完这些后,刘晓菲分别把纸塞到了杨皓楠和黄晔的手里,然后在杨皓楠的额头轻轻一吻,再回过身来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徐小兮,接着就跑出去了。

徐小兮知道刘晓菲要去干什么,她也看到了纸条的内容,但她没有动,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的在那里等着。

班上其他几个女同学昨晚就连夜赶回去咯。

随着时间的流逝,杨皓楠终于率先醒了过来。他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纸条。

杨皓楠看着自己手上的纸条,杨皓脑袋一下子就懵了,刘晓菲怎么知道了?

杨皓楠回过头去,看着徐小兮,身音有些沙哑的问道:“小兮,她是不是知道了?”

徐小兮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杨皓楠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杨皓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徐小兮走过来劝慰道:“不要担心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下的情况,唯有如此了。杨皓楠把纸条收回口袋,坐在沙发上,想着刚刚的事。

这时,其他人也都陆续醒了,黄晔也看到了自己的纸条,苦笑一声,喃喃说道:“无论怎么样,晓菲,我永远支持你的选择。”说完,他看了杨皓楠一眼,那眼神似乎再说,帮我好好照顾晓菲,接着就离开了。

杨皓楠也没有问昨晚的事情经过,他也不想去怪谁告诉了刘晓菲,事情已经发生,再去责怪也无济于事。

等胖子和海子醒了之后,杨皓楠和徐小兮就回学校去了。

徐小兮回到学校后,过了一会儿又出去了,也不知道她是去什么地方。

刘晓菲离开后,直接回家了,回到家,刘晓菲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正坐在客厅里。

看着女儿红肿的双眼,刘晓菲的母亲赶紧迎了过去,问道:“菲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刘晓菲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妈,我有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刘晓菲的母亲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疑惑的问道。

刘晓菲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一杯水,缓缓说道:“我知道皓楠为什么变了,变得不理我了。”

刘晓菲的母亲有些疑惑的问道:“是什么原因。”

刘晓菲顿了顿,说道:“因为皓楠得了绝症。”

“什么?”刘晓菲的母亲一脸的不敢相信。继而,又明白了,也就只有这样的原因才能解释这一切。

刘晓菲的母亲叹道:“真是一个命苦的孩子啊。”

刘晓菲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口。

刘晓菲的母亲没有注意到这些,继续说道:“他是一个好孩子,为了不让你因他的离开而痛苦,宁愿你去误解他,甚至恨他,他一个人默默承担着所有的痛苦……”

刘晓菲静静的听着,她心里做出一个决定,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妈,我想和皓楠在一起。”

“不行”“不行”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声音是刘晓菲的母亲的,另一个则是刘晓菲的父亲的。

刘晓菲早就知道他们会反对。她没有妥协,反而更加坚定的说道:“我一定要和皓楠在一起。”

刘晓菲的母亲看着这个从小就很乖的女儿变得这样倔强,她知道,女儿是铁了心的,她没有说话。

刘晓菲的父亲说道:“你和他一个快要死的人有什么好的,要你为他守寡。”

刘晓费听到父亲这样说,心里顿时有些不高兴了,父亲一直以来就一直反对自己和皓楠在一起,刘晓菲反驳道:“哪个人最后可以不用死?”

刘晓菲的母亲看着女儿,心里有些担心。

刘晓菲的父亲说道:“不行,反正我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

刘晓菲立刻倔强的说道:“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和皓楠在一起,除非我死。”

刘晓菲的父亲一时气极,扬起手来,要打刘晓菲,刘晓菲把脸一扬,让他打,刘晓菲的母亲赶紧过来,想挡住那一记耳光。

可惜晚了,“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客厅,刘晓菲的父亲气得指着刘晓菲说道:“你这个不孝女,为了一个外人竟然顶撞你的父亲。”

刘晓菲捂着自己的脸,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刘晓菲的母亲赶紧来挡着刘晓菲的父亲,冲他说道:“你疯了?打孩子干什么?她是你女儿啊”

刘晓菲的父亲把头一扭,说道:“我没这样帮助外人来气自己亲生父亲的不孝女。”

“你……”刘晓菲的母亲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晓菲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突然间感觉好陌生,好疏远。她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刘晓菲的父亲吼道:“你要是敢走出这个家门,你就不是我的女儿。”

刘晓菲转过头,苦笑一下,说道:“你不是早就不认我这个不孝女了吗?现在是不是你女儿还有意义吗?”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晓菲的父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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