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是应该回去换身衣服啊?”尚倌玘扯扯身上的休闲装,第一次对自己的着装有了不自信。
“就这样挺好,虽然你是丑媳妇,但总得见公婆吧。”他有些半打趣,“喏,你提着这副棋,待会就说是你买的。”
她看着电梯的门,自动跳过他的打趣,为了缓解心情还是回了他一句,“什么叫说是我买的,本来就是我买的,从今天起,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的钱还是我的钱,回家记得把工资卡交出来。”
欧阳谨汗颜,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幸好电梯到了才没让他很尴尬。
“叩叩叩。”
他修长的指节与门板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听着一声又一声,心底的紧张再次漫上颈脖。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和她爸妈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她知道这就是他的舅舅,不仅是因为合适的年龄,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总无法忽视的强势,跟他认真时候很像。
“舅舅,这是你侄媳妇,尚倌玘。”欧阳谨没有丝毫在外人面前的严肃和认真,在他舅舅面前更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男生,无论说话做事都很青涩。
“舅舅好。”尚倌玘规规矩矩地打了个招呼,怎么说她也是个能撑起大场面的人,虽说第一次见家长有些紧张,却也能保持得体,不慌不乱。
门没有完全打开,所以欧舅舅最开始没有看见后面还有一个人,听到她的问好后才看了一眼,心里其实有些震惊却毫无表现。
“进来吧。”
尚倌玘双手提着礼品盒和手包,有些拘束,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他们进的地方。
她还以为像这样欧阳霖从小在豪门中成长,长大又在国外有所作为的人居住的地方一定会很豪华很繁荣,但是亲自到了这个地方才知道繁华是真的,但是绝对没有豪华。
原木的装修在这个家里比比皆是,没有被有钱人家亲睐的水晶吊灯,没有所谓镶金壁纸,用硅藻泥敷好的墙面在视觉上总会有一种锐利的错觉。
欧阳霖穿了一身麻布衣服,虽然只是休闲的衣服,但是他的压迫还是让尚倌玘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
要是其他女生肯定早就那哭了,可惜她不是其他女生,也不会轻易再哭。
欧阳霖暗自点头,这女孩不错,一看就知道是有气度的。
气度这个词一般没有人会用在女孩子身上,不是女孩子不如男孩,而是很多女孩比起男生会少了决断的能力,因此也就不会有成功者会有的气质和风度。
“我去给你们倒杯水。”欧阳霖没坐下,看着两人齐身坐下,说道。
“舅舅我去吧。”欧阳谨正准备起身,就见到欧舅舅的手势也就只好自己安分地坐好。
尚倌玘环视一圈,见到的确是有女人生活的痕迹才对着欧阳谨开口,“你舅妈呢?”
见他脸色不对她还以为自己是问错话了,哪知道这人幽幽地来一句,“我们舅妈。”
尚倌玘撇撇嘴角,一下子也没兴趣再问,欧阳谨却特别没眼力地盯着她。
“好好好,我们舅妈呢?”
“去旅游了。”
其实有时候她对他的智商抱有怀疑态度。
欧阳霖两只手拿着水杯,一杯递给了尚倌玘,一杯直接放在桌子上。
这次是欧阳谨无语了,拿起那杯水,“早知道就不把倌琦带回家介绍给你了,你看这才多久我就失宠了。”
尚倌玘刚喝下一口水就这样被生生呛出来了,欧阳谨连忙又是递纸又是拍背的。
“咳咳,谢谢。”
她轻轻地接过纸,还好在外人面前他没有这么逗,要不然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后悔死。
欧阳霖在一旁偷笑,“倌琦你多担待点儿啊,阳谨这人从小就这样耍宝,说到底还是他舅妈宠出来的,还以为他结婚了会好,没想到还是这样,你回家多治治他啊。”
她笑着说,“好。”
心里却在庆幸自己没喝水了,要不然这次就不是被呛着了,一定是直接喷!
……
“我现在发现古人说的话都是很有警戒性的。”她坐在后座上,靠着司机的椅背,隐隐约约还能问到欧阳谨身上的洗衣液味。
“嗯,哪一句。”
“知人知面不知心。”
“……”
“我很认真的。”
“你就是用这样的古语来形容你丈夫的?”
“……并,没有,吧?”
“呵呵。”
晚餐进行得异常顺利,两家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到婚礼,毕竟是一开始就谈过的,欧阳霖也是个开明的人,爽快地就同意了,只是尚倌烨的脸色有些黑。
“明天你搬到我那儿吧。”
“好……”
“我不同意。”
尚倌玘还没有说完话就被人打断了,她闻声而去,见到来人是尚倌烨蹦蹦跳跳地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哥哥。”
他斜睨她一眼,“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呢,我看你现在眼里可只有那欧阳谨了。”
在场的都听出了尚倌烨华理浓浓的醋味。
“倌烨,你这是干嘛,妹妹长大了得嫁人是天经地义的,你看看你爸爸多放得开,一句话都没说,还有,你妹妹现在都结婚了,你这还没有动静,你好不好意思啊。”
尚爸爸虽然已经喝醉,但是听到尚妈妈的话心里苦不堪言,他应该是最心痛最舍不得尚倌玘的人吧,但是老婆大人的话他怎么敢反驳呢?
尚倌烨一头黑线,他爸爸酒量这么好一人,如果不是他自己想醉别人怎么可能灌醉他,而他今天又醉得这么厉害,一看就知道这是舍不得女儿了,他现在才发现他妈妈真是……
欧阳谨在一旁为丈母娘如此上道窃喜,这以后的日子应该不难过。
“走吧,咱们回家,在酒店大厅站着干嘛呀。”
尚倌玘及时拉回了气氛,拉着欧阳谨,“爸妈,我得跟阳谨说点事,你们先走吧。”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等会儿我送倌琦回家。”他搂过尚倌玘,微笑着说,“舅舅我已经叫李立来接你了,你就在大厅坐会儿就好了。”
欧阳霖没怎么醉,朝他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先走了。”夏玙笙左手拉着尚品饶,右手拉着尚倌烨,几乎是拖着出了酒店。
尚倌玘吞了口唾沫,尚品饶和尚倌烨都喝酒了,只能是她妈妈来拉这两父子走了。
妈妈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