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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界弱水

上古天界,天河弱水……

上古时代的夜空,黑如墨玉,静如处子,又点缀上满空璀璨如结的星子,映得这一片海水格外深沉闪亮,恍惚间竟会产生种虚无的错觉,分不清哪边是海,哪边又是天了。

在这两片宝蓝的海天之中,凌空坐着两人,迎风谈笑自若,翩若神人。

其中一人,身形魁伟,目光炯然,不时手捋着那把齐胸的湿漉漉的大胡子,扯着纠缠在上面的绿色海藻。突然哈哈大笑,对另一人说:“该你下子,步衣你输定了。”

“可未必。”另一人淡然一笑,负手仰望星辰排列,忽然伸指一指说:“九宫进五。”随他这一句,天际边一颗橙色星子果然向前移动了五步,橙光一亮,竟将夜幕中大半白色星子尽染成橙色。

大胡子愣愣地看了好一会,才大声叹了口气,大袖一扫,满空的白色星子就被扫落在海水中,熠熠生辉,便化作最美丽的珍珠,沉入海底。“又输了,我发誓再也不跟你下棋解闷了。”

被称作步衣的人,好笑地回头看他,促狭地说:“这话你可是每次下完都会说上一遍的呢,听厌了。”

“哼,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缠我跟你下棋,害我沦落到被你取笑的地步。”大胡子颇不服气地反驳,不耐烦地拉扯着发丝一样的水草,它已经在这把大胡子上纠缠了数百年,一直解不下来。

突然,宁静的世界一阵猛烈的颤动,闪动的星子如冰雹一样砸下,天地瞬间变色。

“怎么回事?”大胡子手一抖,拉下好几根胡子,不禁痛得哇哇大叫。

“离毫你看。”步衣指着海水说。

不知何时,原本是近乎黑色的海水忽然出现一股蓝色的水流,像是从最原始的冰雪刚刚融化般纯净,又带着彻骨的寒意。

离毫紧皱起那一双浓眉,这一片北方海域都在他管辖之下,这股来历不明的寒流,让他心中十分不安。“我去看看。”不待步衣回答就腾身踏上一个浪头急速离去,离毫忙飞身跟上。

越是往西,越是觉得寒意扑面,蓝色的水流已经渐渐扩展,覆盖整个海面,偶尔也有些绿色花草漂流而来,在寒冷的海水中瞬间失去了原来的鲜艳活力。

再远一点,则是怒海狂涛,遮满了日月星辰。隐隐可见一个黑袍身影穿梭其间,挥袍疾动,翻为云覆为雨,将海水搅得直冲云霄,化作无数水链。

“这妖孽好大胆,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步衣性子暴,怒发冲冠。

“步衣。”离毫急忙拽住步衣,小声提醒说:“你看海底都结冰了,这个人不简单,要小心。”

这边两人还没商量好,那边黑袍子已然占尽上风,顺势闪开,,人已闪电般现在步衣的面前,抬手一举,如刀似剑就直向要害落去。

“好歹毒!”步衣怒吼一声,双手猛力往海面一按。海水受到步衣的召唤,隐约怒吼回答,蓦然现出一道水墙,将黑袍人隔离开。

不过却是一刻时间,那黑袍人便一个黑影向东逃去。

“轰轰……”

此时,幽兰的天河中又发生一阵剧烈的晃动,紧接着从弱水中出现一道白光,一直延伸至天边。

“还有同伙?”步衣脸上露出紧张。

待他定睛一看,便长舒一口气。

“伏羲,你怎么来我弱水地界?想跟我老头子下棋了?”步衣向前一步问道。

“步衣你可曾见一妖孽向这飞来?”伏羲剑眉如弓,身上长有一对巨翅,背负降妖黑龙剑。

“你是为那妖孽而来,刚才恰好从此处略过,不过那妖孽定不是凡物,能够轻易冲破我水墙,化为黑影像动奔去,”

“那是何方妖孽。如此神通?”离毫问道。

“黑鹏为精,名曰化羌!若是让他进入轮回轨道,那下界可要遭殃”伏羲答道。

“我们随你一同前去。”

伏羲欣然一笑,三人向东追去。

“妖孽,哪里跑!”

三人齐齐发出三道光柱,向化羌刺去。

一时将化羌制服,丝毫动弹不得。

“你们继续,待我亲手斩杀了这妖孽,”说完,伏羲腾空而起,扬起背后黑龙剑化作一道黑色巨龙,向化羌身上刺去。

“吼吼……”

化羌一声狂吼,居然利用消化原形的力量来反抗,突然轮回轨道开启,在最后接触的刹那间,飓风四袭,烟雾弥漫。

“伏羲,你毁了我,我定不放你……”

化羌全身化成鲲鹏,尖嘴始终将伏羲叼着,直至轮回轨道关闭。

待烟雾散去,只从那东方飞出一把黑龙剑,步衣凭空接住黑龙剑,:“伏羲随他轮回了,轮回轮灭,轮生轮死,都是定数,都是定数……”

步衣和离毫长叹一口气,回到弱水三千中……

疾风国,破颠山上,百米断崖处……

在峭壁的半山中,锦旗避空,人头攒动,接连百米悬崖之中,一派壮观之色!

“破剑门”“灵教”“控仙宗”“武当仙派”……

一张张长条战旗并列其中,在断崖处迎风飘荡。

四周均为深谷峭涯,方圆数里绿荫迷漫,山峦连绵起伏,又有仙雾升腾,仙鸟鸣叫。

近观此地,一处长有百米的悬崖处,而悬崖的尽头则是一块空地,四周断崖峭壁纵横交错。

与外界仅是一条通路,一根铁拳般的绳索与外界相连,早已锈迹斑斑,根桩不稳。

其下深不见底的深渊,绳索随风晃荡。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而上面却有两个身影,在摇晃的绳索之间缓慢挣扎,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

“咯吱……咯吱……”

百米外的绳索之上,一胖一瘦的身影匍匐在绳索之上,身体与绳索的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下面的无底深渊,黑云升腾,晃荡间发出几声惊呼的惊吓声。

“啊……小夜哥,我们回去吧……太危险了!万一掉下去,连骨头都不剩了……”一个身形显胖,面部十分憨厚的少年,紧绷着嘴唇,手脚并用的趴在绳索上,向前惊呼道。

“哎呀大朱,你怕什么,就算掉下去有我陪着你呢,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不是!你放心吧,有我丁小夜,一切都不是问题!都怪白通那老头,不带我们去参加‘人间乐事’,害得我还得……啊……啊……”

还未说完,伴随一声尖叫,差点从绳索滑落,右手迅速抓住绳索,整个人倒挂在绳索之上,正随风摇摆,飘忽不定,挣扎几下,才回到了绳索之上。

说话的正是二十左右的少年,满脸的古灵精怪气,长的倒也有棱有角,认真起来也颇具几分帅气,一身白衫却胡乱的缝了几个补丁,腰间斜挂的小包几乎快要脱离了身体,俨然一副痞子模样。

“小夜哥,也不能怪白通师父不带我们去,我们是俗家弟子,按级别和辈分也没有资格参加啊。”大朱颤颤的说道。

丁小夜双手紧握,双脚攀住了绳索,疏松了一口气说道:“俗家弟子怎么了,俗家弟子就没有资格了,令枫那小子怎么可以参加啊,就是那老头偏心,看不起我们,哼!”

丁小夜与令枫从小就在武当仙派修行,一起长大,在他的记忆里武当仙派就是他的家,从记事起就因为生性顽皮,经常闯祸,天天被长老责罚,因尔没有传授他仙术与法术。而令枫不同,从小性格好学,修炼极快。

“令枫从小就比我们天赋高,修行极快,很讨宗派长老喜欢,带他去也非常合理啊”

“好了好了,不说了。快点爬过去,要不然黄花菜都凉了。”丁小夜白了一眼道。

“这死修路的,修个桥不行吗,非得弄个破绳索,谁过得去啊!”丁小夜一边爬行,一边埋怨道。

危险之地行危险之事,危险之事当神秘相对,这里正是十年一届“人间乐事”。

“诸位安静,今届‘人间乐事’仍旧是我武当仙派主持,承蒙各位抬爱,各宗派按约赴会。”一位看似年过花甲却肤白如婴,身着白色莲花大袍的长老双手恭揖道,隐隐散发一种威严。

控仙宗旗下,一位身着黑色锦龙大袍的中年向前一步笑道:“白通仙道客气了,历来‘人间乐事‘都由你们武当仙派主持,这一点大家都是信服的,白通仙道何必如此客气!”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所有人的点头赞同。

武当仙派之所以能够统领人间宗派,相传女娲创世之初,奔波于造世之时,落的一滴眼泪繁衍了武当仙山的生灵,受世间的香火相拜。后经仙宗传世,主持人间大义,造福人间百姓,久而久之成为了人间的正统大派,承担了主持世间正义职责!

白通仙道呵呵一笑,转身一挥白莲长袍,落到唯一一处高地之上,身后“乐平之事”四个鎏金大字格外闪目。

“乐平之事”四字虽经历千年,仍然光彩夺目,金光四溢,之所以称为“人间乐事”也是人间百姓的信仰。

千年之前,乐平受百姓选举担任“人皇”之职,混乱时期,常有妖界入侵,吸食人间百姓,残害万物生灵,持续百年之久。

家家关门闭户,人心惶惶。乐平生性耿直义,组织人间仙术之士,身当士卒抵抗妖界入侵,将妖界通道彻底封印。方使得夜夜笙歌,得以太平。死后身体化作一团焦灰,敷入妖界通道,化作一颗灰色定灵珠,稳定了人间太平。

尽管千年之久,此事代代相传,人间仙宗也将十年一届的聚首称作“人间乐事”。

百米断崖中……

白通长老站在高台上,犹如俯视芸芸众生,眉头却是微微一皱,随即说道:“人间得此太平盛世,果属不易,而今欲又要打破,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吧。”

此话一出,顿时引的下面一阵不安,互相对视却又不解原因,唯有寥寥几人面色一震,面露恐惧。

“不知白通仙道此话何意,我人间得此太平,为何欲要打破?”灵教中一位教徒问道。

“是啊,这是为何?”

之后纷纷有人附和问道。

白通仙道轻吐一口气道:“而今时不同往日,大家有所不知,三界虽暂时太平无事,哪知要妖界蠢蠢不安,欲要冲破封印,我夜观星河,北斗星移,通往妖界之路已经不再稳固,要是将两界之路度打通,到那时千年之前的人间惨剧恐怕就要再度上演”

顿时引来一阵骚乱,人群中一时有些乱象,对于妖界的传说每人都有耳闻,对于内心还是一些恐惧,但此时却表现得信誓旦旦,信心满满。

控仙宗门下一位青年挥动长袍,猛抽长剑,大声喝道:“怕他作甚!我堂堂人间正义,强者如云,还怕区区妖邪之类,如若敢犯,定叫他有来无回!”

“云公子说的好,如若敢犯,有来无回!”

“对,我人间岂容妖邪侵犯……”

顿时叫声四起,一阵欢呼,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危机,只有为首的几个老者眉头紧蹙,没有话语。

台上白通仙道神情凝重,举手示意安静,随即开口道:“诸位安静,我人间自有仙法高人,量他妖邪不敢轻易来犯,不过……”白通仙道说到此,语气略微一顿,神情有些凝重。

“白通仙道到底如何,你倒是快说啊!”

“是啊,他妖界到底怎么了?”

……

惊疑声一时围绕这个话题展开,从白通仙道的表情上看的出此事有些不同。

白通仙道收起目光,接着说道:“六星法杖!六星法杖就是他们的底牌!”

声音最后已经有些颤抖,显然此事不同寻常。

“什么?六星法杖?”

听到“六星法杖”四个字,下面的各种表情无比精彩,有些面部紧促,显得很紧张,有些则有些恍惚,不知其中原委,现场略显沉重。

所有人都知“六星法杖”的来历,却不知此物的威力与用处。

云公子收起长剑,郑重的问道:“六星法杖?不知长老所说的六星法杖就是传说中的那六把法杖吗?”

“不错,昨日北斗星移半寸,星尾与星头有相交迹象,这正是六星法杖问世的迹象!”白通长老解释道。

“白通长老说的没错,老夫最近也有观察,天有臆象,又恰逢妖界蠢蠢欲动,如果利用六星法杖作祟,那么将陷入两界的争夺之战中。”控仙宗掌门呈羽长老从沉思中醒来,并慎重说道。

“呈掌门此话何意?这六星法杖当真如此厉害?”有人问道。

“如果六星真的问世的话,那么……”呈羽掌门目光灼灼,话锋一转:“传说六星法杖可以使时空停顿,正邪颠倒,正可以三界太平,相安无事。邪可以颠倒乾坤,生灵遭屠。更相传一句话……”

呈羽掌门说道此处,纵身跳到前方断壁处,并拔起配剑,如握神笔在石壁上刻下一行行字。

“六星一出,天下易主,三界江山,非吾莫属!

写完转身回到原处,收回气息。

看着石壁上几行刚劲的字体,许多人眼神中泛出些许恐惧,内心一阵激动。

“当真如这石壁所述?”人群中不知是谁问道。

“诸位不可小视,此事并不是空穴来风,妖界虽然还没有冲破封印,据说在人间已经间接植入了一些邪恶势力,已经渗透了中原之地。如若等到妖界将六星聚齐,那么冲破封印,掌控人间也必然可成。到那时就成了人间地狱!”呈羽掌门将眼神从石壁移开,并解释道。

“人间地狱?”现在一些人突然意识到潜在的危机,一个个面色凝重,惶恐不安。

有人不禁惊呼起来,甚至有人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诸位也不必过于担忧,我等身为人间仙士,自当担任保护人间百姓之责,据说当年女娲身化六星,并融入到六把法杖之中,其中就有两把落入人间,只要妖界势力还未找到,那么就还有一线生机。”

听完白通仙道的话,许多人长吐一口气,舒缓了许多。只是没有了方才的那般血气方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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