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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放逐

小丧的暴力事件看上去就这样结束了,事后那名学霸在陆云池等人的帮助下去了医院,而小丧则被冯彤陈浩一群人簇拥着离开了学校!

冯彤和陈浩用赌局赢来的钱办了一个小型的聚会,一是与小丧这个老朋友聚一下,二呢就是犒劳一下帮忙跟来的这些兄弟!

聚会上,冯彤和陈浩介绍了好多人给小丧认识,这些人当中很多都是已经步入社会的半青年!虽然他们像其他学生一样每天上学,但学校只是他们家长用来拘束他们自由的枷锁罢了!

这些人对小丧非常客气,但是小丧感觉到这些客气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丝虚伪!

小丧并没有太上心,只是简单地跟冯彤和陈浩叙叙旧之后就准备离开,聚会上,冯彤不停地添油加醋的说着小丧曾经的历史,小丧听得浑身直冒冷汗,但是那些手下听得很是认真,小丧不由心说:“这冯彤跟陈浩呆久了,这一套吹牛的本事到是学了不少!”

转眼天色就已经不早了,小丧废了很大的力气才从聚会上离开,当然他也被那些敬酒的手下灌了不少酒,但是奇怪的是,小丧丝毫没有醉意,小丧记得曾经自己偷偷喝酒的时候还醉蒙圈了好久,看来一定是自己长大了酒量见长!

虽说天色已晚,但是小丧并不着急回家,因为小丧看来反正回家早了自己也是一个人,还不如在外面在逛一逛!

但是今天,小丧的这个决定大错特错了!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事,小丧做梦都想不到!

就在小丧在外面闲逛期间,小丧的母亲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并且得知了今天在学校发生的暴力事件!

小丧的母亲立刻从单位到达了医院,在医院里碰见了受伤学霸的家长,学霸的父母很是专横,一直对着小丧的母亲指手画脚,言辞恶劣,而对此小丧的母亲只能低着头默默承受着,并且道歉连连.

看着小丧母亲的软弱,学霸的家长们就更加放肆,一面想小丧母亲索要着高额的医药费,一面给学校施压要求给予小丧处分,一时间医院,学校,被这对家长闹得鸡犬不宁!

小丧的母亲更是心力交瘁,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一番毫无公平可言的交涉,小丧的母亲只能眼睁睁的接受学霸家长提出的专横的条件.

而小丧母亲心中的委屈与无奈,让小丧母亲做了一个改变小丧后半生的决议.

小丧闲逛了一圈,到家之后已经是将近十一点,早已经困得不行的小丧推开家门准备洗漱睡觉,却正好看到母亲正坐在客厅中等待着自己回来!

小丧心说“奇怪!今天母亲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但是当小丧看到母亲正脸的时候,小丧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母亲在哭,是那种无声的流泪,只见母亲红着眼眶不停地哽咽,但是她有极力的克制自己哽咽发出的声音,看到这一幕,小丧的心酸了,他已经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母亲看到小丧回来的身影,用手中的毛巾擦了一下脸,然后转过身看向小丧用鼻音非常重的语调说道:“这么晚回来.过来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听到母亲的声音,小丧心中的酸楚更加浓重,这非常重的鼻音明显就是一个哭了很久的人才能发出来的!

小丧慢慢的走到母亲跟前,母亲让小丧坐下,然后简单的把今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事还有学校那边给予处分的事跟小丧说了一遍,母亲说这些事的时候,情绪十分的不稳定!有好几个细节,母亲都没能忍住心中的委屈哭出声来.

这些细节基本上都是与对方家长的交涉内容,小丧明白一定是那学霸的家长让母亲受了委屈,不由心中涌现出一团怒火!

母亲察觉到了小丧的表情变化,立刻制止说道:“不要想着去报复!事情已经解决就让它过去!归根揭底,这件事还是因为你没能忍让!”

听到这话,小丧心中的怒火并没有熄灭反而燃烧的更旺了,并且比这怒火更强烈的委屈涌上心头!

小丧因为愤怒和委屈,双眼流出了无比复杂的泪水,小丧一边流着泪一边笑着无奈的大声说道:“又是忍让!你每次都是这样!无论什么时候我永远是错了,而错的原因就是忍让!我真TMD的忍够了!!!”小丧说这些话的时候几乎是把这些年来积压的委屈一同吼了出来!那表情更是狰狞无比!

小丧这种爆发式的反抗,小丧母亲完全是第一次见到,那种声音,那种表情,完全把刚刚正在哽咽的母亲吓得呆住了!

母亲瞪大了双眼,一边流泪一边颤抖着看着小丧,很久才轻声说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母亲此时就好像是一个小女孩看到恐怖的东西一样,一边瑟瑟发抖不敢出声,一边瞪大双眼惊恐的流着眼泪.

看到这样的母亲,小丧的心颤动了,什么愤怒、什么委屈、都不重要,此时此刻只要能让眼前的母亲恢复昔日的笑容,小丧什么都愿意!

很快,母亲的眼神开始变得灰暗,只见母亲颤抖着从随身的包中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小丧,然后默默的说道:“我受够!你已经大了可以一个人独立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这是你父亲给你留给的生活费!在上次我们闹矛盾的时候他就说过,等你能独立的时候就把这张卡交给你!密码就写在上面.”

小丧也愣住了,看着母亲手中的那张卡,小丧半天都没有反应!

母亲又说道:“现在的你已经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从见天起你一个人住吧!我已经累了!”

此时小丧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完全听不懂母亲的意思,也不想听懂她的意思!“这是要赶我走?让我离开这个家?就因为今天发生的事?”

小丧更加想不明白,小丧满脸的不可思议和疑惑看向母亲,只见母亲此时正用一种祈求的眼光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在哀求小丧放过自己!同时母亲又将银行卡向小丧手中递去!银行卡到手的一瞬间,小丧醒悟了!

原来母亲一直都在忍耐,从第一次母亲跟父亲闹离婚时她就在忍耐,她在忍耐父亲,在忍耐小丧自己,同时也在忍耐着这样的生活!忍耐着生活中无法更好的照料小丧的愧疚!忍耐着工作上的压力!忍耐着每每小丧闯祸时来自于他人的侮辱与闲言!母亲为了这个家和自己默默的承受太多了!

想到这小丧不由笑了!是呀!正如自己刚刚吐露心声的怒吼一样,母亲也忍够了!自己也是时候该让她解放了!

小丧擦干眼泪,接过母亲递来的银行卡,冲着母亲微笑的说道:“妈!这些年您辛苦了!”

这是有生以来,小丧第一次对母亲说这样的话,小丧一向不知道如何向别人表达自己温柔的一面,但是这次小丧说出了自己一直想对母亲说的,但又迟迟说不出口的那句话!

而此时母亲早已热泪盈眶,小丧刚刚说的话,让这个女人体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作为母亲的感动!母亲一把抱住小丧,一边流着热泪一边微笑着轻声在小丧耳边说道:“能够做你的妈妈真是太好了!”

之后的第三天,小丧母亲在学校附近,帮助小丧找到了一处房子,并帮助小丧付了一个月的房租,房子里面基本家具都十分齐全,两室一厅,虽然空间都不大,但是小丧一个人住足够了!

第四天小丧的日常用品被母亲送到这里来,并帮助小丧打扫了卫生,在一切都准备充分之后,母亲将这里的钥匙交给了小丧.

在接到钥匙的那一刻,小丧十分的平静,而母亲却露出了舍不得的表情,疑似离别的泪水划过母亲的面颊,小丧安慰母亲说道:“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小孩了!”

小丧早已下定决心自力更生,所以此时的他无比的平静,而母亲似乎又有些舍不得,只能说母亲的性格实在是太好了,永远都是心太软!

母子二人又聊了好多,临行前小丧又接受了母亲的一番叮嘱,最后在母亲的不舍中小丧离开了,离开时,小丧步伐坚定没有回头,母亲不知道,小丧远去的背影后面,是她看不到的,小丧眼角两行不舍的悲伤.

无论小丧再怎么下定决心,他的心里还是有一种被放逐的感觉.这种感觉自然而然的让小丧无法抑制的流泪,悲伤!但是一切都会过去!此时小丧正躺在自己新家的床上,还是孤独一人,空气中弥漫着新家中陌生的味道,但是小丧还是伴着泪水睡着了!

学校政教处的主任办公桌上,一份关于小丧的处分决定静静地躺在那里,它的边上则是教导主任的印章,印章虽然已将准备好,但并没有在处分决定上盖章.

事情过了一周,小丧并没有向别人提起自己一个人住的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度过校园生活!

那件事情发生之后,班级里的气氛又回到了最初,不再有人说关于小丧的闲话,也不再有什么学霸来跟小丧找茬,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将此事淡忘了一般,无人提及.更不可思议的是,老师同学对小丧的态度也有了本质的改变!

同学们开始对小丧敬畏,老师则更是温柔相待,就好像曾经在班会上狠狠批评小丧的人不是班主任一样.

这些变化让小丧十分的不解,而更加不解的是那个自己已经没准备好接受的处分决定迟迟没有下达,就好像这张处分决定根本不存在一样!

而没改变的,也是小丧之前一直所害怕的,就是与奇哥玉玺之间的关系,小丧之前还很担心,担心奇哥和玉玺看到自己打架的样子会开始疏远和讨厌自己,但是事实证明小丧的疑惑是多余的!

对于奇哥来说,因为他年龄比较小,况且小丧打架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出气,所以他不但没有害怕疏远小丧反而对于小丧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崇拜!自然跟小丧的关系就更加亲切!

而玉玺就好像看穿了一切,只见发生后他从不跟小丧提起这件事,并且对于小丧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至于那个挑起事端的学霸,他在那之后所发生的事就更加离奇!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在没来上过学!小丧还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以至于他的住上一段时间的医院,但是没多久小丧就从陆云池那里听说,这名学霸已经转学.至于为什么谁都不知道,有人说他的家里出了事,还有人说他是被小丧吓得不敢来上学了.

当然那名学霸身上所发生的事,小丧根本不在乎!说实话小丧恨不得他就此消失!一想起自己母亲所受到的委屈小丧就气不打一处来!现在他真的从小丧面前消失了,简直大快人心!

小丧的生活看似开始向着平静和安逸转变,但小丧熟不知自己早已踏入了不可回头的境地!如同自己的初中生活被若文的悲剧所结束,他的高中生活也将以更加让他无法抉择的悲剧所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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