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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希望

时值九月,菊花飘香,天地蕴满了花的浓郁、芳香,叶的瑞彩和绚烂。显现在眼前的是色彩的斑斓,果实的丰盈与成熟。深秋的夜,夜风似一只温顺而冰凉的纤纤玉手,将你抚摩。夜空似一张巨大的黑幽幽的画布,点缀了数不清的眨着眼的星辰。

此时已至深夜,一切是显得那么静谧和安宁,万物似在倾听夜的幽深和空灵般的声音,凝望那星河的博大和浩淼以及璀璨。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一间斑驳不堪的一层砖瓦房中传去,如一颗石子落入湖中。打破了夜的沉寂,惊起阵阵涟漪。

“春凤,早就要你去医院诊断一下,你就是不听;以为那老土方管

用,这不又犯病了!”一个声音沉厚且略带嘶哑的男声,其中注满焦虑和怜惜,并夹有深深的自责和痛苦。

“唉……只怪我无能,如果那几株‘世纪王’橘树没被偷走并毁掉的话,那该多好!”那男子的头发蓬乱如枯草,瘦得只剩一张皮的面庞上,时儿抽搐,时儿痛苦和挣扎;那双灰暗的双眸里蕴含着愤怒和不甘,并夹有对过去深情的追忆和眷恋。那口黄白牙齿紧咬,似乎对某些人咬牙切齿,恨入骨髄,其手指用力地紧了紧。

“世纪王”是八年前林志厚通过几年的实验和摸索,历经艰险在一处深山绝地发现一株野生的芸香科橘类植物,取其优质枝条与一优良桔苗嫁接成功的一种太乙星球从未出现过柑橘树。此树抗寒耐旱,成长至结果的时间缩短一倍。,且果多而大,成熟时间提早三个月,经省农科院搞柑橘研究的专家检测,其果瓤汁多而甜,含糖、维生素A、B、C、E等均较其他同类柑桔高得多,特别是含有一种抗癌的果糖芳羟成分能抑制癌细胞的生长,对于癌症的防治有特殊的作用。具特殊的抗癌性能引起科学家的惊震,曾被公认为是人类的一大福音,癌症的杀手。当时被列为日升国归港省农科院的一个特级绝密的科研成果。

可是,不幸的是,当时的国内形势不是很好。有一伙势力相当强大的反政府武装发动政变,险些挑起国家的分裂。林志厚的“世纪王”柑橘树就是被这伙势力毁掉的。

“志厚,……你……咳咳咳……别太自责,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只要我们能生活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我就满足了。有些东西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就是得到了也会失去……哇……喔……吐……”。昏黄的灯光下,映出春凤那张苍白如白纸的面庞,散乱的头发披散肩背,有几缕遮拢住了那双饱含痛苦和忧怨、温柔的双眸;此刻努力露出发自内心的欣慰和幸福,那是真正的满足。伴着剧烈激促的咳嗽声,突然吐出几口带血的痰,其声痛苦中带着挣扎。

“春凤!你怎么了……吐血了……”一声惊呼,似深夜里惊起的春雷。

“妈妈、妈妈……怎么了……”睡在隔壁房的大儿子披着一件发白的蓝色衣服,三步并作两步,心中急切和担忧出声道。跨步来到春凤睡的床边。浓密的卧蚕眉下一对略蕴自卑和坚毅的眼晴紧张地盯着半躺在床头的春凤,略显瘦削的俊逸的脸颊紧绷着。

当看到被子的边缘和地上那几团殷红的血时,心脏似被尖针刺了一下,双目露出惊颤和骇然,一种强烈的心痛和担忧笼罩着心身。从近乎惊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音中略带哽咽而焦虑,道:“妈!您吐血了!病得这么重,还硬撑着,从明天开始,你一定得去医院将病看准了,医治好了再做事了!好么?”

春凤惨白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面容惨淡,眼神灰黯。瞬间,从痛楚和呆板中回过神来,眼神充满了慈爱和激动,朝林超望来,一边颤抖地抬起粗糙的右手,擦拭嘴角的些微血迹。

有气无力地道:“妈没事……休息几天就行了,可能是前几天淋了雨,受了点风寒,引起老病犯了。这点病不算啥。你去睡你的吧,这儿有你爸招呼就行了。咳咳咳……你快毕业了……要加油啊!一要考出去,争取考个好点的大学……将来找个好一点的工作。为我家争气呀!我家最让妈看到希望的就只有你了!你姐我们没钱供她上学,两个小的成绩又不好,只知道贪玩,唉……咳咳咳……别让妈失望啊!”

口里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心中不禁浮现那年怀着超儿时那天即将分娩的时刻。原本满天星辰的天空,突然,一道祥光伴着瑞彩降临而来,从中显现一个满头雪白长发垂落至肩,眉毛雪白,足有半尺长,双眸如星空般深邃和浩翰,脸色红润,细嫩如婴孩,颏下银白的胡须,泛着银色的光,如一片银河垂落,飘逸洒脱;身披一件月白长衫,其袖口镶着三道金边,在第二金边的一处凹起处有一灰青色的三足两耳青铜鼎,长衫的表面若水波样荡着瑞华,流动着一股金灿灿的光芒。右手托着一囗上圆下方并有四只脚的灰朦朦的石鼎,一会又变幻成一只黑幽幽的石碗,一会儿,又变幻成一方形的石盘;而左手上抱着一个黑不溜湫,脸蛋痩小的婴孩,双眼微闭,似沉睡了很久很久,似孕育、滋养了很久,即将要誕生。只见那白眉老道,口中唸唸有词,似有金光从嘴中荡漾而出,紧接着将那石鼎往空中一抛,带着濛濛雾气,伴随一道如彗星飞逝星河的尾翼,迅即将左手抱着的婴孩往那石鼎抛去,不过在婴孩的外围包裹着一团闪烁着琉璃的光泽的一件外衣,如箭矢般,瞬间就抛进了那石鼎中;此刻,正在躺在床上的春凤一陈剧痛,一个同样黑不溜秋,脸蛋瘦小的婴儿诞生了,一声惊动天地的哭声如一道春雷在这静夜炸响。此时,天地似颤了颤,苍穹似凝固,一道苍凉中透着古老的声音回荡在星河大地:天地为胎,日月作衣,岁月无痕,空留叹息;苍桑巨变,乾坤再现……如响起在脑海心神间,又似穿过了远古无尽时空,悠悠传来。

“那白眉老道不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吗?!难道我超儿是神仙送来的!!那一定不凡!。是的,我超儿一定是我家走出困境的希望!”春凤心中喃喃,眼眸溢着光彩和自信,心坎里,又涌动起激动和欣幸以及自豪的暖流,倏忽间,那病痛带来的虚弱和愁忧也减轻了许多。

“妈!瞧你的病情这么严重!明天一定要去医院看好了,再对症治疗。柑桔园的事就暂时交给我和爸爸吧。如果还忙不过来,就叫舅舅和玉堂婊哥来帮忙一段时间吧。”林超双眉紧蹙,鼻子有点发酸,声音有点哽咽,眼中流露着无限的愧疚和无奈。

“超儿,这些事你就别分心了。你妈的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稿,咯血可能是咽候炎引起的。放心去睡吧,明后两天是礼拜休息日,我陪你妈去看病,你就去天窝岭去守柑桔,特别是那九十颗灼香冰橙,别让人给偷了。”林志厚盯着儿子,眼神从死寂的灰暗中透出凌厉和坚强,在那份坚毅的心湖里涌起希冀和嘱咐。

林超在其爸妈的坚持和命令下,心情沉重和疑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半躺在那只简陋的单人木床上,双目疑望窗外那片点缀着无数耀眼星辰的浩翰星河。沉重和忧郁的心湖如一陈飓风吹过,心潮翻腾,掀起惊涛骇浪,冷冽中透着苦涩,一份自责和无言的逝言在心海中响起:“我林超从今天开始,下最大的决心,倾注全部的心力,锻炼好身体,战胜鼻炎,刻苦学习好所学过全部课程,以最优异的成绩考上一流的大学,尔后找一个好工作,创造一个舒心爽怡的环境,让爸妈过上美好的曰子……”

夜风轻轻地泻过这片叫做坠阳柑桔园沁神工区点的所在空间,挟着清凉、舒爽,拽着迷梦和苦难;点化和装饰着夜的迷惘和死寂。窗外不远处传来“哗啦、哗啦、叭嗒、叭嗒”枝叶的颤动和轻语,一股股,一陈陈馥郁芬芳的醉人韾香在空中弥漫、荡漾……

迷蒙和恍惚中,林超的意识和思感进入到了另一个曾铭刻在记忆深处的过往。

那天,天很蓝很蓝,晴空万里,无一丝云彩。爸爸林志厚大清早的就叫醒女儿林颖和尚未上学的林超,说今天要搬新家,搬到一个叫坠阳柑桔园去。那天,爸爸特别兴奋和激动,一脸的自信和期待,荣庞得好象一个士兵被提升为将军一样,要去大干一场,建功立业、报效国家一样。

这是拥有七、八千年历史,有深厚文化积淀的日升国,是太乙星球两百零八个国家中八大强国之一。日升国下辖六十八个省、十个大都市和两处禁地(即无人迹生存的荒漠和魔海)。面积约二千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两处禁地就占了一千二百多万平方公里,其中叫做“死亡漠”的禁地约占八百多万平方公里。林志厚所在的省叫归港省,面积约五十七万平方公里,其下分为二十四个市。林志厚出生在一个叫端木市龙丘县平山镇太一村的林家冲一户农家。其祖上曾是当朝时州府的一个官吏,因为遭到陷害,被逐出府门。后携带妻儿和一姓金的仆人逃难至此,从此在这偏僻山冲中隐居。进而在此休养生息,过着与世无争,清淡而攸闲的平静安宁的日子。数百年后发展成一个过四千五百八十二人的大村子;太一村分为太元、上元、中元、下元等十数个院落。林志厚处在下元院,林志厚因本性忠厚老实,又耿直、善良。因一次偶然的机会被一个常在城里跑生意的远房亲戚引见,得以在龙丘县天平山林场做临时工。因吃苦耐劳,又肯动脑钻研育苗技术,当时林场正缺懂育苗技术的职工,幸运地被招骋为正式工人,在天平山横断工区做生产技术工作。育些杉树、樟树、荷木、桂花树、红豆杉等苗木。并娶妻生有一儿一女。

天平山林场以经营森林为主,多种经营为辅的指导方针,多元化创收和充分利用资源、开发资源,综合利用。于是,在坠阳岭开壁柑桔基地。当其规模基本形成时,林志厚就接到调仼坠阳柑桔场的命令。

初建成的柑桔园,事情多如牛毛,选种苗、栽植、施肥、喷灌、除虫打药、剪枝除萌,寻找研究优质品种,搞嫁接试险,种苗、成熟柑橘的守护等等,忙得透不过气来。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就过去了十四年……“超佗,起床了!别做美梦了,我带你妈早点去医院看病去了,饭菜已做好,你早点吃了早歺去守柑桔。我走了,可能到天黑前才能回来,中歺就早弄好带到山上去,到时烧点火热一下就行了”

林志厚声音内蕴沉重和苍茫、警醒,如一古老的钟鼎在林超的梦幻和近乎现实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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