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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不是人的——药老人

慈恩医馆——依靠步云镇一座小山峰而建,占地面积足足有半个步云镇集市那么大,四面红墙碧瓦,院内分三个独立的小院落,在三座院落的后方,有一片面积很大的药园。其间,有医馆的学徒在打理一些颜色奇异的花草。

风十一郎站在院子里扫了一眼——那几个在药园打理“花草”的学徒,尽管相隔有几十丈距离,但那几个人,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均放下手中的活计,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干他们的活计。

风十一郎有些意外那几个人的反应,因为他三年前母亲重病的时候,也陪同母亲来过几次慈恩医馆,那时候的他也已经是练气三层了,可他母亲却是个普通人,当然体格跟练气士不能比,可他母亲的病,药老人只看了一眼就说——没得救,神仙救不了。所以他母亲不久以后离开了他。

可那时候的他,看不出这家医馆的学徒有什么不同,也许是没有仔细观察?但现在——他可以确定,那几个人至少到了练气四层的境界,但他们周身的气场似乎又跟别的练气士有些不同,他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觉得他们干活的动作很怪异——不像人?

这时候院子右侧的候诊室——还有四个人在说着话,都是些寻常武者,地上也还躺着两个人,都是外伤,但看上去有些严重,显然都是来找药老人治伤的。

尽管此刻那四个或站或坐着的人,脸上神色很不耐烦,但也只是在候诊室内来回渡步,或者坐在板凳上唉声叹气。眼睛时不时的看向风雪舞所在的病房,对他只是看了几眼,眼神明显有些不太友善?

风十一郎见到这一幕,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有些庆幸自己来得比他们早,不用排队,也有些得意自己的果断?

因为他虽然不知道药老人的真正来历,但他知道药老人也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他虽然也看不出药老人真正的境界,但可以确定至少练气九层,甚至到了筑基,或者更高?所以这些人,必须得守药老人定下的规矩——看病要排队。

风十一郎躺在慈恩医馆中院院子中心一块光滑的巨石之上,翘着二郎腿摇了摇,微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中的烈日,心中百感交集,喃喃道:“老子好久没晒太阳了,你可不能死啊!”。

他此刻不只是担心风雪舞的伤势,也想起了这五年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今天这样——仔细的看过天空中的太阳,也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一个人,心中顿时有些百感交集。

这五年来,他去过很多地方寻找过他的父亲,甚至直接去帝都武极殿找过武帝,到国教学院找过教宗,到南方缥缈峰找过南方圣女,还有很多他童年时认识的长辈,个个都是人类巅峰强者,其中也有能掐会算的,可每个人都给他一个同样的回答“你父亲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找一个朋友,但他一定会回来的”。似乎他们早就商量好了的?

“他醒了,你可以带他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药老人满头大汗站在风十一郎身边说了一句,甚至这句话是吼出来的,脸上的表情非常难堪,甚至有些铁青,大大有失以往笑脸迎客的常态。

随着药老人的声音落地,风十一郎从复杂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随之,站了起来,歪着脑袋像看怪物似的盯着药老人,说道“药老头,你他么的,怎么跟我说话的?你这是想耍无赖不成,你的规矩,你自己忘记了么?”话音落地,人却是到了风雪舞的病房。

药老人望着风十一郎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心道““他么的,老子就是自己定下的规矩,害了自己,你要不是他的儿子?要不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老子还真想不守规矩了?”。

药老人的规矩就是——治不好的病人,再多钱他都不会接收,而一旦只要收了病人家的报酬,他就要让病房里的病人,自己走出来。哪怕那个病人进去之前——手脚断了筋脉,也要他自己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因为那样才叫——治好,所以他给人看病的价钱也收得很高?

就是因为知道药老人的规矩,所以风十一郎说了先前那句话,可他进入病房以后,没有看见他背后药老人握紧的拳头,脸上的青筋,而那张脸还在一瞬间变成了一张兽脸?但也只是一瞬间,随之,药老人转身看向右侧的候诊室,粗暴的喝道“你们几个都给我滚,老子今天心情很不好——不看病。”

“、、、、、、”

风十一郎还没进入风雪舞的病房之前,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更让他吃惊的是那股香味竟然是从风雪舞体内散发出来的。他很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看着呼吸悠长平和的风雪舞,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了下来。虽然风雪舞此刻还没有苏醒,但他知道风雪舞体内碎裂的经脉已经恢复了过来。

风十一郎刚回头想问问屋外的药老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药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病房门口,还没等他开口,药老人铁青着脸说了一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带走,老子一刻都不想见到他,也不想再见到你这臭小子”。

“他么的”风十一郎顿时有些恼火,又爆了一句粗话,但看见药老人脸色越来越难看,接着说道“我说药老头,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朋友现在不是还没有苏醒过来吗?你、、、、、”

“滚”

随着药老人这个“滚”字落音,风十一郎也已经扛着病榻上的风雪舞出了慈恩医馆,因为他感应到了药老人身上的杀气,很强,毫无掩饰的杀意,他不明白什么原因?但一定跟风雪舞有关?

他虽然以前很狂妄,但不傻,对打不过的人,自然是逃命要紧,场子可以以后再找回来不是?命没了,也就啥都没了不是?但心中却是有些很不服气。于是,远远的用真气说了一句泄气的话“他么的,药老头,你给老子记住了,老子一定会跟我父亲说——你收了我的风雨剑,还不守自己的规矩?”。

而慈恩医馆内,药老人听了他聚气成一线的话后,摇了摇头,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转身望向屋外的虚空,自言自语道“他真的能从那个地方回来么?”。

***********************************

“我怎么在这里?”风雪舞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富贵山庄那张大床,同样也是夜晚,同样有月亮。随之,看见一只大脚压在自己腹部,那只脚当然是风十一郎那家伙的了,当即推了一把风十一郎说道“你睡觉怎么老是这样不老实?我肚子饿了?”

“别吵,他么的你这一睡,就是三天,就你饿?你仔细想想——你身上还有什么可以当的东西么?”风十一郎本来就没睡着,听了他的话后,懒洋洋的翻了一个身。他这三天其实在风雪舞身上找了不下百篇,也没找出一件可以换银子的物件,可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你说我睡了三天?”风雪舞翻身坐起,摇了摇头说道:“我从家里出来后,身上的东西都当光了,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风十一郎说道“废话,当然是我把你救回来的,你那天早上为什么不叫醒我?要一个人走,你不把我当朋友么?”。

“我当然把你当朋友了,所以我才没有叫醒你。因为那里真的很危险,所以我不想你跟我一起去,你难道不明白?”风雪舞有些尴尬,接着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救我回来的?那个打我的人是流云剑宗的人,他本事很大,我、我打不过他,对了,他没有为难你吗?还是你赶去蜀山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风十一郎说道“就那头打你的猪?你说他本事很大?”说到这里,翘起了二郎腿又摇了一摇,接着说道“他死了,我赶去的时候,他们都还没走”。

风雪舞眉头一皱,回头看着他说道“他死了?谁杀了他?他本事真的很大啊,他打我,我都没反应过来,就、、、、”。

风十一郎说道“当然是我杀了他,你难道不知道我很厉害么?”。

“你”?风雪舞吃了一惊,这个答案真的让他很意外,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风十一郎斜着眼睛像看白痴一样盯着他,说道“怎么,你觉得我在撒谎?你不相信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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