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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素质

柯君五人起了个大早,简单的洗漱后就直接去了学校的体育馆,连食堂的早饭都没去吃。

可到达体育馆门前时,那里还是已经排起了等待的长龙。之字形的队伍,已经占据了馆前空地的小半。看到仍然不断有赶过来的学生,五个人一阵小跑,排到队伍最后。

“靠!”柯君忍不住吐出一个感叹词,看看手机,上面显示七点过五分,“距离八点钟开售还有一个钟头,这帮人怎么这么早?平时这个点也看不到几个人影。”

“别嚷嚷了,等呗,早知道这么多人,我就吃了早饭再过来。”田若松看到这么长的队伍也是一阵烦闷。

“吃了早饭,就别想吃午饭了。”文榭努努嘴,示意后面还有赶来的一大群学生。意思很明白,晚来几分钟排队,到中午也领取不到游戏头盔。

“唉——”几个人一口同声的叹了口气。在这个人口资源极其丰富的国度,排队等待是公民的素质,也是人生的必修课。

直到八点正常开售后,队伍才慢慢蠕动。可是动着动着,前进的队伍就冷不丁的卡壳几分钟。初时几人还以为是正常现象,直到靠近馆口大门一些才看清,时不时的有几个人,拿着学生会的证件,走到门口,跟排在牵头的学生说了什么,就直接插队进去了。几分钟后,这些人又拿着游戏头盔从出口栏走出,一脸得意的样子。

“看到没,当初要是能进学生会,我们也不用这样排队了。”柯君指着那些领到头盔的学生会人员,“要是我的腿毛够长,长到到能做毛笔,没准我也是特权阶层的一员啊!”

田若松看着一脸感叹的柯君,讽刺道:“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群没素质的人。国家领导人都排队买包子,他们算个鸟,居然这样明目张胆地插队。”这话立即得到周围人的一致认同,连排在前面的两个女生头都回过头,给了田若松一个称赞的眼神。

柯君轻声地嘀咕了句:“可我还是希望自己能享受特权。”“我也是。”田若松也用微不可闻的小声回到。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变成苦笑。

又排了半小时,几人才堪堪接近馆口大门。柯君那即将拿到头盔的激动心情已经在蠢蠢欲动,却被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还是一帮学生会的人,走到队伍前面,亮了自己的卡牌,也不说话,伸手撩开排在第一位的两个女生。

其中一个女孩可能是腿脚不便,在那人一推之下,竟然摔在地上。

那人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女孩,仍然抬着头,冷冷地说:“恐龙,别拦路啊。”说着要从女孩身上迈脚跨过去,引起同来的伙伴一阵哄笑。

“垃圾,跟她道歉。整个浔大的素质,就是被你这样的人拉低的。”柯君忍不住心中的愤怒,越众而出,叫住那人。女孩已经被她同伴扶起,低着头,眼泪断了线地往下掉。

“你叫谁垃圾?”那人转过身,走到柯君跟前,一脸挑衅,“在说一遍!”没有袖子的篮球衣,很完美的秀出他臂膀结实的肌肉。

寝室其他四人伸手去拉柯君,被一把甩开。柯君仰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男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垃——圾——”

那人怒极,挥出早已捏紧的拳头,朝柯君脸上砸去,旁边人见到动手不禁“啊”了出来,连忙上前。柯君见他早已握着拳头,心中有所准备,见那人出手,反应同样不慢。身子一缩,左手勾起护住左脸,右手闪电击出。

两人几乎同时打中对方,不过吃亏的还是柯君,被一记重拳打翻在地,鼻子的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在地面印出一朵鲜红的玫瑰。那人被柯君打中肚皮,只是小退半步,闷哼一声,没有叫出,是个能吃痛的家伙。

田若松四人连忙扶起柯君,把他围在身后,死死地盯着对面一群人。那人也被同伴拽住,没有再暴起伤人,但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双方僵持了会,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知道情况的人,纷纷指责学生会的不是,那群人见势不妙,灰溜溜地走了。

柯君拿着两名女生递过来的纸巾,把鼻子上嘴巴上的血渍擦干净,笑着问旁边的伙伴:“怎么样,这次没有伤到我英俊的脸吧,不然就亏大发了。”

几人知道柯君是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说,勉强挤出点笑脸,算是迎合他了。旁边两个女生,尤其是那摔倒的女生,泪痕犹湿,惊慌地问:“要不去医务室看看吧,可千万别有什么事。”

“只要不打脸,啥事没有,还要领游戏头盔呢,去什么医务室。”柯君甩甩有些酸痛的臂膀,看着眼见娇弱的女孩,安慰道:“其实我挺不好意思的,没有帮你讨回应有的公道,都怪那该死的高考。”

“我没事的,反倒是连累你流了那么多血。”女孩一脸不好意思,好奇地问:“为什么怪高考啊?”

“我从小练跆拳道,在初中那会儿,只有我揍人,哪有人揍我。”柯君解释,“到了高中,为了考大学,愣是把一身功夫读没了,到现在只能是被人揍。”

女孩破涕为笑,用近乎崇拜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子,爱慕暗生:“那也是因为那人太野蛮,突然出手,你没有防备到。”

“去领游戏头盔吧,那些人都在等我们呢。”柯君笑笑,不揭破女孩的宽慰。领着女孩走到队伍前面,正要进去时,突然顿住,对身后的女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才跟着女孩后面进去。

两人填写完身份信息,输入银行账号,与游戏账号绑定后,工作人员机械式地说道:“学生八折优惠后,一共是4000元,分20期付清,每月会从你们的银行账号中扣除200元。同意的话,在合约下方签字。”

柯君签名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下女孩的签名,以及在表格中填写的信息。萧肖,27级中文系,联系电话:188****。

两人拿到游戏头盔走出,发现田若松四人和女孩同伴正等在出口处。

“萧肖,今天这几位同学为你打抱不平,都受伤流血了,你是不是应该表示下啊。”那女孩半带调侃地说道。

“紫怡你说的对。”萧肖感激地看着柯君,“今天真十分感谢诸位同学的出手相助。现在也快中午了,想请几位同学一起吃个便饭,聊表心中感激,请你们千万不要推辞。”

不愧是中文系的,说话都吊着书袋子。萧肖的说话声音不大,可听起来柔柔糯糯的,很是舒服。

“学姐那么客气干嘛?”柯君说道:“不管是谁见到那样的垃圾,都恨不得把他揍一顿的。你们的感谢,我们心领了,吃饭什么的就不用了。”

萧肖听到柯君的回绝,通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紫怡明白她的心思,开口道:“你们这么见义勇为,而且不求回报,真的很令我佩服。就算是今天不能请各位吃饭,以后有机会也一定要请的。”

“是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感谢。”萧肖附和,“因为你们的正义。”

“你们帮我们这么多,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紫怡说道。

柯君几人一阵尴尬,慌忙自报家门。

“还有联系方式,电话什么的都要。”紫怡又开口道。

柯君本想推辞,可还是被紫怡软磨硬泡,全部都透出来了,寝室号、床位什么的也都没在保留。

六人远去,穿球衣的男子却绕了回来,再次插队领了游戏头盔,还在登记的表格上找到柯君的名字,恨恨地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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