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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默作别(1)

我看到了,幕儿的眸子。

微微地上挑,带着无限的张扬与妩媚,随着她嘴角漾开的那一抹自嘲的笑容,一起展现在我的面前。

那一刻,我被深深地震撼了,这是我见过的媚惑的眸子,很美,可是我却怎么也想不到,这双眸子会出现在幕儿的脸上。

从来,没有想过。

仿佛又听到又老者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永远不要对眸子的主人留情,寒儿,她是你命中注定的一个劫,历过去,你便是千古一帝……”

苦涩地笑了笑,原来我念念不忘的,不过是一个劫,命中注定的一个劫。

曾经那个天真而又单纯的幕儿,早在两年前太后带走她的时候便已经死了,如今在我面前的不过是妄图利用手中的几分兵权逼我退位的苏远之女,苏幕儿。

她姓苏,我又在痴痴地盼着些什么?该忘记了……

我回到未央宫时,在院落中见到了刚刚太后身边的那个嬷嬷,她看到我来了,紧走了两步,到了我身边,低头地对我说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她虽低头,语气中却没有半分恭敬之意。想她刚刚站在太后身边,定是太后引以为心腹之人,此刻出现在我未央宫,定是得了太后之意而来的。平日里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别人见她定会高看一眼,由此心气也高了起来,见我初入宫,没什么实权和手段,万事都靠着太后,想必心中定是看我不起,也便有了今日这恭而不敬的态度。

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嬷嬷平日里伺候太后娘娘辛苦,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本宫这鄙陋的未央宫?”

鄙陋这一词本就是用来形容人的,我今日用它来形容未央宫,暗中所含之意便是她这个嬷嬷瞧不起我这“鄙陋的皇后”,这罪名,实在是大的可以!

那嬷嬷闻言一惊,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般话来,有些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复又连忙低下头答道:“皇后娘娘言重了,奴才不过是奉太后之命来助皇后娘娘的罢了。”

她说话的时候已不像刚才那样挺直了腰板,身子已微微前倾。我及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淡淡地凝了她一眼,随口说道:“既然是太后娘娘的意思,本宫以后可就要多劳烦嬷嬷了,还请嬷嬷替本宫谢过太后娘娘美意。”

只怕太后见我入宫一个月仍没有得权,心中着急了,才派这嬷嬷一方面监视我,一方面想方设法让我夺权。

那嬷嬷听到我的话,腰板又渐渐直了起来,甚是礼直地说道:“若皇后真的感谢太后娘娘,便做出点事情让太后娘娘看看吧!”

我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宜瑗正急步向我走来,在距我还有三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些焦急地说道:“娘娘,乐舞坊的负责人月蝶儿也来了,各宫嫔妃都向她询问您学艺之事,她们……她们聊得正……”

我听到这话,心中一惊,多亏刚刚没有贸然进去,不然我身份之事便是瞒也瞒不住了。蝶儿将另一个人认作了皇后,想必此时定不会说皇后什么好话,自然是实话实说,那人笨的可以!

这些我并不甚在意,太后寿宴之事,我演上一场,这些流言自然不攻而破,可是今日,这妃子的请安礼我是不能受了。

深吸一口气,我吩咐宜瑗道:“一炷香以后让她们自行散了吧,莲儿,带嬷嬷去东厢房,嬷嬷若缺什么东西尽管开口。让蕙菊跟我来。”

说完,我便要离开,却听到那嬷嬷忽然极为严肃地开口说道:“皇后娘娘可是顾忌那月蝶儿?”

我闻言不语,回眸轻睨了她一眼,等着她的下文。只见她象征性地一弯腰,认真地说道:“皇后娘娘,奴才以为这事纸包不住火,月蝶儿迟早会知道真相的,倒不如皇后娘娘您自己和她说,也能让她少两分被骗了的感觉。”她说的有理有据,却让我忽地恼了。

“嬷嬷,本宫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莫不是嬷嬷你掌握了本宫的一言一行还觉得不够,连本宫说话做事也要掌控起来呢?”我看着她,语气不善。

现在几乎全后宫都以为月蝶儿知道谁是皇后,而她此刻和我说“真相”二字,只能说明她们一直派人在监视月蝶儿……和我。

那嬷嬷不愧是宫中的“老人”,见我发火,也不急于辩解,面不改色地回答道:“娘娘莫生气,太后娘娘也是为您着想,您还年轻,入宫时间尚短,不懂这宫中之事,才想要帮您一下的。”

我冷哼一声,有些讥讽地反问道:“嬷嬷当真是善解人意,太后娘娘的心思您知道的可真是一清二楚!嬷嬷既然自称‘奴才’,便要有个做奴才的样子,主子的心思岂是你可以妄言的?若这是慈宁宫的规矩,嬷嬷现今来到了我这未央宫,便要好好学学未央宫的规矩,以免以后你做错了事,本宫不护你也不是,护了你倒落得个徇私之说,那就不好了!”

我说完,又冷笑了两声,看着那嬷嬷有一次震惊地抬头,看着我呆住了。我一直以为她是惊讶于我说话之重,丝毫不给她留面子,可是直到很久以后,我才宜瑗告诉我,让她们呆住的不是我的话,而是我笑的时候,眸子是微微上扬的,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高贵而媚惑,她说,那时她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眸子,美的惊心动魄。

我心知她是太后派来的人,而我资历尚浅,虽有皇后之名,却无皇后之权,尚不宜与她们闹翻,深吸了一口气,稍稍平息了心中的怒火,我看了那嬷嬷一眼,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道:“请问嬷嬷贵姓?”

沉寂了半晌,那嬷嬷似是回过神来了一般,轻轻地摇了摇头,似是有慨叹地摇了摇头,复又恭顺地答道:“回皇后娘娘,奴才鄙姓李。”

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分明感到了她话语间带了些许敬意,让我分外地吃惊。难道,几句重话便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态度吗?不可能的,或许表面上可以,但是怎么也不会有那份敬的!

再去回想她的叹息,我分明听到了四个字:“这就是命”!

我在宜瑗的服侍下换好了衣服后,匆匆赶到了乐舞坊,所幸的是蝶儿还没有到,林远汐看到我在蝶儿之前到了乐舞坊,脸上一派惊异之色。

“蝶儿该不会被皇后罚了吧,不然怎么会在你之后回来?”他说着,面上带了些揶揄,手中却一直在削着一根木头,看样子是要做根萧。

我走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俯下身去认真地看着他的手不停地动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般,戏谑地说道:“我怎么记得远汐公子曾经和我说过,要将亲手做的萧送给挚爱之人?难不成……远汐公子看上了宫里的哪个姑娘?快告诉我,我去帮你把把关!”我说的活像一个红娘。

只见他颇为无奈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去,认真地看着手中未成形的萧,带着笑意说道:“不用把关了,你要是见到她一定会同意的。”

我听他这么一说,颇觉得有几分无趣,径自走到了他旁边的椅子处坐下,白了他一眼,然后拖长了声音问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呀?”

他听到这话,抬头看了我一眼,复又低下头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那笑容与他的青衫似是连为了一体,淡淡的,微有些温馨,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带了几圈光晕,如同另一个太阳般,暖人心脾。

正说着,只见月蝶儿两步迈进了乐舞坊,抄起桌子上的茶壶就往下灌,然后“咚”地一声重重地将杯子放回了桌子上,连大喘了几口气,接着走到一个椅子处坐了下,神情激动地对我们说道:“远汐,幕儿,我今天真是太开心了!”

林远汐瞥了月蝶儿一眼,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呀,一定没少胡说!”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的笑容显得那般的不真实。

蝶儿听到这话甚是不满意地瘪了瘪嘴,冲着他说道:“喂,林远汐,你什么意思呀?我说的可都是实话,那皇后笨的可以,我总不能把她夸得胜似天仙吧!”

林远汐听到这话,抬起眼角看了蝶儿一眼,依旧是那般淡淡地说道:“我听见过皇后的人说,那皇后就是美的胜似天仙。怎么,蝶儿看到皇后以后没有这种感觉?”

我听到这话,心蓦地悬了起来,听林远汐的话,我甚至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知道那个人不是皇后,更甚者……他可能知道我就是皇后!

蝶儿一耸肩,满脸无奈地说道:“这不能怪我,我今天连她面都没见到,然后我作为皇后的师父,好好地和各宫嫔妃谈论了一下有关皇后的问题。让她干缺德事,这就是报应!”

我闻言,心中微微一颤,犹豫了半晌,我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话:“蝶儿姐,其实……其实或许皇后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坏,或许……或许……”

月蝶儿听到我的话,颇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或许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弱,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其实,其实蝶儿你知道吗?或许皇后她也是有苦衷的!她其实并不想要到这个深宫中,做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皇上厌恶她,她每天在这个宫中勾心斗角的,为的是什么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蝶儿,不要再怪她了吧,其实,其实她并不想这样的!”

到最后我的语气已近乎于哀求,可是蝶儿还是生气了,她听到我的话,先是身形明显地一顿,紧接着,她的脸上是惊诧、愤怒,还有……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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