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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爷我婆全家的苦乐年华

我爷平生老爱提一个话就是他三十六岁才有了我爸,了了他一桩心愿,我爸从小就爱吃肉。虽然家里贫穷,可是我婆每年还是要杀上一头猪来犒劳儿女们的工分,我婆茶饭很拿手,我爷经常被我婆指唤到门口去吃麦馍,就一碗油泼辣子细棍棍面,让人家对门的我大爷家的妯娌看看自己不比她们差。

每到年关,家里女子多,做活的说句实在话出不了多少力气,也挣不了多少工分,经常和我婆黄昏下工时间沿着我们村子的山坡提个娄娄子,捡拾一些别人拖拉机落在地上的庄稼麦,拿回家去,囤回粮仓,赶早又去拾粪,我爷则在队里给人起圈,喂牛,割草,有一年,只是那一年,队里的管钱粮的,看我爸小,我爷我婆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在记工分时竟然假作圣旨,念到:李XX:工分算下来是五角钱。我爷顿时瘫了,我婆傻了眼,没日没夜的干活,还要受人欺侮,太亏欠了。在人面前都说不起话,那时的队长,人模狗样的,比现在的局长都牛,因为,公社就是天哪!我爷极力分辩,他压根儿就不会懒惰到这种地步,谁知,那队长死不认账,硬说没错没错。以权压法,把我们家的工分卷进自己腰包,实在不比现在的贪污腐败分子好到哪里去。我爷对他们怒目相向,据理力争,但对方耍赖皮,是个不要脸,谁跟这种人只要一骂了之,四处诉说,也难解心头之恨。只有那一次,我二姑妈嫁给了我姑父,我姑父在镇上武装方面工作,他舅舅是全国劳模影响广,我姑父托人把我爷爷从最辛苦最被人瞧不起的嘴上称最光荣的卷舍饲养员调到村里担任护林员,这是个巡查任务,比起它来说,可谓是,苦日子熬到头了,我爸爸高中刚一毕业就当任村子里的记工员,他数学学得好,年仅十七岁啊!当然这里面都有我姑父的运作。不可否认。

有一次,村子里召开大会镇上我姑父陪同几辆卡车来征兵,我爸条件优秀,姑父为了自己的名誉着想,安排这个安排那个,自己在这件事上可不能以徇私情,就把我爸送到了新疆乌鲁木齐去当兵。远隔几千公里呐!那是村子里谁出过远门,姑父对我爸说:武装部需要你这样的适龄青年保家卫国,戍守边防,你身体无病,力气大,也跟俺叔一起起过圈,能吃苦耐劳,军方相信你不会丢脸的,你快去为你家多多添彩,挣点补贴吧!我爸说,那好,再远,就是西藏我也敢去。父亲去了新疆,在乌鲁木齐军区后勤部直属汽车营当了一名驾驶员,每月都给家寄钱,显然,是不花零钱。吃住不愁,训练严格有素,那地方还能吃上牛羊肉,当地特产那些。父亲还不像现在这样知道寄包裹,只知道寄钱,钱对于贫困的一家十几口人太重要了。

有一次,我爸寄了几十元钱给家里,我大姑父虽身为镇文书,却人品不佳,一次他在信中念到:这几十元是暂时借给他们家使用的,等到半年后再还,谁知,几十年都没还。这只是一个小事情却说明他哄骗我亲爱的却目不识丁的农村人,是耍小聪明,欺骗人。后来父亲知道这事以后,探亲过一次,专门就此事向他理论,他无话可说,只好承认自己的错误行为,父亲又能说什么呢?姐夫只骗了自己一次,还好被自己发现,我婆我爷也起了警觉,要是以后他再说这是借给他的话,我爷我婆就找我伯叔大伯念给他们听,看一个信件的内容。

父亲在新疆石油管理局复员了,这与他的同乡乌鲁木齐军区司令部一位部长有巨大关系,父亲家驾驶技术过硬,被该单位看好,专为外国专家探测中国石油做专车使用。老外对我爸在茫茫戈壁里日行近千里也不感觉累竖起大拇指,好样的,父亲说:ok!这是父亲唯一会说的外国话。表示礼节。我婆在加重对父亲日思夜盼,姑父联系好了单位,月工资低了几十元,那边收入高,就是人挺恋家的,还未成家。父亲左思右想,不大愿意回来,但又觉得我婆年纪虽不高,但体弱多病,需要照顾,家里就她和我叔父两个男娃,叔父不怎么争气。这更坚定了他回来的决心。父亲在姑父的联系下,辗转千里,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阔别八年啊!

父亲与母亲的相亲还是姑父引荐的,以在县上复习参加高考的母亲是年已经二十五岁,属于大龄姑娘了,他俩来到我母亲门前,商量了一下,姑父说,你敲一下门,看里面有人开门瞅一眼就说走错了,找人。父亲低头应允道:好,就这么办。于是父亲和母亲彼此看了对方一次。母亲真可悲,分数远超师范学校录取分,却填报机器学校,不能改志愿,分数线高了她的得分一分,无缘于中专。成为一名招工教师。以工代干形式,这当然都是姑父刻意安排的。他看母亲是个教书的人才,以工代干是符合条件和规定的。父亲是国家复员工人,在单位开油罐车。运输石油。

早先有一次,父亲的姐夫我姑父在公社当副主任下队检查任务,与我外公的好友年仅二十几岁的村支书在一起闲聊。提到了对门的我母亲,说我母亲人聪明伶俐,做事踏实认真,活泼可爱。是位高材生。我姑父一听,觉得这个女子给我父亲是再好不过了,才有了这刚才的一幕。

还有一次,父亲经常为母亲送饭,因为父亲所在的石油公司就隔着一家医院,医院一过,就是母亲在县城备考学习考大学的暂时居所。一个公家单位。父亲大清早的趁着还没上班,就上街买了些早点,送了过去,边走边思索着,天气微凉,该买些热粥与肉夹馍。母亲接到这些食物,硬是不要,但挠不过父亲的死缠烂打的决心,只好委婉的收下。

就这样一来二往,父母感情逐渐加深,最后于1981年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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