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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莼菜之手

思乐泮水,薄采其茆。鲁侯戾止,在泮饮酒。

既饮旨酒,永锡难老。顺彼长道,屈此群丑。

——《鲁颂 駉之什 泮水》

【题解】歌颂鲁僖公能继承祖先事业,整修泮宫,征服淮夷,建立文治武功。

【注释】

1 泮(畔pàn)水:《毛传》:“泮水,泮宫之水也。天子辟雍,诸侯泮宫。”《释文》:“泮宫,诸侯之学也。”

2 茆(卯mǎo):莼(纯chún)菜。《诗集传》:“茆,凫葵也。叶大如手,赤圆而滑,江南人谓之莼菜者也。”

3 难老:《诗缉》:“则天与之难老之福。”

4 长道:《诗集传》:“长道,犹大道也。”《毛传》:“屈,收。丑,众也。”

【植物档案】

莼菜,莼科(睡莲科),多年水生草本,具根状茎,分布于池塘、湖泊或泽泻地。

不是农事诗的诗,我却是当农事诗来读的。这一方面和商周春秋时期所处的农耕时代有关,也和我的眼睛探究诗性和自然之间勾联的好奇心有关。《泮水》里,见到轻盈的手,去采天底下绿莹莹的好物件,会痴想:古之鲁国,今之山东地,思乐一片山水,有薄采之手,似乎生活是轻快的,有妙趣的,叫人想来,这样的生活该是好生活。好生活不完全由富贵凭持,得乎心态。

所谓田园的古画,莼菜新长的河边,一双温柔欢喜的手,这是轻松自如清澈的世界。这样的世界,并不以为只有诗性才能到达,每个人该都是能到达的吧!

《植物学》的资料里,莼菜,是睡莲科水生宿生草本植物,自古以来都是蔬菜中的珍品,嫩茎叶可供食用,叶脉汁液里,还藏有抗癌的好东西。莼菜,以杭州莼菜和四川的西昌莼菜为最佳。从所找的文字资料和图片里看,以前在江南的时候可能吃过,究竟真的吃过没有,当年于《诗经》茫然若思,现在也难能肯定下来了。

记起《诗经》里“薄采莼菜”的那双手,朋友说起江南的“莼菜鲈鱼”,这就不止是一点口舌上的欲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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