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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炖牛鞭

生活已经压得男人生机尽失,男人的生气早就在工作与家庭之间磨尽,剩下一具肉体。生活在城市的男人,雄性激素在膨胀,男性功能在发作,更在寻觅雄性的掘起和性能的膨大。这些都让人有些不可理解。

在我们的生活里,大多遗留着中医的许多观点,吃啥补啥。城市的男人非常精通这点,所以他们选择了美味的牛鞭,用牛鞭了滋补自己的性功能,达到想象中的男人风度。城市男人吃牛鞭是我很早以前就听说了的,但是我没有了解过,虽然与朋友到餐馆里吃过牛鞭,但是我也没有发觉真能补什么,只是觉得吃起来很有味、有嚼劲,咬着那脆脆的鞭筋,觉得是那么的人生清淡。

在长沙,男人中常常流行着一句话,特别是已婚男士,进入冬天,见面的玩笑话是你吃了牛鞭吗?因为在湖南这个靠近南边沿海的内地,冬天湿卑,都有隆冬进补的习惯,只要立冬,市场上马上有狗肉、羊肉、牛鞭等热补的食物上市,狗肉、羊肉是温补,任何人都可以吃。而长沙的男人最热衷的可能要算牛鞭了,虽然吃牛鞭不如狗肉一样普遍,但是牛鞭的难得让更加多的男人想吃一吃真正的补一补,所以在大型的菜市场就可以看到一些男人天天在那里转悠,寻找买牛鞭的机会。这些男人绝对是不懂行的,因为在寻觅雄性的男人中间,就流传着那里有牛鞭买,那里的牛鞭是黄牛的牛鞭,那里的水牛的牛鞭,这也许是内行人的知识了。

我以前没有关心过这些东西,但是有朋友说什么时候一定要去买一次牛鞭吃才行,这样说的意思是因为他知道我是一个吃遍五湖四海的人,也是一个会做菜的高级家庭厨师。我当然要答应,因为我还没有自己做过这样的菜,也没有看到过这方面的文章,虽然听一些人说过,但是他们都是吃客,是没有制作经验的人,只是给我宣扬一下他吃的多么的有味道。

作为厨师,选料也是一项工作。马王堆菜市场是长沙最大的菜市场,也是牛鞭的批发基地,到那里就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生牛鞭。可是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菜市场已经没有多少牛鞭了,只剩下两根,有一根看上去就是不振作的样子,我们看上了那根雄状的,讲价是二十五元,提在手里大概有两三公斤。再在菜市场买了桂皮、八角、香叶等香料。

回到家,第一件事是煮出牛鞭的血水,当然,作为牛鞭是看不到血水的,但是,其实牛鞭里就有很多的血水,因为海绵体里是通过充血来膨胀的,所以里面一定有些血水在里面。我选了一个大锅,加上半锅多水,把牛鞭放到里面,慢慢的牛鞭越煮越大,盘旋在锅里的两头都伸出了锅外,水开始翻滚,泡沫漂浮,腥味洋溢,为了让所有的牛鞭同煮,我就把它切成数段,七八寸长一段,这样他们在锅里可以竞争,也可以相互交流,当刀切上去,就看见血水直往外面冒,听到咔嚓咔嚓的脆响,但是冒一点就没有了。

煮得水上尽是泡沫的时候,就可以把牛鞭捞出来,用温水浸泡,清洗牛鞭,先是洗牛睾丸,睾丸是生产精子的工厂,对于男人来说,那是黄金仓库,所以在吃牛鞭时牛鞭可以少吃,睾丸一定要吃,在睾丸的附膜上有一个附睾,像根肠子,很短,一定要把它剖开洗尽,再就是把睾丸切开,就可以看到金黄色睾体,虽然紧密,还是可以看出那是颗粒状的。其次是牛鞭,也就是真正的牛之鞭,先把周围的肉去掉,再找那根黑色小管,把牛鞭切成两半,最好是用剖的办法,可以轻松的切开,如果用蛮劲去切,那就会用不上力,也很难切开,切开后找就那黑色的管子,其实那就是尿道海绵体,一定要把它撕下来,不然吃起来就有一股很大的尿骚味,尿道海绵体只要用指甲一刮,就很容易刮掉。再把牛鞭旁的肥肉洗干净,等洗干净后用温水清洗一次,就可以把睾丸切成片,不要太厚,也不要太薄,一厘米是最适宜的,然后是剖开的牛鞭,把它切成寸长一节的,切成瓣,在外沿划几刀,煮的时候就是菊花瓣。再是肥肉,切成一寸见方,这样就可以放入一般的菜锅,加上水,水到盖住牛鞭就可以了,加火猛煮,水在慢慢的加热的过程中,腥味就随之慢慢的冒了出来,水开得越厉害,腥味就越浓,等到水开,腥味就充溢着整个厨房。随之放入桂皮、八角、香叶等,腥味慢慢的淡下去,直到腥味消失,又冒出来一股桂皮、八角的味道,加上香叶的香味,浓烈的桂皮刺激味被香叶所覆盖,开始弥漫着香味。牛鞭的泡沫也随着增多,随着越煮越久,泡沫也就越来越少,就有一股肉香味出现,如果是一群非常年轻的人,就可以不要用高压锅炖,那样吃起来非常有嚼劲,也能够吃到咬牛鞭的味道,但是大部分人都喜欢吃炖得熟点、烂点的牛鞭,就要用高压锅炖。把牛鞭转移到高压锅里,等冒气二十分钟就停火,等高压锅自然减压,开锅就可以吃,那时吃起来牛鞭刚好炖烂,又不是很烂,还有嚼的味道,嚼烂也不要费力。用一般菜锅炖是为了让其入味,用高压锅炖是为了让它熟烂,所以就各有所用。在加入高压锅时,要放入大蒜子和猪油,再加萝卜,但是萝卜要切片,因为萝卜的主要功能是去骚味、不粘锅,所以在切萝卜的时候尽量的厚点,可以两三厘米厚的一块,那样炖一段时间就不会炖化,不然,切薄了炖上二十分钟就没有了。等炖好后,再加上大蒜段、红辣椒片、酱油、芝麻油、味精、盐等,就可以上桌了。

牛鞭因为肥肉多,牛的肥肉是一种比较卤嘴巴的,所以要趁热吃,最好是加上一个火锅。等我把牛鞭端上桌子,兄弟们几个已经准备了家伙,开了几瓶啤酒,我又去热了一碗白辣椒煮鱼。

等我回到桌上,牛鞭随着汤汁在火锅里翻滚。我伸筷子一夹,比较滑,先放在碗里凉了一下,牛鞭已经萎缩,一寸长的却不到一半,还分两层,里层湿湿的,就像被水发涨的样子,其实它是牛鞭的外侧,外层是干干的,像石膏,留着条纹,其实它是牛鞭的内侧。再送到嘴里,咬下去,没有韧性,软软的,却容易咬断。闻到牛肉的味道,却又淡些。但是,咬牛鞭的时候,就可以感觉到牛鞭的烫,特别是烫到了咬的牙齿,因为在咬的过程中,牙齿就镶嵌在牛鞭里,根本无法自拔,心欲停而牙在咬,这也许与男人的需求有关,男人不希望自己很无能,就只好辛苦牙齿了。我又夹了有一块肥肉,咬着带着牛肉味的肥肉,就是那么松松踏踏,边咬还边流着汤汁。虽然我不太喜欢吃肥肉,但是我还是吃了几块,因为这样炖出来的肥肉已经没有什么油腻了,油已经进入了汤里。在就是睾丸,我本来以前不吃的,还是试了一块,颜色已经由金黄色变成了暗黄色,颗粒也凸显出来,一咬,却不像表面一样,比较细腻,也比较脆,比较软,没有粉腻。我们几个筷子如飞,在锅里抢着牛鞭,但是牛鞭比较多,尽管我们各自拼命的吃,还没有吃完一半就开始把筷子放下了,边喝酒边说话,我就主张大家吃点白辣椒,因为牛鞭都是肥肉,开始喝点啤酒可以解腻,但是吃多了肥肉喝啤酒就不解腻了,反而增加了油腻。吃白辣椒是解油腻味的,因为辣椒的辣味是一种碱,可以削减油份。

吃完牛鞭,我总结了几点:一是做牛鞭一定要用猪油,可以保温。二是盐味要重点,但是其他的辅料要清淡。三是吃的时候一定要有温度和气氛。

过了两天,我还感觉到牙齿咬饭的时候是软的,因为牛鞭烫得太厉害了。

现在,很多湘菜馆都开始制作牛鞭,包括火宫殿、玉楼东也不例外,还有不少专业的菜馆,长期做牛鞭为业,把长沙的牛鞭餐饮越做越大,还出现了加牛鞭的牛杂火锅等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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