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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淮南战乱

秦彦兴高采烈的带领人马经过上元,突然赵晖和冯弘铎从两边的港口杀出,秦彦匆忙迎战,大败,人马损失大半。秦彦连忙带军奔逃,过了上元,秦彦见赵晖和冯弘铎没有追来,才松了一口气。点兵数将,还有一万多人,于是重整队伍,气势汹汹的来到扬州,毕师铎见秦彦队伍完整,推举秦彦为帅。秦彦暗暗庆幸,故意推让一番后,接受了帅位。

高骈见毕师铎死不退兵,责备吕用之:“当初,我把你当心腹看待,而你治理无方,终于害了我。如今百姓挨饿,不可虐用,应该派大将带我的信过去,请他们停战罢兵。”吕用之认为各将均不可信用,于是派其党羽许戡去送信。毕师铎正在和众将领商议攻城方略,突然将士禀报说:“高骈派人过来。”毕师铎以为高骈命宿将来慰劳,于是大喜说:“我可以陈述吕用之的罪行了!”及至见是许戡来,大怒说:“梁缵、韩问都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你来?”许戡慌说:“两位将军正在城里陪渤海郡王。”毕师铎当即斩杀许戡,另写信说:“妖人吕用之蒙蔽渤海郡王高骈,擅自专权,杀害忠良,欺压百姓,如能得其首级者赏金千两,如能够开城投降者赏金千两。”写好后系在箭上射入城内,吕用之的亲兵得到,立即交给吕用之,吕用之看完大怒,当即烧掉。

明日,吕用之带了全副武装的士兵一百人入见高骈。高骈吓得躲在寝室里,过了些时才出来,喝叱道:“你们莫非要造反吗?”命左右将吕用之等人赶出去。吕用之到了南门,举着马鞭说:“我再也不入这门了。”于是与高骈离心。高骈派大将古锷带自己的认命书到毕师铎的军营,署毕师铎为行军司马,令其与吕用之和解,毕师铎不听。吕用之与众将商议对策,诸葛殷说:“庐州刺史杨行密勇猛,手下兵精将足,我们不如召其相助?”吕用之于是召庐州刺史杨行密救主。

毕师铎、秦彦进攻高骈,吕用之传高骈的命令任命杨行密为行军司马,催促行密派兵增援。杨行密门客袁袭劝杨行密说:“高骈年老糊涂,道人掌权,秦彦用叛乱来驱除暴虐,助长了他造成的混乱。您赶快响应,一定能得到他的地盘。”杨行密大喜,向所辖州发文:“国家不振,贼寇四起,王仙芝、黄巢乃一方盐枭,通过蛊惑民众起兵造反,渤海郡王高骈乃国之名将,无奈受到吕用之欺骗,吕用之残暴无道,众叛亲离,毕师铎、秦彦造反,淮南人民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我杨行密准备替天行道,带领你们诛杀叛逆,立万世之功业,救淮南人民于水火,希望你们踊跃报名,一起铲除妖魔鬼怪。”不多日,杨行密就召集到一万多军队,于是下令:“东征”。

毕师铎驻守扬州城外,拆民房制造攻城之具。吕用之则大肆搜索城中人马丁壮,派骁将用长刀胁迫这些人登城协助防守,毕师铎等昼夜攻城,守军昼夜不得休息。吕用之怀疑守城的壮丁与城外通,多次将他们调换地方,家里送饭来都找不到自己的亲人在什么地方,很多守城的人饿死。

高骈召大将古锷等商议说:“毕师铎和吕用之水火不容,我该如何办才好?”古锷说:“听闻毕师铎非常孝顺,我们可以请求他母亲劝说他退兵。”高骈说:“那你代我去求一下他母亲吧。”古锷领命,带着厚礼来到毕师铎家拜见毕母,毕母说:“将军光临光临寒舍有什么指教?”古锷说:“指教不敢,我们代表节度使来求夫人的。”毕母说:“是不是我儿的事情?”古锷下跪说:“毕将军和吕用之在城外打得不可开交,节度使劝说无用,特令末将来求夫人出面。”毕母连忙把古锷扶起说:“将军不必行如此大礼。”古锷说:“请夫人劝说毕将军退兵,不然扬州城将玉石俱焚。”毕母大哭说:“我生了个不孝子,对不起扬州的老百姓,对不起节度使。”毕母于是写了封信叫古锷转交给高骈。

古锷回到衙门,高骈令古锷带了毕师铎母亲写的信及师铎的儿子到城外见毕师铎,毕师铎见儿子到来,又看了母亲的信说:“令其领兵返回高邮”。毕师铎派儿子回来说“:我不敢忘恩,你早上杀了吕用之等,我晚上就回高邮,我愿用妻儿为人质。”高骈为难的说:“吕用之、张守一现在已经大权在握,我是有心无力。”古锷流泪,说:“让我去将吕用之砍了吧!”高骈说:“吕用之现在有右莫邪军保护,你动不了他,去了只会白白牺牲性命。”高骈怕吕用之杀害毕师铎一家,乃将师铎之家人藏在官署中。

此时,秦彦派其弟秦稠率兵三千与毕师铎会合,两人于是拼命攻城。攻城更急,守城的人知道吕用之末日已到,于是夜里焚烧南栅为外面做内应,毕师铎率兵攻入城,守将张全乃战死,吕用之在三桥抗拒,杀伤相当。高骈的侄子高杰听闻毕师铎已经入城,乃率衙兵准备抓住吕用之送给毕师铎,吕用之听到消息后害怕不已,带莫邪兵出城逃走。

杨行密的大军赶到天长,前方探子报说:“扬州城已经被秦彦和毕师铎攻陷”。杨行密大惊,下令:“逼近扬州驻扎。”大军于是驻扎在天长。

吕用之逃跑后,率兵攻淮口,未能攻下,郑汉璋引兵来援淮口,吕用之乃逃奔天长。吕用之率军来到,杨行密想将吕用之斩杀,袁袭劝阻说:“现在杀吕用之还不是时候,况且他手上还有一定的兵力。”杨行密于是假装迎接,吕用之对杨行密说:“将军为何现在才来到?扬州都被秦彦和毕师铎占领了。”杨行密假装怒说:“听说淮南大乱是因为你而起,你要自杀谢淮南人民还是让我动手?”吕用之害怕的说:“现在我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归顺将军,请将军高抬贵手。我家庑廊下埋有黄金五千斤,事平之后愿供麾下解一日之乏。”杨行密大喜,于是接纳吕用之,吕用之军队乃从属于杨行密。

张神剑向毕师铎要财物,毕师铎推辞说:“秦彦还未到,待其到了再分”。张神剑怒,与别将高霸准备攻击师铎。正想动手,秦彦突然领军来到,并带兵入扬州,自任节度使,张神剑和高霸不敢动。秦彦任命毕师铎为行军司马,令其居于吕用之的宅第而不得在衙中,毕师铎怏怏不得志。张神剑与高霸商议说:“秦彦连毕师铎都容不下,怎么会容下我们。”高霸说:“我们不如和杨行密联和!”张神剑赞成,令高霸前去拜见杨行密。高霸来到天长,拜见杨行密说:“淮南富甲天下,高骈不懂得珍惜,现在毕师铎和秦彦联合把扬州收入囊中,将军如和神剑联合,取扬州不难。”杨行密喜,乃与张神剑等人联和。

杨行密和张神剑的联军自长江北至槐家桥,栅垒相连。秦彦登城而望,见其势,甚为沮丧,于是要郑汉璋、唐宏等人的兵守门,扬州城内外交通断绝,粮食眼看吃完。秦稠对其兄长说:“我们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博。”于是和毕师铎带领精锐八千人出战,杨行密也领军而出,两军对垒,毕师铎和秦稠出马,杨行密和张神剑跃马而出,秦稠大战杨行密,毕师铎也和张神剑厮杀,四十回合后杨行密一枪把秦稠刺于马下,毕师铎大惊,落慌而逃,秦彦军大败,士兵逃跑及淹死的约有十分之八。

秦彦听闻弟弟战死,更加气涙,出重金向张雄求救,张雄带兵到东塘,得了钱却不战而去。秦彦听闻后大怒,大骂张雄:“贼寇,没有一点信义!”于是倾其所有派师铎率兵两万列阵城下,郑汉璋为前锋,唐宏次之,骆玄真、樊约又次之,毕师铎、王朗带骑兵为左右翼,约杨行密决战。杨行密将金帛粮米集中在一寨,派老弱兵守护,再令田頵和刘威带兵精兵三千埋伏在周围。杨行密先去攻骆玄真,双方短兵相接,三十回合后杨行密假装败退,骆玄真领兵追击,毕师铎和郑汉璋等领军攻打杨行密的营寨,杨行密的老弱残兵一哄而散,毕师铎的将士来看到那么多金子财物,个个争抢,突然鼓声大起,伏兵齐出,田頵和刘威一阵横杀,毕师铎大败,骆玄真大惊,杨行密突然杀回,骆玄真措手不及被杨行密挑于马下。杨行密率轻兵尾随其后,众人大惊,秦彦兵被杀横尸十里。毕师铎等人逃回,惊出一身冷汗。师铎平日十分推崇玄真骁勇善战,如今战死,既惋惜又沮丧,不敢再谈出战之事。

高骈被拘囚了很久,饭菜供应越来越少,高骈的奴仆们拆延和阁的槛栏做柴,煮皮带以充饥。高骈召王朗说:“我粗立功,既而求清净,无意与世人争利害,如今到这地步,神道还可企望吗?”幕僚沉默不语,高骈惨然泪下不止。毕师铎战败,担心高骈会做内应。女巫王奉仙对毕师铎说“:扬州将有灾祸,一定得死一个大人,才能除灾。”秦彦说“:岂不是应在高公身上吗?”毕师铎说:“应该是。”秦彦于是命左右陈赏等去杀高骈。

高骈的侍者见人入,告诉高骈说:“有贼”。高骈说:“一定是秦彦来了。”正襟危坐而待。陈赏带领将士入,高骈骂道:“军事上有监军及诸将在,要你等来干什么?”众人震慑后退,有人奋勇上前将高骈拖到廷上指斥说:“你辜负天子的恩宠,陷人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罪恶数不胜数,还有什么话可说?”高骈不做回答,仰头似有所待,勇士当即将高骈斩首。

高骈左右奴仆等人偷逃至杨行密处,哭说:“秦彦和毕师铎已将渤海郡王、淮南节度使杀害。”杨行密大惊,下令:“全军缟素,隆重祭奠高骈”。吕用之听闻高骈死了,也假装披麻戴孝哀哭三天。

秦彦多次战败,士气低落,与毕师铎抱膝对视,想不出良策。又去向王奉仙请教,赏罚轻重都听女巫决断。张神剑打败秦彦后,整天吃喝玩乐,秦彦派郑汉璋去攻张神剑,神剑败,逃奔高邮,张汉璋欲穷追,遇天大雨而回。杨行密见张神剑败走,对众将士说:“扬州城池颇坚而我们的军队即将疲惫,不如解围而去”。吕用之不赞成,说:“秦彦和毕师铎已经成为‘笼中鸟,瓮中鳖,我们破城就在当日,如果我们撤围,秦彦和毕师铎就会有休养生息的机会,胜负就很难预料了'”。杨行密于是放弃撤围。

吕用之令副将早晨在西壕埋下伏兵,待守城换班时突然率兵登城,早晨拼命砍杀,在城门杀死几十人,开门让外面兵入城。守军早就厌战了,此刻都弃甲不战而自溃。毕师铎一家及秦彦逃奔东塘。城中人争先恐后逃出,挤踩而死者几乎填满城堑。王朗亦跌倒而死。杨行密入城,梁缵在衙门投降杨行密。杨行密怒对梁缵说:“汝身为淮南大将,毫无作为,高骈遇害,既然不为高骈死节,留你何用。”于是将梁缵斩杀,韩问听说此事,自己投井死,百姓们都已经饿得皮包骨,很多人奄奄一息,杨行密下令将余粮赈济扬州城的百姓。扬州城百姓大喜,个个称赞杨行密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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