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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幻月谷

雪女与常青等同行。雪女身着白裙,常青等也是白衫,所以雪女在他们中间也不算很突出,可走在街上大多数人都看她,雪女心里觉得怪怪的。因为当年有过三次被暗杀的经历,这让雪女心中感到不爽,不免会皱起眉头。走在街上谁都看见这情况了,却不好开口,火云子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过去也因此坏了不少好事,水经易没少因这事跟他吵架,此时只有他凑到雪女旁边,笑着悄声说:“别在意,他们是看你太美了,忍不住不看。”

就在这街边,有个茶摊,此时正有三个男的在那喝茶,其中一个年纪不大,十七八岁,他的鼻子很特别,尖尖的,还有点往上翘,其他两个人相貌上没什么特别的,稍微年长一些,不过有一个人,他的座位有点奇怪,他背对着街道,身后就是来往的人群,感觉非常没有安全感,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就会从背后捅他一刀,真是太可怕了。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背对着街道坐下,大都是侧对着街道,就比如尖鼻子的那个座位,或者是像他对面的那个人,面对着街道落座。

这个尖鼻子的年轻人,此时正捧着一盏茶,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盯着正在走过来的常青和雪女等人,他尤为注意雪女,当他们走到近处时,雪女瞄了他一眼,而他心中一慌,嘴里的茶水就从嘴角流下来了。在他旁边的人,他面对着街道,见他如此失态,给了他一个白眼,说道:“瞧你那点出息。”而他也羞红了脸,立即低头用衣袖把嘴上的水擦干净。

他们三个人,其实也不是别人,正是姬如夜的手下,此时他们肯定是在盯梢常青他们一行人,样貌都做了乔装。

那位背对街道的人,听力灵敏,他一直都在竖着耳朵听,这时他开口,似是自言自语地说道:“雪女,原来她叫雪女。灵秀清丽,火云子说的没错,确实很美,世间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现在怎么办,也不知道门主在哪儿?”尖鼻子说道:

“在哪,肯定又在看着那丫头呢!我就奇了怪了,那丫头怎么就不长记性呢,还到处乱跑。”面对街道的人说道:

“走吧,前面就是三溪镇了,现在天色不早了,他们不会穿丛林,肯定会去三溪镇的,门主肯定也在那。”背对街道的人一边说,一边起身,并将三个铜钱放在桌子上。

随后,他们三人便离开了茶摊,往前面而去。他们三人是姬如夜的手下,可他们到底叫什么名字呢,这个咱们日后再讲吧——还会和他们再相遇的。

大约一个月前,常青等人和小潭分别时,小潭特意嘱咐说这里有个三溪镇,到那里可以不用穿丛林,虽然有一点点绕路。

此时日近西山,确实不适合进丛林。常青等按小潭当日指点的方向,很顺利地来到三溪镇。这个镇规模上不如福瑞镇,因为在溪水河畔,所以也是相当繁华的,日暮之后,街上依旧人来人往,不像兴安村,太阳一下山,街上就没人了,只剩狼嚎犬吠。

他们看见街上有卖月饼的,陆雨麒掐手算算日子,自下山已将近一个月了,明天是中秋节了,难怪街上这么热闹。

常青等在用茶饭,四方桌,长条凳。雪女和常青坐桌子临边,直角相邻,和水经易坐一条长凳。这里吃饭的人都在聊着观月的事。店小二端来了两道菜,这店小二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上菜的同时还不忘说上两句,他说明日是中秋了,诸位如不急着赶路,可到幻月谷观月。店小二走了,明宇却开始盯着常青看,似有所求。

“怎么,你想去观月?”常青说道:

“大师兄,你同意啦!”明宇表现地非常高兴,说道:

不过很快,明宇的高兴劲就没了,因为他看到常青根本就没理会他,在那吃着饭,像没听见一样。明宇把目光转向常青身边的陆雨麒,表情很显然,他是想让陆雨麒说句话,因为平时常青总会听他的建议。陆雨麒的目光根本就没看明宇,明宇很扫兴,低着头开始吃饭。

“我看你想观月是假,要见那个叫小潭的姑娘才是真吧。”明宇旁边的凌沐说道:

明宇不做声像没听见。一向少说话的陆雨麒却开口说道:“她还很危险,要问为什么,因为她的身份还不确定。”

“怎么会?她是神沐村后人。通晓医疗术的都不是奸险之徒。”凌沐说道:

“喂,我们都不通晓医疗术。”火云子对凌沐这话有点不满意,高声说道:

“啊?噢!”凌沐意识到刚才那句话有点不太冷静,低头看着米饭,刚把筷子伸到碗里,又把头抬起来了,说道:“也没错,道法通心性,救死扶伤,医者仁心。下次你受伤别来找我。”

看来凌沐对火云子挑他的词,也不太满意,火云子听了也是一脸的不屑。常青看着也没说话,也没必要说什么,在一起十几年,斗嘴常有的事。

火云子看明宇在那发愣,筷子插在饭碗里不知在想什么。火云子一伸手,用筷子敲了明宇的饭碗,说道:“想什么呢?”

明宇似乎并没有惊到,低着头,说道:“我听师傅说,天目族的人在月圆之夜能开启月之眼。”

这个时候店小二又端上来两道菜,依旧不忘了说上两句,他说幻月谷有个幻月潭,满月当空时,观看潭中月影,可以看到自己内心最期盼的的事。

店小二走了。火云子来了兴致,对众人说道:“咱们去幻月潭吧。去吧去吧,没准儿我能开月之眼呢。”

所有人似乎什么都没听见,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只有雪女的动作停住了,因为她对在座的众人还不太了解。火云子被无视,他没想到是这情景,挠着后脑勺,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好吧,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凌沐见火云子说完,开始低头吃饭,他说道:“只有天目族族人才能开月之眼,而且必须冷血无情,冰冷如霜。”

凌沐的话引来了雪女的目光,这让凌沐心中一阵紧张,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误中副車了,结巴地说道:“我,我,我从书上看到的”

雪女的目光又看向明宇,然后说了句:“明天我去幻月谷。”

话又说回来,雪女把目光投向凌沐,真就是因为他说话欠考虑吗,雪女应该没那么小心眼,二十年的委屈都受了,还在乎凌沐的一句口误吗。

“那,那大家明天一起去吧,下山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天,是吧。”凌沐看向常青和陆雨麒,说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陆雨麒说道:

雪女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目光却看向陆雨麒,显然是不太明白陆雨麒的话。其他人也不明白,只是并不多想罢了,因为他们了解陆雨麒说话一向怪怪的,有时还莫名其妙。

既然决定看月亮了,所以就在客栈住下了。次日,水经易和火云子一大早就出去闲逛了,明宇也想去,却被阻止,几次溜走,都被常青或陆雨麒逮回来了,最后说要教他法术,却只给了陆雨麒随身携带的一本书,明宇一看是《算经》,明宇很生气,把这本书翻来翻去。

雪女不太喜欢吵闹,在自己房间里。

这个时候火云子跑回来了,说道:“我看见小潭了。”

“真的?”明宇乐得开了花,问道:

凌沐也很在意,俩人见火云子点头,尤其是明宇乐得比屋外的小鸟还高兴,二人抬腿跟着火云子就跑了。常青并不想阻止,其实也没给他阻止的时间,他们俩跑得比风还快。

他们在街上遇见了小潭,水经易正在和她攀谈。小潭的样子看起来比明宇还高兴。他们与小潭一起回到客栈,此时雪女也在常青这里,想必是听到了刚刚他们跑出去时的响动,就过来了。

常青问小潭为何不在村子,伤都好了吗?小潭说只是在医馆里帮忙。说地有些羞羞涩涩的。

“在哪家医馆?”陆雨麒问道:

“东街,仁和堂。”小潭说道:

常青等在外行走多年,人心难料一次又一次地被证明是正确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早已成为常青等的人生经验。常青等与小潭聊着这些天的事情,雪女的事只是一带而过,只介绍她们认识而已。他们聊着,不知什么时候陆雨麒和凌沐不见了,不知去哪了。

陆雨麒和凌沐出了客栈,向东走。没多久真就看见有家仁和堂。他们进去了,陆雨麒步伐轻浮缓慢,就像是生了病或受了伤。医馆里除了几个买药的,也就没什么人了,很快就只剩下了凌沐和陆雨麒。柜台里的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见他们二人进来了,上前招呼,并且开始为陆雨麒诊脉。

“中秋了,你这也不休息。”凌沐问道:

“爹,爹,你出来一下。”小伙子似乎没有听见凌沐说话,反倒冲里面喊道:

一个中年人出来了,来到小伙子旁边,他问道:“怎么了?”

“脉象,有点怪。”小伙子小声对他爹爹说道:

“让我看看。”他对儿子说道:“你出去找找小潭,都中午了,该吃午饭了。”

小伙子答应一声出去了。他坐下,开始给陆雨麒号脉,号了一会儿,说道:“二位器宇不凡,不知是什么病。”

身为医者哪有问病人是什么病的。如果问了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看出陆雨麒是装病,是另有所图。

“心病。”陆雨麒说道:

“不知所谓何事?”他收回了诊脉的手,问道:

“又到中秋了,月圆人不“圆”。”陆雨麒说话本就没情调,在这种情形下,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是个多愁善感的抑郁症患者。

“师兄,我们走吧。”凌沐说道:

陆雨麒听了起身,走了。他们必须得走了,再多说话,可能又会被识破。他们回到客栈正好见到小潭从里面跑出来,被医馆里的那个小伙子喊住。

“小潭。我爹让我叫你回去吃饭。”小伙子喊住小潭,说道:

“嘿,哥,你来的正好,替我告诉舅舅我回家了——现在。”小潭说道:

“该吃饭啦。”此时小潭已经转身跑向客栈里面了,小伙向她喊道:

“不吃了。”小潭说道:

“又不吃了。”小伙嘀咕着说道:

小伙走了。陆雨麒、凌沐回到客栈,得知小潭请求常青等去幻月谷。常青推辞,最后说就算要去,那也要等陆雨麒回来。小潭一听,很高兴,并告诉众人自己也要回医馆说一声,然后就跑了,跑出客栈遇上了那小伙子——也就是她的表哥。

常青面对小潭的请求,望了一眼陆雨麒,见他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那好吧。”小潭见到常青同意,十分高兴,之后他们就动身,向幻月谷方向而去。

一路上小潭告诉常青等,村子其实并不在幻月谷里,而是在丛林里,那里有水源,有农田,也算是块福地。小潭带领大家走进山谷,这山谷甚是险峻,满地都是碎石,而且是外窄里宽,越往里走,视野越开阔,山体也越来越矮,到最后就淹没在了地平线的丛林里,山谷也就到了尽头。

“好像没路了。”火云子向四周忘了一圈,说道:

“哎,大家过来看,这里有字”凌沐向大家喊道:

所有人都看向那里,这是一面岩壁,上面长满绿色藤蔓和苔藓。字不太容易辨别。

“潭中潭,潭水映明月”

岩壁上就是这几个字了,龙飞凤舞,写得很潇洒。这句话说得也没错,这里确实有一处水潭,潭面还挺宽的。

“这笔锋好特别,不像是刻上去的。”凌沐说道:

“这几个字没人知道是谁写得,村里人不知道,镇上的人也是。”小潭说道:

“我们走吧。还有一段路呢。”小潭招呼众人,说道:

“啊?没路了。”火云子说道:

“村子在丛林里。”小潭说道:

小潭带领大家进了丛林。这林子,植被层次分明,垂直分布,植物品种丰富。木质藤本植物随处可见,里面藏着丰富的药材。高大乔木,二三十米高,枝杈纵横,巨大的树冠遮住蓝天。苔藓、地衣、蕨类,附着在乔木、灌木或藤本植物的树干和枝桠上,就象披上一厚厚的绿衣,有的还开着各种艳丽的花朵,有的甚至附生在叶片上,形成“树上生树”、“叶上长草”的奇妙景色。这样的丛林,林间小道是绝对没有的,不过也难不倒小潭他们。他们个个身手不凡,地面不行,就走树上,粗大的枝干横在半空,足够承载一个人的重量了。

大约半个时辰,林木开始变得稀疏。眼前的景物来得还是有些突然。他们穿出树林,来到一座山坡上。眼前——村子,十分开阔,有豁然开朗的感觉。站在山坡上,村子的一切尽收眼底,农田,小院,屋舍,远处的波光粼粼。

小潭带领大家进村。村中家家户户都是篱笆小院,篱笆上多有绿色植物缠绕。时不时地会碰见村里人,他们总会说:就是他们呀!此话何意,猜也猜得到,小潭在村子肯定没少讲那天的事。他们走着,碰到一位女子,正从一处小院里走出来,她比小潭要年长,大眼睛炯炯有神,透着灵动,而她正是小潭的姐姐,慕容秋月。小潭见了,马上迎了上去。

“姐,你这是要出去吗?”小潭喊道:

“是呀,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这个叫秋月的说道: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小潭说道:

“他们就是…”秋月说道:

秋月说话时把目光定格在雪女身上,直到所有人都感到她们二人的目光相交的时间似乎有点太久了,她们才把目光错开。然后,她上前,说道:“我叫慕容秋月,那天谢谢你们救她。”

慕容秋月的目光又看向了雪女。她的目光很在意雪女,或许是小潭不曾提到过她。

“雪女。”雪女说道:

雪女话语有点冷淡,不过也算是自我介绍了。

小潭一边跑进小院一边喊爷爷。她今天确实很高兴,拉着刚出屋门的爷爷,介绍常青等人。小潭爷爷见到众人,很热情地欢迎,目光在明宇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小潭跑进屋找爹爹和母亲,很快又跑出来了,因为没找见,于是问道:“爷爷,我爹他们去哪了?”爷爷告诉小潭说他们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小潭爷爷要引常青等人进屋,然而火云子首先拒绝了,说道:“啊,师兄,我就不进去了,院里挺好的。”水经易和凌沐应和着说他们也不进去了。于是,最后就只有常青和陆雨麒进了屋。

常青和陆雨麒对东方这个姓氏都比较好奇,这也多半由于十多年前的一件事。这事说起来还跟明宇有关系,现在常青和陆雨麒都知道明宇体内有一股灵力,于是当年妖狐乱世的传闻又在脑海里浮现了。

当年常青和陆雨麒也只是初出茅庐的新秀,他们的师傅师伯,由渊弘真人亲自带领,下山半月有余,之后便带回了明宇,而明宇那时还是三岁的娃娃,并无任何特别之处。

渊弘真人等长辈对他们下山所为何事是只字不提,在后来的年月里,常青等听到的也只是传闻罢了。话说,当年有一位姓东方的前辈,鼎力相助天宗,才解决了妖狐乱世的危机。

常青想知道,那位姓东方的前辈是不是小潭的爷爷,于是开口说道:“东方前辈——”

小潭爷爷很和善,不习惯别人叫他前辈,于是说道:“啊,叫我师伯就行。你有所不知,早年我跟天宗也有些渊源,跟你师傅渊弘是同辈。你呢,就叫我师伯吧,叫前辈太生疏了。”

“啊,师伯,十二年前那件事您知道吗,可否告知一二。”常青说道:

小潭爷爷思忖着,看着屋外争吵的众人,笑着说道:“啊,时间过得真快,当年的哭鼻子娃娃都长成半大小子了。”

院里篱笆旁有一棵树,碗口粗细,枝繁叶茂,乘出了很大一片阴。树旁有木制桌凳,做工很简单,却很认真,火云子和水经易等人在小潭爷爷引常青和陆雨麒进屋之后,他们就来到了桌凳旁,坐在那开始闲聊,聊着谷外岩壁上的字。凌沐认为那字是用剑气所写,笔锋行云流水,定然是个高人。然而,火云子不同意,因为能够以气化剑,这得是何等修为,这世间恐怕也找不出几个。

雪女在树旁,对他们的聊天不太感兴趣,一直没说话。这时,她注意到有一对年轻夫妇进了院子,而小潭看见后,向他们喊道:“爹,娘,你们回来了!”然后,就跑了过去。雪女注意到,小潭父亲背着一个药箱,而小潭母亲手里拿着一把剑——很秀气的一把短剑。

家中来了客人,小潭母亲就去准备晚餐去了,而小潭和明宇也跟了过去,去帮忙。

屋内的人到门口迎了一下小潭的父亲,而后回又屋落座。常青等人在进村的时候,在那个山坡上驻足,看到有波光粼粼的景象,于是常青就问了此事。

“师伯,村子南边是水潭吗,先前进村子时,看到有波光粼粼的。”常青问道:

“那里是有个水潭,村里人叫它幻月潭。我们是当年那件事以后来到村子的。听村里人说,幻月潭潭水深不见底,明月当空时,潭中月影可以映出人们内心深处的自己。”小潭爷爷说道:

“传言罢了,我看了很多次了,也没发现什么,潭边的景色倒是挺美的。”小潭父亲笑着说道:

明宇和小潭在屋后面的菜园子里摘豆角,豆角架一人多高,紫皮豆角垂在头顶。他们俩一边聊,一边伸手够着豆角秧上的豆角。

“你跟你姐姐怎么不同姓呀,不是亲姐妹吗?”明宇问道:

“对呀,我姐姐长我三岁,是有个人送姐姐来家里的,那时我还没满月,当然不记得那人长得什么样,姐姐说那人是她哥哥。近两年,姐姐似乎有心事…”小潭说道:

他们正聊着,听见那边慕容秋月在喊他们:“小潭,你们快点。”

“哎!来了。”听见催促声,小潭回应着,也催促着明宇,说道:“快点,姐姐在叫我们了。”

他们很快地在豆角秧上又拽了两把,匆匆地跑回屋去了。

太阳落下树梢时,小潭一家人与常青雪女等共进晚餐,餐桌是屋外树旁的桌子。食物还算丰盛,月饼自然不会少,是小潭父母回来时从外面买的,做工很精细,手心般大小。

晚餐之后,常青等动身去幻月潭,小潭父母和爷爷没去,他们说去看月亮都是年轻人的事,他们就不去了。从村子到潭边有一条平坦的林道,道路两旁林木高大,夕阳已落山,天边飘着火烧云,照着路旁东侧的树林。

慕容秋月手里拿着一把柳叶剑,剑鞘淡紫,她和雪女走到了一起,她向雪女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有个人让你杀他,你该怎么办?”莫容秋月问道:

雪女莫名地看着莫容秋月,似要说什么,却又把头转回去了,看着地面,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曾经有个人对我很好,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想杀我——我,我不想害死他,可他还是死了。”

“可他杀害了所有族人。”慕容秋月说得有点激动,很快意识到自己情绪可能有点过了,便很快平静了下来,二人向前走着,谁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常青等前后到达林道的尽头,好大一个水潭出现在眼前,宽广的潭面映着西方红彤彤的云。在这林道的尽头,有一块大石头,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一块石碑,比人要高出一倍。上面有题词:谷中谷幻月赐福地。前后到达的人都看见了题词。很显然这句和山谷石壁上的那句是对偶的。小潭告诉大家这是村里人依照村外石壁上的题词写下的,有二三十年了吧。

潭边都是小鹅卵石,在这潭边聚集了很多人,都在北侧,根本望不到南岸,只见树梢倒映水中。

夜幕降临,西边天空挂着一颗很大很大的星星,衬着晚霞的一点余辉,闪烁着。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走,西面的孤星不见了,天上的星星开始多了起来。此时无风,潭面很静映着星空。昏暗的周围,终于开始明亮起来,一轮明月已经爬上了树梢。潭水映着明月,变得波光粼粼。潭边开始由刚才的安静变得熙熙攘攘,大家在交谈。

明月当空,似乎变得更圆更大了。它倒映在水里,让人感觉触手可得。雪女凝视着水中的明月,明月就映到了她的眼睛里,将她的眼仁添得满满的。雪女掉到了回忆的深渊里。

雪野,小雪儿母亲的弟弟。抵抗外族侵略的时候,因为年幼没能上战场杀敌。一直跟姐姐生活,敌人退了,爹娘却没能从战场上回来。后来,因为村子的决定,身怀六甲的姐姐被选中,确切的说是选中了腹中的孩子作为白翎鸟的灵媒。或许是造化弄人,雪野的姐姐在分娩时难产而去,刚刚出生的小雪儿被托付给了雪野。雪野极力守护小雪儿不受伤害,那天小雪儿在光天化日之下就遭到了袭击,雪野用手臂提她当了刀子,那天小雪儿才刚满七岁生日。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小雪儿独自一个人走在街上,闷闷不乐,还在想白天的事。

突然,一把闪着寒光的刀从背后袭了过来。小雪儿脚下的雪立刻飞扬起来,形成屏障,将她保护了起来,并挡开了背后偷袭的蒙面人。或许小雪儿确实痛恨这些人,也可能她认为只要他们死了,雪野就不会为自己当刀子,就不会受伤。雪儿动了杀机,眼神一怒,周围的雪都动了起来,将蒙面人团团围了起来,雪缠住了他的身体,把他包的向蚕茧一样。雪儿把他移了起来,气愤中拳头一紧,雪茧立刻向内压缩,“咔吧”声中,蒙面人的骨头被压碎了,并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刚刚松开拳头的小雪儿身体立刻就僵住了,她不敢上前,满地的血好刺眼,他手臂上包的绷带,让她不敢往下想。小雪儿踱着步子走过去,跪在地上用颤抖的手拽掉他的面巾。满脸的血污对着满脸的泪痕,雪野已经奄奄一息。

“雪儿,你真的很厉害。”雪野的声音已经极其微弱了。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是你。”小雪儿泣不成声,问着。

“雪儿,你害死了姐姐,我心里是恨你的,你是村子的威胁。”

“不,不是”

“雪儿,只是…只可惜…不能…”

雪野的手臂动了动,想要抬起,却没能做到,她是想再抚摸一下雪儿吗?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雪野死了。

后悔,绝望,愤怒使小雪儿内心压抑多年的情绪终于决堤,借白翎鸟之灵,化作白鸟,留下声声悲鸣,向着月亮飞去。

雪女站在岸边,虽然是晚上,但借着月光发现雪女的发梢在变白。

“雪女,雪女…”常青喊道:

雪女终于从回忆的漩涡里醒来,眼中泪光闪闪,努力地把目光从水潭移开,说道:“我没事,我没事。”雪女此时一改平日的说话语气,非常柔弱,波动的内心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

“明宇呢。他在哪?幻月潭确实不太正常。”雪女已经平静很多,对常青说道:

常青、雪女立刻开始寻找明宇。明宇此时正和小潭在一起,也在潭边。明宇看着水里的月亮,月亮里出现了一只九尾狐,摇晃着尾巴在咆哮,引得地动山摇,飞沙走石。

小潭拍了明宇的肩膀,把他拍醒了。头冒虚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常青、陆雨麒等都赶过来的时候,而明宇的气息已经平稳很多了。

天色不早,该回去了,这个时候却找不见慕容秋月。大家都开始四处观望,而此时的潭边已经没有其他人了。陆雨麒和小潭不是四处寻找,反而是闭目凝神,是在用耳朵听吗?不,不是,他们对周围事物有感应,在夜晚找人,这种能力比眼睛更有效。只用数秒,他们就发现了慕容秋月的所在,他们神情都很紧张,因为他们感知到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那边。依照法力的活跃程度判断,情况很不好。

“找到了,在这边。”陆雨麒跟大家说完,带着大家往石碑的方向奔去。

“她有麻烦,快点,石碑。”陆雨麒边跑边说:

大家都在潭边时,慕容秋月一个人漫无目地游逛在回村子的路上。当她来到石碑前时,停住了脚步,眼睛锁定到了石碑后面的林子里,面色凝重。

“好久不见”。林子里传出了这句冷淡的话。很快,从林子黑暗里缓缓地走出了一人,站在了石碑旁。此人,身着黑色风衣,衣脚袖口处绣着祥云丝边,月光下看是银白色。衣领很高,整张脸都埋在衣领后面,只露出一双幽邃赤红的瞳目。

赤红的瞳仁,沉着冷淡的眸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月之眼吗?拥有世间最强瞳术系幻术——梦幻无极的眼睛?

慕容秋月见到这双眼睛,二话不说,拔剑就冲了过去。愤怒的一剑不但没刺中,握剑的右手腕反倒被其抓住。只见他的右手稍一用力,慕容秋月的身体被迫倚靠在旁边的石碑上,同时紧握宝剑的右手也被扭到了头顶。慕容秋月的身躯被强大的力量压制,如千丝万缕缠身,她怒容满面。其实,此时她已经中了幻术。

“这么多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我愚蠢的妹妹呦!”这是他的声音,无情却带着温柔,沉静却能激起涟漪。他的声音就如无孔不入的风,钻进耳朵,钻到脑海深处,在那里回荡。

慕容秋月松开握剑的右手,宝剑下落,并很顺利地被左手接住。随后,剑刃一转,便向他的腹部刺去。

很可惜,只差一毫的距离,剑尖停住了。此时她中了最强幻术梦幻无极,黑夜也不再是黑夜,现实也不再是现实,赤红的月亮照着天空中的云,快速飘远,又急速停止。再看此时的慕容秋月,呼吸不畅,好似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她的左手接住宝剑,正向前刺去时,突然被身后一只手抓住了手腕,然后又有一只手紧紧地勒住了她的脖子。身后的石碑里竟然又出现了一个“他”,眼前一个,身后又一个。慕容秋月早已在“梦幻无极”的幻境里了。

“逃跑吧,逃跑吧,我愚蠢的妹妹,不停地逃跑,逃跑,躲藏,躲藏,然后丑陋地活下去。”这又是他梦幻般的声音。

慕容秋月拼尽最后力气,要挣脱他的手。然而,肚子上却遭到了他膝盖的重重一击。嘴里立刻喷出了鲜血。

“要杀我,就憎恨吧,憎恨吧,直到有和我一样的眼睛。”他的声音又在回荡。

此人不止一次说“我愚蠢的妹妹”,难道他们真是兄妹吗?答案是肯定的,他确实是慕容秋月的哥哥——慕容昊,天目族遗孤。

有一簇雪砂,快速飞向慕容昊紧抓慕容秋月手腕的右手。来势之快,慕容昊都感到一惊,而且是从背后的视觉死角攻过来的,猝不及防之下,慕容昊只得松手。这簇雪砂扑空,转个弯朝天空飞去。

慕容昊躲闪雪砂而后倾的身体还没站稳,一把利刃又来到面前,不得已只能继续后退。这利刃之上带着闪电般的刺突,而且正在沿着剑身的方向增长,这持剑之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陆雨麒。刺突长势极快,眼看就要刺中,却突然停住了,再也难以增长半分。一停一退间,慕容昊的鼻子立即和刺突拉开了距离。刺突停止增长是因为陆雨麒看到了慕容昊的眼睛,中了定身术,这是一种幻术系的定身术,具体原理咱们稍后再讲。

慕容昊的双脚后退没多远,面前地面又长出满地冰刺,而且迅速朝脚下蔓延过来,慕容昊又被迫向后高高跳起。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有奇特的声响从头顶传来,抬头一看,是六七个手掌般大小的小飞轮,快速旋转着朝脑门打来。只见此时的慕容昊,他的手里已经握了一把短刀,此刀浑然一体,短而较宽,刀身三寸许,刀尖略微上翘,其上有道沟槽,由刀柄开始,沿刀刃方向变浅消失,刀身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紫色花纹。霎时间,只听“铮,铮,铮”数声脆响,飞轮被短刀如数弹飞,飞轮落地,发现是手掌般大小的雪花。慕容昊用短刀弹飞雪花的同时,向后翻了个筋斗,而后落地停住身形,此时他离慕容秋月已经有五六米远了。

就在这短短的瞬间,出现了很多值得注意的法术。雪花,雪砂是雪女的,满地的冰刺是水经易的法术,这些都在冰遁术之列。

陆雨麒近距离接触慕容昊,中了定身术,此时常青已帮他将其解开,身体能动了。陆雨麒自然知道,贸然接近敌人是十分危险的,可事态紧急。慕容昊离慕容秋月太近,不能像那日救小潭一样,直接把短剑投过去,因为利剑出手就不再受控制,他们相距太近,会严重威胁到慕容秋月。利剑被慕容昊躲开还好,如果是弹开,谁都不敢保证利剑不会飞向慕容秋月。近距离的接触,又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陆雨麒不可避免地看到了慕容昊的眼睛而中了幻术系的定身术。

他们师兄弟的配合真是相当默契,水经易见陆雨麒中招了,立刻用冰遁将慕容昊逼退地更远。

雪女的那簇雪砂是远距离攻击,她就不怕被慕容昊反过来利用而去伤害慕容秋月吗?雪女自然不怕,因为那簇雪砂只听她的,而且雪女可以随意控制它的状态,比如让它变成手掌般大小的雪花。

陆雨麒中的定身术是幻术系的。这是什么原理呢?简单的讲,就是大脑的功能出现了混乱。幻术系的定身术有如下这么两种情况,一种是大脑不再控制身体的运动,也就是负责身体运动的大脑中枢被迫休息了,虽然意识清醒,身体却动不了,包括说话;另一种情况,就是感官错乱,比如你感到身体被细绳捆得向粽子一样,这样身体自然也就动不了了。

此外,还有一种定身术,是控制人的躯体上穴道的关与开,穴道关闭,神经冲动被阻断,后面的运动神经保持沉默,肌肉不收缩不伸展,身体也就动不了了。

常青为陆雨麒解除定身术后,陆雨麒立刻告诉大家是月之眼,不要看他的眼睛。

梦幻无极的厉害确实是非常人所能理解。短短几秒中的时间,慕容秋月已经失去了意识,目光呆滞的倒在小潭怀里,小潭紧紧地抱着她。谁也不知道她在幻境里徘徊了多久,因为在梦幻无极的幻境里,时间是不可度量的,也许现实中只有一瞬,而幻境里已是几日几夜,甚至更久。

月之眼,传说中的眼睛,今日遇见,谁都不敢大意。然而,慕容昊似乎并不想拼个鱼死网破。

“幻月潭好地方,白翎鸟都来了。”这话让常青等大吃一惊,他怎么会知道雪女的秘密,慕容昊说着向后移去,在树影里消失不见了。

小潭使慕容秋月平躺,凌沐马上用医疗术查看她的身体,蓝色荧光罩着她的腹部,发现并没有受外伤,可他的脸却非常凝重。凌沐一边治疗一边告诉大家,精神打击看似不会伤害身体,而事实上却是最厉害的一种方式,不同于刀伤和内伤,如果大脑认为自己死了,很快呼吸就会衰竭,心脏就会停跳,那样人真得就死了。

还好,凌沐脸上终于不再紧绷,告诉大家说:“还好,不严重。看来慕容昊没有真要杀她,不然中了梦幻无极哪还能活命。我已做了应急处理,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可还是要尽快回村子,而且一定要平稳,颠簸不得。

雪女听了,凭借白翎鸟的力量,在自己脚底下“凝华”出了大量的雪。大家都看到雪女在结单手剑指印,晶亮的雪聚集得像一朵云,更像一团棉花,载着雪女飞了起来,飞到慕容秋月旁边,说道:“凌师弟你也上来。”

慕容秋月平躺着,雪女、凌沐蹲在她身旁,披着月光,洁白的“云”像一叶扁舟划过树顶,向着村子飞去。

次日,常青等还不待慕容秋月醒来,便动身启程,返回天宗了。一路上他们还在谈论慕容昊,谈论月之眼,谈论他为何要杀光族人,以及那日为何放过慕容秋月。

他们表面谈笑风生,心中却很紧张,因为他们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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