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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七月飘雪

天宗创派千余年,声誉颇盛,受人敬仰。坐落中原腹地,背靠群山,门中弟子众多。现任掌门是渊弘真人。

中原地区地处温带,受季风气候影响,四季变化明显。七月乃夏季正是绿树成荫、草盛花开的时节。一日夜间,天宗乃至中原偏北大部地区,竟飘落雪花,此等异象,世人皆惊。

天宗掌门渊弘真人以及另外两支派长老清虚、太玄两位真人共同商议之后,认为此异常天气乃源自冰寒极地,最后决定派五名弟子下山,北上查探。

经过商议,决定派出的五名弟子分别是掌门渊弘真人门下的常青、陆雨麒,清虚真人门下的水经易、凌沐,还有太玄真人门下的火云子。这五名弟子在天宗,本事是出类拔萃,各有所长。这次出行预估会耗时较长,三位真人决定由常青带领北上。

这一日的日落时分,渊弘真人独自一人出门,披着夕阳背手而行,走在山间的的小道上,道路两旁路树成荫,林间鸟鸣不绝于耳。渊弘真人表情似有所思,不知不觉间已到了一片竹林中。此时已黄昏,林中光线依旧很好,微风吹动竹叶,发出“沙沙”响声。有一少年在林中飞跃翻腾,就像猴子一般。坚韧的竹子被压弯,承载着他的身体把他弹飞出去。这少年落到渊弘真人面前,开心的不得了。

“掌门。”少年上前问候道:

“明宇呀,你师傅在吗?”渊弘真人问道:

“在呢。”这个叫明宇的少年回应道:

这少年名叫光明宇,自小在天宗长大,师傅是天行真人。他师父天行为人和善,却只收了光明宇这一个徒弟。渊弘真人和明宇一同走向不远处的一座竹屋。明宇没完没了地问东问西,多半都是日前下雪的事,渊弘真人有耐心地回应着。

出发当日,五弟子在一座大殿前会面,等待掌门。这大殿高大雄伟,殿前广场开阔敞亮,汉白玉石铺地。五弟子中有一人直接就坐在殿前石阶上,在那唠叨个不停。

“哎…哎…你们谁去看看,掌门怎么还不来,是不是睡过头了。”坐在石阶上的这人说道:

“瞎说什么,你以为掌门像你一样,懒在床上怎么叫都不起。”此人旁边的一个人看也不看他一眼,说道:

“可恶,你还敢说,竟然用凉水泼我”此人看似很恼火,攥着拳头对着旁边这人说道:

此人叫火云子,他旁边的人叫水经易。火云子如此恼火也是有原因的,他知道自己有贪睡的毛病,为了能准时到大殿前集合,他跟水经易说今早一定要去叫他起床,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弄起来。早上,水经易到火云子房间时,火云子还在大睡,叫了半天都不起,嗯嗯呜呜地说再睡会,再睡会。水经易见之,很生气,也很无奈,没办法,端盆凉水就倒在火云子头上了。就这样,火云子才算没有迟到。

火云子见水经易没有理他,就把拳头放下了,很不服气地说道:“切——就算没人叫我,我也能起来。”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说话了,此人与他隔了两个人,语音低低的,像是自言自语,他说道:“哦?来了”。

“啊?什么来了。”他话音刚落,也听见有脚步声从大殿里传了出来,由远及近,逐渐明晰。他听见脚步声很快站了起来。

走出来的人正是渊弘真人,身后还多了一人,是光明宇。明宇走出大殿,眼前五人与他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一位,他就是常青。在常青身侧,站着的是陆雨麒,在他的腰间插着一把短剑。在陆雨麒旁边站着的人是凌沐,他手拿一把长剑,剑身偏窄,看上去剑显得更长了些。凌沐身边的是水经易,他空手而立,天宗以剑术见长,不带剑的人寥寥无几。最后这个人是火云子,刚刚也正是他坐在石阶上,他身材敦实,背上背着一把仙剑,剑身较宽,与主人的形貌很好地相互映衬。

要说这火云子和水经易呀,也真算是一对冤家,经常吵架斗嘴,而且还上瘾,一天不吵架就觉得少点什么。

明宇跟这五位师兄都认识,自然也不用掌门介绍。他一出来就跳到他们中间,嬉闹了一阵。有一点需要强调一下,决定下山的五位弟子中,其实不全是明宇的师兄。火云子年纪虽长,辈分却低,他虽出自太玄真人门下,师傅却不是太玄,而是其徒弟华阳。太玄真人门中,弟子是最多的,新入门者绝大多数拜入其徒弟门下,只有人中龙凤者才会由太玄亲自传授道法。

“咦?小师叔,你怎么来了。”火云子嬉笑着说道:

“呀——伍师兄,我怎么就不能来。”明宇一听,对火云子挑高了音调不服气的说道:

火云子与明宇也是对冤家,见了面总免不了要相互调侃一番,不过明宇还是很尊敬火云子的,辈分比自己低一辈,可还是称呼一声师兄。

“明宇,我们要下山,时间会很长。”凌沐说道:

“我知道呀,掌门跟我说了。”明宇说道:

这几个人说笑着,把掌门晾在了一边。常青见状说道:“有话一会儿再说,有的是时间。”

渊弘真人见他们在自己面前吵吵闹闹也不生气,反是和颜悦色地告诉众人,明宇也会一同下山北上,还特意叮嘱要将他照看好。同时也教导明宇出门在外一定要听师兄的话。

常青等六人翻山涉水,向北而去。

这里我们必须要讨论一个问题,天宗是一个修道门派,门中弟子是否有腾云驾雾、星海飞驰之能。答案不是否定的,也不是肯定的,因为这不是所有的修道人士都能做到,原因也是各种各样。

“大师兄,你不是会腾云术吗?为何不飞着去。”众人在奔驰中明宇问道:

常青没有说话,旁边的火云子倒是先开了口,说道:“你大师兄就是再有本事,也不能把咱们都带上天,就算能我还担心一不小心会从天上掉下来呢。”

“腾云术你不会吗?伍师兄。”明宇问火云子道:

“我倒想,可我天生没那福分。”火云子说道:

火云子说地看似有些惆怅,他和明宇说话的时间里,常青已经到了前面,火云子一加速追了上去,到了常青身旁,不知在说着什么。这时,水经易和凌沐跟了上来。

“腾云术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它取决于你有没有这种资质。在我们几个中会腾云术的只有你大师兄一人。你想飞就让你大师兄教你嘛。”水经易说道:

“腾云术只是飞行术的一种,世间道法万千,能够实现飞行的方法有很多,可是学有所成的却是凤毛麟角。”凌沐说道:

明宇听了有些垂头丧气,说道:“啊——是这样,我也想飞这样就能一日间游遍大江南北,五湖四海了。”

火云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到了明宇身旁,说道:“哎,你大师兄同意教你腾云术了。”

“真的!”,明宇一听来了精神,一加速跑到前面去了,一定是去向常青求证真假了。

第一天赶路,他们的行程并不快。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一个叫福瑞镇的地方。这个镇很繁华,因为交通四通八达,所以这里汇聚了形形色色的人,常青等对这里也并不陌生。他们到了一家客栈,这个客栈很大,有前厅和后院。常青等在前厅靠里的桌子上入座,他们边吃边聊。

“明宇,你师父有没有告诉你,为何让你也下山。”火云子问道:

火云子边吃饭边问,看似就像随口一说。

“不知道,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昨天这个时候,掌门到竹屋找我师傅,没说几句就一起出门了,直到半夜才回去,却也只告诉我说今早到玄清殿等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也要一起下山,掌门告诉我的。我在后殿等了两个多时辰呢。”明宇说道:

“大家快吃饭吧,早点休息,明天就没这么轻松,要快速赶路了。”水经易说道:

常青等赶路一天,好像一直没听见陆雨麒说话。大家也不觉得奇怪,都相识十余年了,都了解他那不爱说话的低调性格。表面上他对大家的交谈看似不闻不问,其实他一直都在认真听。

众人用完茶饭,便到已经开好的客房休息了。店小二带领到后院,这院中有草有树,十分宽敞。除了一间挨一间的客房,还真看不出来是客栈。常青等开了三间双人客房。常青和明宇一间,进屋后,明宇随便挑了一张床就躺下了。白天也没急着赶路,想必明宇也不累,躺在床上和常青聊着天,尽是一些传说故事,有些是真实的,但岁月流转,经人们传来传去,也都变了模样了,比如神沐村、天目族、九尾狐以及金树藤等。

明宇说的话,常青好像不太感兴趣,只是时不时的回应一句。明宇问了很多问题,比如腾云术难不难,去北方干什么,以及北方冷不冷等等。不知是不是明宇问的问题太无聊了,常青都睡着了。

一个人说话真是太无趣,明宇很快睡着了。而常青却睁开眼偷偷看了一眼明宇,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关房门时,看到陆雨麒也正在关房门,凌沐在他旁边,他们俩是住一间客房的。三人一同来到院中。

“他睡了?”陆雨麒问道:

“刚睡着。”常青说道:

“我说掌门和他师父为何会让他下山,就算是历练也不用这么长途跋涉吧。”凌沐说道:

如此看来三人不约而同地出来都是为了凌沐所说的问题。

“啊哈,大家都在,是出来赏月的吗?”常青等一听就知道是火云子在说话,回身一看水经易果然也在。

“不是,要问为什么,因为月亮还没升起来。”陆雨麒说道:

陆雨麒说话很奇怪。语气朴素的要命,真是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明知道火云子是在说笑,还回答的那么有逻辑。众人都了解他,对他的说话方式也早就习以为常了。

“明宇那小子,阅历咱们就不说了,就他那点儿道行小毛贼都对付不了。当然,我不是说他没用,说起来他师父也没真正教过他什么。”火云子说道:

“掌门和天行师叔做事深思熟虑,很难相信这个决定背后没有任何用意。”常青说道:

“他也算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可拜师之前的事,咱们谁都不知道,师傅师伯们也从不提起,我问过我师父可回答地却也是含糊其辞。”凌沐说道:

“想当年,掌门和众位师伯不声不响外出半月有余,之后就带回了明宇。什么样的事能让咱们的师傅师伯一起下山。”水经易说道:

在这庭院中有一棵树,长的房檐那么高,碗口粗细,常青等五人就在这树旁分析诉说着。火云子来到他们中间之后,就到了树跟旁,抱着膀背靠在了树干上,听着大家你一句他一句地分析。。

“是啊,十多年了,当年震惊一时的传闻“妖狐乱世”,也不知是真是假,已经被人们渐渐忘记了。”凌沐问听水经易之言,而后说道:

“不论怎样,我们必须保证他的安全,要问为什么,因为他是我们的师弟。”陆雨麒说道:

“我想还是教他一些法术为好,毕竟自身强大才是免受伤害的根本。”常青说道:

“说得对,就算有我们在,也难免不出万一。”水经易说道:

对于常青的建议,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商议过后,众人都回各自房间去了。路上遇到出来解手的明宇,他睡眼朦胧,系着腰带,好像还在做梦,看到常青等回来,还以为是他们背着他去吃什么好吃的。火云子等一阵敷衍唬弄,半哄半骗都回房间去了。这也在情理之中,背后议论人家怎么能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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