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还比一山高,只有我们没有见识过的巍峨,世界不会因我们的臆想而变得狭小起来,只有我们不断的拓宽我们的眼界,才能见识到更美更壮观的风景。
“文道,你这是……”丰靓看着文道毫不在意的往翡翠居里面走去,丰靓虽然猜到文道跟这翡翠居应该有些关系,但他以为文道不过也就是这里的会员,对于这里的规矩丰靓还是多少了解一些,就算是会员也不能随意带人进去,所以他有些担忧的叫住了文道,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
“怎么了?”文道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丰靓,看到丰靓那满是但有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丰靓的担心,毫不在意的摇摇头道:“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别的地方我不敢讲,在这里就算你是裸奔着进去也绝对没人阻拦你!”
“不就是一个茶楼么?有必要这样么?婆婆妈妈有点男人样好不好?”看着文道这么一副自信的样子,丰靓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可匡晓玲不知道啊,看着丰靓犹豫的样子不由瘪瘪嘴讽刺道。说着也不管两人直接朝着翡翠居里面走去。
“小姐,请问……”恰好又是那天拦住文道的那个迎宾小姐,她见匡晓玲这么一个生面孔进来,理所当然的拦住了她,不过看着跟着匡晓玲进来的文道,赶紧鞠躬打招呼道:“三少爷,您来了!”看来文道上次说的话,她都记在了心里。
“嗯,这两个都是我的朋友,以后他们在这里就相当于会员了。”文道对着迎宾小姐点点头道,他知道,只要他说了这句话,整个翡翠居的人以后两人过来便不会再为难两人了。当然就算文道不说,翡翠居的人也不会把二人拒之门外,文道这话就是说给丰靓和匡晓玲听的。
“三少爷今天过来是……”迎宾有些为难的对着文道问道,她也不清楚文道跟这两朋友关系到底怎样,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们过来就喝点东西,吃个饭,在楼上给我们准备一间包厢就行了!”文道爽朗的对着迎宾笑道,似乎对这个迎宾的表现很满意。
“三少爷请跟我来,二位请!”迎宾小姐对着三人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直接把三人引到了楼上的餐厅,给他们弄了一间最好的包厢。
这个点,二楼餐厅还是很空旷的,除了昨夜赌得太晚在这里留宿的几个人,这会正在餐厅里吃着早餐,餐厅里便没了其他人,迎宾把三人送进了包厢,又给他们叫来了服务员才下楼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文道没有急着点菜,而是叫了一壶茶,一人倒了一杯。
三人都只是盯着自己眼前的茶杯,或把玩,或小口品着。沉默良久,终究还是文道打破了平静,“你们想问些什么就问吧,我尽量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文道抿了一口茶,对着坐在自己对面一副要审问自己模样的二人笑道。
“五年前为什么不辞而别?!”文道的话音刚落,匡晓玲和丰靓便立马异口同声的对着文道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问完以后两人相识一眼,然后依旧是默契十足的给了对方一个白眼。
“呵呵,没想到几年不见,你俩的关系还挺不错的,都心有灵犀了!”文道并没有直接回答两人的问题,而是对着两人打趣了一句,才转入正题,“五年前的事情,我想你们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但我只能对你们说,事实远没有流言那么简单,其他的我便不能再多说了!”文道收敛了笑容,叹了一口气对着两人道。
文道的话音一落,包厢里顿时又陷入了安静之中,对于文道这样的回答二人显然不是很满意,但文道之前就明说了,有些东西他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杨老师了么?前天我放假去学校他们说杨老师已经没在那里了!”匡晓玲突然开口打破了平静对着文道别有意味的问道。
“我回来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我都陪着宝儿,前些天她便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我儿子也走了,离别了五年,才短短一个月的相聚,我们又天涯分别了!”文道叹息着,满腔的无奈道,正因为是为了他们母子早日归来,他才会违背了自己的原则,碰触了他最不愿意碰触的东西。
匡晓玲看着文道这幅样子心中也是微微一酸,可是酸过之后便是愤怒,她怒不可恕的指着文道的鼻子骂道:“你还是不是个人啊?你难道就不知道这些年杨老师为你受了多少苦和累,遭受了别人多少的非议和白眼么?你一回来,杨老师便离开了,你敢说这些跟你没有一点关系么?你竟然还敢说你不知道他们母子二人的下落,你对得起杨老师么?!”匡晓玲有些失态了,这些年她跟杨宜姣的关系一直很好,对于杨宜姣的遭遇,她很同情,却又无能为力,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在她的潜意识中,她实在不希望自己喜欢的男生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你以为我心里不难受么?!我这里比谁都疼,比谁都舍不得他们两!”文道似乎也被匡晓玲的话给激到了,狠狠的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胸口道,“如果可能,我宁愿离开的人是我!我也不愿意让他们母子二人背井离乡!可是,我也无能为力!”
文道和匡晓玲两人都执拗着盯着对方,仿佛都想用眼神杀死对方一般,丰靓似乎感受到两人的“杀气”,轻轻的把手中把玩的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对着两人道:“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两再犟也是于事无补。”丰靓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不着痕迹的轻轻拍了匡晓玲一下,示意她别太过了,然后才对着文道问道:“这些年你都上哪去了?我问伯父伯母他们似乎对于你的行踪也不是很清楚。每次我上你们家打听你的情况,他们都是支支吾吾的。”
文道听了丰靓的话,没好气的憋了一眼匡晓玲,平稳了一下呼吸才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缓缓开口对着丰靓介绍道:“五年前的那件事,我像你们都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对大概情况也了解了一些,那次的实在影响太大了,为了保住文家不至于家破人亡,我不得不去干一些事情来弥补我翻下的错误,所以我离开了这里,我先是到了一个寺庙出家做了和尚,跟着师兄修行了两年,学了一些本事,然后才奔波在世界各地,完成一些事情以抱住文家!”文道三言两语并把这五年的经历介绍给了两人,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有些东西他真是不能说,说了对二人没有一点好处,有时候甚至会给两人来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忙,你再忙难道连回家看看的时间都没有么?你再忙难道连自己儿子出生都不能赶回来看看?你再忙难道就不能回来让那些嘲笑杨老师的人见识一下,他的男人是可以保护他的!”文道的话没有任何效果,反而如火上浇油一般,让匡晓玲变得更是火冒三丈了,她直接一拍桌子手指尖几乎贴到了文道的鼻尖上。
文道何曾被人如此过?再说了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匡晓玲一而再再而三的指着文道责骂,就算是自己的父母,自己孩子他妈都没有如此过,他匡晓玲,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凭什么如此?
“匡晓玲,我是把你当作朋友才把你请过来的,你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我做过什么,我在做什么,我该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清楚得很,不劳你来指手划脚!”文道满脸的不快,沉声对着匡晓玲道,冰冷的眼神在释放着他心中的不快。
“呵呵,搞了半天我就是个多余的人,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犯贱,我他妈就不该跟你来!”匡晓玲想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浑身散发着一种浓浓果断敌意,眼泪哗哗,竭斯底里的朝着文道吼道,边吼边从脖子上扯下了一个自制的相连直接摔在了文道的脸上,说着便准备往往外冲去。
“晓玲,别这样!”丰靓一把拉住了匡晓玲,劝慰道。匡晓玲虽然不停的挣扎,可终归还是没能挣脱。
文道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项链,全身不由一僵,这是一个自制的相连,一个小方形的透明硬质塑料密封盒,里头只有一张有些泛黄的纸,纸上面写的赫然是文道五年之前与匡晓玲那个玩笑似的赌据。
文道愣愣的盯着这个简易的项链,轻似无物,却重于泰山。文道思绪也回到了五年之前,那个记不清天气的上午,两个斗气的小孩,打着一个孩子气的赌,只是当年打赌的少年,如今已是一个四岁的孩子的父亲,女孩依旧是个学生。文道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个玩笑的赌据,匡晓玲竟然会这么悉心的保存,甚至随身携带,不管当年那场赌注她是输是赢,光是这份沉甸甸的感情,都是文道不能承受的重。
“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把它保存得这么好!”文道对着匡晓玲有些复杂的道,换做另一个时间,如果没有杨宜姣文道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追匡晓玲,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如此的痴情?“刚刚是我不对,对不起!坐下吧,给我说说你们这些年的经历吧,你说的不错,确实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文道站起身来,走到匡晓玲身边,把她扯下来的自制项链小心的戴回到她的脖子之上,带着满腔柔情的歉意说道,再铁骨铮铮的汉子,面对如此的女子也会化作一滩铁水。
“哼……”匡晓玲没有理会文道的话,冷哼一声,把项链藏进了衣服里面,有些脸红的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文道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两个人谁也不敢看谁,就如刚刚针锋相对一般。
丰靓见两人这幅模样,真的有种推门出去的冲动,可他知道,就文道那性格肯定不会和匡晓玲单独呆着,所以他便充当起了电灯泡和暖水壶双重角色,现实给文道介绍了一番匡晓玲和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匡晓玲的经历很简单,如一般的学生一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丰靓自己的就不同了,当年因为文道离开的刺激,丰靓便开始有了培养自己的势力的盘算,这五年来他便是按着他制定的计划一步步的走的,他身边的小弟都是一些学生,够狠够辣,而且几乎都能逃脱法律的惩罚。更难得的是他即便是这样都没有把自己的自己的学习落下。对于杨宜姣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丰靓也只知道了个大概,但还是把他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文道,匡晓玲这才开口,断断续续的补充着丰靓的话,两人足足说了大半个小时才把杨宜姣这些年所受到的委屈,一部被嘲讽的屈辱史对文道说了一个大概。
文道听着两人的介绍,脸色越来越沉,心中压抑着一团不听想爆发的怒火,可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怒起而杀人的冲动少年,现在的他已经是成熟了,至少比当年成熟。文道默默的把两人提到过的名字和事都记在了心里,虽然他成熟了,那只是处理手段,并不代表他不会报复。
丰靓和匡晓玲说完,都是有些忐忑的看着文道黑着的脸,文道足足愣愣的想了十多分钟才回过神来,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文道轻咳一声,对着两人笑道:“讲了这么久口渴了吧,肚子应该也饿了,我给你们叫吃的去!”
文道说着便站起身来,对着两人笑着点点头这才往包厢外头走去,包厢内只留下了丰靓和匡晓玲满脸惊骇的大眼瞪小眼,他们此刻对文道才有了一丝明确的认知,这个自己的知己,或者爱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有些小狡猾的顽皮少年了。而是成长为了一个他们如此陌生,洗脱了稚气,铸就了深不可测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