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6。12.白栀。锦溪。生活。
天色渐晚,白栀走在水边长廊中。
墨色的长发松软的搭在背部,姣好的面容素净白皙,她身着白色七分袖圆领衬衣,下面搭配黑色高腰百褶裙,恬静的信步走着。
她走过石桥,旧楼,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这里的每个角落。
空气中满是雨后干净清新,她不由的深吸几口,顿时神清气爽,带着嘴角那一丝笑意,她拐过转角,过了悠长的巷弄,眼前便出现白墙黑瓦的带有江南古韵的建筑。
清心居。
她的住所。
2016。6。15。白栀。锦溪。旧人。
刚出炉的馄饨冒着热腾腾的白汽,她舀了一口,一边放在嘴前呼气,一边目光定格在长廊,静淌的河水,偶尔船只经过,便会泛起涟漪,水波荡漾,她忽地起了兴致。
结完账,她快步来到停泊的地方,和对方谈好价钱后,泛舟而行。
小舟不时穿过半圆的桥洞,她看着河面的倒影,隐隐约约,像雾里看花,她悄无声息的移开视线,平视前方,前路漫漫且长,一望无际,如她的运动轨迹,恒久的,不知归期。
不经意一瞥,那一抹熟悉的背影瞬间占据了她的脑海,刹那间,天地仿若黯然失色,片片断断的灰色记忆在眼前走马观花的,像胶卷一样,上演,情绪开始泛滥的向她席卷汹涌。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恍惚中,思绪里出现他的音容,她紧闭着眼,皓齿咬着下唇,面色惨白如纸,逼迫自己不去想,却还是抵挡不了犹如千军万马的过去。
她几乎落下泪来,左手紧紧捂着胸口的位置,那里压抑的快要让她窒息,她张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断续的呻吟。泪模糊了视野,随着身影逐渐缩小直至消失,她才渐渐平复情绪。
她低下头,发丝随动作垂在两旁,掩盖了表情。
——逃到这里还是不行吗
船靠了岸,她浑浑噩噩的起身,有些不稳的回到了陆地。
淅淅沥沥的雨丝自上而下扬撒,她走在石板路上,有些石板与石板之间有了罅隙,脚踩上去,发出轻微的撞击声,罅隙里贮满的水受到挤压就会迸出,溅到了鞋上,她却浑然不觉。
白栀走进雨巷,细密的雨珠沾在她的肌肤,带着冰凉的触感,刺激着她的感官。
她忽地停住脚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在不远出站着一名修长的身影,他手执一把黑伞,正好也在望着自己。
两人中间隔着重重的雨幕。
她不由得攥着衣袂,体内涌动的情绪随着他走来的步伐越聚越凶,手掌因太过用力关节脉络而变得凸显。
他停在她面前,执着伞柄的手微微上前,雨伞在她头顶绽放。
两人无声对望,她清晰的看见他眸里闪烁的哀恸里是自己的倒影,刚才的情绪如洪水如野兽要将她淹没吞噬,她快要不能自己。
她垂下眼眸,隐匿了瞳里晶莹的正在汇积的泪珠,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她提起勇气,迈开脚,要经过他时,却被他突然的抓住手腕。
手腕上温热触感让她浑身一僵,强忍着看他的冲动,她极力抑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望着她毫无血色的侧颜,心生怜惜,一把拽过她,单手将她拥入怀里。
白栀只觉得一阵晕眩,而后便碰到像墙一般硬朗的有温度的躯体,原本消极的精神立刻变得抖擞,她挣扎着推着他的胸膛,还是被死死的桎梏,她气急,一股热血的拍打他。
他扔掉手里的雨伞,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背上,不动声色的承受心灵和肉体上她给予的痛。
她终究不忍,缴械投降,放弃了抵抗,只是靠在他肩膀。
她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最终俯在她的左耳。
还记得吗?她听见他温润的声音,你曾说过,左耳听到的蜜语最令情人动心。
2015。4。24。左耳。池晨。白栀。
他记得那是(左耳)首映的那天,回家的路上。
甜言蜜语说给左耳听,这可是有科学依据的。
池晨看着她明亮的表情,心里也晴朗着,他附和着问,什么科学依据啊。
是一个外国科学家做的实验,他找了好多人测试,数据表示,左耳听到的蜜语最令情人动心。
她说完故意停着不走,池晨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她并没有跟上来不解的回头,对上她坏笑的双眼,他挑起眉,等待她下一步动作。
白栀往前走了几步,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轻轻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她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洗衣粉的香味,称他没反应过来之际,她轻启唇瓣,做了几个字的口型。
得逞后,她退了一步,看着他一脸惊愕,她“噗哧”一声笑出来。
池晨看着她笑起来月牙状的眼,也被感染的露出笑容,你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嘘,这是个秘密。
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