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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打击(上)

早晨醒来,我理了发,洗了澡,好好的吃了顿早餐。看看日历,已是8日31日,再不去找小雪,她就要开学了。

站在那座熟悉的楼下,窗户开着,小雪肯定在家。我慢慢走上去,在门前停了好一阵,等激动的心情稍稍平静下来才鼓起勇气敲门。

开门的是个中年妇女,约有四十多岁,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精明干练,可能是小雪的母亲吧。

“阿姨,你好,请问小雪在家吗?”

“你是谁?找小雪有什么事?”

“我是她同学,在海南当兵,这次探家来看看她。”

“在海南当兵的?上次是你寄的椰子吧,还真够热心的,差点没惹出事来。”她明显不高兴起来。

我不知怎么回事,小雪也没提过,她用这种语气也让我生气,我不再追问。

“请问小雪在吗?”

“她去上学了,不在家,”她看了看我,忽然声音缓和下来,“小雪有男朋友了,你以后别再找她了。”

“小雪有男朋友了!”我一下就呆住了,不会的!这怎么可能!但我的心开始阵阵绞痛。

“咣当!”防盗门重重的关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门外心潮澎湃。

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小雪是大学生,有男朋友很正常,可是,可是我那么爱她,现在我怎么办呢?

我失魂落魄的下了楼,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回家吧,除了回家我还能去哪儿?”我在路边站了半个小时,才叹了口气,骑上单车回家了。

在路上,有几次差点和别人撞上。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都不说话,扶好车子继续往前。

回到家,我趴在床上,叔叔走前的那种情绪又回来了,兴趣索然,什么人也不想见。我只是在心里反复的想着那句话,“小雪有男朋友了”,“小雪有男朋友了”,一会儿看到小雪和一个男的牵手走在草地上,一会儿又弄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小雪有男朋友了”?到底什么意思?恍忽间那图景又再度浮现,如此反复,循环不已。

一直到晚上,一个想法突然跳进我的脑海,她会不会骗我?是啊,我如此相信她的一面之词,会不会上当?小雪在信里从来就没有提过这件事,现在它来得那么突然,事先没有一点征兆,我为什么非要相信呢?

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找小雪证明,我要亲口问问她,如果她也说是,我就真的退出,但愿不是才好。

第二天,我坐了两个小时的火车到郑州,找到了她们学校,却没找到小雪。有一个女孩说,9月4号才开学呢,小雪不会来那么早。

她妈妈真的骗了我!为什么呢?你不想让我接触小雪,我偏要去找她,小雪开学是假的,那么有男朋友也肯定不是真的了,哈哈!我失落的心情马上开始兴奋,我又可以和小雪做朋友了,我才不管她妈妈怎么说呢。

于是我高高兴兴的登上了回去的火车,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回去却又兴高采烈,我的心真像个孩子啊。

吃晚饭时我问妈妈,93年来咱们家的那个女孩怎么样?她做我女朋友可以吧?妈妈说还不错,就是个子不太高,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我不禁哑然失笑,我眼中温柔美丽的小雪在妈妈看来,竟然只是一个个子不高的普通女孩,是妈妈比我考虑的少呢还是考虑的多?

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再次敲响了小雪家的房门。

开门的正是小雪,她很惊讶,你怎么回来啦?我一笑,在客厅坐下。小雪穿着淡紫色的裙子,长发随意飘在肩头,她的脸庞清秀而超逸,仿佛散发一层柔和的光芒,给我一种不真实的美感。

“昨天我去学校找你了,”

“我在家哪,”小雪嫣然一笑。

她妈妈没有说话,扭头进了卧室。

我很想揭穿她,但又不能这样做。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来家里找我呢?”

“家里有点事,所以才来。”

“事情处理好了吧?”

“差不多了”

小雪看看我,忽然笑了,“比以前黑了,也瘦了点,不过跟我想像中差不多。”

“你还是老样子”

“老了,都20了,”说完她轻声一笑,我心里一荡,握住了她的手,她往卧室一摆头,我赶快松开了手,她低头又是一笑。然后我们两人都不说话了,正沉默间有人敲门。

我打开门,一个胖胖的戴着眼镜的男孩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油条和豆浆。

“快进来吧,”小雪站了起来。

那男孩走进客厅,把油条和豆浆放在桌上,又去叫小雪妈妈吃早点。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快点,不然赶不上火车了。”原来小雪就要走了。

小雪只吃了一根油条,那男孩却吃了三根,他口音也不是小城的,我以为他是小雪提过的弟弟,也没多想。

吃过饭,小雪换了一套蓝底碎花的长裙,唉,小雪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她妈妈收拾好东西,我们便向汽车站走去。

下楼的时候我接过小雪的牛仔包,她妈妈推着单车和那男孩走在前面,我看得出她们对我印象都不好,但我不在乎,只要有小雪陪着我,只要小雪没有看不起我,其他任何人的眼光我都不在乎。

小雪对我说起玮琳的理发店,还有宿舍里说梦话的舍友。我背着牛仔包和小雪一起走着,笑着,初秋的阳光温暖的洒下来,舒适而清新。

快到火车站了,我问那个男孩是谁,小雪轻轻的说是她同学,洛阳的,二十几号就来了,我刚想再问,小雪急急的喊了一声,“哎呀,你衣服上是什么?”伸手就在我身上轻轻拍打,我颇有些受宠若惊,低头看时,小雪已拍下一只虫来,我真想把它捡起来当作纪念品。

在候车室,我和小雪就要分离,她和那男孩验票进站,我看着她飘然而去,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短短两个小时,话没有说上几句,思念还没有表白,疑问还留在心里,小雪就这样走了,只剩下我悉肠百转,怎能不让人暗自神伤?

小雪走远后,她妈妈转身离开,看都没看我一眼。本来我还有事情问她,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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