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朦,斜月当空,仅有几颗暗星晃荡,整个世界都格外显得悲凉。羽凡坐在山顶,思绪紊乱,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命中注定,亦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
父亲的期盼,母亲的关怀,一一的都浮现在他的脑海,他不能抹掉,也抹不掉。
或许有的人注定一生命运多舛,羽凡双眼含泪,右手怒指着星空:“贼老天,你有种,有种你就把我的命拿去,这样折磨我算什么!”语罢,如松了口的气球,一屁股塌在地上。
“唉,这算是命数吗?还是他说的那句话真的灵验了。”羽凡杵着头,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这到底是不是现实,难道我还在梦中?”下意识的掐了吧自己的大腿,感觉到很疼,收起了胡思乱想。
八年了,羽凡真心不甘,他被传送到了冥界,整天受着非人的折磨,除了灵魂一切都如死了没什么异同。八年后,重见天日,本以为熬到头了,可幽冥又出现了,带走了他父亲的修为,母亲的手臂,甚至直接剥夺了他祖庙的传承。
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无法承受,也承受不起,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命运在捉弄他。
“千错万错,都是我不该答应你的话,可是你那么可怜,我以为那真的只是一个梦,没想到那个梦的代价这么大。”羽凡喃喃,像是陷入了回忆。
八年前的四月三日,是羽凡的八岁生辰,而那个时候的他是练气的巅峰,一步就可化气为掌,有一个部落数一数二顶尖高手的父亲和一个身为部落圣姑的母亲。
一切的噩耗都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羽凡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一个很怪的梦。那个梦里面也有一个羽泉山,和羽凡在异境中看到的一摸一样的羽泉山。
梦中出现了很多人,好像是在争一个什么,羽凡都记不得了,只记得天空之中有一道半青半红的光柱,整个羽泉山被一层透明光幕包围,上面还游走着紫色的闪电条纹。
有一个近百米的擂台,只有一人站立其上,满头凌乱的白发,破碎的衣衫,枯老带有血痕的容颜,身旁一把长剑,静静的流淌着鲜血,好似在为它的主人哭泣。
天空中积压了厚厚的红云,让整个羽泉山都笼罩着黑压压的紫色,大地上狂风呼啸,整个羽泉山上一半的树木折断,压着从擂台上飘起的冤魂,死士的灵魂,一同聚到擂台的正中心,围绕着青色光柱旋转。
不大一会,羽泉山就从山灵水秀变成了一座秃山,满山的的葱绿消失殆尽,擂台上的光柱猛地锃亮,一鼓作气驱散了漫天紫光。
这时,青色光柱才渐渐平和下来,从底处飞出一口水晶棺材。棺材之中躺的是一个少年,十二三岁大小。
立在擂台上的老翁,一个鲤鱼打挺抄起长剑,刺向了棺中的少年。随后又是一段空白的记忆,羽凡再次出现时是在一个村庄中。四周很多死人,男女老少都有,还有几拨黑衣蒙面的人,那个拿剑的老翁也在里面,被众人围在中间。
羽凡被老翁用右手护在身后。四周剑光粼粼,晃的羽凡睁不开眼。
“星帝,就别再挣扎了,把东西交出来我放你们爷孙离开。”一个手持羽扇的中年人拨开剑光,向前两步冲老翁说。
“哼,我还没想要走。”说完左手提剑,猛指手持羽扇之人。
“星帝怎么还是这么大的火气,莫非你忘了掌生源帝已经飞升了吗?现在的你就是丧家之犬。”从中年男子身后走出一名少妇,用纤细的手指推开中年人羽扇上的剑尖,毫不客气的羞辱面前的老翁。
老翁闷哼一声,不再废话,左手一挑,刺向少妇的咽喉。见长剑逼来少妇却并未闪躲,任由长剑割下颌旁的青丝,说时迟那时快少妇面前闪过一道白光,击开了长剑,少妇也随之倒下。
“璇儿,醒醒,醒醒。”中年男子伸手搂过渐渐倒下的少妇,抱着她不读不断地摇晃着。不久,他就发现怀中的璇儿并没有苏醒的迹象,随手招来身边之人抱开少妇。站起身来咬牙切齿的冲老翁吼道:“你好卑鄙!把璇儿的灵魂交给我!”手中羽扇猛然犀利起来,指向老翁的胸口,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让我交出灵魂,哈哈哈,恐怕你不知道什么是噬魂术吧。”
“什么,你说你对璇儿施展的是噬魂术,是那失传万年的噬魂术?”随即,中年人想起掌纹中的那两行字:噬魂一出,万人灭城空楼。聚人魂投炼狱,永世不超生。
“给我上,杀了他们,给少夫人报仇!”说完,中年人手中羽扇分为片片白羽,飞速旋转着冲向老翁和羽凡。
老翁仍是长剑一提,来回击打着迎面的白羽,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近。
“去死吧!”羽凡身前不知什么时候闪出一人,长剑霍霍直逼羽凡的左胸。刀光剑影间,老翁分不开身,只得转过头来把剑刺向来人。
“砰、砰、砰”一连三下,是白羽钻入老翁胸膛的声音。老翁一个趔趄,拄着羽凡半跪在地,口中溢出粘稠的黑血。
羽凡只感觉到一股泰山压顶之力袭来,咬着牙撑起老翁。
“哈哈哈,既然我的璇儿死了,那你们所有人都给她陪葬去吧。”中年人仰天长笑,只见众人四周不断地闪烁着白点,随着他的笑声逐渐逼近,收割着所有人的生命。
老翁见事不妙,双手沉于丹田,手心中现出一个灰色光球。光球不断扩大,直到把老翁和羽凡囊括在内。
“咳”老翁喷出一口黑血,没有擦拭,从怀中掏出一张金纸又拿起身边的长剑,递给羽凡。“这是大帝遗留下来的唯一的功法秘籍和他常用的重剑,答应我让他们重见天日好吗?”老翁恳求着。
“这…….”还未等羽凡推辞,老翁又道:“我中了七残罗叶,是个将死之人,你难道连我这最后的愿望都不答应吗?”
见老翁潸然泪下,羽凡鼻头一酸,知道这可能是唯一能够报答老翁救命之恩的机会了,未曾多想接过了长剑和和印着掌经二字的金纸。
就在羽凡刚刚收好金纸,拿着重剑准备和老翁一起血拼时,只见老翁双手合实,双眼紧闭,满头枯乱的银发妖异的无风自动。
几个呼吸后,突然睁开闪着妖异光芒的双眼,迅速高吼:“幽冥剑出,岁月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