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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画舫会

1、烤肉

楼下专司迎宾的小伙计说他本来是能盯住贵宾坐骑的,但是刚才有位公子下来,说楼上雅间的军爷叫你上去,他还没到,军爷自己就下来了。

公子?

陈湘说难道不是一个带琵琶的女子么?

伙计说琵琶是有的,但的确是一位公子,衣服、面相和声音都是。

秣陵春在十字路口西南角,门前大道,车水马龙,陈湘那匹马也没有什么特征,一旦混入人流,很难被人注意。

他听不见老板一边斥责伙计一边赔罪,满心都是一个念头:

“绝非寻常盗贼所为!”

他有两种选择,一是向建康地方官衙报案,二是禀明上司,动用禁军来封堵城门,但无论哪样都来不及。更何况,他不想惊动他们。

仅是那女子长得像林妃这一点,他就要埋得严严实实,自己相机解谜。

正要沿街去打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小孩子,把一个纸卷塞给他,不等他问话,一溜烟跑了。

陈湘避开老板视线展开纸卷,上面只有五个字:

还马燕子矶。

从秣陵春去燕子矶三十多里路,只能借匹马了。

出北门,在那里找到熟识的守城军官,借了一匹快马,扬鞭出城。

他的马丢了没多久,也不是什么神驹,顶多比他领先三五里,他要是跑快点,没准能追上。

但是他一直跑到燕子矶,超过若干单骑,唯独没见有谁骑着他的马。

燕子矶上人不少:钱越多的人家凉棚越大,官越大的人家奴才越横,文人扎堆卖弄文辞,小贩穿梭吆喝特产,幽会情人凭江甜蜜,巡游僧人阿弥陀佛。江水滔滔,俗人但求财源汹涌;江风习习,万众都盼时来运转,总归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众生执着,妄求多福。

他看不出哪个男子疑似盗马贼,当然也没有琵琶仙姝一缕暗香。

正在焦灼,人群中出来一个精瘦的小伙子:

“阁下可是禁军陈湘队主?”

陈湘劈头就问我的马去哪了?

那人说陈队主别急,我家主人请队主到船上说话。

下了矶,在树丛花丛中,隐着一个野渡,泊着一条乌篷小船。

小伙子撑着小船,划到江面上,顺水走了约一里,贴近一艘大画舫。

秣陵春楼上见过的那位琵琶女子站在船头,微笑看着陈湘到来,粉白衣裙背对阳光,飘飞乌发带着金边。陈湘顾不上惊艳,只有惊讶:难不成她是飞到这里的?

画舫高,小船矮,两船都是颠簸摇晃,女子说陈队主是要踏板还是绳梯。

陈湘不说话,略略后退一步,纵身跳上画舫,鹰隼敛翅般落在女子面前。

女子拍手叫好。

陈湘一站稳就伸出手:

我的马在哪?

她撇了撇嘴:

“这么小家子气!既来之则安之,马是一定要还你的,不过你得陪我喝几杯酒,聊聊天!”

陈湘暗想:

看你的脸和身材,天下没有几个男人会拒绝陪你;可听你的声音,天下没几个男人愿意陪你!

可是他不能拒绝。

画舫很宽敞,四面开轩临江,都有长条靠椅,刷了朱漆。中间有一张巨大的四方矮几,上面架了炭火,烤肉香扑鼻而来,一男一女,两个肤色黝黑的天竺人正在往肉上刷酱料。

女子款款坐下,拂起宽袖,露出雪白的手腕,为陈湘倒了一杯酒。后者接过杯子,在酒香中闻到一股从未闻到过的女人香。

天竺女仆端过来一个盘子,上面有几片烤肉,外焦黄,内粉嫩。

陈湘咬了一口,由不得地瞪大了眼睛:

“什么肉这么香?”

她微微一笑:

“禁军马肉!”

陈湘知道她恶作剧,也不回嘴,吃完盘子里的肉,自己倒满一杯酒:

“我借主人酒敬主人,多谢主人盛情款待,陈湘身为皇家侍卫,不能久久不回,请主人归还马匹,改日我设宴回请!”

她大笑起来:

“陈队主是急着回去见林妃吧!”

陈湘心一紧,下意识地伸手去攥剑柄,却扑了个空。低头一看,腰上空空。

她脸上带着一丝小小得意,对天竺女仆说了一句兴许是梵文的话,女仆端着剑,跪着还给陈湘。显然是刚才上肉的时候顺走的,而陈湘竟然毫无察觉。

再看那个男仆,行止竟如黑豹。案几上一排小刀,看其形制,片片柳叶,绝不是切肉所用。

都是飞刀。

额上细细地渗出汗来,

结好剑,向着女子一拱手:

“请问你何从知道林妃?”

她慵懒地向侧方一歪,女仆立刻放好一个带着金丝流苏的粉色靠枕。

“你不觉得我就是她么?”

陈湘在那双水盈盈的眼睛注视下不敢抬头:

“除了声音,宛如一人。”

而后觉得自己不该冒犯她,无论多么强的女人,都不喜欢男人当面直陈缺陷。

她竟然不恼火,温润一笑:

“那我这样说话你是不是就喜欢了?”

陈湘差点没打翻酒壶。

她的声音蓦然变色,像是春风吹过银做的风铃,又像泉水低吟流过幕府山花丛,带着玉石的清脆,带着柳枝的媚柔。有了这个嗓子,再看她的脸,男人会恨自己骨头的黄泥色。

他呆了一小会儿:

“看来你会变声,会易容!小伙计说有个公子叫他上楼找我,就是你吧。”

她说这些都是雕虫小技,我还能看透人心,比如你此刻就在想,这个女人到底和林妃是什么渊源。

陈湘的确在想这个。

她忽然起身,端着酒杯走到陈湘身边坐下,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睛:

“可怜人儿,喜欢林妃,又无从倾诉,既不敢高攀,又不肯对不起你家晋安王!不如你就拿我当林妃好了。”

说完就要给陈湘灌酒,陈湘想推开,但忽然觉得双手酥麻,根本抬不起来,又不想束手就范,乃闭嘴咬牙。

她咯咯笑着,把酒倒进他的脖领子。

陈湘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戏弄过,气得七窍生烟,想狠狠地瞪她一眼,抬眼却看见她做委屈状:

“你心里有了林妃,就连我的一杯酒都不肯喝!”

不知怎么的,陈湘竟然有点过意不去。

可她立刻变回了难听的男声: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我现在就去杀了林妃,把她的头带回来给你看!”

说完抽出陈湘的佩剑,一闪身出了舱,不见了。

陈湘大恐,不敢相信世间有这样乖戾莫测的女子,情急之下大喊一声:

“你回来!我喝你的酒。”

天竺女仆捂嘴笑。

寂静。

隐隐听到鸥鸟叫声。

忽然,她倒挂在篷顶上,青丝垂下,重新变回女声:

“我根本就没走!”

陈湘被折腾这一番,决计做一个提线木偶,不敢越雷池一步。

她却忽然正襟危坐,依然是女声,却不再是少女,庄严俨如皇太后:

“陈对主,你该回去了。我今天请你来,其实就是要你知道,你和林妃那些小动作,我一清二楚。我不坏你的事,我的事你也别拦着,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万一天时不顺狭路相逢,你不犯我,我不伤你,其中意思,到跟前你自会知道!”

陈湘试了试双手,正常了。

乃起身抱拳:

“多谢款待,陈湘告辞,敢问我的马在哪里?”

她满脸调皮的笑让陈湘心跳如兔子。

“什么马?我不知道啊!你看到啦,这艘船上藏不下一匹马的!”

陈湘知道纠缠无益,出了舱,跳上小船,回到岸上。

他骑着借来的马回到建康,暮色渐起,只能明天再说。

到了家里,草草洗漱一把,躺在床上想着怎么跟上峰交代,还有要不要跟林妃说这件事。

忽然听到熟悉的马嘶声。

一愣。

起身扑到马厩,看见马夫正在给马刷毛。

“马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夫很诧异:

“不是你叫一个小兵送回来的么?”

2、酒后

周奉叔回到住处时,定好的酒菜已经送到家里。

他要请他的二十名亲随喝酒。

皇帝已经跟他密谈过,要他明日接旨后,片刻不要逗留,立刻出建康去赴任。官职,刺史;封爵,千户。

他很知足。

在皇帝身边固然威风,但不能一把岁数了还只图威风,毕竟还得给子孙置办一份家业。

这二十名亲随,也都到了该有个好前途的时候,是跟着他外放,还是留下来谋个京官,都要在酒桌子上有个明话,无论去留,他周奉叔都一定鼎力成全。

但他预料他们都会跟着走。

跟了这么多年,就算你不跟了,人家也会认定你是周奉叔的人。

脑门上有了这个看不见的刺青,脚底下就有看不见的磕碰。

天下也罢,大齐也罢,建康也罢,皇宫也罢,都是一个赌场,押了宝就不要变,跟了主子就要跟到底,这样可能会跟错,但总比变来变去谁都不敢信任好。

果然,他一提话茬,二十张嘴巴只有一个声音:

“将军去哪,我们跟哪!”

周奉叔大乐,痛饮十多杯,豪情不可遏抑,拔出两把佩刀,边唱边舞,歌不知道是谁写的词,周奉叔跟着父亲学的:

男儿四海行,

干将如月明。

长驱大漠北,

纵横单于庭。

刻石狼居胥,

大功追卫青。

归来辞万户,

富春江畔隐。

众人鼓噪欢呼。

偏偏有个不识趣的,马尿下肚不知深浅,大着舌头胡说八道:

“将…将军…既…然连万…户侯都不稀…稀罕,干…嘛还…要争千…(打嗝)户呢?”

别看都成醉鬼了,听到这句话,瞬间个个安静下来,有人在后面踹他。

周奉叔沉下脸:

“歌子就是这么写的,又不是老子的意思!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挑老子的毛病,你想死啊?”

那人也觉得气氛不对,转身摇摇晃晃地走,但还是压不住多了一句嘴:

“不,不是…你的意…意思…就就…就别唱,省的…听上去…去…虚伪!”

周奉叔怒骂一声,扑到刀架边,抽出一把佩刀,冲着那人后心掷过去,伴着恶毒的诅咒。

众人惊呼一声。

可是刀偏了,击中一个花瓶,花瓶大声叫屈,哭得心碎。

那人猛出一身冷汗,瞬间酒醒,犹豫了一下,撒腿跑了。

周奉叔呀呀叫着,说你们把他给我抓回来,我要亲手宰了他。

剩下的十九名卫士齐刷刷跪倒。

周奉叔忽然回过神来。

因为酒后一句胡话,就要杀掉一名忠心耿耿的老卫士,这是莫大的蠢事,会导致兔死狐悲,为渊驱鱼。

心思转得飞快:

“跪什么跪,还不把他抓来?你们每个人,都要替我灌他一杯!不能便宜这个犯上作乱的臭小子!奶奶的,他敢说我虚伪!”

众人找到那人,把他带回来,周奉叔哈哈大笑:

“你小子装醉,腿脚挺灵便!你冒犯我,我既往不咎;但你装醉,必须严惩!来呀,弟兄们给我好好灌他!”

一场风波,无形消弭。

那人固然烂醉如泥,但周奉叔也喝得失去知觉。

深夜,他在床边上吐了一场,翻身沉沉睡去。

一个卫士进来,强忍着收拾了秽物。

然后,他悄悄地拿走了周奉叔的两把佩刀。

约莫两个时辰后,他回来,把佩刀放回原位。

还很体贴地给将军掖了被角。

3、封口

鹦鹉现在彻底堕落了。

只要一看见线人进来,它就会歪着脑袋说:

“放屁!”

萧鸾应该睡了,一时半会儿来不了。线人看着四周没人,挥手做了个打的动作,想吓唬吓唬这只坏鸟,结果鹦鹉连声尖叫起来:

“有刺客!有刺客!有刺客!”

线人听见身后一身痰嗽,吓了一跳。

萧鸾没睡。

听到线人紧急求见,放下书出来了,结果正撞见鹦鹉诬告线人。

线人有点尴尬。

萧鸾温润地摆摆手:

“别介意,我家教无方,这畜生总是胡说!”

鹦鹉歪了歪脑袋,没有以“放屁”反驳。

线人好像担心鹦鹉听到,刻意压低嗓子:

“周奉叔今天又跟皇帝谈了一次,皇帝答应他封千户,要他明天受诏后立刻起身离开,他同意了,今晚和卫士们喝酒,说明天就赴任。”

萧鸾压住内心的狂喜:

“那我交代你的那件事做稳妥了吗?”

线人毕恭毕敬,但得意掩饰不住:

“小人验过了,封得非常死,刻意用力拔都拔不出来,更不要说仓促间了。”

萧鸾点点头:

“你做得很好,非常得力,我以后少不了要倚重你做大事!明天你跟着卫士们一起出城,不要露了行藏,到时候我自有安排。”

线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因为前程光明,所以走路发飘,恍如魂不守舍。

萧鸾在屋子里来回走,发带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坚硬的石头鸡蛋上,终于裂开了一条缝。

可以把喙插进去了。

他仔细地过了一遍明天要做的和要说的,找不到纰漏。

睡觉!。

回头看了看鹦鹉,想起它连叫有刺客的情形,觉得非常开心。

走过去盯了它半天。

鹦鹉也盯着他,

他刚要转身,听见鹦鹉说:

“皇上算个屁!”

这话要是被不该听的人听到,岂不等于自首?

想了想,决定它不能再呆在客厅里,必须移驾卧室。

他拎着鸟笼子往卧室走,鹦鹉一路上喊:

“有刺客!有刺客!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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