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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Peter被我安排去警局,配合警方处理柳红梅的伤人案,陈佳颖便在病房同我一起,陪着韩夜静静的坐着。

我见外面天色渐渐暗了起来,便叫醒韩夜,问他想吃点什么。韩夜说是没胃口,喝点粥就好。陈佳颖便跳出来自告奋勇说自己知道哪里的粥好,由她出去买,我便让她去了。

韩夜眼边缝了好几针,如今麻药消退,右边脸肿得好像馒头,实在让人联想不起那个曾经意气奋发、傲然卓绝的男人来。我突然想起,“韩夜,对不起,我竟然忘了联系你的家人和未婚妻……”

我赧然,明知韩夜并不愿提及这些,却不得不提。

边说边拿出手机,拨号给陈佳颖,让她将消息转告给许歆,没料陈佳颖的手机这会占线,正要挂掉重拨的时候,韩夜的手却突然袭来,抓住我的手腕,“不用告诉她!”

我干笑,“韩夜,这样不行!你住院,需要照顾,她们是你最亲近的人……”

“安宁,你明白我的意思!”韩夜的脸板了下来,微微的发怒。

我收起手机,“就算不需要人陪,现在也需有人把你的衣服和贴身用品送过来,不是吗?”我看着他脸上的伤口,愧疚,“你还有几天就要结婚了,这副样子出现在婚礼上,算什么?”

“结婚?”韩夜轻轻反问,又用极小的音调叹了一口气,“如果是这样,结婚还有什么用?”

我疑惑,问他,“你在说什么?许歆的请柬都送到我这里来了!”

韩夜侧过脸,不再正视我,岔开话题,“安宁,那晚,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压下满腹的酸涩,我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如我那晚所说,为了通知你,我结婚了!”

韩夜嘴角抿了抿,本来臃肿的脸,竟给我坚毅的错觉。

窗外完全黑了下来,窗外婆娑的大树随风摇曳,将树影投影在窗前,我站起来,关上窗,拉上窗帘,重新在床边坐了下来,见韩夜没说话,便找话说,“还记得秦教授么?我有天撞见他了,他和夫人回国了,还在Y大,人看起来起色不错,身体也健康。”

韩夜蓦地扭过头来,“你不会……那晚是看见他,听他说了什么……才来找我?”他说着,猛地坐起来,被我一把按住,他拧着眉,“安宁,我只是眼睛受伤,胳膊腿儿好好的,你别当我是废人,放手……”

我只好悻悻放手,见他用左眼直直盯着我,我暗暗后悔不该提起秦教授。这人,太聪明,稍微有点蛛丝马迹,都被他抓在手里。

“安宁……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因为撞见秦教授,才来找我?”韩夜迫切的看着我,伸出手来,想要拉我的手,却被我躲开。

“不是!”我离病床远一些,掀起嘴角笑,“韩夜,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个狭隘的人,为什么独独在这件事上放不开呢?从前的我,爱你不爱你,还有什么关系?你马上就会是别人的丈夫,而我,也早就成为了其他男人的妻子。韩夜,能相守的时间,已经被我们蹉跎掉了,现在的我们,就像现在这样,当普通的朋友不行吗?偶尔出来吃个饭,聊聊自己最近的烦心事,聊聊自己的家庭……”

韩夜怪笑两声,“安宁,你能做得到,跟自己儿子的父亲,成为普通的朋友?”

“你怎么知道——”惊愕脱口而出,心中却极是后悔。这样说,岂不是连否认的机会都生生扼杀了!

“许念白。”韩夜清楚的告诉我,“我的儿子,叫许念白。”他坚定的眼神,穿破我的伪装,“,或许,他根本应该改名,叫韩念白!”

“韩夜……”我在他目光的逼视下,往后退了两步,“念白他……是苏南的孩子,不是我们的!我们的孩子,早在三年前,就死在医院了!”

韩夜大怒,大手砰然拍上病床的栏杆,抓在上面,咄咄逼人看我,“安宁,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以为只要我们之间没有念白,就可以断得一干二净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三年来,我苦苦撑着YN,不让它随着金融泡沫消失,就是因为YN是我们夫妻共有的财产,是你的父亲辛辛苦苦累积起来的基业,我以为,只要我保住YN,你总有一天,还是要回来的!”

“安宁,这三年来,我很累,真的很累……很多次都想丢下YN一走了之,很多次出差路过纽约那个不知名的小镇,就想在那栋白色的房屋旁住下来……”

“其实,不一定是念白,只要是跟你安宁有丁点关系的,我都会费尽全力的去维持,去争取,可是安宁,我也是普通人,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所以我只能眼看着一些东西,从我眼前溜过,我却不能再次将它掌握在手中!”

“安宁,如果我不要YN,不要任何其他东西,能不能选择拥有你和念白?”韩夜突然抬头,左眼中竟有类似眼泪的光芒闪动。

“韩夜,你明知道我们都回不去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执迷不悔呢?”我双手往后,贴向冰冷的墙面,简直不敢看韩夜此刻的沮丧。

“韩夜,那孩子,早已经注定不是我们的孩子了,现在,我只有一个女儿,她叫兔兔……这个孩子,是我跟齐子聿的……“我说完,不待他反驳,便连忙道,”既然你不愿让她们知道,我也不勉强你!我去帮你拿换洗的衣服和日用品,备用钥匙还在花盆底下没错吧?”

韩夜叫住我,“安宁——”

我拉住门,不回头。

“许歆,我感谢她,却从来没有爱过她!这样说很自私,但……我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你!”

我一口气跑出住院大楼,才捂住心脏,大口的喘着气。

也许,我未必没揣测过,韩夜娶许歆,只是因为她那显赫的家世。可让韩夜这样傲然的男人,低下头来,去依附于未婚妻的力量,重振自己的事业,未免太过奇幻,这是从前的安宁,一辈子都不可能想到的事!但是这样的事,在时隔三年之后,便真真切切的发生在我眼前,且理由还是为了我……

我应该高扬着下巴,嘲笑韩夜的咎由自取不是吗?我应该居高临下,鄙夷韩夜如今的堕落不是吗?我应该意尽阑珊,讽刺韩夜的自私,不是吗?

可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做不出来,只能慌不择路的逃离他的视线。

到了韩夜的家,我从花盆底下摸出备用钥匙,打开了门,第二次走进这个虚拟的家。

将韩夜的日用品收拾好,又从他衣柜里拿了两件舒适的棉质衣裤,这才蹲下来,翻出他放内衣的抽屉。

韩夜有些微的洁癖,以前我们结婚的时候,他虽然不常做家事,但自己的东西归理得很好,我便很少翻动他的抽屉。有次他在浴室洗澡,我见他忘了拿内裤进去,便去他衣柜下的抽屉翻找,打算给他送过去,谁知他听见声音,突然从浴室冲了出来,甚至连皮肤上的沐浴露也没有冲洗,将我手下的抽屉狠狠合上,命令我以后少乱翻他的东西。

我当时吓得够呛!男人的脾气多变,我早就见识了,只没想到这个跟我早就坦诚相见,有过多次肉体关系的男人,竟如此忌讳我碰他的贴身衣物,我当时委屈至极,猜测恐怕在他心里,其实是嫌我脏的!伤心之余,便再也不去碰他的抽屉。

现今,看着韩夜的平角内裤,并没觉得难为情,反而生出一丝忧伤来。

翻出几条来,叠得整整齐齐放进行李袋中,正要合上抽屉,却忽地看见抽屉的一角,露出一个浅黄色的物品来。

我好奇的伸手去摸,弄开韩夜的内衣,将那物品拿了出来,这才发现,那黄色物品竟是个不小的盒子,而当我打开盒子时,一本小巧的商务影集,出现在我的手中。

脑中有无数个声音,告诉我要将影集赶紧放下,按发现它时的模样,将它放回抽屉中,然后拿上给韩夜的日用品赶紧离开,可是强烈的好奇心,和恰逢的逆反心理,却驱使我鬼使神差打开了它。

被放在内衣抽屉里的影集,到底藏了些什么照片?

第一张,是一个穿着白衬衣,扎着马尾辫的普通女孩儿,小脸尚且青稚,在以黑压压的经管系同学听讲表情为背景的情况下,伏在浅黄色的桌面上,半侧着脸,睡得香甜。而从花红柳绿的窗外,一束阳光正正好打了进来,洒落在女孩儿不算精致,却异常恬静的五官之上,让意境呈现出一种嫩嫩的朦胧之美。只可惜,拍摄者着重下笔的,是女孩儿嘴角那绵延诞出的口水,所谓的意境,只是恶作剧之后,不小心遗留的产物。

第二张,场景是Y市波澜壮阔的海边,海岸线在不远处起伏,夕阳西下,将女孩儿背对着镜头的背影,拉得老长。而海风,卷起女孩儿细碎的长发,随着长发飘舞的,还有那纯白色带着蓝色碎花儿的长裙,以及那在女孩儿脚边不停翻滚的田园风草帽,画面美得不可思议。

第三张,前两张的女孩儿,已经穿上了洁白的婚纱,在新娘的化妆间里坐着,忐忑不安的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妆容,浑然不知身后有人拍摄,脸上担忧和喜悦交织的表情,出现在镜子内,莫名的让人心疼。

第四张,同样的女人,场景已经换做了落地窗旁的藤椅,女孩儿穿着亚麻的长袖T恤,穿着牛仔的短裤,抱着一本书,闲适地窝在藤椅里,歪着小脑袋睡觉。怀里的书页被微风吹动,“哗啦啦“地翻开了页,静谧的阳光下,女孩的睡颜,美丽得不可方物。而女孩儿对面的透明茶几上,水仙花开得繁茂。

第五张,女人穿着宽松的外套,肚子明显凸起,一手撑住腰,一手正在超市的货架上拿沙丁鱼罐头,旁边的菲佣热烈的讲说着什么,换来女人侧脸温柔的笑意。身后的背景被虚化,只有女人那张笑脸,让人目眩神迷……

第六张,女人的肚子已经大到好像要爆开了,她正被身旁的男子从车里牵出来,浮肿的脚踝比身体其他部位更早一步曝露在镜头当中……

我的手,机械的翻动着这些藏在角落里的照片,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砸在照片上,润湿了一大片。

我连忙拿袖子擦干这些眼泪,像从来没发现过这些照片一般,将他们全数塞回相册,放进盒子内,藏在抽屉当中。

直到从计程车上下来,站在医院住院部的楼下,深深呼了好几口夜风,才让我的心,微微平复下来。

推开病房的门,却一眼看见坐在病床旁的兔兔和齐子聿。

兔兔飞奔过来,一把抱住我的腿,“妈咪,兔兔来拉!”

我摸摸兔兔的脑袋,“兔兔怎么过来了?”

齐子聿走过来,给我一个亲昵的拥抱,刮刮我的鼻子,“老婆,你还说呢!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手机也打不通,要不是我打电话逼问陈佳颖,恐怕现在都还被你瞒着……来,让我好好检查检查……”

左右看看,陈佳颖早已不在了!大概是向齐子聿通风报信之后,就逃之夭夭了。

我手里还拿着韩夜的东西,齐子聿便转动着我的身子,开始检查起来,韩夜的目光便如针尖般的射过来,直刺的我阵阵的心痛。

齐子聿看见我脖颈和手臂上的伤,脸色一沉,侧头便在我包扎好的颈上一吻。

兔兔捂着眼睛叫,“爹地羞羞!”

齐子聿拿手敲了兔兔一下,“爹地是在给妈咪疗伤!有什么好羞的?”

兔兔便捂着嘴巴笑。

齐子聿这才看见我手上的行李,接过去,笑道,“我刚已经谢过韩总的救命大恩了,不过没有你在场,好似不怎么真诚,来,我们夫妻俩,再一起好好谢谢韩总。”

说完,便将行李放在一边,拉着我站在韩夜的病床上。

看完那些照片,如今的我,再看韩夜,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三年前那些曼妙的心情,好似回来了一大半,如今被齐子聿拉拉扯扯,竟下意识的想要摆脱他,只怕韩夜看见,会误会什么似的。

我心知自己受了照片的影响,有了不该有的心绪,可是齐子聿步步紧逼,哪里容得我调整心绪,便这样混乱的被他拉着向前。

“韩总,谢谢你对安宁的救命之恩!作为安宁的丈夫,我感恩戴德!”齐子聿和颜悦色,我却能觑出一丝火药的味道。

“齐少大概不需要我提醒,我跟安宁的感情!救安宁,是我不由自主,分内之事。”韩夜伤了眼睛,在嘴巴上,毫不相让。

“哈哈……看,我差点忘记,韩总是我们家安宁的前夫呢!”齐子聿突然一声笑,“只可惜,安宁如今是我齐子聿的女人,韩总的不由自主,我可以理解为对我女人魅力的认可,但所谓分内之事,韩总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顶多,只算是见义勇为吧!”

“一纸婚约,要是真的能困住二个人,如今的我,就不会成为安宁的前夫!”韩夜冷哼一声,丝毫不将齐子聿的讽刺放在眼内。

“啪啪啪……”齐子聿连连鼓掌,“韩总说得好!”

话题一转,齐子聿笑道,“所以说,韩总便是我的前车之鉴。”伸手一把搂住我的腰,齐子聿道,“所以我不会像韩总那么大意,会丢了自己认定一辈子的女人!“

”齐子聿——“我从齐子聿怀里站出来,”你是来探病的,还是来闹事的?“

齐子聿的脸一白,马上又挂上了痞痞的笑,拉着我的手,“当然是来探病的!可是老婆……你也知道你老公心眼小,醋意大,最怕别的男人打你主意了!谁让我的老婆魅力无穷,贤良淑德……”

齐子聿一说完,床上半躺着的韩夜便轻轻哼了一声。

我不理齐子聿,将行李袋拿过来,把日用品一样样摆放在韩夜的床头,放衣裳的时候,齐子聿便凉凉的讽刺,“韩总,可不是你如今众叛亲离了吧?怎么伤得这么重,连个来探看的人都没有?”他坐下,将兔兔抱在怀里,“你虽然救了我老婆,但是也不能当我老婆是佣人啊!她很忙,而且还要照顾我和我们的女儿呢!”

我见韩夜脸色愈加不好,便转过头,冲齐子聿吩咐,“齐子聿,你能不能先带兔兔回去?现在也不早了,兔兔该洗洗睡了,明天我还要带她去幼儿园呢!”

齐子聿立即举手表达自己心中的不满,“回禀老婆,因为老婆你一直没有归家,我跟兔兔担心的根本吃不下饭,所以饿着肚子,等着跟你一块儿回去吃呢!”

我吓得连忙拉过兔兔,“兔兔,你跟爹地真没有吃饭?”

兔兔乖巧的摇摇头,还配合齐子聿捂着肚子冲我委屈的皱着小脸,“妈咪,兔兔现在好饿哦!妈咪不吃饭,不会觉得饿吗?我们一起回家吃饭饭好不好?妈咪……”

我只好看向韩夜,“那……我们就先走了!你有任何的不适……可以打电话找我……”

齐子聿嘟囔,“老婆你又不是医生,找你有什么用?”

“好啦……”我捂住他的嘴,“下次你再带着兔兔一起饿肚子,就试试看……”

齐子聿眉开眼笑,跟我贫嘴,“老婆的话就是圣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齐子聿抱起兔兔,走在我的前面,我见韩夜并没有过多的反应,便拿起包包,往外走。

“安宁——”韩夜突然叫住了我。

“你喜欢这样的?”韩夜的话,有些梗塞。

“啊?”我不甚明白韩夜话中深意。

“你喜欢像齐子聿这样,油嘴滑舌的男人?”韩夜不肯定的问我。

我连忙摇头,否认,“不是!”说完,有些尴尬,“韩夜,你也看见了,我们一家人,真的……挺好的……”

“如果……”韩夜忍了忍,“如果我也可以呢?”

我被呛了一下,不确定韩夜说的可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夜那肿胀的脸上,有一丝可疑的红,他清了清嗓子,“如果……我也可以当个居家男人,只为你而活着呢?每天只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家而团团转,把我所有的心意,都放在你身上呢?”

我被吓得不清,“韩夜,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你知道……这一点都不好笑!而且,你不是这样的人,也没必要强迫自己当这样的人!”

韩夜的音调更低,“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我一愣,旋即便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长长的走道上,齐子聿抱着兔兔,神色沉寂的看着脚步匆匆的我,忽然唤了声,“安宁——”

自我们结婚,这个男人几乎没有直接唤过我的名字。

我脚下一顿,人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不甚明亮的灯光下,齐子聿的表情,有种异样的火热,他盯视着我的眼,清晰的问我,“在你跟韩夜待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想过兔兔?”

“齐子聿……”

齐子聿哂笑,“我一直等着你回家,可你连一通电话都没打回来,真的像佳颖说的那样,你只是怕我担心么?”

我向前,将兔兔和齐子聿一起拥进怀里,“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我累了,真的累了!”

兔兔眨着大眼睛,伸出手来,也抱住我,“妈咪,我们回家,兔兔给你捶背……”

我捏捏兔兔的脸蛋,将兔兔从齐子聿怀中接过来,“好,我们回家!”

齐子聿叹息一声,将兔兔仍旧接过去,“既然累了,就由我来抱兔兔,你好好跟在我身后,可不要跟丢了!”

我一笑,拉住齐子聿衣服角,“这样……就不会丢了吧!”

齐子聿的目光,终于温和了起来。

回到家,让张婶热了晚上的饭菜,盯着兔兔和齐子聿多吃了些,又陪着兔兔玩儿了一会,才让张婶带着兔兔去睡觉。

齐子聿将我的睡衣拿过来,“你要是太累,我来帮你洗澡吧!顺便按摩按摩……”

我脸发烫的将睡衣抢过来,“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说完,便跑进了浴室。

坐在浴缸中,将温热的水,狠狠往脸上浇了几把,才清醒了一些。只是脑袋一清晰,不知怎么的,又想起在韩夜家里,发现的照片来。

韩夜,他的心思藏得太深,甚至害怕别人发现,以至于要偏激的方式进行遮掩,而我们,尚未将那些掩藏的爱意,说个清楚明白,便被命运捉弄,陷进了一个又一个的漩涡,而无法自拔。

如今,他救不了我,我亦救不了他,明明一伸手,就能拉对方出来的境况,却未来,就在那一手之隔的地方,长出铜墙铁壁来。

只怕,这就是我们的宿命,这就是我们的未来……

“老婆……老婆……”

见我洗了很久没出来,齐子聿担心的在外敲门。

当初怀孕的时候,因为妊娠反应和心脏的冲突,我在密闭的环境稍微待久一点,就会头晕目眩,如果不及时调节,便会深度昏厥。所以齐子聿就算再累再疼,只要我进了浴室,他便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在外面守着。

我听他砸门砸得急,连忙捂上浴巾,将门打开。

“我没事……我没事!”我连忙拉住他,怕他吵醒张婶和兔兔。

齐子聿一把抱住我,在我颈间褪下绷带的伤口处,轻轻抚摸着,他建议,“我来帮你上药。“

我点头,被他拉到床边,按住肩膀,坐了下去。

男人蹲下,拿着棉花棒,沾着药水,万分细致的涂在我的伤口上,每当被药水刺激,我发出轻微的呻、吟时,他的表情,便比自己受伤还要痛苦。

终于缠完了绷带,男人站起来,拉住我的身体,扣在他的怀中,而后,自然而然在我旁边坐了下来,用手撩起我颈间半湿的头发,热吻落在我的耳根下。

“宁……”齐子聿的声音,忽然嘶哑了起来。

“对不起,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却没有通知你!”我偎在男人怀中,拿起男人的手,细细的把玩。

男人忽然急喘一声,猛地翻身,将我压倒在床,双手撑在我身边,目光深沉的看着我。

“安宁,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好好回答我……”

被齐子聿那慎重的表情感染,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在你的心中,韩夜他……是不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齐子聿灼灼的眼神,好似猎刀割开我的心脏,我看着他,怎么也不能果决的回答他!

“聿……”我探手,扬起身子,抱住男人的脖子。

“回答我……”齐子聿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他扣住我的背,将我紧紧的压向他,柔滑的曲线,与他平实的胸膛,立即合为一体。

“我……”就在我张口,要回答时,男人的唇舌却如台风过境,霸道扫荡,直吞了我所有的话语。

今晚的齐子聿,急迫得有些反常。

他像要吸取我所有的精髓一般的,大力的吻啃着我的唇,灵舌在我口腔里肆意凌虐,模仿着***的舞步,而他的大手,更是不分轻重的在我胸前、身下,揉搓着,让我的身体由疼到痒,再由痒到疼,痛苦不已。

“安宁,你是我的女人,已经烙上了我的印迹,你跑不掉了……”

男人宣告,健腰一挺,昂然穿过我的身体,径自到达最深的密境。

“唔……疼……”尚未经过足够润滑的身子,此刻疼得我冷汗直冒。

“对不起……对不起……”齐子聿在我耳旁道歉,身下却是大力动作了起来。

他的吻,从我的发间,转移到颈项,在慢慢滑移,停留在我胸前的傲然之上,肆意的啃噬,一股股钻心的带着酥麻的电流,霎时传遍我的全身,而他的手,从我的腰间,缓缓滑到我的身下,揉动着我的身体。

“安宁,记住我……记住我……我是齐子聿,永远爱你的齐子聿——”男人好似比我更痛苦,在我体内驰骋之时,一遍一遍在我耳边重复……

不,齐子聿,疼痛不是你给我的最深记忆,我会永远记得你,记得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一次次出现,记得你像个孩子,在我面前撒娇胡闹,记得你是兔兔最合格的爸爸,记得你是我安宁,答应要陪伴一生的丈夫……

铺天盖地的高、潮袭来的时候……我重重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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