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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辑(2)

儿子长了能耐,笼罩在父亲头上的那圈智慧与神秘的光环随之消失。一些事说服不了他,他甚至常常瞒着我自行其是。有一天,他做了点错事,我吼他两句,作儿子的歪着头和我顶起嘴来,噎得我火冒三丈,拽过来打了他几下。这下坏了,他要自杀去。我狂怒中想,“养不教,父之过”,不能被他唬住。于是,冷冷地告诉他,“自杀有三种,卧轨跳江摸电门,你可任意选择,但要等到明天,现在我气还没出够。”我把他好一顿“收拾”,直到他哭够了睡着了作罢。

儿子当然没去自杀。不过我可没自认胜利了。仔细一想自己做得也过头,干嘛要“逼”他走这一步?还有,儿子大啦,一般不宜动手,伤他的自尊心;我小时饱尝父亲的老拳,难道还要让这种粗鲁的行为一代代传下去吗?

想到这,直觉得对不起儿子,态度上也自然好了些,我们的关系很快地融洽起来。有一次,儿子谎称学校收费,一个月骗去我40多元,全部挥霍掉了。事情败露后,他站在我面前,蔫得如一只瘟鸡,肯定已做好挨打的准备。我却没打他,只静静地看他半天,才缓缓地叹口气:“下不为例。爸爸太贫困,抗不住这么折腾,你是大孩子啦,自个儿想想去。”

夜里为生计爬格子,赚点稿酬补贴生活,回头见儿子肩头露在被外,便去为他掖掖被角,这时,我看到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儿子眼窝中缓缓流出,他根本没睡!

此后,他又来要学费,我如数照付,并不再去学校核查,我信任儿子。假如父子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人活着还有味儿吗?

中考落榜,儿子要求去一所乡村中学复读,于是我们有了第二次别离。他在那边住宿,月耗百余元,日子够清苦的,偶尔回来,狼吞虎咽,只吃得我心惊肉跳,眼窝发潮。儿子,你受委屈了,在长身体的时候,让你吃不饱。可是爸爸太穷,实在没能耐呀。

儿子经常囊中空空。而有一天,看到一个乞丐,他便掏出一元钱送她。我假意说了他几句,心里却自豪得不行,儿子像我,极富同情心!

最近儿子又惹了祸:在学校打抱不平,帮一弱小同学,把另一个学生打伤,被学校罚款。要钱呢,无法隐瞒,只能如实检讨。我免不了狠狠地教训他一顿,接着说,可怜那个挨打的学生,否则,这钱我不能拿。

钱到手,他如遇大赦,又说:“那学生也不是好东西,找来社会流氓,把我好一顿揍。您看。”可不,脑袋上挺大个紫包,我心里一哆嗦!嘴里说:“不多,让你知道挨打的滋味。”

是夜,儿子偎依在我身边睡去。傻东西,不知作的啥梦,竟笑出声来。我难以入眠,坐起,于灯下久久凝视他头上的血包,心一阵阵痉挛:我多想摸摸你的伤,你多需要听听父亲几句抚慰话呵,然而不能。为了让你不闯更大的祸,为了让更多的父亲不再为自己儿子的伤痕揪心,我不能。

等到有一天,你当上了父亲,那时,我的儿子,你肯定会理解我!

女儿

女儿永远憨憨地笑着。友人说,你女儿笑得真甜,真美,我苦涩的心便升起一股欣喜和自豪,就仿佛那效果是我帮助笑出来的。

因种种原因,我与妻子离异了,一双儿女都归我抚养。儿子在外地读初三,很少回来,于是我们父女俩便相依为命,她宿在学校,我搬进办公室。女儿说,她不愿吃食堂,反正不远,就到办公室来吃吧。我中午、晚上便做俩人的饭,她回来,甜甜地一笑,然后吃饭,有时没话,笑笑就妥。偶尔迟回来,我就焦躁不安,楼上楼下地走,或是到大门外望她。见了我,她问,爸,干啥?我说,出来走走。她又一笑,你来接我!我说,我不屑接你,一天两顿饭伺候,欠不够你的啦?

日子便亮了许多许多。

我工资很低,养活两名住宿学生,压得骨节儿嘎嘎响,欠了几千元的债,生活得十分艰难。女儿却极知道分我的忧,小弟回来,她匀给他好吃的,我给她的零用钱本不多,她能给小弟一些,大两岁的人,竟如小母亲般关怀小弟,而小弟比姐姐高13公分,此前,他们是总爱吵架的。

为此我感激女儿。

春节前,儿子回来,要皮鞋,要新衣,我们爷仨走商场,进大厦,女儿很热心地当参谋,毫无嫉妒之色。忽然想到这么大的姑娘,只为家贫总捡人的旧衣穿,未免过分了,我饥荒再多,差这一点?便问,丫头,你想要点什么,爸给买。

我啥也不缺。女儿灿烂地一笑。

下午,我终于受不住良心的谴责,独自去市场买了件物美价廉的夹克衫送给她。女儿笑得更甜了,穿上五分钟,又脱下小心地装回塑料袋里,说明天年初一再穿。

我怕做饭弄脏了。女儿憧憬地一笑。

我的心如被什么狠狠地攥住,好几天也没缓过劲儿来。

爸爸欠你的。可是……女儿。

但女儿从不羡慕任何同学的爸爸,什么局长、厂长、大户,还有一位市委副书记,她提到这些,表情都淡淡地。每次我发了作品,她表面无动于衷,暗地里却偷偷地拿去学校。

女儿。

她高考在即,我手腕受伤骨折。做饭很痛,但我能忍,女儿的笑起止疼作用。日子穷,我也得给她增加营养啊。困难,不能做双份,因此我推托有文友邀饮,让她自己吃,她走了,我再敷衍点了事。女儿很高兴,她乐意吃好的。

突然发现她牙痛。我问,怎不吃药?便把我的消炎药给她。她说,我不吃。我恍然大悟:她关心着我手腕的伤!

活腻了的时候,有。想想女儿的笑,又充满信心,大人用孩子来激励么?

终于有一天她发现了我“文友邀饮”的谎言。我替她摆好,她问,爸,谁总找你喝酒?

我说,张大爷刘大爷于大爷宋叔。

我要维护我的谎言,便笑着催她,快吃,一会儿宋叔来找我,看见你吃饭,多不得劲。

女儿转身大口吃起来,几乎没嚼。我看见,她的眼泪扑簌簌溅到碗里。吃了一半,她说饱了,转身就走。

永远忘不了这一幕,女儿的笑动人,女儿的哭更动人!

爸爸一定混出个样儿来。你等着看吧,我们不能总穷,女儿!

父亲

常常有这样一些夜晚,于恶梦中被父亲吓透一身冷汗。1977年正月初三病逝,如今多少年了,他老人家竟不肯在梦里冲我慈善一些?

有两件事注定我一生蹇运:七岁时左肘摔断,此一;父亲亲自为我算命,得知我:“有始无根底,平常人守己;衣食虽不缺,少妻又无子。”说不准是哪件事伤了他的心,便横眼竖眼看不上我。说是耗子见猫,这比喻只有用在我见到他时才贴切。

父亲很有才学,读过一些史书和中外名著。从我记事起,旧小说中不成器、二百五的形象便成为我的比喻对象:失街亭的马谡,错盗书的蒋干,《甘露寺》中的贾华……总之,没好相儿。巴掌和拳头封住我的嘴,父亲严令我内心不满,脸上也必须含笑,这对一个少年未成熟的心芽芽,该是怎样的一种摧残呀。

父亲对我全年部常年第一的成绩从来未表扬过一次,令我至今心寒的是家中丢了钱,便一口咬定是我偷的,审问方式极武断:“把钱干什么花啦?”从不问“偷没偷”之类的话。想说没偷,他可没时间等,板凳、搓衣板顺手抓起,竖起来朝小屁股上擂鼓般剁将下去,常常我哭出第一声来他已剁完五七下,然后逼写检讨。他“三五反”中被“政府”屈打成招过一次,如今可悲的是他把这方式用来对付我。我小时候没出息,尿床,他威胁我,竟然要将此劣迹写在《学生手册》上,这对视荣誉为生命的我,无异于判了死刑。六零年大灾,老人家一句话,我便请长假,一学期只读书十几天,整日去青岛郊外的浮山所挖野菜,步行约三小时。那时人比野菜多,每天只能弄到几斤野草,往回跋涉,每一步都踩着死之音符!挖少了,怕死啦。父亲在郊外当工人,每周回家,我真希望他永不回来。曾有过一个可笑的想法,假如他死了才好,我一定快长大,拼命挣钱养活妈妈!那学期考试,我仍以191分的总成绩列班级第一时,父亲也不过笑笑:“就是嘛。”

那年我10周岁,10周岁的孩子比孤儿强。

12周岁那年,父亲一句话,我们举家闯关东,从繁华的中山路来到总共只百十口人,无公路无电无学校甚至缺水的一个小山村,我想这世界上只有他能走出这样一步臭棋!我从此便永远地告别了学校。至今我一见少先队员敬队礼,眼泪便夺眶而出,搬入市内在自己无房的艰苦环境下,竟半义务性地供养好几名农村的孩子读中学,这或许是对自己年少失学的补偿?

可我求学之心不死啊,一本《小学生字典》,不知从何处弄来的中学课本,后来的《毛选》……还有父亲珍藏的中医书,都被我偷偷读过,这些后来成为我搞文学的“粮草”。没电,点煤油灯。我夜里偷读书到深夜,为省油,灯头要极小;父亲查灯油的。我有时要偷一点装放于小瓶内,随时补添;晚上,他起来上厕所,我便将灯弄进被窝里遮光,怕被他从窗纸外发现我还在浪费灯油!去年眼睛突然视力下降,我就想到了40多年前的少年时代……

16岁前我不是生产队的整劳力,便要给家里做零活,除了春节和大雨雪(大雨雪也要脱苞米粒子和推磨),冬拾柴,春垦荒,手脚全冻坏了,一入冬就痒,然后化脓。父亲过早实行了责任制,而且要求不断提高。我是“组长”,每吃饭必挨批,哪顿饭不是和泪餐!闹出了胃病,痛起来要命,但父亲不准我呻吟:“大小伙子怎恁他妈窝囊!看咱队谁像你?”十四岁,家中盖房,我搬石头把左食指砸为三瓣儿,弄点粉面子一包,了事。晚上疼得偷偷到外面哭,怕让他听见,又是打骂。祖母和继祖父见我可怜,看住我,不让干重活,让我在井上等水(那水一小时淌一桶,要派人等),可一刻没看住,父亲把扦子棍替我拿到井上,让我背草去,一趟草背回,我的手指出了血。后来化脓,这手指肯定要残到火化那天为止了。十五岁那年,我掉在悬崖上,差点没了命。被救离险境后,可怜的我依然坚持着把捡到的干柴装上爬犁拉回家。到家后,人们纷纷到我家道险,父亲给我的话是:“你张罗那山尖上去干什么?”

我为此说,自己没有童年和少年,那阶段,我在监狱服刑。

父亲1975年搬去黑龙江尚志某农村,是秋与我通信,说到自己苦恼,还写了诗,其中句云:“自思此生不自量,蜡烛还想比太阳。”我感动得大哭,头一次享受父爱,他把我当作朋友啦!有苦衷竟肯向我诉说!

这是他最后给我的信。次年初冬,我携女儿去看他和母亲,将珍藏了年余的一瓶正宗竹叶青献上。父亲高兴极了,晚上要我挨着他睡,“说会儿话。”他讲家中事,夸我信中“念甚”二字语法很好,说着,翻身坐起,拿出炕上酒柜中的那瓶名酒,略斟一小杯,细咂尽,才又躺下,我记得晚饭开那瓶酒时,他坚持要我尝一杯,我不喝,他眼里便有晶亮的液体溢出。

父亲老了!父亲似乎默认他大儿子并非如卦书那段狗屁诗说得那么惨。我暗发雄心,父亲,再一次来,拿我的格律诗词您看看,说不定惊得您瞠目结舌!

回吉林年底时,有亲戚去那边,我托他捎十元钱给父亲买酒喝,当时掏十元钱,我是咬了牙的。

1977年正月初六日,我正在舞台上为文艺演出伴奏,大队的领导送来电报:父死!急奔黑龙江,则遥见村外夜色里纸火飞窜,父亲棺材已候我在路口……

那年我27周岁,父亲丢下诸多惋惜,离我而去,终年51岁,肝昏迷。弥留时醒来6六个儿子,独独呼我的名字!听母亲说,我大哭。又知那十元钱并没及时到父亲手中,我更哭,母亲便劝我:“用上了,给你爸买的青霉素打上啦!”

一眨眼,30多个春秋过去,父亲不可能复生,而我也杂生华发。想想父亲,给我的影响是很深的,尤其是从反面教会我该怎样做父亲。您的儿子什么时候能当面否定那算卦书的谎言呢?父亲,您会在冥冥中静候着我么?

元宵轱辘冰

文革时代,连春节要过“革命化”的,至于元宵节,更算不得什么了。小山沟人想起一句古老的民谚,“正月十五轱辘冰,一年到头不腰疼”,30来户人家,吃过晚饭,恰逢月亮又好,东坡西崖一片喊声,“轱辘冰去”!父亲就着一碟炸虾片喝上一点小酒,高兴了:“走,我领你们轱辘冰去!”父亲难得一笑,我和二、三弟受宠若惊,立即跟在他老人家身后,去了山神庙下的空地。

所谓“轱辘”,就是从表面上滚过;说是轱辘冰,其实是轱辘雪。

我家住东半山坡,房后有块背阴的斜坡地,雪特厚,父亲率先躺在雪地上,就势往坡下一滚,哎哟,连人加雪,白茫茫的一堆,开始还斯文,到了陡处,滴溜溜加了速,父亲的皮帽子一下子甩出去老远……我和弟弟拼命夸张地笑,仿佛向整个山沟宣告:“我爸领我们轱辘冰了!”

爸滚到坡下,爬起来,胡乱拍了拍身上的雪,喊我们:“滚呀?”

受到鼓励,我与弟弟们也放开了……

父亲年近50,开心得像个孩子,根本不顾得雪钻进了裤脚,灌进了鞋壳,渐渐一头热气,满面红光,就是冲着我们哥几个笑,滚到最后,父亲有些晕,一下子栽倒在雪地里,我赶紧神色凛然地伸手拉他,他的手上全是半融化半不融化的雪。父亲握住我的手,笑得竟然有些腼腆……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笑,那是他老人家冲我笑过的最动人的一次,我鼻子一酸,好想扑在他怀里哭上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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