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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强忍着吐意,咽下一口吐沫。

抬头的瞬间:“你来啦。”

还是一件白色长袖,她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

“你看完了?”

我点了点头。

“咱们好久不见啦。”

我低下头。书的封皮已经被我不经意间用指甲划出了一条印记。我很想问问她过得好不好,问问她为什么现在说话不像当初那么吞吞吐吐了,问问她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可是这些现在都不那么重要了。我咬了下嘴唇。

“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她继续咧着嘴有些自嘲地笑着,牙齿露出一种亚光白。

“唉,你怎么听上去不太欢迎我。我今天就是想找你聊聊。毕竟当初我们也算相识一场。”

我其实不是不欢迎她,只是我的头脑现在无暇顾及与她寒暄。我的不堪入目的样貌与A的形象在我如同榨汁机一般的脑海中快速融为一体。我甚至觉得,如果,如果我可以和A交换外在的所有东西的话,我甚至不需要磨合,就能继续以他的方式进行他的人生。我不想承认,但我对那些文字远比我愿接受的更为熟知。如果我把自己掰开来看,我想我和A并没有什么两样。我尝试着,将话题引向他。不知怎么,似乎这样能让我好受些。

想好这些之后,我才有机会发问。

“你是因为他才被抓到的吧。”

我将册子插回原来的地方后,俯身捡起小鳖,放入袋中。

“是因为我自己啊。”

“那你是因为他才——”

她举手示意我不要继续说下去。

“我并不是因为他才做出那个决定的。是因为我自己,我对自己的未来感到绝望了。原来因为我的病,我的家庭,我把自己密封在了茧里。我都没有和什么人接触过,也没怎么注意过别人在谈论什么。可是当我真的鼓足勇气探出头来,却发现原来外边是这样子的——”

我打断了她的话:“就像一个盲人幻想了很久五颜六色的美景,却在眼睛渐渐康复的时候发现世界竟是黑漆漆的一片?而这时他连充满颜色的幻想都没有了?”

她赞许似的笑了笑:“说得很对,就是这样。但是我当时想的是,这一定不是世界出了什么问题。世界上就是有蓝天白云的啊。所以我自然而然是觉得我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康复,是我的问题,我原本就应该属于黑暗之中。我深知A黑暗中的一面,而我也要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了。我感觉到仇恨在我的体内慢慢发芽。而且,有一种如果不抓紧做这件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的感觉。因为之后,我将也变成一个只对自杀存在虚伪渴望的人,在不断接近的同时,又在不断远离,连结束生命都变得矛盾起来。像A一样孤独,天天只能跟个哑巴聊些真心话,这正是我所害怕的事情。”

我看到即使现在,即使出现在梦境中,她眼睛里的回忆中的绝望仍旧那么真实。

我在想,我是否要告诉她,告诉她我读完那本册子的感受。我能感觉到,在我体内,一直切切实实地住着一个A。她懦弱、贪婪、懒惰,她不相信任何人,她也无法爱上任何人。每一天,当我看到周围人的样子,我的心底就涌出深深的自卑。他们,他们都要过得比我好得多!他们根本就无法理解,那种将自己藏在自己心中的无奈。可是这一刻来得多么始料不及,多么残忍,又多么酣畅淋漓!

是啊,当我读完这个锁在鳖壳中的人的种种事迹,我第一次发现我不是独自一个人在经历这么丑恶的自己,也第一次敢于面对黑暗中的自己。

平时,平时我根本无法说出口啊。我要怎么告诉那些关心我的人,对,我懦弱无赖到只敢欺负你们!我要怎么跟别人解释,看似一帆风顺的我,竟然时不时会涌出自杀的念头!我要怎么跟那么好的他们坦白,我无法爱上他们,是因为我已经失去了这种能力!我要怎么让我妈相信,她以为会阻碍我人生的观念完全是错的:我并不是觉得别人都太差了,自满了才会止步不前;恰恰相反,我觉得他们都太好了!只有我像个怪胎一样,在二十多岁的年纪,做一只潮虫,把自己塞在阴冷潮湿的石头缝里!陆梨说得没错,就是因为行走在边界上,我才会这么痛苦。可是我不知道怎样停止。我就在试图成为别人和想要实现自我的边界上,迷失得快要崩溃了。

我很想告诉她,告诉她如果她还活着,那么我们加在一起至少有三个人了。

我想她是因为从没有成为像我们一样的人吧,所以才在起步之前感到了绝望。如果她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孤独地一个人行走了这么久,那么当她遇到那个黑暗中的A的时候,她感到的绝不是对于孤独的畏惧,而是像我现在一样,有一种想要呐喊出来的宽慰。可是我不能告诉她,因为她痛恨的正是像我这种人,像A那种人;因为她毕竟最终没有变成我们这样的人。她应该不知道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毕竟我一直都把自己隐藏得挺好的。但是为什么,我突然变得心虚起来。有一种面红耳赤的感觉。我微微颤颤地抬起目光,却惊讶地发现,她的眼神中,此刻,好像蕴藏了整片星空。刹那间,我的声音哽咽起来。

“A不值得你喜欢。你后悔了吗?”

那片星空清澈得又像海洋。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只讲述了一半的A。准确地说,是一个果核一般大小的A。余下的那部分,要比这听上去好得多。”

她轻轻拉拉我的手,示意我坐下。她自己也盘腿坐在一边。我看到她的裤腿已经空空荡荡,手腕般粗细的左脚脚踝裸露出来。

“A并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害怕了。当他被推进一个那么大的世界的时候,他感到自己渺小得不得了。他觉得如果自己不保护自己,那么将没人保护他。你能说他错了吗?也许你不知道,我当时甚至都没有读到那份报纸,我就是自我封闭成那个样子。如果读到了,我想我不会那么恨A了,我会理解他,就像现在一样。

我也不会那么惧怕变成一个像他那样的人了,因为我在死亡的真空里,抛去一切伪装地看每一个人,我发现,有很多人,他们的心里都住着一个A,包括那些出报纸的人。他们也只是想保护他们自己罢了。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

“我们都是一样的?”“我们?”等等,她是不是用了“我们”这样一个代词?

这“我们”之中不仅包含了“她”,包含了“我”,包含了“他”,还有“他们”。

那片如同海洋一样的星空清澈见底,闪烁的光芒直达我的内心。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好像自从来到D城之后,我就变成了一个爱哭的人。

“你说,我们都是一样的?”

那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如若不是今天看见她,她在我的记忆里仍旧只是一个长相毫无威胁性的人。我很惭愧,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在记忆中保存一个人的样子,模糊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汗颜。她的皮肤黝黑,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鼻头肉肉的,可是身子却很瘦弱。原本就已经一条缝的眼睛,此刻弯成了两道月牙。但是,她的身上却好像散发出了一种光辉,是母性吗?说不清楚,我不由自主地相信了她,觉得她化身成为了此刻最忠实的信仰,张开丰满的双翼,像对待一个懵懂的孩子那样,引领我走向一个未知。

“对,我们。当然,这个事实太过美好了,我还没来得及发现。”

她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其实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我来安慰她才对。

“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从没遇见过他们?”

“那你说他们和你有什么不同呢?懦弱、贪婪、缺乏信任难道是你的专利吗?你不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吗?他们从一出生,就承担了在这世界上活下去的代价。他们被赋予了各种各样的使命,做孝顺的儿女,做品学兼优的学生,做有远大抱负的工作者,做有责任感的父母,做遵纪守法的公民,沿着一条光明大路前行。

从表象来看,貌似这个社会十分丰富多彩,有艺术家,科研工作者,商人,律师,总之所有的职业应有尽有。但是倘若你把这些人抓过来,问问他们,他们喜欢他们所做的事情吗,他们穷其一生如此拼命为了什么?那么你便会听到如出一辙的答案,为了梦想。然后你追问,梦想是什么。他们有的会告诉你是当个舞者,有的会告诉你是组建个乐队,有的会告诉你是有个孩子。但是仅仅是这样就足够了嘛?他们怯生生的声音你没有听见,那些定语都被他们自己给吞没了。

实际上,他们一生如此拼命,是为了当个被别人认可的舞蹈家,是能组建个能有几个粉丝的乐队,是当一个有着考上名牌大学儿子的妈妈。所以他们并不是为了在自己心里实现梦想,而是为了在别人心里实现梦想。于是,在他们追逐的过程中,在他们还毫无意识的时候,梦想已经被置换成了别人眼中的成功。

他们的舞蹈,不再是为了身体的呐喊,而是为了观众的喝彩;他们的研究,不再是为了攻克难题的成就感,而是成就感背后的利益。所以他们所谓的舞蹈的梦想,科研的梦想,变得极其难以实现。因为梦想只不过是个好看的幌子罢了,他们需要的只是舞蹈的成功,科研的成功。当一个声称热爱舞蹈的女孩儿会放弃舞蹈,只不过因为她觉得自己不够瘦,你难道不觉得是有什么误会吗?所以有太多的所谓失败者涌现了出来!他们在他们所谓的梦想前面纷纷败下阵来。

他们捶胸顿足,质问命运,为什么要对他们如此残忍。可是实际上呢,如果忽略掉别人的目光,他们还会觉得梦想是那么遥不可及地存在吗?还会觉得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是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吗?哪怕只是跳舞给自己看,自己为自己鼓掌,为自己感动,这样有什么不好呢?更何况,无论如何,一个再细微的梦想,都会带你走过一段懵懂的岁月,不是吗?

总而言之,我的意思是,大可不必悲痛欲绝地流眼泪,因为纵使别人没有认可,可梦想却从未将她抛弃啊!她一直在跳跃,在旋转,在音乐中翩翩起舞。这不就够了吗?这也可以被定义为成功啊。但是他们从一开始就被社会告知,只有长着土色条纹的鱼是他们所需要的,而这种鱼,就是这个社会为他们定义的成功。于是太多梦想成为舞者的胖女孩儿却成为了律师什么的。梦想的样子有千万种,但是成功的样子只有一种。这就是表面上的自由,实质上的禁锢。这就是Z城。”

听到Z城两个字的时候,我还是颤了一下。我很想反驳她,毕竟Z城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童年,我的父母,我不喜欢别人说Z城是个禁锢。但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我想起小时候某个春夏交接的傍晚,暖风斜斜地吹进房间,掀起了几张书页。我妈没有敲门就走了进来,端着一盘洗得晶莹剔透的葡萄。她笑着看着我写好的练习册,夸奖似的将一颗葡萄喂进了我的嘴里,然后向我宣布帮我报名书法班这个决定。我低头看了看被铅笔磨出茧子的中指,还有像鸭蹼一样的指缝连接处,有用余光瞄了眼房间角落里蒙着红布的电子琴。

我没有吭声,想象着是个小矮人在键盘上踉跄着跳跃的长眠,并没有觉得如我妈所说这有多么戏谑。夕阳的余晖照得那盘葡萄像被鲜血染红了一样,照得我妈的笑都变得模糊。在此之前,每当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都会假装高昂着头,说我的兴趣爱好是弹琴,不论那十个小矮人有多么狼狈不堪。当我的电子琴被当作废品处理了之后,我连续好几天都偷偷把午饭倒掉了,好像只有用不吃饭这种幼稚的行径才能表达我当时的悲痛。还有考大学的时候,那会儿也着实痛苦了很久。

我觉得小鳖怕是要呼吸困难了,于是又把它重新拿出来,放到地上。回忆永远像一剂兑了酒精的汤药,苦涩又让人沉醉。

她用眼神向我询问能否继续讲下去,我点点头。为什么总让我碰上这样的人,他们都有他们的道理。在他们面前,好像我活着从未明白过一样。

“但这是一条狭窄而艰辛的路,因为他们要成为的,是别人眼中的成功者,而不是自己眼中的成功者。但是这种成功是相对的。因此,只有人群中的极少数,才能获得这个殊荣。但他们会因此得到有保障的快乐吗?不。他们从此会更加畏惧,更加猜疑。因为有无数的人,想要将他们从塔顶挤落。在这样一种没有自我的竞争机制中,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信任,没有爱,只有厚重的自我保护意识。

可能是我太后知后觉了些,自闭到直到二十岁才发现才看到这一切。但是你们不一样,你们比我发现得更早,比我披上外壳得也更早。其实A说得对,从一出生就注定这条路了,所有的鳖性,不是一蹴而就,而是一步一步累积而成的,因为这就是环境,基因无论怎样变幻,环境都会牵引着它妥协。”

听着她温润而低沉的声音,我的心里渐渐敞亮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我需要有这么一个声音,沉着冷静地说出那些积攒在我内心,连我自己都没看清轮廓的话语。

我还记得我妈一直以来的叮咛:“你是Z城人,你无法改变这一点。”我想她是对的。我还记得她那句最常挂在嘴边的话:“学费不便宜,要好好学。”但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同A一样,我们不仅失去了爱的能力,生活在假想敌之中,我们的内心还充满了无穷无尽的矛盾和挣扎?”

她又笑了,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赞许,让我变成了一个被发了朵小红花的女孩儿。

“A之所以为A,是因为他的心中有两个破碎的灵魂。其实他们原本是完整的,只不过住到他的心中后,就破碎了。”

我有点吃惊地看向她:“他心中住着两个灵魂?”

“嗯,只不过现在纠缠变形在了一起。”

我听得一头雾水。她却还是那样,镇定地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完成什么神圣的仪式。

“这两个灵魂,不能说是两个好灵魂,甚至不能说是两个快乐的灵魂,只能说是两个绝对自由的灵魂。在Z城,我们总是叫着口号,说什么要善良,要幸福。

可是实际上呢,不知道是不是人性使然,人们最渴望的,是当一个自由的人。而这恰恰是你,也是我,还有A,还有很多来自Z城的人,痛苦的来源。我们本来被告知了一个固定的人生意义,本来已经麻木地觉得我们已经相对于过去那几代人自由很多,可是我们却被推向了一个如此广大的世界。我们在D城,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人生意义,看到了他们的生活方式。在这里,我们碰触到了一个从未接触到的领域,绝对的自由,这绝对的自由有两种样子:一种源于纯粹的精神理想,一种源于纯粹的物质规则。一种拥护的是放任事物自由发展,只要得到精神上的满足,这样的人生,可谓与环境以及环境中的人分离开来;另一种则建立了公平严格的交易规则,通过物质化交易而满足自己精神和物质的需求,这样的人生,与周围的环境以及环境中的人息息相关。这两种之所以是纯粹的自由,是因为他们都在坚持自己所追求的,追求的也都是自己所喜爱的。他们享受的是整个过程,至于结果如何倒变成了次要。而只有能够面对自己的内心享受整个过程的人,才能拥有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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