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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是年春色又撩人(上)

晓茜刚上了二楼体育平台便看见一个落寞的身影。

“喂,你怎么了?”低气压的宋翊让晓茜担心。

宋翊只微抬了一下头,便又沉默了。

“是不是歆瑶学姐又去外面演出了?咳,这有什么的,不过是出去玩几天,很快你们又能见面了呀!男孩子不要这么小家子气嘛,一直把女朋友绑在身边也不是个事啊!”

宋翊沉默了一会,说:“她出国了。”

“啊?出国,哇,歆瑶学姐真是棒啊,都出国演出了!那我可不可以托你让她给我捎点什么东西啊!”

宋翊望了她一眼,默默地走开了。

“喂!宋翊?”

“别跟着我..”

晓茜望着他的背影,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生越来越不像她所认识的宋翊了?

后来,也是后来了,她才知道,原来歆瑶出国发展了,再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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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的比赛还在进行中,突然“啪”的一声,伊伊的脸一下子白了。

“宇凡!”队友紧张起来。

哨声响起,宸的一个投篮使比分占了优势。

“你有没有怎么样?”伊伊不顾场边维持秩序的人的叫喊,硬是冲进场地,询问他的伤势。

方才宸猛力地将宇凡撞开,宇凡一个重心不稳,便跌了下来,似乎是伤到了左腿。

“宇凡!没事么?”队友并不在乎比分,都纷纷上前关心他。

场上宇凡的粉丝们也都紧张起来,议论纷纷。

“没事,不碍事!”在一队友和伊伊的搀扶下,宇凡试着站起来,却又不稳地跌下。

“不行,必须得去医务室!”伊伊坚持道。

“可比赛还没结束呢!”宇凡看了眼伊伊的手背。

“你放心!有我们在!你就放心去吧!”

队友们的鼓励让宇凡放下心来,在两个朋友的搀扶下离场。

伊伊跟在后面,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太过分了!”

宸一怔,望着他们离开,心情复杂。

方才篮球和你,他选择你,我已经输给了他。

现在在你心里,我与他,究竟孰轻孰重,我也明了了。

比赛结束,结果已不再那么重要了,篮球场的人都渐渐散去,队员们也开始收拾东西。

正喝着水的宸竟听到两个对方队员议论。

“诶!我说,宇凡和他的那个小女朋友可真恩爱啊!”

“可不是嘛!我那天还偷听到他们说什么一辈子的誓言呢!”

宸双拳紧握,脑子一团浆糊。

正在这时一个队员走了过来,说:“陆宸,今天打的还不错啊!”

宸扔了球,径直走开了。

“怎么回事啊?”那队员还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女朋友..一辈子..

如果那一天宸还以为伊伊只是在开玩笑的话,那么今天他的所见所闻,却足以让他相信这个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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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门口,宸在远处看着伊伊搀着宇凡走出来。

“我说了吧,就一点小伤,倒是你,刚才校医说你的手没事我才放心呢!”

“我的手当然没事啦,你的左腿受过伤,旧伤复发了怎么办?”

“不会啦,我哪有这么柔弱啊,比赛的时候大家都拼尽全力,打打撞撞是常有的事,你就不要怪陆宸了。”

“我知道,我也没有怪他,现在想想,是因为他不知道你曾经受过伤,不然他也会紧张的。”

见伊伊这么为宸着想,宇凡有些吃醋,便转移话题说:“伊伊,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你都这样了,还好消息啊!”

宇凡笑着,凑到她的耳旁,低语道,“明年我要去打省赛了。”

“真的啊..”伊伊真心替他高兴。

宸望着他俩耳鬓厮磨,也是气昏了头,竟上前喊道:“你们在干什么!张伊伊!你到底对多少个男生投怀送抱过,没想到你这么轻浮!”

伊伊回过神来,宇凡连忙拉他的手臂示意他冷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么!”

“对,你说的对,你永远都是对的!”伊伊哭着跑开,她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

宸望着她的背影,有一丝不忍,无奈说出去的话也没办法收回来了。

“伊伊!”宇凡想追上去,却无奈腿脚不听使唤。

“你搞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呵!莫名其妙!”宇凡边走边掏出手机,“喂?晓茜么?是我,宇凡..”

宸看着宇凡离开,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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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料峭,夜幕四合,伊伊在跑道上无力地走着。

想来这场单恋中,无所谓谁对谁错,怪只怪自己太过偏执,不肯轻易放手。

眼泪冲刷着他们之间的记忆,还有那短暂的温馨。

伊伊顺势瘫坐在草地上,心已伤痕累累,怎顾及嘴角的丝丝咸意和湿透的衣襟。

宋翊慢跑经过,昏暗的灯光下,似乎是看见有人在抽泣。

他拿下耳麦,仔细一瞧,“伊伊?”

“啊!下雨啦!”

大雨如期而至,操场上零零落落的人都仓皇离去,唯有一人坐在原地,双手抱膝,任凭雨水打湿她的长发和衣裳。

伊伊抬头望向无际的天空,雨打湿了她的脸颊,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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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在寝室里瞥了一眼门边的雨伞,又一直亮着手机屏幕,叹了一口气。

宋翊就在这时进了门,拍打着身上的雨水。

“哇!真是的,这雨怎么说来就来啊!幸亏提前回来,要不然还不成落汤鸡啊!”

“我不是早跟你说过今天出去得带伞么?”宸冷眼旁观着宋翊擦着头发。

“切,你猜我今天在操场看见谁了?”

“谁啊?”宸漫不经心道。

“你猜嘛。”

“不会是你的歆瑶女神回来了吧?”宸打趣道。

“喂!”宋翊示意他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看见伊伊了,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哭,我也没好意思上去打扰她。”

“她一个人么?那她现在回来没有啊?她带伞了么?”

“哟,这么紧张她,还不快去看看啊!”

“人家有男朋友!我去那算什么!”宸强装镇定地看着书。

“呵!有志气!”宋翊一甩毛巾,笑着进了浴室。

宸望着窗外倾盆的大雨,心内甚是担心,这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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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伊双手抱膝,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意志开始不清晰。

迷茫中,似乎是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远远望去,细细密密的雨如线般,昏暗的灯光下,她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却又那么的不真切。

她感觉到这人的声音渐渐清晰,他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宇凡学长么?

东风呼啸着,夹杂着大雨,让她睁不开眼睛。

他蹲了下来,为她戴上伞。

看着伊人在风雨中轻颤,他心疼不已。

“伊伊,你没事吧?下这么大雨,怎么不回去呢?”

她欲抬头望他,却无力地瘫软了下去。

“伊伊,伊伊..”只听得他不住地叫着她的名字。

顾不得雨伞坠地,他脱下外套为她披上。

她感觉到他将她横抱起,在他身上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她的意识似乎是回到了在山下宾馆的那一夜..

“陆宸,你走开!我讨厌你!讨厌你..”

他一怔,脚步停了下来,怀中的人儿双目紧闭,止不住地发抖,却又呢喃着这些话。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他贴着她的额头低语道,她的身子都是冰冷的,他知道她的心也是凉透了。

抱着她在雨里狂奔是他从未想过的情节,而就在这样的雨夜与他划清界限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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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走出浴室,却不见陆宸,“陆宸?”瞥眼却见门边的雨伞不见了,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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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你快看看她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这怎么回事啊?怎么全身都湿了?”

“这..她淋了好久的雨,刚刚又晕了过去,不知道要不要紧?”

“你先出去吧,我给她好好检查下。”

“阿姨,我可不可以留在这里陪她。”

“这不太好吧..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况且你的情况也不太好。”

看着自己全身也湿透了,只好望了一眼她,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在门口等了很久,终于那女校医出来了,他连忙上前问道。

“阿姨,她怎么样了?”

“你怎么没去换衣服啊?”见他仍旧全身湿着,她问道。

“我没事,她怎样?”

“她发了烧,身子很虚弱,怕是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现在要给她吊盐水退烧和补充营养。你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

“谢谢阿姨。”

“不客气。”

他迫不及待地进门,却见伊伊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惨白。

“对不起,伊伊,是我让你一直这么累,与其看着你痛苦,倒不如我退出,真心祝福你和夏宇凡。”

他望着她失去颜色的双唇,轻轻地吻别。

“可是,你知道我多想时间能够再回到那个秋天,那通你假装玩笑似的电话,那时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接受你的表白。真没想到,我们走了那么多的弯路,最终还是来到了分岔路口。伊伊,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们了,你以后再也不用伤心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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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晓茜正在给她削平果。

“晓茜?我这是在哪呢?”

“当然是医务室啦!”

“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啊?”伊伊试着起身,却无力地又倒了下去。

“别动,快躺好,你的烧刚退,要好好休息。”

“我发烧了?”

“对啊,我的小祖宗,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再一声不响地跑出去了啊!你想吓死我们啊!”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其实,我还好啦,倒是宇凡学长找了你一夜,又把你送到医务室来,刚刚天亮我才硬要他回去休息的。”

“是..宇凡学长..送我回来的?”

“可不是么!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可着急了,生怕你出什么事!”

伊伊记不起昨晚那个身影究竟是谁了,那应该就是宇凡了。

可是..昨夜..她分明记得睡梦中的那个轻吻,会是宇凡么?还是..她在做梦呢?

“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要我说啊,宇凡学长这人啊,真是不错,守着你,一宿都没合眼,你都不知道你烧得厉害,他怕高烧不退,一直用温水给你擦手擦脸的,对你啊真是好!”晓茜切着苹果念叨道。

“我知道..”伊伊不是不知道宇凡的好,只是这恩情该如何报呢?

“你知道就对人家好一点嘛。”晓茜随意念叨着。

伊伊的头侧向窗外,雨还一直下着。

这雨是在祭奠她已逝的过往..该开始新的人生了..

寝室里,宸咳嗽不断。

“喂!怎么伊伊发烧,你也感冒了,你昨天不是有带伞去的么?”

“要你管。”

“诶,我说,怎么钟晓茜说是夏宇凡把伊伊送到医务室的?那你昨天去干嘛了啊?”

“别问了。”

宸回忆起昨夜,他拿出伊伊的手机,开机后看到无数个未接电话,晓茜的,宇凡的,当然还有自己的。

正巧这时宇凡打电话过来了,宸便用伊伊的手机给宇凡发了短信,又把自己打过的电话删了。

这样,对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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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春雨淅淅沥沥,情意绵绵。

伊伊的病情已渐渐好转,她撑着伞过马路,一辆车挡住了她的去路。

仪裳社在舞蹈教室开会,八成是为了风采赛的事,算了,跟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关系,要不是社长的挽留,她也许不会留在那里了。

待那车缓慢开过,抬眸的那一瞬,他的容颜却再一次惊破了她的心水。

隔着一条不长不宽的水泥路,她与他就这样,在缠绵的细雨中静静望着。

就这样擦肩而过,也好。

过了几秒,宸狠着心没有回头,伊伊却回头望他,无意间听到了他的咳嗽声。

这便是她曾经的挚爱,世事蹊跷,着意失去,无心反得。

她欣然一笑,真的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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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舞蹈教室里闹哄哄的,伊伊在一旁看着一群女生围成一团都在议论着歆瑶的事。

“你们说歆瑶学姐是怎么回事啊?本来就是因为配合她去上海演出才把风采赛延迟到这学期的,现在竟然一声不响地去国外了,真是..”

“就是就是,这还真是不给主办方面子啊..”

“我们辛苦配合着她的时间练舞,偏到了风采赛说因为她要推迟到这学期,白白糟蹋了期末复习的好时间,这下倒好,她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不打,丢下我们这一群人算怎么回事啊?”

“你还真别说,谁叫人家是大牌呢..”

“切,不过就是长的漂亮了点,神气什么呀!”

“重点是她给我们排的舞改编的这么有她的特色,我们也不能自学啊。”

“就是,就差那么一小段了,不能教完再走么?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这可怎么办呢?”

“没了她,现在找谁给我们排舞啊..”

伊伊在一旁想着,这届的女生的嘴真是比我们那届还要碎啊。

这样想着,门外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雅琴学姐!你怎么来了?”伊伊开心地迎上前。

“伊伊,别来无恙,感冒好了么?”

“学姐怎么知道?”

雅琴莞尔一笑,并不作答。

“学姐,你应该会留下来帮我们吧..”

“我..不会再回到仪裳社了,不过这次我是受你们社长之托来暂时帮你们渡过难关的。”

“怎么了,小学妹?”宇凡正经地望着一脸惊疑的伊伊笑道。

“你..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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