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瑟呢?”
鼓足勇气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我看着坐在龙案前沉思的慕容瑾承冷声问,努力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不想被他听出异样。御书房里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就连平日伺候的奴才们都退下去了,他很少会这样的除非我在或者遇到什么让他烦心的事,否则端茶递水的人他不会不留的。
“在外头偷闲了这么久,一回来不问问我过的可好一开口却问我的景美人在那里?小丫头,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从敞开的朱门灌入的冷风卷起低垂的纱幔一层一层乱过眼前,被打乱的水晶帘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殿阁里异常突兀。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嘴角是一如既往的浅笑,黝黑深邃的眸子在轻纱的氤氲下迷离而凄清似乎藏尽世间悲欢,让我的心没来由的抽痛。
“奴婢的心自然是肉长的,方锦瑟呢?皇上将她怎么样了?”
捏紧双拳我一步步走向慕容瑾承,本来在他眼前想笑的,可是当我看清他捏在手里的碧玉簪后无论如何也笑不出口了。这只簪子是我亲手插入方锦瑟发髻中的,那时她美艳动人轻尘脱俗的就好象九天仙女。
难道,我来晚了?
真的如慕容瑾逸说的那般,我把方锦瑟给害了?
“说啊!你究竟将方锦瑟怎么了?这一切都是我事先设计好的,完全与她无关,她一直都蒙在鼓里对此时事一无所知,你怎么可以````那是一条人命啊!”
见慕容瑾承半晌不说话我两步上前扶住龙案与他相对而立,他不动声色只是一直看着我,他的眼中毫无波澜即没有动怒也没有一如既往的温柔,淡淡的就好想此时悬在九天之上的月华一片清冷。
这一瞬间我与他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仿佛我们之间凭空出现了一道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将我们仅存的生生切断。
“丫头的心真的是肉长的吗?”
看了我许久之后慕容瑾承不答反问,一丝极浅的笑浮上他的嘴角尽说不出的苦涩,他倾身双手覆在龙案上,那双深邃却有些许迷离的眸子紧紧的锁住我的眼瞳,有三分迷惘也有三分痛楚。
“你````”
“如果丫头的心真的是肉长的,为什么就不懂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原本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却没有想到````我虽然是皇帝坐拥天下却也失去了一切,为什么你还要这么残忍的对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