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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命最绮丽的瞬间,皆因你而起(2)

妈妈说,我出生时正是漫天缀满彩霞之时,从此就恋上了天边那灿烂而耀眼的霞光,而我也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恋霞。

因为恋霞,你开始迷上了观霞。于是,无数个黄昏,你总是拉着我的手,坐在校园的后山坡,如痴如醉地共赏那落日的霞光,那份醉人的美丽涂满了青葱岁月里的每一个黄昏。

你说,你喜欢晚霞,喜欢她有一种摄人心魂让人心动的成熟美。而这份心动为你的创作带来了灵感,你用你的笔,用你的心,描绘出一幅幅落日余晖下最美最绚丽的画卷。它见证了你我相守的每一个瞬间,那是我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它带给我的将是永恒的慰藉。

记得有一次,一篇《听雪的声音》让我伤感地泪水涟涟。我哭着说,我也想听雪,我也想去聆听感受这雪的世界。你拥着我说,我们一起去聆听,一起去感受。

就在毕业后的那个春节,我跟着你回到北国的农村老家。你的母亲怕我不习惯北方寒冷的天气,早早地就将被褥铺得厚厚的,将炕烧得暖乎乎的,用农村人最朴实的方式让我感受到最真切的爱。从没见过雪的我,吃完饭就欣喜地趴在窗台上,和你一起观赏窗外的雪景。

雪轻轻地飘落,仿佛细细的雨丝一般,轻柔地敲击着窗棂,似乎怕惊醒屋内熟睡的婴儿。渐渐地雪越下越大,慢慢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散落着,顷刻间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凝望着漫天飞舞的雪精灵,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涌动,极渴望融进这片洁白的世界里,静静地去聆听,默默地去感受它的魅力。

走,带你去看晚霞。你突然拉起我的手,一路小跑到小山腰,气喘吁吁地坐在山地上,相拥着凝视着远方。此时的黄昏已到了最美的时刻,天边那金色的霞光,在雪白世界的映衬下显得如此耀眼夺目。此时,天地间一片宁静祥和,我的心灵仿佛洗过一般,圣洁而美丽。晨光,真的希望时光能就此停留,就这样,就这样,默默地与你在晚霞中相偎相守。

一年前,你作为青年志愿者,去西部执教。从此,留下孤独的我,静静地在没有你的黄昏中,默默地独自观赏晚霞。独赏,少了温情,多了寂寞,与你共度的每个黄昏,都已细细地珍藏在我的记忆深处,分分秒秒地陪伴着我,让我慢慢咀嚼回味。所以,我并不孤单。

等我回来,做我的新娘。分别时,你这么说。

我,无言。可你,已经在微笑的眼神里读懂。

醉人的霞光再次涂满了小窗,此景,很美,此情,很美。

三年后,也在这霞光漫天时,我等你回来,共享这美妙的时刻,好么?

八年后盛开的莲花

顾晓蕊

1

初秋,风动桂花香。他循着香气向前走去,看到一排排的桂花树,以及站在花树下的她。

她穿着一袭淡碧色的长裙,婷婷袅袅,捧着英语书在诵读。闻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听着清脆悦耳的读书声,让他有些失神般陶醉了。

自那以后,在操场上,在食堂里,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追逐着那个倩影。她素净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凌波微步般一闪而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高二分文理班时,她成了他的同桌。

她落落大方地跟他打招呼,“嗨,你好,我是芦小诗。”他难掩喜悦地笑应道:“我的名字叫张树,很高兴能够和你同班。”有时遇到不会的题,她一遍又一遍耐心地给他讲解。晚饭后,她喜欢吃苹果。削去薄薄的果皮后,她将苹果切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同桌的他。

他接过来,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吃。那一份甜融进嘴里,化进心里,悄然升起一种淡淡的情愫。没想到一件小事,打破了这份平静。

那天下楼梯时,他不小心扭伤了脚,她看见后,冲上前搀住了他。这看似亲昵的一幕,偏巧被年级长撞到,因此俩人被“请”进教导处。班主任闻讯赶到后,说:“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他们低着头,默默跟在老师身后向教室走去。老师忽然站住,指着一些嫩绿的枝条说:“你们看,上面长花苞了,等待花开的日子是美好的。”顿了顿她又说:“我相信你们,回去好好复习功课吧。”

原以为老师的脸会晴转阴,甚至大发其火,没想到会把他们当作受惊的小燕子,轻声细语地给予安抚。他们满怀感激,主动跟老师挥手道别,若有所思地回到教室。

2

第二年的夏天,她考取了省内的一所中医学院,而他跟随家人去了加拿大。到了国外以后,考虑到语言交流的障碍,他被母亲安排到一家语言学校就读。

这一年多来,他无心领略当地迷人的异域风光,脑海中时常浮现出她甜美的笑容。

他通过同学联系上她,经常跟她通越洋电话、发短信。他的爱如一缕春风,在她的心湖中泛起层层涟漪。随着时光流逝,思念更浓,他们的感情不断加温。

他要回国,去找朝思暮想的她,这个想法刚一提出,就遭到了母亲的反对。他心意已定,暗暗从生活费中省出钱,买了一张回国的机票。下了飞机后,他身上的钱已所剩无几,只好跟同学借了些钱,坐火车驶向她所在的城市。

从电话里得知,他只身回到国内,这个消息让她又欢喜又吃惊。她赶到火车站迎接,当看到他一路风尘仆仆,身形消瘦,眼里盛满疲惫时,她的眼泪肆无忌惮地滑落下来。

为了能经常看到她,他在小城的一家酒吧里打工,在她的劝说下,他边打工边补习功课。又是一年盛夏时节,他考到同省的另一所大学,就读煤炭工程专业。

读大学期间,每逢周末,他乘火车来看她。两人沿着河畔散步,她走累了,他会背起她跑上一段路。偶尔她会给他讲起中医,桔梗、白薇、锦灯笼、相思子……她说,这些好听的草药名,给人妥贴安稳的感觉。

她乌黑深邃的眼眸里,尽是似水柔情,让他甘愿沉溺其间。这个素心如简的女孩,浑身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气质。他多想和她在一起,看花开花落,任韶光流转。就这样携手相牵,岁岁年年。

3

他毕业后,在一个煤矿上工作,成为一名煤矿技术员。由于工作的缘故,他经常深入到矿井一线,经过一天的忙碌后,累得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大洋彼岸的母亲知道后,几次打电话催他返回加拿大。这次,母亲的态度已有所缓和,同意让他带着女友一起出国。母亲还发来了几张照片,花园式洋房,清幽秀丽的环境。自家院内的大树上,还跳跃着几只小松鼠。

他找到正在读研究生的她,转告了母亲的想法。她神情沉静,眉梢间却透着坚毅,“我的根在这里,何况读的是中医专业,应当留在国内。”他将她的手合在掌心,说:“这也是我们俩的选择,我这就告诉母亲,要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她轻叹道:“你的工作太辛苦,有时还很危险。”“放心吧。我会好好工作,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他的坚定、勇敢、无畏,让她心中一暖,感动地扑进他宽阔的怀里。

又过了几年,他经过不断地努力进取,赢得领导的赏识和器重。他被调到煤炭工业设计院,凭着果敢严谨的作风,把工作干得风生水起。这时她那边也传来好消息,考取了北京中医药大学博士。

他跟她商定,趁着放暑假,给这长达八年的爱情长跑,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她穿上洁白的婚纱,款款地向他走来时,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莲花。证婚人是他们的班主任老师,在婚礼上她拉着他们的手,笑盈盈地说:“祝福你们!我无意中竟做了一回红娘。”

他们莞然一笑,心里幸福流溢。爱情是尘世间最美的花朵,在这近三千个日夜里,他们用一种优雅的姿态,静静地守候花开。最终,他们等到了圆满和相守,演绎着属于自己的浪漫传奇。

她眼中的风景

李良旭

火车到站还有一会儿,我斜靠在候车大厅的椅子上,神情专注地翻阅着一本刚买的杂志。

候车大厅里人来人往,噪音很大,广播里不时播送着各趟列车到站的时间,让旅客做好上车的准备。我感觉到座位旁边的人不停地在起起坐坐,不停地更换着。

我放下杂志,看了下时间,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忽然,感觉有人在拽我衣角,我低头一看,见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老人脸上露出神秘地神色,示意我坐下。

我疑惑地坐下,老太太将头凑了过来,向我努努嘴,说道:她在画你呢!

我顺着老人的视线望去,只见对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姑娘正托着一只画夹在画画。她不时抬头又低头,每次都向我这边望着。

哦,是一个画画的。看那个小姑娘的样子,她一定是学美术的,很清秀,眸子很亮。我心里暗暗发笑,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在这么多旅客中,让这小姑娘选取了我成为她画像中的人物?

老太太又将头伸了过来,依然很神秘地说道:刚才我从小姑娘那边过来的,我在她后面看到她是在画你,画得真像,你不要乱动,影响她画你。

老太太看到小姑娘在画我,善意地提醒我不要乱动。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我尴尬地笑了笑,马上又恢复了刚才的坐姿,不过感到有些别扭,甚至眨了一下眼睛,也感觉影响了小姑娘画我。我不时偷偷地用眼光觊觎着小姑娘,发现小姑娘一直在画夹上专心致志地画着。小姑娘的睫毛很长,不时抬起眼睑,睫毛轻轻闪动着,很柔美。

广播又响了,我乘坐的火车就要进站了,身旁的人拿起行李,纷纷站起身,往入口处走去。我抬眼看去,发现小姑娘还在专心致志地画着。我有些内疚地站起身,拿起行李,往入口处走去。

我不时地回过头去,看到小姑娘还在那画着。我不禁想,小姑娘将我画成什么样呢?忽然又一想,是刚才那位老太太告诉我那个小姑娘在画我,如果老太太不说,我永远不知道,在人群熙攘的火车站候车厅等火车时,我被人选作了人物速写样本。

旅途上,我一直被一种柔软萦绕着,我想,在生命的旅途中,我又有多少次成为别人画作上的素材或者成为别人难忘的形象呢?

我忽然感到,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她人的一种风景。尽管自己是那么的平常,甚至没有一丝涟漪,但一缕风吹过,额前一丝刘海拂动、衣衫一角飘逸、手臂自然叉在腰间,那一刻,在别人的目光里,一定很酷,产生一种难忘地印象。

那种印象,根深蒂固,难以忘怀。

我记得,那些给你写过的信

刘代领

又是春天了。窗外柳絮飘呀飘,牵引着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年春天。

那年,我上初三,在一本中学生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引起了全国许多中学生共鸣,他们纷纷来信要和我交朋友。顺子,便是其中的一位。

人生相识是一种缘分。

顺子上初三的时候,她父亲因病去世了。之后不幸更兼苦难的生活使她更坚强更成熟;在我七岁时,我父亲也是因病去世的。与顺子相逢,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顺子大我两岁,上中专,爱好文学,发表了许多诗文;我也爱好文学,也不时有文章见诸报刊。相同的命运,共同的爱好更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我们保持通信,谈文学,谈人生,谈校园生活……写信、等信成了我们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我称她姐姐,她唤我弟弟。

她每天写日记给我,一星期寄两三封信,她也让我写日记给她。

随着交流加深,渐渐地我对她有点日思夜想了。

想象她长得很漂亮,有长长的头发,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甚至还要过她的照片。不过,她没有寄。她说,她是一个十分平凡的女孩,没有我想象的美丽,让我们彼此保留一种神秘不是更好吗?越是这样,我越发想念她,以至于我写了许多思念她的诗。现在看来,那些诗是一个男孩对异性的朦胧情感。

四月份的一次考试,本来学习不错的我考得不好,七月我还要参加中考的,我写信告诉了她。随后,顺子给我寄来了一封信,也是我收到的她的最后一封信。她在信中说,她发觉我对她有朦胧的爱了,从我写给她的诗中感觉我的热情一天比一天高。她不想也不能影响我的学业,让我赶快忘掉她。

那时,我真有点失魂落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答应我好吗?把你中考胜利的消息告诉我,到那时,我才可以和你通信。”她在信中如是说。于是,我把精力全部转移到了学习上,由于我基础不错,经过努力,我考上了县城一所不错的高中。当我想要把喜讯告诉顺子时,却发觉她已毕业不在学校,联系不上她了。

现在,我深深明白,那时的顺子是善良的,成熟的,她正确引导了青春年少的我对她的朦胧之爱,使我没有荒废学业,她不愧为我的一位好朋友,不愧为一位令我起敬的好姐姐。

一晃许多年过去了,我常常想念顺子姐,却难以寄情。春天又来了,满天柳絮飘呀飘,顺子姐,你知道我在思念着你吗?

她说,她喜欢吃白菜心

鲁西南

她和他在同一所大学的中文系上过学。

有一次,同学间闲聊小时候爱吃什么菜时,她说喜欢吃的是白菜心,他说喜欢吃的是白菜帮。

她说,小的时候常和几个小伙伴在菜园里掏白菜心吃,那白菜心看着白白的、嫩嫩的,馋煞人也,吃着的时候还有一种淡淡的甜味。她在说的时候,还用手认真比划着往嘴里放的动作,呈现出满脸幸福。

末了,她说,妈妈发现白菜没有心时就疑惑,她就笑着对妈妈说了。妈妈笑着说她:“死妮子啊,白菜心的命,将来说不定得嫁个爱吃白菜帮的男子才会相爱一生了。”她就笑着说:“就嫁个‘白菜帮’呗,萝卜、青菜还不要呢。”同学听了都哈哈大笑。

轮到他说的时候,他说他小时候最爱吃的菜是“醋熘白菜”,是他的妈妈把白菜帮切成条放上醋炒出的一道菜,酸酸的、脆脆的,很勾引他的食欲。他说的时候用手比划拿着筷子夹菜条往嘴里抛,大口大口咀嚼的样子,一脸陶醉样。

最后,他说,他很爱吃妈妈做的那酸酸的“醋熘白菜”。还说,他小时候,妈妈让他去商店打醋,他在路上就禁不住喝几口。他妈妈发现他打的醋少就问他原因,他就如实说了。妈妈取笑他说:“傻儿子哦,白菜帮的命,看来以后要娶个爱吃白菜心的女子才能成为一家人了。”他就笑着说:“就要娶个‘白菜心’,白菜帮和白菜心才是完整的一棵大白菜啊。”

同学们听了都禁不住笑了。

不知谁说了一句:“白菜帮保护着白菜心,白菜心依偎着白菜帮,你俩可是天生的一对啊!”他俩都禁不住相互看了看对方。他发现她的脸庞羞羞地红了,她发现他的眼睛满含着深情。

后来,同学们都叫她“白菜心”,都唤他“白菜帮”。后来的后来,同学们还真的发现“白菜帮”和“白菜心”走在一起了。后来的后来的后来,“白菜帮”和“白菜心”真的成为了夫妻。

成了夫妻的“白菜帮”和“白菜心”还真的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儿。两口子常一起去买白菜吃,“白菜帮”会给“白菜心”做好多种凉拌白菜心的菜,蒜泥拌的、豆腐皮拌的等等。

“白菜心”吃得心里情意绵绵。“白菜心”常依偎着“白菜帮”说:“你真是爱我的‘白菜帮’。”“白菜心”也会给“白菜帮”做“醋熘白菜”,炒菜时的火候和放醋的量把握得很到位。“白菜帮”吃得心里爱意浓浓。“白菜帮”好多次拥着“白菜心”说:“你真是我爱的‘白菜心’。”

“白菜帮”和“白菜心”生活得有滋有味、有情有爱,就像一棵大白菜,白菜帮保护着白菜心,白菜心依偎着白菜帮。

爱是一地细碎的阳光

吕保军

这天,他正带领着学生参加市运动会,忽然学校领导焦急地打来电话,催他快速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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