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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数典忘祖

大业五年九月,结束了对吐谷浑的征伐,出征的大军回到了大兴城。

随着吐谷浑国主伏允的遁逃,伊吾族吐屯设的内附,这次杨广的御驾亲征总算有了一个还算圆满的结局。拓地东西四千里,南北二千里,新置西海、河源、鄯善、且末四郡。大隋的疆域一下子囊括了后世大半个青海和新疆的东部。

出征结束,按照隋朝的兵制,将归于朝,兵归于府,不属于左右备身府和左右监门府的内府兵的大多就地解散,各自返乡。

慕容煚也在其中,按道理结束轮戍,他应该回到华阴的左武卫温阳鹰扬府。但他还是留在了大兴城,饶有兴致的领略着隋朝的人文风物。

也是大兴的景致和繁华让他心怀大慰,其实原本他一路上是有些愤愤不平的。

在张掖驻扎时,他经常趁闲来无事跑去撩拨伊吾族的小萝莉美艳,刷刷剧情人物的好感度当做日常任务。可惜美艳是伊吾族中的贵女,吐屯设的亲族,有两个惯常冷着脸的高手时时保护。慕容煚被当成了不怀好意的邪道中人,处处提防不说,最后干脆拒绝他的靠近。

这让慕容煚很受伤,虽然自认节操阀值一路狂降,但被人看低到这种程度还是一万个不爽。恨不得揪出那两个高手破口大骂,有他这么高大上的穿越者不巴结,一路保护到一个绝色美女成了淫僧的玩物,还真是尽忠职守。

但牢骚话只能心里想想,毕竟他额头上也没刻着“穿越者”三个大字。只能伤春悲秋。煞是文青的感叹了一番悲剧的精髓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摧毁给人看,就这么不甘不愿的放了手。

在大兴城里闲逛了几天,瞻仰了一番无漏寺,跃马桥。看着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的景象,栏杆拍遍,仿佛窥见了兴亡盛衰流转变迁的一角。

杨广迁都洛阳后,大兴成了和江都扬州一级的陪都。很多官员富户都在杨广的诏令下搬去了东都洛阳,但仍然难改大兴作为关中中心的地位。

郭衍的举荐信慕容煚还藏在身上,可他没有急切的去拜访还在大兴城的淮南郡太守慕容三藏,因为他有些物什需要准备。想起《天龙八部》里的慕容复,他起意炮制出燕玺和世系表来。在大兴城内查找了史料,结合自己的专业知识,他觉得多半能伪造的以假乱真。

穿梭在大兴城的大街小巷,坊市酒肆,收集着各种信息和伪造大业要用到的旧纸、陈墨、和雕刻工具。几天下来,收获不少,也结识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物。

他认识了关中联的香主杨文干,这是他认识的第二个剧情人物。

从他此身的记忆中的得知,关中联在八帮十会中实力也算得上雄厚,但现在正面临着分裂的境地。

大兴城勋贵家的子弟常常化身游侠儿,鲜衣怒马,横行闹市。自发的纠集豪奴客卿和关中府兵子弟,组成大大小小的帮派。关中联作为这些大小帮派的集合体,对于世代军伍的府兵家庭成员来说,是从军之外第二条出人头地的途径。

关中联最鼎盛时,因为近水楼台和人员组成,甚至能在朝堂上发出自己的声音。但这一切随着杨广的迁都全都改变了。

大量的勋贵子弟移居洛阳,组成关中联的大小帮派顿时成了一盘散沙。一些在关中联中利益纠葛颇深的客卿们意图组建关中剑派,而来自底层的军户子弟和破落勋贵打算统合大小帮派组建新的关中联。分裂后的关中联实力大降,也许会掉出八帮十会的范畴,落入地方帮会的境地,其势力范围甚至出不了京兆郡,说不定会干脆改名京兆联。

作为关中联香主的杨文干,在这次分裂中表现的非常活跃。四出挑战高手或者接受挑战意图扬名,有时甚至一日数战,有些人认可他的实力和潜力,认为他终有一日能入主京兆联。

慕容煚也曾尝试挑战他,看看自己的实力大概到了何种层次,这也算是某种试炼。凭借着军中几年锤炼出来的战阵杀伐武功,和略有小成的慕容真气,他和杨文干对拼了十余招后落败。点到即止的切磋性质,对方也有些留手,让慕容煚对自己现在的武功有了一个明确的认识,要知道,杨文干现在的武功相比他在大唐中出场应该还没有大成。

杨文干似乎还想来一场不打不相识的交际,言辞切切诚意满满,慕容煚十分感动但还是拒绝了他的招揽。怎么说都是编制内的正七品武职,对着江湖草莽还是有着玩高贵冷艳的底气。熟读大唐的他自恃先知先觉,只想离这个龙套越远越好,免得沾染了晦气。

在下榻的客栈里,慕容煚完成了大燕国玺的刻制。边荒中虽然没有太详细的描写,但手中玉石的特异,让他只消依照规制雕刻,就无虞穿帮的危险。毕竟他要上门蒙骗的也不是慕容王族的嫡支。现在和慕容垂所处的年代也有二百余年,时间会掩盖一切的破绽,又不是每个人都有向雨田那般长寿。

关于慕容传世宝玉落入其手缘故的猜测,他只能选择相对最符合逻辑的一项。慕容吐谷浑出走西迁,和慕容廆平分部众的时候,将传世宝玉也一劈两半,各持一块作为信物或传承象征。

慕容皝建立前燕,慕容廆的那块传世宝玉自然被制成了燕玺。前燕被前秦所灭,燕玺才在边荒中登场,起到了关键任务道具的作用。慕容吐谷浑传承的那一半,被子孙放在了王陵密室中陪葬。

在慕容煚的推测中,真正燕玺的下落不外乎有两种。

一种是刘裕灭南燕,落在了南朝的手里。但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后燕灭亡慕容德建立南燕时只是镇守一方的宗室,不太可能有着代表正统的燕玺。

另外一种是后燕灭亡时,由慕容农或者慕容宝的后代携带去了龙城,失落在了北燕建立的时期。

燕玺这种前朝传承象征,想必北魏北周南朝宋没有一朝帝皇能大度的赐予前朝王裔,不是秘密收藏就是果断毁去,总之是一笔烂账,正好让慕容煚有空子可钻。

因着对真正燕玺下落的推测,慕容煚伪造家谱世系表的突破点也有了着落。需要和慕容垂扯的上关系,在中山之败时没有投降北魏,出现在了真正燕玺消失最后地点的龙城。

慕容垂的庶子,边荒里的酱油龙套,史书上算不上浓墨重彩但有些分量的,后燕辽西恒烈王——慕容农。

给此世占据身躯就这么轻松惬意的找好了便宜祖宗,慕容煚恨恨的想道:“这都是侯景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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