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现在浑身乏力,卡洛斯真想抬手揉揉自己的眼睛,他看到的这个丹妮,竟然还是在封印空间里看到的那个小时候的她,并且,还是透明的?
卡洛斯艰难地扭头看了看那边餐桌上正在吃饭的圣殿骑士和圣殿法师,难道其他人看不到吗?
如果不是刚从封印空间出来,卡洛斯这时恐怕早已冒冷汗了,不过现在他知道这个透明的小丹妮肯定与封印有关。
凯瑟琳正将一勺汤在嘴边吹凉,送到卡洛斯嘴边,却看见卡洛斯费力地把头扭过去,直勾勾地盯着躺在那边床上的丹妮。
“吃好了是吧?!”凯瑟琳一下就生气了,这人一点力气都没有,竟然还盯着丹妮看,凯瑟琳生气地将碗勺敲在床头的小柜子上,起身去餐桌吃饭。
等凯瑟琳在那边桌上坐好开始吃饭了,卡洛斯这才把头扭了过来,刚才这扭两下头几乎花光了他全部的力气,想跟凯瑟琳解释都没办法做到。
“泰瑞?!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丹妮会在这儿?”卡洛斯只好拿泰瑞出气了,毕竟是他领着离开封印的。
“别生气嘛,这个丹妮就是我们从封印之源带出来的啊。”泰瑞风轻云淡地说道,仿佛这一切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卡洛斯眼前的这个透明的小丹妮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就像一尊雕塑,“丹妮不是应该醒过来的吗?为什么还会在这里?”
“你得把她带到那边沉睡的丹妮那,她才能真正醒过来。而且除了你和奥兰德,其他人是不会看见这个小丹妮的。”泰瑞解释道。
听泰瑞提到奥兰德,卡洛斯这才发现,奥兰德似乎也没有醒来,如果说丹妮现在还没醒是因为她是被封印的主体,那奥兰德应该和他是一个情况啊,为什么也还没醒来呢?
“奥兰德怎么也还没醒?”
“呃……这其实是离开封印之源时出的一点儿差错,”泰瑞突然结巴起来,听到泰瑞的声音一下不正常了,卡洛斯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坏事发生了。
“如果是正常离开的话,你也不会是现在这个虚弱的样子了,”泰瑞的声音一下也没了平日里神采飞扬的感觉,“在我带着你们三个离开封印之源的时候,帕比特突然闯了进来,因为你们三个已经昏迷过去,我只好边保护你们三个边与帕比特周旋。”
想到当时的场景,泰瑞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如果帕比特再强一点点或者说实战经验再多一点点,他们很可能就真的被留下了。
泰瑞可是被逼出了巨龙形态啊,也不知道帕比特会不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血手的人,如果自己身份暴露,那对卡洛斯是非常不利的,不过这些他当然不会让卡洛斯知道。
在他的嘴里,一个拥有独立意识的血魔法师傀儡与一头黑龙在封印之源的恶战几句话就带过去了,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帕比特击退,将你们带了出来,不料在我与帕比特的战斗中,你们三个也受到了一些冲击,只是我现在才知道这种冲击的后果。”
虽然泰瑞略去了很多细节,可卡洛斯仍是听得惊心动魄,他还以为他们昏过去后直接就苏醒过来了呢,原来在封印之源里还发生了这么多事,那……这个透明的丹妮在这儿,那应该还有一个透明的奥兰德,又会在哪呢?
为什么自己会没事儿呢?
如果现在有力气的话,卡洛斯肯定会猛地摇摇头,又是这么多的疑问,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些天似乎一直被各种“为什么”的疑问包围。
“丹妮和奥兰德现在离苏醒还差一步,”泰瑞的声音一下子凝重起来,“还得靠你把他俩的封印形态给带入身体。”
“不过其他人虽然看不见透明的丹妮和奥兰德,但他们能看见你,你牵着他们的时候可能别人看着会有些奇怪。”
“那该怎么办?”卡洛斯问道,破个封印实在是太麻烦了,不知道是谁想出封印这种损招的,“我可以告诉布兰登吗?”
“绝对不可以!”泰瑞用一种近乎严厉的语气大声说道,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几乎是零,我之前都不知道,可这次偏偏被我们碰上了。”
“好吧,”卡洛斯说的时候其实心里已经有一个办法了,不过他想到的这个办法与其说是办法不如说是馊主意……
既然自己牵着别人看不见的丹妮和奥兰德会显得有些奇怪,那自己牵着一个真人不就可以了嘛,让这个人与丹妮或者奥兰德的位置重合,这样不就很自然了吗?
“哈哈哈,”卡洛斯心中窃喜,他有时候真的挺佩服自己的,什么招儿都能想得出来,至于他要牵的这个人,除了凯瑟琳,难道还有更好的人选吗?
想到自己就要牵着凯瑟琳的玉手到处走,卡洛斯心里就已经开始激动起来,不过他又看到了放在床头的饭碗……好像凯瑟琳现在还在生气呢……如果自己解释一番应该可以的吧……不过,自己现在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别说解释了,“哼哼”两声都难于登天。
卡洛斯刚激动一会儿的心情又低落下去。
“你现在也别多想,先把自己恢复好,多试着调用灵力,让灵力去治疗你的身体。”泰瑞虽然不知道卡洛斯具体在想些什么,可他也能猜到七八分。
“好吧,”卡洛斯有气无力地应道。
正大口扒饭的布兰登·拉姆可不知道丹妮和奥兰德的情况,他这顿饭可一直在想等丹妮和奥兰德归队了要如何突围呢。
如果知道了丹妮和奥兰德在卡洛斯动弹之前不会醒来,不知布兰登会不会又伤心一会儿。
食堂内的人们几天来第一次在轻松的氛围中吃饭,而在食堂外,血魔法师们可摆出了几天来最严密的阵型,他们必须严防圣殿军团的突围。
托马斯·汉德让人搬了一张椅子放在食堂大门的对面,他现在就靠坐在椅子里,一双猩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食堂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