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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经过了一段通道以后,视线豁然开朗。这里是一个广场似的空间,或者说球场更好理解一点。如果从上而下俯瞰可以看到一个漏斗的形状,精美纹饰的柱子支撑着拱形的结构,而在上面原本应该是观众席。换句话说,这里的建筑物的结构其实和竞技场很像,当然只是感觉。

广场上四处都散落着残破的圣遗物,而一个魁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广场的正中央,头顶上漂浮着一轴字画。

“不管你们是谁,请不要打扰我。”那个身影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杨叶伸出手,拦住了正要说话的第五念云说道:“又见面了,上次的事还真是谢谢你。”

背对着他们的身影转了过来,不由的楞了一下“原来是你,没想到你也是使用者。不过那种熟悉的感觉到底是什么?”郝樊的声音很平静,只是到了最后变得疑惑起来。

“这不奇怪,因为我们都是一类人。“杨叶说道。

“你是说一类人?”郝樊不可置否地问道。

两个人开始诡异的一问一答,第五念云几次想说话,最后也安静了下来,而是在旁静静听着杨叶和郝樊的对话,只是紧紧的握住了手里的棍子。

“我还是初入佣兵界就听说过您的名字了。曾经一个人就解决了一只军队,被当地人称为白色恶魔。凭借强悍的身体已经可以和圣人交手而不落下风,神乎其技的枪已经接近道的存在,冲击圣阶也不是不可能。对吧,a级佣兵,白色闪电阁下。”杨叶说道。

郝樊轻笑了一声:“白色闪电?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

“您过谦了,世上只有那么几个a级佣兵,世上也只有一个白色闪电。”杨叶继续说道。

“是吗?”郝樊不可置否地说道:“不过现在只是丧家之犬罢了。”

杨叶锲而不舍的和郝樊搭着话,而郝樊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渐渐竟然变得有些熟络。

“没错没错,那次莫迪亚攻防战,应该算得上是这几年我打的最爽的一次,我记得卷进去的组织和个人不计其数,连圣人也来了两位数之多。”

“那次刚好我也在,我和我的小队都在来着。那叫一个混乱,漫天都是被打碎的圣遗物,不要说对手,经常打着打着就变成了躲避周围乱飞的各种攻击,法术,武器,还有人。我记得到了后面,各种属性的灵力相互纠缠而成的灵力漩涡,反而变成最棘手的东西了,甚至还有一个倒霉的圣人不小心被卷了进去,狼狈的逃脱出来后,直接失去了角逐那样东西的资格。”杨叶有些缅怀地说道。

“哈哈哈,没错。我记得好像是时光老头。”郝樊开怀大笑:“你是哪一边的?我当时是在南星。”

“我在新月。”杨叶说道。

“新月吗?当时很活跃啊”郝樊说道。“我是十字的。”

“没有圣人参与,最后也只能沦为陪衬而已。”杨叶笑道:“我们是重在参与啊,混混经验罢了。”

“那些圣人?”郝樊嗤之以鼻:“那群废物争了最后,不是还是什么也没争到吗?禁制打开以后,下面竟然是空的。”

“那是因为已经在您手上,对吗?”杨叶微笑的接道,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说出地话是多么的震撼。第五念云有些吃惊地看着郝樊,那次历时将近一年的大战时她就在杨叶身旁,也知道最后圣人们一无所获的消息。

郝樊先是一愣,听完以后就是一阵大笑,最后竟然也眼泪都笑出来了。

“明明都已经决定放弃过去了,没想到在这碰见你这么一个家伙。”郝樊慢慢收敛了笑容:“你到底是谁?”郝樊随意伸手取下了漂浮着的卷轴,继续说道:“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展开!”郝樊把手里的画轴往前丢去。

“羲之顿首:丧乱之极,先墓再离荼毒,追惟酷甚,号慕摧绝,痛贯心肝,痛当奈何奈何!”

漂浮在空中的,原来是一张字帖。字帖周围已经扭曲,墨色从字帖上流淌出来,侵入了周围的空间。狂乱,暴怒,哀伤,悲痛。不知名的情绪蓦地摄住了杨叶,嘴角不觉出现了狰狞的笑容。

第五念云不知什么时候反拉住了杨叶的手,冰冷的感觉让杨叶清醒了过来,不觉苦笑了一下,原来是丧乱帖,果然一听就知道了,好大名气。

书圣王羲之法帖之一,行草体。字势如斜而反正,笔意形断意连,书写时先行后草,时行时草,可见其感情由压抑至激越的剧烈变化。传世为唐代响拓本,共八行,计六十二字。

“不是吧,这难道是。”杨叶想到什么,讶然出声。

“不是拓本,是真品。”第五念云说道。

“……你们好东西真多。”

“前辈,怀璧为罪。尽管是废物,但是圣人就是圣人,不是我们可以抵抗的存在。而连圣人都去争夺的东西,更是一件烫手山芋。“杨叶大声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所以他们毁了我的佣兵团,毁了我的家人,那又怎么样呢?“郝樊冷冷地说道。

一个个字迹已经把周围的空间都渲染成了墨色,已经完全看不到郝樊的身影。第五念云和杨叶背对背靠着。

“难道你不想报仇吗?”杨叶说道。

“小朋友,难不成你还能帮我?“郝樊戏谑地说道。

“没错,我可以帮你。白色闪电阁下,如果只是和祂做交易,那么只要有足够的代价就够了。但是如果您想借助祂的力量成为圣阶,就不是交易那么简单了,那是一种交换。”

“而代价,就是您的灵魂!”杨叶斩钉截铁地说道。

郝樊沉默了一下。杨叶乘热打铁地大声说道:“或许您不相信,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可以帮您在成圣的道路上帮助您,二课也同样会给您帮助,所以请停止现在的举动吧。”

“就算我相信你所说的,那需要多久?五年?十年?”郝樊冷冷地说道。

杨叶顿时语塞。

“我没有使用圣遗物的资格,所以我没办法走那条路,哪怕那是我最厌恶最看不起的一条路。“郝樊继续说道:”但是我别无选择,三年之内,我会成为圣人,这是祂对我的保证。“

“然后,我要那些家伙付出代价。“郝樊咬牙切齿地说:”圣人,圣人了不起吗?“

杨叶看着似若癫狂地郝樊,叹了口气,轻声对第五念云说道:“没办法,交涉破裂,准备战斗。“

第五念云同样也叹了一口气,警惕地看着周围漂浮着的墨色,轻声说道:“一直都在准备着,但是情况很不妙啊。“

“小家伙,谢谢你陪我讲这么多。作为你的前辈,也会给你一个忠告,或许是最后一个。不要试图参与远远超过你能力的事情。”郝樊的声音好像存在于每一个角落,“已经到了这一步,我的夙愿怎么能你破坏。百武姬阁下,此役容我冒犯,若你能逃脱,他日必和你公平一战。”

“虽即修复,未获奔驰,哀毒益深,奈何奈何!临纸感哽,不知何言!羲之顿首顿首。”

灵言完成后,淡淡的墨色包围了他们。不过一瞬,视线所及之处,却都是层层叠叠的一层雾气。

“我们应该已经不在原地了。“杨叶的左眼上的单片眼镜闪耀着光芒,和柯南没什么关系。

“是么,看来那家伙是认识我了,还利用了丧乱帖要把我们排除在外。”第五念云却淡淡地说道,却不断环顾四周“真是对不起了。对了,也没有人说过你转移话题的技巧很烂啊。”

“好了是我自我意识太过剩行了吧,为什么听你抱歉我更感觉凄凉啊。话说哪里烂了,我很努力的在说服他好不好?”杨叶愤愤的说道,然后神色一凛:“小心,有什么东西来了。”

雾气中先是出现了一抹墨色,然后很快的向他们蔓延过来。

墨色化为一个骑着骏马的骑士,向着他们冲了过来。第五念云冷哼了一声,迎面上去,不闪不避架住了从上而下砍下的墨刀,向前跨了一步,棍子从左向右划过,墨色骑士直接被打散,成为了丝丝缕缕的墨线。

接下来又出现了一只墨色老虎,大声咆哮着,声音竟然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波纹,第五念云竖握着难以名状的棒状物,狠狠地敲向地面。无声地波纹和老虎的咆哮所产生的波纹接触后,同时归于寂灭。

第五念云拔起棒状物,朝着墨色老虎冲去。老虎灵活的跳开,让第五念云的棒状物戳了个空。却没想到第五念云接着反震之力,棒状物又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把墨色老虎打成墨线。

“……第五,来帮忙。”杨叶忍了半天,见第五念云解决掉墨色老虎后,才小声地说道,一如要借东西一样不好意思。一个墨色枪兵已经追逐了他半天了。

在第五念云解决了所有的威胁后,迎来了一个短暂的停滞期。周围蓦地安静了下来,虽然没什么动作,反而会觉得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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