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安顿好浩宇和秋水等人的吃饭问题,就和秋水提起了失踪的玉康,希望秋水可以帮助他把玉康救回来。前些天由于雪受伤,所以寻找玉康的问题就耽误了。
听到雪提起玉康,秋水的脸色一变。“我记得让逍遥派弟子去查百里玉康的事了,记得走之前他们说魂组不断转移地方。”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魂组的人似乎害怕雪找到行踪,总是转移很多地方,给寻找玉康的逍遥派弟子带来许多麻烦。当然最倒霉的还是玉康本人,这些天的日子玉康的身体受到了极限般的折磨,原本就清瘦的他,如今已经变成了皮包骨,全身酸软的没有一点力气。最可恨的是这些日子,他愣是不知道到底是被谁绑架了。这可能是对他的高智商的讽刺吧。倘若他会点武功,哪怕并不是很高,那也可以轻松的从魂组这些普通弟子的手中逃脱,可是他偏偏一点武功都不会,是个名副其实的文弱书生。想到这里,玉康暗暗发誓如果逃脱一定要好好学习功夫,否则再遇到这种连话都不说一句的绑匪,再高的智商也无济于事。
“我要小解!”百里玉康敲敲车门。
在外面驾车的魂组弟子,骂了几句,一把把百里玉康拎了下来“动作快点!”那魂组弟子在一旁看着他。接下来一个个从另一辆车上的三个地位高一点的人也都下车了,跟看贼似的看着玉康。
“你们看着我,我紧张…尿不出来!”玉康说道。
“紧张什么啊?没撒过尿啊!你们都上车,我看着就行了。”那些魂组的人一听,觉得有道理,都回到了车上。那人又对着玉康警告道,“小子,不准和老子玩花样,否则老子阉了你这个小兔崽子!”说着他也转过身去。
百里玉康趁这段时间将身上的绳子解开,从衣兜里掏出两个小瓶子,打开其中一个瓶子吃了一粒白色的小药片,然后把另一个瓶子放在地上。原来这个被玉康放在地上的瓶子里装着百里家的迷魂香。通常没有吃解药的人,一闻就会晕倒。而且这药药力十足,千米以内都有效。“扑通”一声,那个车夫就这么晕倒了。很快其他人也晕倒了。看到这里玉康嘴角轻轻扬起,快速的上了马车,驾着车就走。这药非常的神奇,但是却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药效太短,只有半个小时。之前玉康也想过这种办法,可是他们一直看的太严,一直没有机会下手。这次终于有了机会,玉康不顾身体的疲惫,还是逃命要紧。
马车行进的并不是很快,当然这是由于玉康第一次自己驾车。想到只有半小时的时效,玉康咬咬牙,快速的抽动着马鞭。
可是好景不长,玉康很快就被魂组的那几个人追到了。原来那几个人醒来之后发现百里玉康逃走了,就让剩下那车的马来追赶玉康。百里玉康毕竟在外面甚或经验不足没有换一匹马,结果自然是被魂组那经过特别训练的马追上了。
当然这里最生气的还是那个马车夫了,他被其他人训斥了一顿。所以抓到玉康就一把拎住玉康的脖领,另一只手狠狠地在玉康的脸上抽了几个巴掌,“小兔崽子,还敢逃!”那人又一脚将玉康踢倒在地,一脚踏在玉康的胸膛,“还敢跑,看老子不揍死你!”说着的同时解下身上的皮腰带,在玉康的身上抽起来。原本脆弱的玉康无助的捂住苍白的脸,骨瘦如柴的身子在皮鞭下左右翻滚,很快身上遍是血迹,衣服又好几处都露出了鞭伤。
“别打了,打死了没法向上头交代!”一个看似头领的人拦住了快要发疯的车夫的暴行。
“哼!”车夫再次狠狠踹了一脚,将腰带穿好就一把拎起玉康将他丢在车上。
玉康被这车夫收拾的惨目人睹,全身酸疼,被打得严重的地方根本不敢动。蜷缩着的玉康几次想爬起来,但是都没能实现。他紧紧的咬着嘴唇,挣扎的坐起来,眼泪含在眼里,长这么大以来,玉康还是头一次受到这种侮辱。在百里家不说百里文明有多么惯着他,就说百里家那些仆人哪一个不喜欢善解人意的他,哪一个不是对他照顾有佳。在朝廷上,皇帝还时不时的嘉奖他,从来没有人训斥过他。在水晶宫,高贵无比的雪同样是很尊敬他,对他很好。可是那个车夫却让他尝试过了打骂和侮辱。一想到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感觉,玉康恨不得就这般死掉。可是如今的他却不能死掉,不说他还有家人,就是因为能实现他的理想的雪,他也不会自暴自弃。更何况他相信雪不会这么放弃他的,这是他活下去唯一的可能。脆弱的身体自然是经受不住毒打,玉康昏了过去。
过来很久,玉康才清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全身依然酸痛,伤口还流着血,全身冻得发抖,他睁开疲惫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四周,这像是一个牢房,有一个吱呀直叫并不牢固的铁床,他却躺在地上,四周都是钢铁砌成的墙,正前方有一个仅一米高的小门,门有半米宽,门也是钢铁的,在门的下面有一个小口那里可以看到放进来的饭和水。
玉康缓缓地站起来,刚走了两步又摔倒了,他忍痛爬到铁门那里伸手将水杯端起喝了一大口水,回头看看爬过的地方留有大片血迹,难道他就要死在这里吗,他不甘心,他还没有实现自己的志向呢。
玉康倚着墙角看了看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难过的想哭,毕竟他只是个孩子,还不到20岁的孩子,虽然他学识渊博也懂得许多大道理,但是在这样无依无靠的牢房里还是不由绝望心生,他想到他的父亲,对他好的不得了的父亲,还有大哥百里昆曲,再有一个就是雪,那一身素衣,飘逸的长发,如星星般闪耀的眼睛,仿佛是照亮玉康内心的明灯,霎时间玉康竟然萌生出一点希望,也许,不,也只有雪才能将他救出去,他相信依雪的性格,不会让他死在这里的,他一定会来救他的,雪的笑容仿佛在他脑海中定格一般,仿佛他已经听到雪那如银铃的笑声,那笑容优雅如同山谷里兰花,神秘如同冰川中雪莲,那柔和目光偏偏犹如无须直射亦笃笃的穿进心里去的光,让人无所遁形,顿时玉康觉得甜蜜,心中的希望漫溢出来,忧伤像洁白的闪电一样划过消失无踪,玉康的脸上渐渐有了微笑,虽说是苍白的脸,但多了那一丝微笑便拥有了凄美之感,眼中闪耀出异样的光泽,如同黑夜中浮出的朝阳一般,使他这片即将干枯的叶子又恢复了水分,这夜也没有那般可怕了,这门外若有若无的肃杀之气仿佛也随之淡去了。
空旷的牢房中隐隐传出玉康嘶哑又时常间断的歌声:“我是一只黑色的鸟儿,没有洁白的羽毛,发出嘶哑的鸣叫…顺着时光奔跑,张开翅膀一路滑翔直到遍体鳞伤。我是…一只黑色的鸟儿,看云淡天高,虽然飞不出监牢,但是我一直快乐的鸣叫。我是一只黑色的鸟儿,不为煎熬,拥有希望,就不是…孤独的野草。我是一只黑色的鸟儿,总会冲出黑暗…从天空中飞过,俯视大地,为飞到胜利的彼岸,就不会迟到。我是一只黑色的鸟儿,我的记忆虚无缥缈,所以要学着快乐微笑。”
歌唱了几遍,身体脆弱的玉康就再也唱不下去了,他疲惫的闭上双眼,头贴着金属的墙壁,沉沉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