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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紫烟王朝一个古老偏僻的小镇,市集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淳朴善良的人们似乎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个个面带微笑,互相点头打着招呼然后在摊位前挑选需要物品。

这是个安乐祥和,民风淳朴的地方。

忽然,一阵呼喊声打破了正常的集市秩序,一个少年,身穿破衣烂衫,皮肤黝黑,头带一顶瓜皮小帽,脚踏一个有轮子的木板,快速冲往人群,嘴里大声嚷嚷着:“闪开,闪开。”少年虽然皮肤黑,但是大眼睛黑白分明,顾盼之间神采飞扬,说不出的狡黠灵动。

“小叫化子,有本事别跑!”后面一群人对他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少年抓起旁边一个鸡蛋筐朝路中间一推,圆溜溜的鸡蛋滚了一地,后面追赶他的几个大汉,一个不留神踏破鸡蛋摔倒在地上,后面的人躲闪不及,全部压在前边大汉身上。

少年回头看见他们狼狈的模样,拍拍手大笑,露出一口细白闪亮的牙齿,和他的黑皮肤极不相称。少年一只脚用力蹬地,木板速度顿时加快。两边的路人纷纷闪避,对着他脚下的木板指指点点,不知道那是何物。

正在这时,前面胡同拐角处走出两个人,正在笑谈,没注意正横冲直撞过来的少年,少年也正在回头嘲笑摔倒的大汉。只听“砰”一声,巨大的冲撞力和惯性让少年摔了个狗啃屎,滑板也摔到路边,轮子凭空打着转。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一个随从模样的人赶紧给被撞的男人掸掸衣服。

少年揉揉被摔疼的屁股,一下子冲到男人面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你这个人怎么走路的?没看到小爷冲过来吗?”

男人旁边的侍从一听就火了,这个小叫化子撞了人,还没跟他算帐呢,结果他倒是恶人先告状。想到这里他也学少年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少年大喝:“你这个小叫花子是怎么走路的?明明看到有人还冲撞过来!”

少年歪着脑袋,打量说话的随从,只见他脑壳比常人要大,头上扎了根细细的冲天小辫,只是下巴尖尖,细高的上半个身体和硕大的脑袋甚不相配,整个人猛然看上去就像一根竹竿上顶了一只陀螺,陀螺上还长了跟狗尾巴草。一张饼子脸上大圈套小圈,活像一个洒满芝麻的麻团。概括说就是脑袋硕大,身板细瘦,两手带弯,两腿带圈,蛤蟆眼睛烂眼圈。

看到长相如此古怪的人,少年不由捧腹大笑,他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随从被他这一笑,一张饼子脸登时憋得紫红。他伸出胳膊橹起袖子便要动手。

“罗杰,赶路是正经事,我们就不要惹事了,以免节外生枝。”旁边的公子终于开口说话。

少年瞟了一眼说话的公子,这一瞟,眼睛便再也转不动了。男人身高七尺有余,比鹰王略矮些,穿着裁剪合体的紫色长袍,身材健壮,皮肤呈古铜色,眼睛明亮有神,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潭。他面容俊朗非凡,充满强烈的阳刚之气。

手摇一把折扇,翩若惊鸿,矫若游龙,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皆有诱惑人心的魅力和无法言尽的贵族气质。这一俊一丑,倒是奇异的搭配。

男人朝少年微微点头,便转过头准备离开,不在理睬仍然发呆的少年。

“公子,刚才那个小叫花子实在可恶,您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呢?”罗杰想起少年刚才嘲笑他的模样,心里就有气,简直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心。

“此番来紫烟已经耽误了回冷月的不少日子,我们不能再节外生枝了,耽搁正事,你担当得起吗?”男人把折扇一收,在陀螺脑袋上敲了一下。

“是,是,公子。”罗杰摸摸脑袋,讪讪回答。

“哎吆,是谁拿东西丢我?”罗杰忽然嚷嚷了一下,脑门上还沾着一根啃过的鸡骨头。周围人来人往,听他这一声大喊,都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他这副滑稽的样子,别人若不留意也就罢了,若是留意一瞧,哪有不笑的道理。直笑得罗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男人锐利的目光朝周围一扫,转眼的功夫便从人群中揪出一个娇小的人儿,朝地上一扔。原来又是那个少年。

“陀螺脑袋,我的鸡腿好吃不好吃?”少年忽闪着大眼睛,歪着脑袋问罗杰。

“好啊,又是你个小叫花子!”罗杰大怒。

“哎呀,吓死人了,你眼睛本来就大,别使劲瞪了!”少年怀里抱着滑板躲到男人身后,黝黑的小手还用力拽着他簇新的长袍。

“小兄弟,你抱得是什么?”男人饶有趣味盯着他手里的滑板,开口问道。

“滑板啊,踩上去,犹如脚下生风,速度惊人,你要不要试试?”少年一脸狡黠的神色。

“好啊”男人伸手欲接,少年把手缩回。“慢着,你要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把滑板送给你,还保证把你教会,怎么样?”

“什么条件?”男人微微皱眉,脸上显现出无法名状的威严。

“你们可是去冷月国?”

“正是。”

“我……想去冷月找我娘和姐姐,结果迷路了,走到这个镇子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如果你们让我同路,这个滑板就属于你了,怎么样?”

“好,你叫什么名字?”男人剑眉一挑,爽快答应,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年。他觉得这个少年非常有趣,如果同行,此番回冷月的路上肯定不会无聊,更何况还有这个古怪实用的滑板。

“我……我叫文小雨,你呢?”小雨伸出手。

“楚天擎。”男人犹豫一下,也伸出手,一大一小,两手相握。楚天擎只觉掌中的小手温软嫩滑,柔若无骨,不觉微楞,猛然看见小雨耳上的小洞,便了然于心,俊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小雨姑娘这身打扮,也不比陀螺……哦,是罗杰,逊色啊!”楚天擎斜睨小雨,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观察她脸上神情的变化。

“喂,你雌雄不分啊?”小雨脸不红,心不跳,迅速接口。

罗杰摸摸脑袋,不明白自个公子怎么把大小子看成了姑娘家。

楚天擎不再和她多费口舌,只是摇摇头,继续朝前赶路。夜幕降临,一行三人进入一个客栈。“小二,三间上房。”小雨抢着开口,客栈老板看小雨一副落魄穷苦的样子,连理都没理她,只是点头哈腰招呼着楚天擎主仆。

“三间上房,我们一人一间。”

“哎呀,客倌,只有两间房了,都是大男人,两个房间足够了。”客栈老板有些为难,可又不愿意失去这宗买卖,便极力劝他们。

楚天擎看了看小雨,稍微思索下,便朝掌柜的点点头。

“喂,你们俩住一间房,我自己要一间”小雨瞪着楚天擎一脸紧张。

“你这小叫花子,有住的地方就不错了,当然是我们一间房,我家公子向来都是自己住。”陀螺脑袋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罗杰,你自己住,我和这个小兄弟一个房间。”楚天擎忽然出人不意地说。他心里暗忖,看你女扮男装到什么时候,这么费劲心思跟上本公子,心里到底打着什么算盘,一定要让你露出狐狸尾巴。

不等小雨出声反对,楚天擎一把抓住她手腕,揽住她瘦削的肩膀走进房间,“放手,大色狼!”小雨用力挣扎。

“大色狼?呵呵,我对男人没有兴趣,除非你是女人,可就算你是女人,我也不会饥不择食,跟黑炭上床……”楚天擎用扇子抬起小雨的下巴,眼睛含笑,摸摸她的瓜皮小帽,戏谑地说。

小雨装出一副白痴的模样,似乎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心里早就不知道骂了他几千遍几万遍。

看着楚天擎朝床走过去,小雨咽口唾沫,艰难问道:“你不会是真的想……我们睡一张床上吧?”

“我花银子住客栈,不睡床上难道睡地上吗?我都说了对你没兴趣,你又不是漂亮女人,紧张什么?”楚天擎一脸坏笑,斜睨小雨一眼,懒懒说道。

帘帐垂下,两个人径自躺着,谁也不说话,似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小雨忽然内急,便掀被子下床,结果起身的时候被被脚绊了一下,整个人都趴在了楚天擎身上,虽然光线昏暗,可是两人脸对脸,近在咫尺,小雨仍然可以看见楚天擎脸部分明的轮廓和帅气的五官,她一时怔了神,身体向上挪了挪,似乎想看得更清楚些,结果一个不小心,头向下一点,两人已经嘴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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