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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不在时你要好好活(5)

在屋子的墙角,我找到了那双旅游鞋,邻居告诉我,曾经一度苏醒过来的父亲说什么也要大家保护好那双旅游鞋,他说那是儿子的礼物,儿子回来看不见会着急的。

我点了火,在泪光中烧了那双旅游鞋,我想告诉父亲,我已经能够走好以后的路了。

去当州长

阴玉军

那天,泰勒和比利一块喝酒,喝着喝着,泰勒竟道起了苦水。

“你脑子是不是出毛病了?出门有车接送,进门有人伺候,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再瞧瞧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整天为温饱东奔西走,美得你。”

“你不当州长不知道其中的难啊。”泰勒说,“你一当就知道了。”

“我倒是想当,只可惜没那福分。”比利叹了口气。

“你真的想当?”

“当然,自在几天死了也值得。”

“那我就让你体验体验当州长的滋味。”

泰勒把比利领到了一个叫贝克的教授那里:“教授发明了一种神奇面膜,贴上就能让面部发生奇妙的变化。来,教授,给我们贴一个。”

“这面膜的胶性是有时限的,最短的撑一周,长点的一年两年,还有永久的。不知你们想贴哪种。”

“一周的吧,体验一下就行。”比利说。

“好吧。记住,面膜一贴上去,不到时间即使把肉拽烂了也撕不下来。”说着,贝克拿了两张面膜,先在泰勒和比利脸上分别摁了脸印,然后贴在了对方的脸上。不可思议的事情出现了,两人的脸慢慢有了变化,不到十分钟,彼此面部竟换了个儿。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比利连连惊叹。

“你明天就去替我处理公务。”泰勒说,“我可以好好歇歇了。”

“我可从没处理过啊?”比利担心地说。

“放心,有事交给秘书处理就行。”泰勒告诉了比利一些最基本的常识,还介绍了他手下人的情况。

第二天,比利走马上任。他刚在办公椅上坐下,女秘书就端来了咖啡:“先生,您的咖啡。”望着性感漂亮的女秘书,比利禁不住有点心猿意马,装作接咖啡,趁机摸了摸女秘书那白嫩的小手。女秘书莞尔一笑,顺手摸了下他的脸飘然离去。比利那个美啊,浑身每个细胞都舒坦。

过了一会,女秘书领进来一个胖男人:“先生,哼瑞公司的老总要见您。”等秘书出去,胖男人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摞厚厚的钞票:“州长先生,别墅工程多亏您关照,这是一点小意思,请您务必收下。”比利虽然不明就里,可那些钱着实让他动了心。他说声谢谢,心安理得地放进了口袋。

中午的时候,又有一家公司的老总请吃饭,比利怕自己应付不了,叫上了女秘书。饭吃得不多,酒喝得不少。比利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不知何时睡到了酒店里,旁边还躺着一丝不挂的女秘书……

比利知道了权力的魔力:金钱、靓女、美食,样样招之即来。这种神仙般的日子泰勒还烦恼,他的脑子真是有病。可好时光仿佛过得格外快,不知不觉马上一周了。想到帝王般的生活就要离自己而去,比利心里怅然若失。他开着车,双手不听使唤地竟拐进了贝克教授家。

“教授,我想把这个面膜换成永久的。”

“可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贝克的嘴马上被一摞厚厚的钞票堵住了,他马上欣喜若狂地说,“好说,好说。”

权力在握的比利摆平泰勒更是易如反掌,他逼着泰勒也换成永久的面膜,然后把他投进了监狱。

这下比利彻底放心了,又坐在州长的位子上过起了花天酒地的生活。可好日子没过几天,法院却以受贿罪将他逮捕了。比利当然不肯承认,检察官却说:“泰勒先生,你抵赖也没用。我调查你的案子已经一年多了,所有的指控都确凿无疑。”

此时,比利忽地想起什么,赶紧辩白自己不是泰勒,而是比利,并将前前后后的过程讲了一遍。检察官将信将疑,派人去调查,贝克教授却突发脑溢血住进医院,不能说话了。再问泰勒,他当然更是死不承认。最后,尽管比利说不出巨额贿款的去向,可因为他受贿证据确凿,还是被判了绞刑。

临上绞刑架,泰勒来看他了。

“你早知道会这样,故意算计我,对吗?”比利问。

“话不能这么说,是你想当州长,逼着我贴永久面膜,还把我投进了监狱。”泰勒说,“何况你说当几天州长死了也值得,这不正让你如愿以偿吗?”

“唉,都怪我太贪心了。”说着时,两滴大大的泪珠从比利的眼中滚了出来……

神鸟

杨汉光

张大柱考上大学,家里却没有钱给他交学费,他一时想不开,就喝了农药。张老根看见儿子口吐白沫,赶紧去茅坑舀了一瓢屎尿,和妻子一块撬开儿子的嘴巴,灌了进去。山里离医院远,这是排毒救命的土办法,很管用。大柱吐了个天翻地覆,果然保住了性命。张老根卷了一个喇叭筒,边抽烟,边劝儿子想开点。大柱望着父亲,忽然眼睛一亮说:“把你的烟给我看看。”

张老根取下嘴上的喇叭筒,莫名其妙地递给儿子。大柱把火捺灭,展开纸筒,低头看一会儿,又对着窗口逆光照一照,惊叫说:“老爸,这是美元啊!一百美元!”张老根问什么是美元。儿子说美元是美国的钱,一百美元值我们的八百多元,可惜这张钱被烧掉一小半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用。张老根高兴地说:“我还有几张。”他马上到房里又拿出五张钱来,每张都是一百美元的。大柱把几张钱抓在手里,又看又摸,问父亲是从哪里得到的。张老根说:“是大花叼回来的。”

几个月前,张老根上山种地,看见一只受伤的小山鸡,就捡回来把它治好,养在家里。这是一只公山鸡,长大后一身花羽毛灿若云霞,张老根就叫它“大花”。张老根在屋檐下给大花搭了个窝,前几天,他发现鸟窝里多了几张花花绿绿的纸片,觉得这么漂亮的纸片垫在鸟窝里太可惜了,就捡出来当卷烟纸用。张老根万万想不到,一张卷烟纸竟值八百多块钱。

有了这六张“卷烟纸”,大柱一个学期的学费就差不多了。大花是从什么地方叼来美元的呢?大柱决心弄个明白,他估计那地方还有很多钱。

第二天,大柱起了个绝早,一刻不离地盯住大花。早饭后,大花从窝里飞出来,大柱跑步尾随,可他的腿哪里跑得过鸟的翅膀?大花一眨眼就飞入深山老林,连影子都不见了。令人高兴的是,中午,大花又叼回一百美元。

要是这只神鸟每天叼回一百美元,那张家很快就会变成山寨里最有钱的人了。大柱和父亲美美地做了一个发财梦,可是,一觉醒来,他们发现大花带回了一只母山鸡。它跟母山鸡恩爱得很,整天泡在窝里,再也不出去叼钱了。大柱只好和父亲上山找钱窝,可一直找到开学,也不知道美元藏在哪里。大柱不得不去省城上大学了,他反复叮嘱父母,千万不能把大花叼回钱的事告诉任何人,四年大学的学费,还指望这只神鸟呢。

大柱走后,张老根和老伴像服侍皇后一样,小心照料大花,盼望它快点出去叼钱。可是大花天天只顾和母山鸡在一起,丝毫没有去叼钱的意思。这时候大柱说学校要收这种费那种费,最少得交一千元,请父母快寄钱去。张老根已经没有一分钱,问遍亲戚朋友,也只借到两百多元。扒开鸟窝看看,除了几粒鸟屎什么也没有。大花为什么不叼钱了呢?妻子说:“可能大花和你们男人一样,它叼钱是为勾引母山鸡的。母山鸡已经勾到手,它当然就不去叼钱了。结婚后,你就没送过东西给我。”张老根骂了妻子一句,却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当天夜里,张老根就悄悄把那只母山鸡从鸟窝里抓出来,杀掉吃了。

第二天大花不见了母山鸡,绕着屋前屋后的树林飞来飞去,叫得可伤心了。叫了两天,它就平静下来,飞出去,又叼回了花花绿绿的外国钱。

得了两张钱,张老根就进城,兴冲冲地到银行兑换人民币。银行的人说负责换钱那位上厕所去了,叫他等一会儿,他们很热情地请张老根到里面坐,还给他倒茶递烟。张老根喝着茶,抽着烟,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美美地想:有外国钱就是好,连银行的人对我这个大老粗都这么热情了。以后有了大把的外国钱,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巴结老子呢。张老根正做着美梦,就进来两个警察,纵身扑过来,把张老根按在沙发上,“咔嚓”一声给他戴上手铐。张老根挣扎着喊:“干什么?干什么?”

张老根被带到派出所,警察反反复复问他的外国钱是从哪来的。张老根说:“就是把我这身老骨头打散架,我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反正我一不抢,二不偷,什么罪也没犯。”警察拿他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放了,还一再向他道歉。从派出所出来,张老根再到银行换钱,银行的人只给了他两百元。张老生气地说:“不是一张换八百多的吗?怎么两张才给两百元?警察欺负我,你们也想欺负我?”银行的人说:“大叔,你误会了,以前你拿来的是美元,今天你拿来的是港币。”张老根要回那两张钱仔细看看,和以前得到的外国钱确实不同,这才怏怏不乐地回山寨了。

大花好像知道张老根要寄钱给儿子,第二天,它奇迹般地一下子叼回两张钱,而且都是美元。张老根高兴极了,可他刚刚把钱从鸟窝里拿出来,几个警察就像神兵天降似的站在他面前了。原来警察一直悄悄跟踪张老根,已经在他屋前的树丛里潜伏一天一夜了,张老根的一举一动都在警察的眼里。

警察这时候才告诉张老根,三个月前,有人从地下打洞,挖穿了一家银行的银库,盗走几百万元,大部分是美元和港币。张老根拿美元去银行兑换时,已经引起银行和警方的注意,因为证据不够确凿,才没抓他。前天,张老根拿去银行兑换的两张港币是从没流通过的新币,正是三个月前银行失窃的,所以警察立刻把张老根抓了。可到派出所盘问后,发现张老根不像是窃贼,最少不可能是主谋,警察就决定放长线钓大鱼。出人意料的是,钓到的却是一只山鸡。

警察们围着大花,啧啧称奇。这只美丽的山鸡,成了破案的重要线索。警察派人进城拿来定位仪器,把一个小环套在大花的腿上,很快就跟踪到一个悬崖绝壁下。这片绝壁面水环山,据说是一块风水宝地,所以不少人在上面凿壁修坟。大花在树枝上稍停片刻,就一拍翅膀,扑棱棱飞上悬崖绝壁。警察用望远镜追踪,看见大花落在一座坟墓上,等它飞下来时,嘴里已经叼着一张美元了。

警察马上攀上悬崖,爬到那座坟墓旁边查看。这是一座新坟,看样子葬下去还不到两个月,令人惊奇的是,坟墓下断了一块岩石,有一小半坟墓也随着断岩掉到悬崖下面去了。坟墓里露出一个大坛子,坛子破了一大块,里面装的不是骨头,而是美元港币,不少美元港币散落在地上。

警察断定罪犯不会离赃款太远,他们大大缩小侦查范围,不到一个星期,就把窃贼捉拿归案了,还顺藤摸瓜打掉一个作恶多端的黑社会团伙,许多人燃放鞭炮庆祝。张老根却愁死了,好端端一条生财之道被警察掐断,他真担心儿子又为没有学费服毒自杀。

张老根正发愁,警察又到山寨来了,他们把一张存折送给张老根,里面有十万元钱。这是对他提供破案线索的奖励,足够儿子读大学的费用了。警察还请张老根进城开庆功会,张老根问:“还有一个功臣,能不能带它一块去?”警察愣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地说:“对,还有那只山鸡,让它也进城风光一回吧。”

我不在时你要好好活

积雪草

看过一篇文章,讲述一个在异乡求学的女孩,每年寒暑假从来不回家,可是她并不是利用假期时间去打工赚学费,也不是刻苦用功温习功课,而是去旅行,一个人去远方。

母亲常常会在牵挂中收到女孩的来信,很长,手写的那种。女孩每到一个地方,就会给母亲描述美丽宜人的风光,描述当地的风土人情,欣喜欢快的心情像风中的笛声跃然纸上。也会用大段的笔墨描述生活起居,生活中大大小小的事情,吃了什么食物,穿了什么衣服,看了什么书,事无巨细。女孩用白描的手法,让母亲知道她的生活状况,让心生牵挂的母亲,多少有些安慰。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了有两年,女孩子从来没有回过家,或许别人也会说长道短,生出种种非议,就连女孩的母亲也是不大理解和满意的,可是又没有办法让女孩回家,因为女孩每一封信里都是情绪饱满地述说着自己的快乐,那种单纯的美好的快乐,让人不忍心打扰。

在母亲的印象里,女儿是平常在学校读书,假期出去旅行,时间被黄金分割,填充得满满的,过得充实而快乐,美中不足的是,和女儿在一起的时间太少,心中的想念像发了芽的种子,日甚一日。可是,她能理解现在的孩子,年轻的时光总会有一些疯狂的举动,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等将来,女儿毕业了,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到时会有大把的时间在一起。

遗憾的是,女孩的信越来越少,而且一封比一封短,到最后,音信皆无。间隔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收到女孩最后的一封信,是托别人带给母亲的,连同这封信一起,还有女孩的骨灰盒。

原来,女孩早在两年前就知道自己患了绝症,最初的苦闷和绝望之后,她想到了母亲,她是母亲唯一的女儿,也是母亲唯一的孩子,死者死矣,可是活着的人该怎样活下去?想到母亲可能会因此而悲伤难过抑郁成疾,她心如刀割。

从那时候开始,她刻意没有再回过家。她拼命抑制自己心中的想念,拼命抵制自己的软弱,有哪个孩子不想念妈妈?有哪个孩子不恋家?可是家还在,她却不能回,因为她想让母亲慢慢适应看不到女儿的日子,慢慢适应没有女儿的日子。

其实假期时她并没有去旅行,哪里都没有去,每天窝在宿舍里,忍受着疾病的折磨和肆虐,忍受着想念亲人的切肤之疼,她只是用旅行这样一种托词和借口,为自己的不回家找一个理由,从刚开始点点滴滴的音讯到后来的间隔很长一段时间到最后的永诀,为母亲留下一个心理上的过渡和缓冲的时间。

女孩在信中说:妈妈,对不起,我撒谎骗了您,可是您总得适应我不在的日子,您总得习惯看不到我的日子,因为,您还得活下去,而且是很快乐地生活下去!坚强地面对人世间的纷繁和沧桑。您生我养我20年,女儿却无以为报,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把因我离去带给你的疼痛减轻一点,降低一点……

女孩的想法很简单,甚至很单纯,就是怕母亲无法适应没有女儿的日子。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人都得慢慢适应身边最亲的亲人不在的日子,一个人苦苦地跋涉在人生之旅上,没有谁会陪伴谁一生,一辈子总会有一段缺失和黑暗的时光,独自面对,这更需要坚强来支撑,需要爱来温暖,精神上的图腾比现实中的苦难更强大。

人,需要信念支撑着。

后来,那个母亲果然好好地生活着,并没有因为女儿的离去而倒下去,因为她知道,只有好好活,唯有好好活,才能不辜负女儿的用心良苦,才能不辜负女儿刻骨铭心的爱。

人世间,爱是一个永恒的主题,因为爱会让我们觉得温暖,觉得生活还有希望。因为有爱,才不至于在寒冷里感到绝望。如果你是在爱着,不管是亲情友情爱情还是陌生人之间的温情,那么请继续,请珍惜。如果你心生邪念,不管是大的小的有心的还是无意的,那么请三思,请停止。

人贵有感恩之心,感恩之心会让这个世界更加和谐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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