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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渐进渐难

不过人类修行者这方面的困扰虽然暂时避开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辛宇他们就平安了。

甚至可以说,比起应付那些充满了“主观能动性”的人类修行者,他们所面临的环境甚至更为危险。

通过辛宇不懈地尝试,他终于找到了一处最为接近能量漩涡中心的,可以通过穿梭空间直接到达的地点。几乎可以说,这将将省却了他们一般的路程。

可是刚刚从亚空间中撕裂空间出来,辛宇他们就后悔了。因为这里离漩涡的中心更近,所以受到来自漩涡中心的引力也就越大,虽然比较起来,能量漩涡的引力和超级黑洞根本无法比较,而辛宇他们一行人除了安斌厮之外,又都是大星术师级别的高手,根本不会为这一点点困难给难倒的。

更何况,如果“随波逐流”地随着能量漩涡的引力前进,貌似还能省一些力气。可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因为谁也不知道在前方有什么危险,只能步步为营地向中心靠拢。

只是,让辛宇他们有些始料不及的是,即使他们目前还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但是由于他们出现的地方已经处于能量漩涡的中部,是以这里的能量密度非常之大,说得夸张一些,他们随手一抓,都可能抓到一把如同沙子般的能量结晶。

因为能量密度太大,而导致辛宇他们的思维感知能力被约束在很小的范围之中,就连辛宇那么强大的元神感知能力,都只能感知到身边几十公里的距离,这无疑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信号。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根本无从得知更远处是不是安全,也就让他们无法将飞行的速度提升到最快。

若是以这个速度走下去,或许等到他们的寿命到达了当前境界允许的极限,都未必能够达到能量漩涡的中心,这才是最可怕的。

而最关键的是,辛宇他们没从外围一步步地进入到能量漩涡之中,所以一点缓冲都没有,就进入了这个让他们的实力大打折扣的环境之中,可以说是对他们巨大的考验。

辛宇自己并不惧怕考验,只是觉得这样的感觉非常不好。甚至就连不停拍打着能量护罩的,如同是沙子一样的能量结晶,都让他感觉到非常的烦躁。

能量结晶本身不可怕,可是高速运动着的能量结晶就让人不能乐观了。精神力护罩对于这些能量结晶的冲击,完全可以防得住,但是除了辛宇之外,包括陈麟强都无法再这个环境中快速地恢复精神力。

这也就意味着,带着大家回家得路上,辛宇又要“担当主角”了。当然了,辛宇也不是铁人,不可能真的带着这么多人一路飞过几千光年的路途,肯定是要轮换着来的。只是,这样的环境之中,就算是六个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五个人轮换着带路,起码也得有一大半得路途是需要辛宇努力的。

真正让辛宇觉得后悔选择这个地点进入能量漩涡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角度”不对……准确的说,从他们出现的这个地点,到达能量漩涡的最中心的直线距离或许是最短的,但是在这个最短的路途中,却是危险最多的。

倒不是辛宇预感这里最危险,而是他分明可以感觉到,自己所处的地方虽然也是能量漩涡的“外围”,但和他们穿梭空间之前所站立的地方比起来,却要危险无数倍。

前面说过,整个能量漩涡就像是个巨大的漏斗,而描述得更贴切一些,这个漏斗是呈扁平状的,辛宇他们选择的瞬移出口,就是在这个非常扁平的漏斗下方。由于高密度的能量以能量漩涡的中心做高速旋转,靠近下方的能量更密集更狂暴也更为没有规律,所以相对来说,危险也就更大一些。

要说具体的原理……这就是长篇大论了,简单的说,能量的本质其实就是粒子的运动。无论是前世辛宇所在世界的科技,还是他这辈子开始的修行,对能量的这个本质了解得非常透彻。而越是密集越是狂暴的能量,所拥有的破坏力,也就越是巨大。

辛宇他们选择进入能量漩涡的地点,恰恰就是最危险的所在,尽管看上去是节约了所必须经过的路程,可实际上,却会延迟他们到达终点的时间。

当然了,现在这环境对于辛宇他们来说,还不算有多危险,而且在辛宇撑开的元神护罩内,连安斌厮这个仅仅是刚刚度过炼气化神期的炼气士,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威胁。

但是辛宇却知道,如果真的从这里开始向漩涡中心迈进,那么他们所需要付出的努力,可能遇到的危险,都要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

是以,当辛宇他们发现这个问题之后,立刻就换了另外一个稍远一些,但是相对来说却更安全的切入点。

虽说是更安全一些,但是只是相对而言的。尽管是在漩涡的上方,能量密度没有那么大,所以元神护罩受到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但是神识所能够感知到的范围,依旧受到了限制。而且,比较起来,从漩涡侧上方到达漩涡中心,反而更多了许多的路途……大约有四千多光年吧。

好在辛宇通过三百多年的闭关,对自身实力的把握,已经到了更高的层次。单单就是从飞行“技巧”方面来说,即使现在的他顶多只能感知到数十公里内的环境,但在速度达到光速的时候,还是可以避开诸如大块能量结晶,又或是陨石碎片之类的固态物体,以免发生不愉快的“亲密接触”。

别以为这貌似很简单,事实上有过驾驶经验,尤其是有着夜间驾驶经验的人都知道,速度越快就越难以控制,能见度越低,也就越难提升速度。

事实上辛宇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够做到像现在这般,在有无数的障碍物的情况下,还能够将自己的速度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也多亏了那段时间得闭关,否则的话,在能量漩涡之中可就危险了。

想想看,每几千万公里就可能遇到一颗大的星球,每几十万公里就可能遇到一块大点的陨石,每公里都必定会遇到一些杂七杂八的固态物质,稍有不慎就会撞上……一般的固态物体或是陨石还没什么,哪怕只有到数十公里的距离才能够发现,但是稍稍偏转飞行的角度也就能够让过去了,可若是遇到一颗星球,那么就有些麻烦了,毕竟真的发现几十公里外的星球时,他们其实已经进入到了星球的引力圈了,就好像开着超音速的喷气式飞机在山林中飞驰,直到离巨大的山峰只有几米才发现“此路不通”,想要避开的话,那就非常非常需要技巧了。

好在,辛宇的能力实在是够赞,哪怕是对光速此毫无概念的安斌厮,都能够发现其中的惊险。更好在,大概是这里的能量漩涡旋转速度太快,而能量结晶的冲击冲刷又极为厉害的缘故,辛宇他们一路上遇到的星球数量屈指可数,真正经历过那等危险的,也只有两次而已。

想想也是,这里更靠近能量漩涡的中心,能量结晶度比较高,再加上速度是特别的快,任何在这里的物体就都好像是风蚀石头一般,能够在能量晶体的频繁侵袭冲刷之下,还能保持完整形态的,基本上都是非常非常坚硬的岩质星球。而星球上的构成物质,基本上和天材地宝都是一个等级的了。

不管是哪个宇宙之中,能够称得上是天材地宝的,都不可能是大路货。而完全由天材地宝构成的星球,更不可能到处都是,辛宇他们只遇到了几次,并不是因为他们运气好,恰恰相反的是,甚至可以说他们运气太“糟糕”了。

不过,不管怎么危险,总的说来对于辛宇他们来说,在能量漩涡中飞行的这前几十年时间,都是非常非常顺利的。哪怕他们各自都曾在高速飞行的情况下,撞上过其他东西,但是最终也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甚至连安斌厮都没有在这个过程中受过什么伤害。

“师父,难道我们就真的要在这里飞几千年时间么?”大概是身体有些承受不了的缘故,也大概是单调的飞行所经历的时间太漫长了一些,在辛宇一行人进入到能量漩涡一百年左右之后,安斌厮终于忍不住问道。

说实话,开始的时候带上安斌厮一起走,辛宇确实是为了这个徒弟的安全着想。而事实上,他也确实让安斌厮避开了人祸,在天狮帝国全国大搜的情况下,将安斌厮扔到哪,都是不妥当的,甚至可以说是让其走上死路的举动。

可是,避开了人祸,但却避不开天灾。最简单的一点,即便又过了一百年的时间,安斌厮现在依旧还是炼气化神阶段的小炼气士。要说辟谷,倒是能够通过吸收能量来维持身体的消耗,但却依旧还是没能够摆脱对食物的需求。

整整一百年的时间里,无论辛宇他们带了多少的补给,需要用到的也都用完了……而且还是早就用完了,现在的安斌厮就像是当初的辛璐瑶一般,都快像凡人一般有了饥饿感了。

不过安斌厮比辛璐瑶要幸运一些,当初辛璐瑶无法摆脱对食物的需求,但曾经一度都是用能量币来维持生命运转的安斌厮,却可以通过其他方法来维持。而更幸运的是,一行人之中恰恰就有辛璐瑶懂得提炼纯净的能量。

所以,尽管辛宇并不乐意这个自己认可的,并且准备好好“培养”的“衣钵传承人”,又走上了体修的老路,但为了不眼睁睁看着徒弟饿死,他也只好放弃了原来的坚持。

不过,安斌厮还没有习惯这种漫长的旅程,所以从心理上来说,压力是非常的大。所以辛宇也没有为难他,也没有觉得徒弟因为情绪不稳定而有些质问的口气有什么不对,反而耐心而又有些愧疚地宽慰道:“说实话,为师也不知道这样得路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说几千年就能够到达终点,但事实上那只是最乐观的估计。现在我们越来越深入能量漩涡,遇到的危险也越来越多,想要保持这么快的速度,也越来越困难……”

辛宇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全,但安斌厮却是可以从辛宇那不太乐观的语气中推测出,或许这段路走上几万年都有可能。

想想看,几万年的时间对于天神那样的强者来说,甚至就是对于天人那样的强者来说,都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但是对于安斌厮来说,只要一天他没有达到天人或是元婴大成的境界,都不可能拥有那么长的寿命,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就会死在半路之上。

这也是辛宇觉得对不住这个徒弟的原因,或许让其留在天狮帝国,结局也未必比跟着自己奔波要差。是以,辛宇很诚恳地说道:“对不住了,为师也没有想过会这样……”

辛宇的道歉确实是诚恳的,但说没有想过,却是轻忽了一些。毕竟在到达能量漩涡这里的时候,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会是怎样。不过回家的想法充斥着他的整个大脑,以至于忽略了安斌厮的寿命。

“不,徒弟没有责怪师父的意思。其实如果不是遇到师父,我这会早就不存在了。只是觉得如果想要能够继续活下去,在这里就不能修行炼气术,觉得有一些不甘而已。”安斌厮的解释是出于真心的,说起来,也不知道是对于体修这种修行法门已经绝望,还是因为炼气术很适合他修行,总之在接触到炼气术之后,安斌厮仿佛是换发了新生。

辛宇没有理会徒弟的真情流露,因为这会他发觉前方的道路越来越不好走了,甚至他已经将速度降到了三分之一的光速,依旧感觉到有些难以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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