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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丑女孩

呵!你瞧瞧那丑女孩。

在一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鸡鸣狗盗偷奸作恶的夜晚,丑女孩呱呱坠地了。接生婆颤抖的双手想把她再塞回去,母亲不堪耻辱忍受剧痛爬到门外吊死于歪脖树,父亲碍于尊严蹒跚了几里地仔细挑选最后满意的双腿一登终结了自己。有时候智慧全看你多走的这几里地。

其他人醒来的人还没睡去的人在和妻子缠绵一通撒泼热尿打个哈欠继续睡去猛地惊醒老奶奶的步伐赶来这里。

一个婴儿,丑陋的婴儿。

有人提议吊死她吧,可有人指出她没有脖子。善心的妇人们建议淹死她,异议戛然而止。接踵而至该让谁拿出这个澡盆而争论不休,丑女孩意外的活了下来。

慈悲的人在分得她父母的茅屋后,剪下窗帘一角的一角盖在她身上,在把她丢弃于路边并为她撵走的几条恶狗的善举而津津乐道。

婴儿的啼哭就像夜的安眠曲助人入睡,因此有不少人做了甜美的梦。

总有多事的人,在圆满的事情上喜欢掺上一脚。如同在我们身边隐居的这个疯子。黑暗是他的皮肤,幽深的洞府则是他的躯体,他的罪恶就像路边的砂石比比皆是,今晚他的罪孽明显又多加了一条,偷走了丑女孩外加闷在我可怜狗儿头上的那几棍。

时间就像人放的一个臭屁,你看不见但能闻得到。丑女孩长大了,她的丑陋也变得更显而易见了。

疯子在一面将要倒塌的墙下踹开了一个孩子,他被永远的埋在里面。那个被踹的男孩揉着淤青的屁股,向着路人告诫,疯子的恶举又加了一条,我得揉着疼痛的屁股走向坟墓,并愤恨的嚎啕大哭起来。其余人同仇敌忾,并找来一块石头立在倒塌的乱石之上,刻起了墓志铭:安息吧,我的多事小姐!

丑女孩哀戚了几个夜晚,却逗乐了一群人,没什么比丑陋罪恶灵魂的悲伤更能使纯洁高尚的生命载歌载舞的了。

还有什么是平等的?没错,就是爱情,你不用追,它跑不了。我们的丑女孩恋爱了,恋人是谁?能让懵懂女孩红晕当头妇人弃义改嫁寡妇按捺寂寥的男人,这就像是个玩笑,当然这就是个玩笑。

谁还去费心回忆那如同闷在马屁股里的闷热夹带着骚味的烈日下,几个男人邀约立下的赌局,就这样丑女孩上当了,至少她知道了自己的价值,几个铜板,她这辈子可都不曾看见一枚,她是幸运的。

百无聊赖的夜晚,人们总要找些乐子。一些人想看篝火,当讨论该点哪里的时候,几个调教有方的孩子大声喊出来:丑女孩。对!丑陋的人这是他们唯一的用处。

人们携妻带小来到丑女孩栖身的破草棚,听说她病了,那场爱情?有人哈哈大笑,是那位赢取铜板的人。

人们顺着墙壁的缝隙看见丑女孩躺在木板上,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点燃了茅草,毕竟夜冷着呢!没人想叫醒丑女孩,让她呆在里面好过出来挤在他们中间,那面孔谁让她生的如此丑陋。

火焰自下而上融为一体,人们焦灼的等待着默默的观看着,结局却是令人失望的,丑女孩被大火吞噬之前吞噬之后都没有发出令人愉悦的惨叫。这不对!一个老家伙回头询问是不是谁割了她的舌头,在一段跌宕起伏的争辩中他们达成共识,她可能早已死去了。人们在失望中踏入返途,余烬升起袅袅轻烟。

但麻烦就像一个拄拐杖的糟老头他走的慢并不代表他不会来,最后留下的几个人倒是这样认为,他们徘徊着犹豫着,有个小个子提议还是埋了她吧。

他们立马动起手来,在刨了一个刚够鞋底厚的深坑后,他们又开始讨论了。

不行!横着埋这个坑会让我们挖到天亮。

那就竖着埋,这样更省地方。

挖了又一个鞋底厚的坑哇时,机智的头脑又让他们停下来。

这也不对,我们何不妨把她埋进去一半露出一半呢?

在一场激烈耗时悠长的雄辩过后,他们认为自己是被疯子的疯病传染,那可恨的。

他们结伴回家,不去管她了。

一切一切只因她是如此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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