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我的事啊!”高飞吓得快哭了,紧紧闭着眼喊,“你找李静去啊!”
感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趴在了肩头上,两只冰凉手臂轻轻环着他的脖子。
她身子很软很轻,几乎感觉不到重量,轻轻的磨搓让脖子痒痒的,也很冷,像冰一样,咽喉上也结了层霜。
她附在高飞耳边轻轻呓语“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要让他俩带我走……”
高飞心中一震,猛地睁开眼,他要看清楚那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醒来!”一声暴喝。
“啊啊!”高飞惊醒。
岳教授和烟鬼都站在他身边,窗外的天色已经黑了。
原来只是一场梦。
“吓死我了”,高飞抚着胸口,喘息着。
而岳教授和烟鬼都没有看他,而是看向办公桌。
高飞回头一看。
桌子上刻着一行字“为什么不救我”
字迹扭曲,像是硬抠出来的。
高飞举起手,指甲缝里还有木屑,和血迹。
“是她,是她……”高飞觉得很伤心,很自责,那个睡裙女孩已经死了吗?
……
天上没有月亮,路灯昏黄,空气里弥散着一股阴冷的感觉。
平安社区不小,有几十栋多层建筑和十几栋小高层。
正是华灯初上时,家家户户点着灯,只是每一个窗户里都看不见人,显得有些诡异。
高飞、烟鬼和岳教授,来到十九号楼下。
“还有半个小时,他就出来了,我们在这里躲一会。”岳教授说。
烟鬼点起一根烟,悠悠然吸着。
高飞闻到烟味莫名的有些恐慌,心里嘀咕:刚才我怎么会睡着呢?被那两个流氓带走的睡裙女孩是不是已经死了?她是来找我报仇的吗?
高飞总觉得哪里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弄得他浑身不自在。
——睡衣女孩被带走时,那双无助,绝望,憎恨的眼睛。
他不由得深深的失落、自责、担心……
“看,那个就是他,他要出来了。”
岳教授的话打断了高飞的胡思乱想,顺着岳教授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十九号楼,顶层的一扇窗子上显出一个人影,那人光着身子,在窗口上胡乱扭动出各种奇怪的造型。
“臭不要脸!变态!”岳教授恨恨的骂道。
很快人影消失在窗子上。
烟鬼拽着高飞和岳教授隐没在大楼的阴影里……
庞三似乎在故意躲闪,出了楼道口,就专捡偏僻黑暗的地方走。
若不是烟鬼始终能若即若离的吊着他,高飞早就把人跟丢了。
庞三走出小区后,便一路沿着路灯向学校的方向行去,借着路灯高飞大概看清了他的样子。
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宽肩细腰。
修身红衬衫,瘦腿七分裤,长长尖尖的欧版鞋擦得很亮,斜庞克发型在路灯下隐隐泛着微光。
走到大学门口他停下,然后四处张望。
岳教授咬着牙念叨“我就知道,他又来祸害女学生,我就知道是他干的,这次一定不能放过他……”
庞三在校门口晃悠了一会,一个女教师推着自行车出来,他迎上去搭讪,竟然还动手动脚。
女教师似乎非常生气,两个人吵了几句,女教师骑着车子匆匆走了。
然后庞三继续等,遇到女的就上去骚扰,把好多女生吓得惊慌的跑回学校。
岳教授几次要冲出去,都被烟鬼按住。
“等一等,现在出去只会打草惊蛇。”
“对,对。”岳教授说“打蛇不死反被咬,这次要打就打死他。”
又过了一会,庞三像是找不到人下手便骂骂咧咧的离开门口,拐进了一条岔道。
三人远远吊着跟了过去,一进岔道,就听见“嗯……嗯……”的娇喘声,路灯形成的明暗交界之处,庞三正把一个女人按在墙上,上下其手……
昏暗路灯下隐约可见庞三用身体死死抵住那女人,女人裙带滑落在肩膀上,大片白皙露出来,庞三把头埋了进去,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高飞见状立马就往过冲,喊道“住手,你这禽兽!”
却发现身边有一个人影更快的冲了过去。
“看这次还不打死你!”岳教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到了庞三跟前,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条棍子,挥棒就打。
庞三发现有人登时慌了,搡开那女人扭身便跑。
谁知那女人一把将他拽住,嘴里喊道“救我,别跑!”。
呼!棍子狠狠砸在庞三头上,庞三哎呦一声倒地。
那女人也尖叫着蹲下,她穿着吊裙,裙带脱落,身上白光光的也顾不上,瑟瑟发抖的把手机钱包全扔在地上,捂着脸喊“都给你们,别杀我!”。
高飞啥时候见过这班场景,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不由得有些眼睛发直。
岳教授没理那女人,只是轮着棍子打庞三,口里还骂道“流氓,打死你,打死你。”
庞三被打得嗷嗷直叫,护住了头护不住脚。
高飞被庞三的惨叫唤醒,真没想到教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下手竟这么狠。
如果庞三是造梦者,被岳教授打死了,任务就失败了,赶紧上去拦着“别打死了,把他带警察局去。”
那女人听了立即哀求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去警察局,我老公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呃?高飞愕然。
烟鬼看看地上妖里妖气的庞三,又瞅瞅衣着清凉的女人,玩味的笑了。
“不去警察局也可以,我们是居委会查夜的,你们说清楚了就可以走。”
庞三摇晃着站起来,靠在墙上,他的脸很白,眉毛很黑,鼻直口红,竟是化了装的。
他指着岳教授嘿嘿惨笑“又是你这个老王八,我混口饭吃而已,你他妈干嘛老跟我作对。”
岳教授气的又要上去打,被高飞抓住。
烟鬼说“你们还挺横,是不是不打算在这里说?那就到警察局再说!”
那女人听了顿时惊慌起来,“我说,我说,在这说。”
她不再用手挡着脸,看起来三十多岁,长得还可以,只是此时眉毛眼睛愁得拧在了一起。
她纠结了片刻,才哭哭啼啼的继续说“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不是坏女人,我真的是第一次。
我老公在外面养了一只狐狸精半年多没回家了,我也苦啊,我是为了报复他才出来找男人的,我真不是坏女人。”
高飞诧异道“找男人?是你找他?”
庞三妩媚的嘿嘿一笑“小哥要是有兴趣,男人我也不介意的!”
高飞霎时惊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岳教授抡棍子又上去打“死鸭子,叫你伤风败俗,打死你们两个!”
女人吓坏了,抓起包尖叫着夺路便跑。
庞三趁机一把抢过岳教授的棍子,把他搡倒在地,“你够了啊,你这个性无能,多好的女人给你都浪费!”
岳教授发疯似的又扑上去,“我打死你个偷窥狂!”结果反被庞三两棍子打倒。
烟鬼吸了口烟,指头轻弹。
“噗”烟头弹在棍子上,棍子便掉在地上,庞三手臂不住的抖颤,竟被一根烟头给震的虎口出血了,吓呆在那里。
烟鬼没再看庞三,反问岳教授“你说他是偷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