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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记杜义德将军征战河西(1)

记杜义德将军征战河西

郭伟成

1936年10月下旬,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决定:红四方面军总部及所属部队西渡黄河,执行《宁夏战役计划》,以便打通与苏联的“国际通道”,取得国际物资帮助,发展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完成抗战使命。这次西征的结果是,成千上万的红军指战员用生命和鲜血写下了中国工农红军作战史上最悲壮的一页。

河西走廊处于一望无际的沙漠和雪山边缘,人烟稀少。到了冬季,风沙遮天,气候寒冷,物资极度匮乏。加上地区狭长,地势平坦,红军在这里缺乏群众基础,根本无法立足。虽然西路军有21800余人,但非战斗人员占近半数,枪支数还不够一半。相反,敌人却十分强大。马步芳、马步青等地方军阀在河西走廊一带统治多年,其军队被称作“马家军”,以骑兵为多,机动性强。马步芳深恐红军西进控制河西走廊,危及他的根本利益,又怕蒋介石以“剿共”为名,派大军进入河西,吞并他的地盘。因此,红军渡河后,他即调集兵力坚决打击红军。远离根据地的红军,几乎日日作战,天天减员。

出任西路军骑兵师长

1936年底,是河西走廊最冷的时候,西路军冒着严寒向西进军。冰天雪地,堕指裂肤。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西路军指战员,迎着风雪,踩着冰碴,冒着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长夜行军,顽强地前进。在夜行军中,许多人冻掉了耳朵、手指和脚趾,重伤员冻死在担架上的事情也屡屡发生。杜义德率领着直属纵队,紧跟总部行动,在艰苦的行军中,还担负着总部的联络与安全。身上一件破单衣,被汗湿透了,又冻成硬邦邦的冰凌子,整个人就像在冰洞里。不但是杜义德,总部首长也都是这样。艰苦的程度,跟长征无异。

红五军先后攻占临泽、高台县城,红九军、红三十军进占临泽以南的沙河堡、倪家营子等地。

1月中旬,敌人倾全力攻打驻守高台的红五军。情况危急,西路军总部派出骑兵师增援,途中,骑兵师又遭受数倍的马家军骑兵阻拦,寡不敌众,兵马折损殆尽,跑回者无几。2月上旬,为了增强部队的机动性,西路军总部决定重新组建骑兵师,时任总部四局局长的杜义德临危受命,兼任骑兵师师长。

这时,西路军还有13000余人,固守在临泽以南的倪家营子。马家军在倪家营子周围集结了五个骑兵旅、三个步兵旅和大批民团,以七万余人之众,围攻西路军。杜义德率领骑兵师和总部的部分直属部队,固守北边的下营子。骑兵师虽名为“师”,其实只有四个连400余人马,战士大多数是从总部直属队精简下来的,加上一部分不能上阵的母马,滥竽充数。经过几天的骑术和战术训练,仓促上阵,因此,战斗打得十分艰苦。由于缺乏弹药,红军回到了“冷兵器”时代,以大刀、刺刀、长矛为主要武器,与敌人拼搏。

2月中旬的一天,骑兵师奉命从倪家营子趁夜突围,向东奔袭,调动敌人。人称“夜老虎”的杜义德,习惯了夜间行军打仗,他率领部队白天隐蔽、休息,夜间沿着祁连山脚行进。经过两昼夜急行军,到达永昌东南的东大河地区。杜义德考虑到以劣势对付敌人的优势,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袭击敌人。想不到,马家军的耳目甚多,早就盯上了红军,他们一到东大河,敌军就围攻上来,把骑兵师逼进一个土围子。杜义德指挥部队凭借围墙抵抗敌人的进攻。马家军仗着人多势众,把土围子围得水泄不通,日夜轮番进攻。

这一仗打得十分艰巨。阵地前面,马家军尸横遍野;红军也遭到惨重的损失。陷入重围的骑兵成了步兵,坚守着阵地。杜义德在阵地前沿指挥作战,命令战士们沉住气,节省弹药,等敌人走近了再打。疯狂的马家军异常凶狠,抱着尸体当盾牌,愣是往前冲,等逼近红军阵地,才丢下尸体冲上来。杜义德也杀红了眼,当敌人进到二三十米的地方,才命令战士们迎击。师长一马当先,战士们也挥舞着战刀,奋勇杀敌。阵地上闪过一片刀光剑影,刀枪的撞击声和喊杀声、号叫声响成一片。从黎明到黄昏,英勇的红军战士,靠双手和敌人肉搏,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了红军的阵前。夜幕降临,在惨淡的月光下,远远望去,到处是敌人燃起的篝火。

战斗进行了两天一夜,部队已经弹尽粮绝,人饿马饥。杜义德和政委刘庆南商议后,决定向总部发电请示。西路军副总指挥兼九军军长王树声立即复电,让杜义德率部突围。杜义德接到复电后,下令就地掩埋阵亡战友,挑了几批稍微强壮的马匹驮上伤员,趁着夜色突围。幸好,围攻的敌军经过连日作战,也很疲劳,使得这支骑兵部队的残部得以突围。四周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找不到向导。幸亏杜义德能在黑夜里辨别方向,他带领部队沿着祁连山麓行进。第二天夜晚,这支还勉强被称作骑兵的部队,回到了倪家营子。

这时,整个西路军已经弹尽粮绝,陷入绝境。总指挥部决定突围,从梨园口进祁连山,担任前卫任务的红九军,负责掩护总部和三十军进山。陈海松政委率领不到千把人的部队,抢占了梨园口的制高点小山峁。战斗打响了,总部和三十军刚到梨园口东侧,敌人骑兵就穿插过来,切断了九军的退路,并将他们分割包围。杜义德率骑兵师和三十军的一个营回援接应,想救出九军。他率先杀入敌阵,左冲右突,终究寡不敌众,陈海松和大部分指战员壮烈牺牲。这一仗之后,九军包括骑兵师仅剩300余人,已经溃不成军了。西路军经过四个多月的艰苦战斗,至此归于失败。

1937年3月13日,西路军退到祁连山中的石窝山上,由陈昌浩主持召开了师以上干部会议。这些身经百战的英雄,都忍不住掉下了泪水,会场上一片哽咽声。陈昌浩抹了一把眼泪,宣布总部的决定,把剩余的部队编成两个支队,以三十军的1000多人为左支队,由李先念、程世才率领,到左翼山区打游击;以九军、骑兵师剩下的300多步兵和100多骑兵为右支队,由王树声、朱良才、李聚奎、杜义德率领,沿祁连山右翼打游击。回想兵强马壮的当年,杜义德和战友们痛苦地低下了头。左、右支队在夜色下默默地分开,各自踏上了凶险莫测的路途。

祁连山历险

王树声和杜义德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头。朱良才、李聚奎等断后。失败的情绪揪着每一个人的心,大家埋头走路,无言无语。勉强跟着部队的伤病员在低声呻吟。疲劳、失败,折磨着每一个人。队伍在深山老林里高一脚、低一脚,走得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到后来,队伍前不顾后,后不接前,走到黎明,杜义德也已睡眼矇眬。这时,王树声骑在马上回头一看,大喝一声:“糟糕!”杜义德一怔,瞌睡也没了,顺着王树声的吆喝,回头一看,心里也叫苦不迭:队伍都不见了。眼前只有骑着马的20多个干部和通信员了。杜义德呆呆地望着这20余骑残兵败将。他心里明白,现在护送西路军副总指挥王树声安全回到党中央,已经是他的主要任务了。

晨曦微露,杜义德催促王树声快走。到了山顶上,王树声四面眺望,希望能看到后面的队伍走来,但看到的却是循着他们足迹追来的敌军骑兵。他们立刻带领大家策马下山,翻过又一座山头,甩掉了尾随而来的敌人。他们马不停蹄地走了一天,夜晚,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山洼,决定就在这里露宿。杜义德让战士们杀了一匹马,燃起篝火,烤马肉吃。大伙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饿得饥肠辘辘。他们吃完马肉后,又伸手在地上抓了几把雪,送进嘴里解渴。杜义德安排了岗哨,让大家就地打盹。打了一会儿盹,杜义德又催促大家继续赶路,免得被敌人的追兵发现。

第三天上午,敌人循着在冰雪上留下的马蹄印子,跟踪追来,王树声命令几个战士留下阻击敌人,掩护其他同志脱险。队伍脱险了,掩护的战士却无一生还。王树声、杜义德率领剩余的十多个人,在祁连山里奔突,与追敌周旋,时而向东、时而向西。

一天黄昏,杜义德安排王树声在背风的地方休息,自己到宿营地周围看看,突然发现地上有几堆烧过不久的灰烬。他警觉地抓起一把,觉得还有余温,一扒拉,发现草木灰里还有零碎的纸屑,能辨出“李先念”的字样。杜义德赶紧报告王树声:“副总指挥,你看!”他们判断这是左支队的宿营地,灰烬的余温说明队伍离开这儿不会太远。杜义德说:“我们赶快去追赶左支队吧。”王树声说:“事不宜迟,马上行动。”于是,他们赶紧起身向西追去。走了不过十多里路,果然遇上了原红九军军长孙玉清和八十八师师长熊厚发,还有五六个警卫员,并不是左支队。

古浪战斗失利后,孙玉清被撤销军长职务,由王树声副总指挥兼任九军军长。两个光杆司令见面,相对无言。良久,孙玉清才告诉他们,半个月前,左支队已由李先念率领往新疆方向去了。熊厚发说:“孙军长生病,我的创伤复发,跟不上部队,只好留下打游击。”又问王树声:“副总指挥,你们右支队不是往东打游击吗,怎么也到了这里?”王树声一时语塞,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杜义德说:“右支队早就被敌人冲散了,不存在了。我们十几个人转来转去,又转到了这里。”王树声说:“既然已经追不上左支队了,不如我们两拨人合在一起行动吧。”王树声这么一说,孙玉清也同意,于是,两位军长、两位师长,带着十几个警卫员、通信员,组成了一个新的小分队,在祁连山中艰难地转悠着。

已经是春夏之交了,山坡上向阳面的积雪开始融化,气候转暖了。杜义德他们昼行夜宿,大树下、山洞里、被人遗弃的草棚子,都是他们的藏身之地。只是吃的东西很难找到。在山里偶然找到老百姓,能买点青稞炒面或小米充饥,就很好了。一天,他们走进一条深沟,发现有八九个土洞子。尽管宿营的时间早了些,但要再找到这样的宿营地是不容易的,不如早些休息。王树声、杜义德观察了地形,就把孙玉清、熊厚发等伤病员安排在比较安全的后沟,他和杜义德等住在前沟,以便警戒掩护。想不到一股敌人从山沟左侧的小路上来,闯进了后沟,突然出现在毫无准备的伤病员面前。杜义德、王树声刚刚和战士们卸下马鞍,准备宿营,就听到后沟响起了枪声,立即又备鞍上马。他们赶到后沟时,孙玉清一行已经不见了。这只是一小股敌人,连驮马还不足十骑,他们当即开火,打死一人和一匹驮马,其余敌人见势不妙,翻山逃跑了,但孙玉清、熊厚发等伤病员也走散了。

与孙玉清一行走散以后,杜义德提出掉头往东,选择适当的山口出山,再往北走,到陕北去找党中央去。王树声自然赞成这个想法。这时,他们一行只剩下11个人了。人少,行动起来目标也比较小,反而更灵活一些。又一天过去了,眼看天色将晚。杜义德刚打算让部队停下来宿营,突然,从林子里跑出二三十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女人。杜义德走近一看,原来是妇女团的战士,她们被敌人打散,流落到了森林里,饥寒交迫,被折磨得像野人一样。杜义德一阵心酸,拉着她们的手,却又不知说什么。

正在这时,不远的地方又响起了枪声,敌人追来了。王树声说:“同志们,这里不能久留,赶快分散行动吧,挤在一起,谁也跑不了。”杜义德下令掩护副总指挥迅速撤退。才走不远,就听到一阵枪声。但枪声很快就停止了,一切都平静下来。杜义德伸出大手,使劲地蒙住自己的脸,接着从指缝里流出几滴泪水。这是骑兵师长从来没有流过的伤心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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