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界,九圣末,孤星灭。
一浩荡的城门前,一群人正在围着观看告示,后面有两人正在窃窃私语着。
“老王你看又贴神诏了,嘿…这神诏几百年来还真是层出不穷,不知道又是哪家摊上这倒霉事了。”
哎呀,老李你以为还是从前吗?现在只要是跟亡星族有半点关系的…哪个不是落得家破人亡。
说白了,还不是贪图人家那点东西。
“嘘,小点声别让人听着了,你不要命了,我还要呢。走,走,咱俩回去杀两盘,关心这破事干嘛!”
林家剑狱里……
黑云密布的天空不时闪烁着雷电,远远望去一片血红的大雾,弥漫在整个剑狱中,幽风阵阵吹过,许久不散。
林家祠堂前,一个中年男人背对着屋内陈列的祖先牌位。
伟岸的身影如山般厚重,冷风吹来,衣衫随风摇曳,凝重的目光望向祠堂外的天空,似乎有什么令他可担心的。
他就是林家的现任家主林天言,林家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代的家主。
古朴而又覆盖满灰尘的座椅和烧了半截的熄灭的白蜡,就是整个祠堂内的摆设,除此之外就是那一列列覆满尘灰旧迹的祖先牌位了。
祠堂内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一身洁白的武服,稚气未脱的的脸庞,略有些清瘦,灵动的眼睛看起来让人很是喜欢,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看起来还是个乐天派。
好奇的目光不断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眼中对着这却想暗淡环境带着一丝陌生。
林天言的目光随着祠堂外的雷声轰鸣与弥漫血雾的颜色不断幽深,眼眸中的凝重也不断加深。
皱起的眉目显示出了他的焦虑与不安,嘴中不安的呢喃着:“来了,终究来了,命运终究不是我们能够抉择的!”
“枫儿只希望你能平安的活下去,照顾好妹妹与母亲,林家已经尽到所应尽的责任了,林家或许……”
在林家族训中记载着,每一代的长子十七岁之时必须经历的考验,而在此之前不能有任何境界和实力。
虽然这样的族规会让林家的年轻势力落后别人一些,但是数万年来的岁月更替,兴衰盛世,一切都在变化,唯独每一代都在遵守着这个族规。
少年就是林天言的儿子林逸枫,一个不知为何原因从小就被家族禁止习武炼魂的懵懂少年。
他自然很羡慕其他家族的长子,不仅可以学到高深的功法与武技,而且拥有得天独厚的修炼条件。
虽然经常被同族伙伴欺负,但毕竟有父母的关爱,更何况有暴力妹妹替自己撑腰,也没几个不长眼敢来欺负自己。
“老爹”,一声略带青涩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安宁平静。
林逸枫一脸怀疑的表情看着父亲的背影,林逸枫的声音引起了他父亲的注意。
林天言回过头来,收起眉目间的凝重和焦虑,一脸安和的问道:“枫儿,你怎么了?”
“老爹,你看这个牌位上怎么会有我的名字呢?”
说完林逸枫用手指向众列牌位的顶端。
林天言顺着所指的方向一看,深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整个祠堂暗淡的光线下,果然在所有祖先牌位顶端的牌位上,一个带着殷红的血色中显眼的三个黑字的牌位赫然映入两人的眼中。
正是林逸枫三个字。
“快点说实话,是不是你图省钱就没给我定制身份晶石丫?”
灵动的双眸忽闪闪的,好像是在怀疑自己父亲的节操是不是掉了一地,目光不断的打量着那个写着自己名字的牌位。
古朴牌位上布满了一条条神秘的淡紫色纹络,好像蔓延四散的藤蔓一样,深深的印在牌位上的周身,几乎布满了整个牌位!
滴滴点点的血迹顺着淡紫色纹络不断流淌滴答着,一股愈渐愈浓的刺鼻血腥味儿在祠堂内弥漫着。
祠堂内的牌位不仅只是为一个逝去人留下的位置,更是对其尊重。
在古魂大陆,婴孩生下以后的七天内要往其牌位内注入一滴婴孩自己的血液,与其牌位有融合反应以后才能算是真正的牌位。
如果没有反应就停止融合的话,逝后将不会放入祠堂之内。
每个人牌位的高低顺序也是很重要的,因为至高的位置更能凸显地位和实力,所以无论已死或未死都希望自己死后的一席之地能够高一些。
但是这种牌位的更大作用还是告知着人们他主人生死的讯息。
林天言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眉头更加紧锁起来。
一口严肃的语气说道:“枫儿,不要再瞎看了,跟我出去一下,准备祭祀最后一步吧!记住不要乱碰东西噢,否则一个月不准和妹妹出去玩。”
说完,林天言迈步快走了出去。
林逸枫顽皮的朝着林天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无奈的他也加快步伐跟上。
一脸不解的他望了那异样的牌位一眼,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那牌位的里面有另一个自己似的。
有没有这么可怕!会不会是哪个“偷工减料的笨蛋”把名字刻错了呢?让我知道一定在他上茅房的时候扔个雷!
可见少年的那单纯的内心了……
“哎,老爹你去哪儿,你慢点啊!”
林天言父子刚走不一会儿。
祠堂的大门缓缓自动闭上,阴森森的感觉伴随血腥味儿愈来愈浓。
两人不知道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影响了两个人的原有的人生轨迹。
祠堂内……
最高的牌位上的血迹也越发浓郁,血迹沿着神秘的纹络流露开来,渐渐的神秘纹络被血迹全部覆盖。
那属于的林逸枫的牌位缓缓地龟裂开来,蔓延出一道一道细细的裂纹,血迹斑斑的牌位上迸裂开来数道裂缝,距离离破碎的地步已经不远了。
乒。
一声微响,那个写着林逸枫名字的神秘血迹牌位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簇血雾伴随尘灰散布在整个祠堂内,弥漫的血雾中隐隐约约闪烁一丝红光,红光如游龙班游走在血雾其中,仿佛有智慧般,朝着血雾最薄弱的猛攻。
犹如困兽之斗两者一般挣扎个不休。
血雾随着时间的流逝缓缓布满了整个房间,不断的扩大自身的范围,似乎不想要里面的红光逃脱似的!
可是红光挣扎愈发的激烈,带着一股煞人的气息与血雾相抵抗。
瞬间,突兀的一下。
一道妖异的红光从血雾中挣扎破雾而出,红光仿佛无形无体一样,透过祠堂屋顶直冲剑狱云霄之上不见踪影,却并未在屋顶留下一丝损坏的痕迹。
被红光跑掉的血雾愈发的疯狂起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着,在祠堂内凡似乎被碰到的牌位,桌椅,无一不被腐蚀融化,消失的干干净净。
但是每腐蚀一点东西,血雾体积似乎就会慢慢减少一丝,血雾渐渐的腐蚀掉了祠堂内的所有的东西,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屋顶。
血雾也随之消失的一干二净,整个祠堂内已经空空如也了,连半点灰尘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