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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死亡2

断水意料之中,龙王萧何的送别并没有举行盛大的葬礼,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由御龙堂的弟子完成,寥寥草草,不论是中央王室还是各地诸侯,基本都没有直接葬礼参加者,有的、只是有名无分的所谓‘使者’。

树倒猢狲散,御龙堂的弟子没了束缚,强大的弟子纷纷自立门户,相对弱小的修士们要么就此隐居,要么也跟着那些新门派的掌门者开创新的天地。

龙王的死,一个距离龙帝只有一步之遥的男人的死,没有在龙脉大陆上引发太大的喧哗,对于龙王的生前、无数人都缄口不言,因为,中央王室与各地诸侯全部都心照不宣地下了‘封口令’。

断水面对这一切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虽然萧何魂魄所余下的记忆并不算多,但某种潜意识中的感觉、还是存在:

各方诸侯虽然忌惮萧何的存在,但他们的内心其实也早已烦够了萧何,因为从始至终、萧何就是他们王霸之路上的最大障碍,现在障碍没了,各诸侯其实心甚欢喜!

断水对此也无可奈何……

…………

经过数十天的磨合,断水也渐渐弄清了自己所在的这片大陆究竟怎么回事:

以地球的逻辑与理论说明,这里其实就是另一个宇宙,这里与银河系的所在互为平行宇宙,而这个有人类存在的地方,便是龙脉大陆。

龙脉大陆在这个宇宙之中并不唯一,因为距离龙脉大陆不远处、还有一片居住着各种妖魔鬼怪的万妖大陆;以及号称埋葬着无数神仙强者的虚无大陆,三大大陆一起、方才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空间。

断水所生活的这片大陆之所以成为龙脉大陆,根源即在于、生活在这里子民都是神龙的传人,因此基本上人人皆有龙脉,区别只不过是龙脉水平或高或低而已。

可奇异的是,断水所存在的这个躯体的龙脉偏偏为零,断水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怎么回事,萧何的记忆对这方面也并未有所保存。

虽然基本上人人都有龙脉之力,但并非人人都能成为修士、或等级更高的修行者,因为幼年时期、每一个励志成为修行者的少年,体内的龙脉之力必须突破十段,方能提炼出真龙之气。

而这、是成为一个修士的入门标准,也是进入学院修行的门槛:

每个学院修行院都会对十五岁的少年少女进行龙脉之力的测试,只有突破第十段龙脉之力,才能到学院内学习接下来的进阶功法,而且每个人一生的机会通常就只有这么一次,一旦超过十五岁、要想再进学院,便基本等于不可能。

这样的规定断水虽然不是很理解,但入乡随俗,断水知道、自己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

但一个大学院之下、并非只有修行院一个分院,一个足够大的学院通常都会开辟出学者院、猎龙院等分院、来供那些少年十五岁时期不能突破第十段龙脉之力的人学习,一来、学院可以多赚学费;二来、也可以为大陆培养高素质的理论人才。

学院之所以会如此设置、自然也有其现实考虑:

因为提炼体内龙脉之力绝非易事,许多人、花费二三十年的时间也不能突破由任督二脉所掌控的第十段龙脉之力,即便最后突破、也是年事已高,要想在最后残余的时间里成为拥有不死之身的‘龙子’,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大部分人很难进入修行院,而这些不能进入修行院的人同样也需要一个合理的未来,因此猎龙院与学者院的人数绝不比修行院少,甚至更多。

虽然修行艰难如此,但对于长生不死的渴望、以及社会给予高阶修行者无上到无可比拟的敬重,还是驱动着无数人在修行的道路上跋涉,即便头破血流,依旧无怨无悔。

修行艰难,更显上乘功法之珍贵,因为越是上乘的功法、就越容易带领修行此术的修行者突破其他人难以逾越的瓶颈。

经过前人以及龙王萧何自己无数次的摸索,龙脉大陆的功法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由下乘到上乘、共四个大层级,细分下去、又有十二个小阶层,分别是:

奇门段、遁甲段、六壬段、太乙段!

其中、奇门段功法最为高深莫测,龙王萧何自己也不曾亲眼见过奇门段的功法,但远古传说、只有习得奇门功法、方能成就龙帝境界。

奇门、遁甲、六壬、太乙这四个大段位下又分别有高、中、低三个阶级的差别,有时、上阶功法与下阶功法的差距就像大人与小孩一般巨大。

因为此、每一个修行者不仅会费尽心思寻找更高大段位的功法,他们同样会削尖脑袋在同一段的大段位中寻找高阶的功法。

各种功法的拥有者自然是割据一方的各大门派,各大门派的代表则是站在门面上的各种学府,门派的强者在学院中担任教师,然后在学员中寻找强者为己所用、强大自身,最后实现拥有更大势力范围的目标。

而站在这些门派之后的,便是各大诸侯,以及中央王室!

而学生们要想顺利进阶更高段位,也必须进入学院修行,因为作为独立势力的御龙堂已经烟消云散,自然只有这些学院里才有着更系统的进阶方法以及更高阶的功法。

龙王突然死亡之前,萧何一手创立并壮大了御龙堂,没有任何的靠山,御龙堂是整片龙脉大陆中唯一保持绝对中立的门派,门下人才济济,而且这里有着无数珍贵的六壬高阶、乃至遁甲低阶的修行法门,这些秘籍都是龙王历经千辛收集而来。

只是,这一切,都在萧何死亡之后,成为了烟云:御龙堂被毁,学院萧瑟,功法被偷、被抢,而偷、抢功法秘籍的人、正是当初御龙堂门下那些看似对龙王温顺的学生!

就这样,曾经繁华一时的御龙堂、成为了街头的谈资。

静静地坐在已经破败掉的御龙堂台阶上的断水、看着堂内萧条的景象,心里忽然百感交集,毕竟断水的所见、都将勾起龙王曾经关于御龙堂的记忆与感情,毕竟,御龙堂是龙王亲手所创。

更让断水担心的是、自己好像连起码的龙脉都没有,又该怎样才能在这片龙脉大陆上生存下去?

但断水又觉得现在的自己似乎没必要去担心这点,因为龙王绝对不会在自己体内白白存在,龙王的死亡与重生一定意味着什么,他也一定会给这个名为断水的‘废材’的身体带来某种改变,而且断水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某种力量在极速流动!

“我看咱们还是把御龙堂的地盘先交给龙炎国来料理吧,虽然龙炎国在众多诸侯国中的实力不算强大,但至少是值得信赖的伙伴。”

此刻,整个御龙堂中只剩下了断水和萧若兰两个‘正经人’,其余的大多都是在这里蹭睡的乞丐或过路而没有地方落脚的旅人,萧若兰见断水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发呆,于是也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龙炎国?就是那个纳兰竹小姑娘所在的地方吧,给他们打理是不打紧,可是那小姑娘好像对我有意见,她本人会同意么?”

“怎么不会,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很有缘分,你们‘刚一见面’就有那么激烈的交流,不是很好么?”

萧若兰说话之时、一脸的微笑与调侃,足够亲近、却唯独没有身为‘母亲’应有的庄重,萧若兰与断水的交谈,恍如就是两个朋友间对等的交谈,正是因为这种‘对等’让断水的心里再次产生了疑问,道:

“话说,你真的是我妈妈吗?还有,我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我感觉更早之前的这个‘断水’,与其说是一个正常小孩,不如说是……一个没有太多感情的木偶……”

萧若兰听罢,依旧微笑,道:“你知道原先的‘断水’为什么会没有龙脉么?作为龙脉大陆上的子民,本来或多或少都该有龙脉才对,而唯独你、龙脉为零,最后还成了别人的笑谈。”

断水摇头,而且对萧若兰这种明显‘知而不报’的态度很是不满,不满的态度也显而易见地写在脸上。

“因为……你不需要……”

萧若兰自然看得懂断水脸上的神情,而且她也没有一直隐瞒断水的打算,于是把现在的断水能理解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我之前说了,我是‘妈妈’,因为确实是我创造了你;但是,我并不是你传统意义身上的‘母亲’,因为,不是我生下了你,而是、我创造了你,创造了你的肉身……”

“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

“我与萧何是至交,我们早在学生时代就已经在一起,直到萧何死去,我们才算真的分开,萧何死前不久、他给了我一本秘籍,一本极其珍贵的遁甲中阶秘术,肉身凝结……”

“你是说,我的肉身是‘做’出来的?”

断水颇为惊讶,因为这件事、断水确实一无所知,而且萧何残留的记忆也不曾记得给了萧若兰一本遁甲中阶秘术的事情。

“没错,是做出来的,因为你原先的体内根本就没有任何龙族子民的血肉,所以你的体内自然不可能拥有龙脉之力,换言之,早前的你、就是为了给现在的你、做的一副躯体,仅此而已。”

断水在刚才的谈话中已经对某些可能有的奇异回答有所心理准备,但当萧若兰把事实说出来的时候,断水还是没能忍住自己带的惊讶,于是断水反问:

“那你对我当前的状况,有多少了解?前些日子我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回答,今天却兴致大发说了这么多?”

萧若兰微笑,道:

“那天你刚刚重生,记忆混乱,多说无益;而现在,我觉得你有知道一些事情的权利。

至于你的第一个问题,我想、现在的你的体内至少有双重魂魄:一个是原先的断水,这层魂魄是我赋予你的,当然、这层魂魄很弱,只够维持常规的生命活动。

另外一层,便是萧何,让萧何的魂魄凝聚到另一幅肉身之中,这本来就是我们最初的目的,只是萧何的魂魄经过轮回之后,记忆必然受损,很多事情不可能立即想起,所以你也不必太过介意。

可是,从你之前亲吻纳兰竹的动作来看、我怀疑,你断水体内的魂魄、可能不止双层,因为萧何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才对,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现在的身体应该是前所未见的三层魂魄!

这件事萧何生前从未提起,当初萧何应该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断水看着萧若兰,发觉这女子果然不简单,只是萧何当初到底瞒了萧若兰什么、断水自然也不可能知道,而且断水听完之后、就一直有个疑问:

“既然萧何已经是九星龙王,那他应该早已取得不灭金身了才对,他又为何要刻意死亡一次,然后又让魂魄轮回?这么做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吧……”

若兰摇摇头,无奈道:

“一拳难敌四手,萧何再强、也不可能是无数阴险小人的对手,我只知道、萧何生前太过执迷于修行,所以许多时候未免孤单,重生一次、对萧何而言,也许是件好事,而且,我感觉、萧何重生的理由、可能不止这些,应该也跟最后突破龙帝境界有关……”

断水现在对这些事情几乎毫无记忆,所以只能不置可否,最后,断水又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在萧何身边这么长时间,等级应该不低吧……”

“我?不高,九星龙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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