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我去哪里啊?”看着窗外完全陌生的景物,碧儿便问坐在驾驶位里的霍焰。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霍焰神秘地说着:“你先睡一下吧,反正也没有那么快,等到了的话我再叫你。”
“我现在不困呢?”碧儿随意地翻着车里专门放CD的地方,将每一张CD都拿起来看一看,发现都是一些外国的唱片,有的甚至是她没有从来没有听过的名字。
“想不到你平时喜欢听这些。”
霍焰看了一眼碧儿手中拿着的东西:“也只是偶尔听一下而已,一般我都是听惯一张CD的,其它的只是摆设而已。都是朋友送的,说是限量版,如果你喜欢可以拿回去啊。”
“没有,这些我欣赏不了。”碧儿连忙摆了摆手道。
“那你平时都喜欢听些什么啊?”霍焰边开着车边问,那语气好像是感兴趣的,但是又好像是敷衍的。
碧儿想了想,觉得自己喜欢听的东西很广泛,几乎什么样类型都可以接受,不过一般都是市面上会出现的那些种类。“什么都听啊,通常是中文的比较多,偶尔会听些英文或是H文的。”
“英文我可以接受,但是H文的我就不懂了,好听吗?”霍焰虚心请教着。
“有些还不错了,旋律挺好的,他们唱抒情歌都很深情。之前我很喜欢和我妹妹一起看那些H国组合的MV,视觉效果很好啊。那些大长腿,那些小鲜肉,想想都觉得振奋人心啊。”碧儿说起她的妹妹,好像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她还没有上高三,学习压力远没有现在的大,所以很多时候都可以在她的脸上看到笑容,现在就很难了。
“哦,有这么好看吗?”霍焰也被碧儿的笑容所感染到,他从来没有看过这些东西,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过。那时候的他一心只有学习和想着如何给自己创造出更好的物质条件,所以很多本该属于生活中的一些乐趣都被他给忽略了。
他对于碧儿说得很感兴趣,不是因为她说得那些大长腿,那些小鲜肉之类的,而是想要知道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吸引到碧儿。
“我觉得好看啊,虽然有的是通过整容的,不过我还是很喜欢看啊。”碧儿顿了顿又说:“她们也只是迎合这个市场而已,她们不将自己弄得好看一点怎么去吸引群众的目光啊,世人都喜欢美好的东西。”
说道最后她不禁感概,但是好像连她自己都是这样的人,也就没有资格说别人了,世人都庸俗,而她就是其中的一员。
“怎么知道是假的你还看呢?”霍焰对于H国的整容是早有耳闻的,但是对于那些娱乐明星就不清楚了。
“可能是看到他们背后的心酸吧,谁知道呢。”
不得不说碧儿又陷入了别人的故事当中,那些在舞台上留过汗水的人其实比什么都可贵,至少他们懂得什么是坚持。
坚持是什么,就是每天都重复着同一样东西,可能那些并不是喜欢的,甚至是厌恶的,可是想要寻找到通往想要去的地方的那条路,就必须将一切忍耐,只要忍耐得够久,才会看到原来路就在自己的脚下。
……
“我们先去吃个饭吧。”霍焰将车停到了一家餐厅的门口,解开自己的安全对碧儿说。
从上海来到这里只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他们都在互相说着喜欢的东西,也互相分享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但不算秘密的事情。因为很多时候男生和女生的看法是不一样的,就因为这观点不同,所以有时候发生得那些东西在自己看来明明就是小事,可是到了对方的眼里却成了很严重的事。
他们都需要将自己不知道错在哪儿的事情看看是不是真的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你不会跟我说,我们坐了这么久的车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吃饭吧?”碧儿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霍焰,大有不给她解释清楚就不准备下车的架势。
“怎么会呢,只是现在到了饭点了,我们先去吃完饭后再说。”霍焰见碧儿还是不愿意下车,便推开车门走到副驾驶的一边,愣是把碧儿从车里拉了出来。
“你怎么可以对女孩子动粗呢?”碧儿勉强地跟着霍焰的脚步走着,但是对于他的举动很是不满。
“我这哪是动粗啊?明明就是先礼后兵啊。”霍焰一脸无辜地说道。
碧儿不再理会霍焰,只是默默地走在他的旁边。
“你好,先生几位。”餐厅门口,一个打扮得有些好看的迎宾小姐问道。
“就我们两个。”霍焰微笑着看着迎宾小姐说。
那个迎宾小姐被她看得不好意思,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闪烁,但又马上掩饰住:“好,这边请。”
不得不说霍焰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他在与别人交谈的时候习惯用眼睛看着别人,不时会微笑,不时会点头示意,那种看起来宽宏,无疑能让人感受到鼓励和拥有前所未有的勇气。
但是对于女性来说却如同一个放在身边的定时炸弹一般,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突然就想起了要“表现“一下。
碧儿看着霍焰先是和迎宾小姐,后来连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服务人员都被他的笑容给“收买”了,在点完菜之后,还说要送点小食过来给他们。尤其看到他最后笑着叫那三十几岁的女人“姐姐”的时候,碧儿彻底无语了。
现在才发现原来霍焰还有这样一面,不过这也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怎么了,我都说了吃完就带你去了。”霍焰当然也看到了碧儿在生气,所以低声地哄着她说。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她将头撇向一边,视线直直地看着挂在墙上的大屏幕,此刻正在播放的是中央卫视的新闻联播。
碧儿很多时候是比较隐忍的,她需要做得事情必须经过深思熟虑才会进行,所以她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何可以这么直接地将自己的情绪表现无遗,她只知道她现在是真的生气了,但是她又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气得是霍焰在她不情愿的时候硬要她下车,还是她满怀期待想要看到的东西却被告知要推迟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就是个幼稚鬼。
“哎呀,不要啊。”霍焰夸张地叫了起来:“我的姑奶奶啊,你可千万不要不理我啊。”
看着霍焰的表情,碧儿很想笑,但是却又要必须忍着不笑,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的破绽。
“我知道你想笑,想笑就笑吧,我不会笑话你的。”霍焰一脸无所谓地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笑了,我为什么要笑呢?”碧儿死活不肯承认。
霍焰妥协了,说道:“好好好,你没有笑,是我看错了,行了吧。”
“本来就是啊。”碧儿在霍焰刚才的一番“讨好“之后就气消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找不到台阶下,现在既然霍焰都帮她弄好了台阶了,那么她也就随着去了。
……
“不是吧,这就是你要带我来看的东西啊?”看着在半空中盛开绽放的烟花,呈现出不同的姿态,在别人眼里是属于很浪漫的东西,到了碧儿的眼中却成了污染地球的罪魁祸首,所以她不禁地嫌弃道。
他们来到一个很是空旷的地方,周围均没有建筑物,黑暗之中只看到远处传来的灯火,如同萤火虫一般,有说不出的虚幻感。
“你们女生不是都是喜欢惊喜的吗?怎么从你的口中我听到了你并不喜欢啊?”霍焰糊涂了。
他上网查的时候里面明明就说:女生喜欢惊喜、喜欢浪漫的,而且还极其喜欢花这样的东西,但是他想着送花的话太老套了,所以就准备了烟花给她看,只是没有想到碧儿既然不喜欢啊。
“此时此刻,我只想说一句话:‘你就快活了,世界就难受了。’这对于我来说根本就不是惊喜啊,惊吓还差不多。我还要告诉你,我不喜欢烟花。”碧儿很认真地看着霍焰的眼睛说。
碧儿相信有些真诚是可以从眼睛里看得出来的。
霍焰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说:“你果然不是一般女生。”
他想了想之后又说:“你怎么可能会是普通女生呢?是我眼拙了。”
如果是普通的女生的话,又怎么选择他们这个行业呢,而是随便找一份轻轻松松的工作,只要够养活自己就可以了,然后娇滴滴地在男朋友的身上撒娇,而不是常常需要通宵工作。不说工作时间不稳定,有时候就连吃饭的时间都是不固定的,又怎么还有时间想其他的东西呢?
碧儿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打断他的话,只好就这样看着他。
“话说你为什么要为我准备这个啊?”碧儿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便随口而出。
她是有想过原因的,一个男生大晚上地带一个女生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还是赶了两个小时的路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看烟花,单纯地?她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她又不愿意相信这里还有其他的因素在。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本来以为你会喜欢,所以准备给你个惊喜,谁知道你竟会不喜欢。是不是觉得我很失败啊,连这点小事都做得不好。”
霍焰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人,所以很多情绪和想法都将其隐藏在他的心里,不愿别人知道,更不想别人知道,因为他不想将自己的软弱暴露在空气中,哪怕只是短短几秒钟。他的自卑来自缺乏,而他的软弱也是,所以他渴望成功,哪怕是看起来有点卑鄙,只要能达到目的,那有如何。
“没有啊,你其实做得挺好的,只是我这个人一旦不喜欢某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否决到底,所以你不要介意。”碧儿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话伤害了他,连忙解释道,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解释他能否接受,但这却是她的真实想法。
“真的是这样吗?”霍焰一脸哀怨地看着碧儿,那神情仿佛就说道:人家可是认真的。
碧儿觉得他这样子很奇怪,刚认识的时候好像不是这样子的吧,但是由于两人相识的时间不长,所以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本来就这样的,还是只是突然间发生的情绪。
“是的。”碧儿说得笃定。
“你真好。”霍焰一脸陶醉地说,他很牵起了碧儿的手,很自然地就将其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你真的恶心到我了。”碧儿嫌弃地将霍焰的手挣脱开。
……
从那天之后,连续几天碧儿都以要画设计图为由躲着霍焰,而刚刚接到公司的电话,说要回去开会。
由于在去公司的路上大塞车,当碧儿赶到公司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是最后一个到的,所有的人都在会议室里了。
轻轻推开门,碧儿看着里面的说道:“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所以人的看着她,就连此时在上面讲话的总经理也是一样。对于碧儿的迟到,每个人都抱有不同的想法,但是却没有一个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暗想着。
“就因为你一个人迟到,害得我们大家都在这里等,真是的,也不知道早些过来。”有人抱怨道,丝毫没有顾忌总经理的存在,就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这个人的名字叫陌湘,专门喜欢找女同事麻烦的,她自称是这个公司最美的女生,眼里容不下任何一个稍有姿色的雌性。
看到总经理一副不明暗晖的神情,有人就帮碧儿说好话道:“外面很塞车吧。”
荣淼说道,看起来是在询问碧儿的,但是实则是向大家传达一个讯息,因为他和碧儿的家是在一个方向的。
“是啊。”碧儿当然知道他是在帮她了,连忙就顺着他的话说了。在这里唯一愿意帮助她的人就只有他了,一个她忘记了名字的普通同事。她看着站在投影屏幕前的人,看到他所在的位置,就算碧儿再愚蠢也知道他是谁了,但她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她只是想问霍焰为什么没有开口帮她说一句话,他们是朋友不是吗?
此时,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够开口说一句,哪怕只是一句。
碧儿坐到一个没人的位置上,周围的同事都很认真地在看着霍焰自信满满地讲述着他所要表达的主题,不时地用手部动作来表达他的情感,他好像每个人的感受都顾及到了。唯独她,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
在场的女同事都一脸崇拜地看着他,眼神那样的****,好在这所有的情感但是点到即止的,没有过分的诱惑,只是正常范围内对站在顶峰上的人投以仰望罢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一般,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与同事的互动,没有发表任何的疑问和意见。
“好了,这次会议就开到这里了,有什么需要补充的话在下次会议上提出来。”霍焰边整理文件边说。
同事们陆续走出会议室,碧儿看到帮她说话的那个同事还在那里没有出去,便走到他的身边。
“谢谢你刚刚帮我说话。”碧儿虽然是在跟他说话,但是目光却情不自禁地看向了此时正看着她的霍焰,她没有想到霍焰会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就这样直接相对在一起,碧儿马上就把头转了回来,像偷糖吃的孩子被大人抓到那样恼羞。
“不客气,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荣淼温和一笑,看着会议室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便说道:“还有你在公司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点,别看这里每个人都一副无害的样子,但那是你没有触及到他们的利益,这里可不是你想得那么单纯的。”
“不会吧。”
碧儿想到刚来的时候,大家看起来都挺好相处的,不像是那样的人啊,只是他说这样子的话完全是在提醒她,而非骗她。
荣淼看见碧儿吃惊的神情,误以为碧儿是因为听到他的话觉得害怕了。试问谁会希望和自己共事的人是口不对心的,这个他理解,便笑了笑说:“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了,让他们捉不到丝毫把柄,他们也不能怎么样了,没人会这么无聊整天盯着你的,我这只是跟你提个醒。”
碧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荣淼看着碧儿的背影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看着这个女生比他想象中还要脆弱,连这一点小小的打击和现实都接受不了,想起了拜托他关照碧儿的那个人,荣淼回过头看着霍焰,见霍焰正看着碧儿离开的方向深思,他走过去拍了拍霍焰的肩膀说:“其实我很好奇一个问题。”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要你去给碧儿提个醒,而不是我自己亲自去?”霍焰没有看着荣淼,而是边走边说。
荣淼跟上霍焰的脚步,说道:“不是,我想问得是你和碧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这样关心她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为什么只有她是特别的。”
荣淼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