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你是童大成吗。”对方也很有礼貌。
“我是，说吧，豆豆在哪。”我说。
“请问你做股票吗，我们公司..”
我挂断电话。
“怎么样了，我们家豆豆没事吧？”楚玲期待地看着我。
“广告。”我说。
沈川“切”了一声，楚玲像是断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垂下头。
房间的空气继续凝结着，时间像是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在这样的氛围里..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我抱歉地看了看大家，再次接起电话：“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童大成吗？”对方依然很有礼貌。
我想说我不做股票也不买房子并且不做问券调查，可是对方突然接着说道：“你没有发现有一个小朋友不见了吗？”
“不好意思，你这么一说我才刚发现，发生什么了？”我问。
沈川在一边问：“你跟做广告的聊起来了？”
我瞥了瞥他，没理他。
余光看到，楚玲又焦急紧张地看着我，似乎再次看到了希望。
“哦，没什么，我在陪他玩，不过他好像挺想他妈妈，你可以带楚玲过来。”
“还有别的选择吗。”我问。
“不好意思，恐怕没有，你知道，我们是一定要楚玲的。”
“拿一个孩子做威胁，算什么。”我刚说完，楚玲便疯了似的在一边大叫“求求不要伤害我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川拉开并控制住准备过来抢电话的楚玲。
电话对面说道，“对对对，楚玲很聪明，我们就是这个意思，想要孩子，她自己过来换。”
“我怎么知道孩子有没有受伤。”我问。
“喂，童叔叔，我在吃必剩客呢，你要不要来吃！不过我旁边这个哥哥好像不是什么好人，你要小心。”豆豆说。
“你这孩子，明知道不是好人也敢吃。还有，再叫我叔叔就不去救你。”
听到豆豆的声音，我的心放下了很多。
“听到了吧，我对他挺好的。”绑架豆豆的人接过了电话。
“到哪去找你。”我说。
“你傻么，这是个三线城市，全市就一家必剩客。”对方说。
“好，我一会儿带楚玲过去。是不是只许我和楚玲两个人过去？”我说。
“哦，不不不，你随意啊，又不是演电视剧，你很自由的，想带几个人就带几个人。”对方说。
我明白了，他既然敢这么说，我们去了必定是出不来的，不管是几个人一起去。
“你是手下还是老大。”我问。
“哦，打工的。”对方说完，挂掉电话。
我收起手机，楚玲站起来，不安地看着我，问：“豆豆还好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是要我我去和豆豆换吗？我去换！”楚玲继续说。
我又点了点头。
我想，这大概是最好的结局，两个孩子不再有危险，而楚玲也算“罪有应得”，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犯过什么“滔天大错”以至于黑白两道都在找她。
可是这样的结局意味着我、沈川和于晴三人白忙活这么久最终却一分钱也拿不到。
沈川说：“就怕是楚玲过去了豆豆也出不来，反而我们所有人都要交代在那里。”
于晴说：“那也要试试。”
“能不能用我去换？”姚菲儿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我说：“除了我谁稀罕你。”
“啊？”姚菲儿瞪大了眼睛。
..我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便没再说话。
姚菲儿也不再问，只是在一边鼓着腮帮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已经有些暗了，楚玲说：“求求你，我们快点过去吧，他们在什么地方？”
沈川问：“这么晚了，不要先吃点东西？”
我点了点头，说：“先吃点东西吧。”
楚玲愤怒道：“什么？你们还有心情吃东西？你们在想什么！”
我说：“我们一会儿去了，不知结局是死是活，现在吃一顿没准是人生最后一顿，有什么异议吗？再说了，一会儿难免一场大战，不吃饱能有力气？”
我承认我的话很操蛋，但是我现在确实很饿。
“大..大叔，真..真的有这么严重吗，会死吗，大叔，你不要去了好不好，我们留下来看电视。”姚菲儿惊惶无措地看着我。
我看着姚菲儿单纯的眼睛想，是啊，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现在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在房间里无忧无虑地和姚菲儿一起看电视度过散漫的夜晚时光该多好。
哪怕只是在房间里简简单单地看着电视，我也会感觉很幸福。
如此简单的事情确实是我的奢侈，因为我是一名杀手。
我对姚菲儿笑了笑，说：“傻丫头，这是我的工作啊。”
“这么危险的工作，你不能不做了吗？你完全可以现在就辞职啊，立刻马上，然后他们去做他们的任务，我们留在这里当做旅行，然后再去下一个地方，漫无目的地走，走遍这个国家。”姚菲儿说。
立刻、马上辞职，听起来是多么诱人。
我走到姚菲儿身边，摸了摸她的头，说：“刚才是骗你的，你乖乖去吃点东西，等你吃完东西我就回来了。不过如果我没回来呢，你自己买票回家，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好好生活，处理好同学关系，对父母好一些，找一个好工作好男朋友，忘掉这一段经历，也不要和别人提起我的事情。”
“不行，我不让你去。”姚菲儿已经有点近似哀求。
于晴冷冷地对我说道：“你胳膊还伤着，别去了。”
“说什么呢，我们是战友，怎么忍心未战先逃。”我笑道。
沈川插话道：“谁跟你是战友，你留下，我们去，就这么定了，这样就算到时候我们没回来，也能有个人证明我们是‘烈士’。”
他说完，拉着楚玲准备出门。
我拉住沈川。
他回过头，悄悄在我耳边说：“兄弟，你现在已经跟我不一样了，你有女朋友了，我单身一身轻。”
“我不喜欢姚菲儿，她也不喜欢我，彼此最多只能算知己，我和姚菲儿根本不可能的。你别想了，我肯定是要去的。”我也悄悄说。
楚玲突然指着我说：“你必须得去！多一个人我儿子就多一分希望。”
“那我跟你们去！”姚菲儿说。
“姑奶奶，您老就别搀和了。”我对姚菲儿说。
“童大成，我是认真的。”姚菲儿说。
“干吗，你喜欢我啊。”我说。
“不是，我泼过你咖啡，这算我还你的！”姚菲儿说。
“别闹。”
“如果不闹，那我认真说，我也是你们的战友。”姚菲儿说。
“菲菲，乖噢，不要任性，在这里等我们，我们很快就回来的。”于晴对姚菲儿说。
“你们还有时间扯这个？能不能走！”楚玲已经完全愤怒。
“可是晴晴姐..我害怕自己留下。”姚菲儿说。
“姚菲儿，如果你是个聪明女孩..”我想说如果你是个聪明女孩，就该留下来，可是我还没说完，姚菲儿就说：“好吧，我留下，你们要安全回来，一个都不能少。”
我们点了点头。
接着，姚菲儿看着我，说：“童大成，我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