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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爱能重新来过吗(1)

爱能重新来过吗?谁能回答这个问题。好马不吃回头草,泼出去的水永远收不回,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爱情既然过去,就难以重回!

那是我们生命中永远的春天

海宇兰/辽宁大学

图书馆是一个占座的好地方,高兴起来你可能拿着矿泉水跟别人天南海北地扯上老半天,不管那些占不着座的老学究怎么抓耳挠腮,可是有一天我看到了一个找座的女孩儿,清纯得让任何一位明星汗颜,我立刻就有了站起来满足她的愿望的念头,可是又觉得那样太冒失,迟疑得竟然不知所措。我知道自己恐怕就这样进入状态了,那时候天气很冷,女孩穿着蓝色的外套,一双欧式眼透露着无尽意味,那是一种感觉,我的目光离不开她了,窗外是一片朦胧世界。我小心翼翼地呵护这种感觉,生怕随便的什么话让她难过,比如说爱情这样的字眼儿我是绝对不敢触及的,可是,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直至圣诞节之前的那天晚上,图书馆的座位都空着,好在没人来找她,她就那么安静地读书,我觉得这时应该送她一束花,火红的玫瑰再加一点郁金香或是兰花,然后在她惊诧的瞬间微笑着走开,那感觉一定很棒的,可是在什么时候送呢?是在闭馆的时候,还是在此时此刻此秒,我正在那犹豫着,谁知她背起书包走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迈着大步去追赶这个背影。偌大个校园哪里是芳草归处?

那种失望的确让人难以忘怀,我顾不得大雪落在脸上身上,只想知道她是谁哪个专业的叫什么名字,之后几天她似乎失踪了,那时候已经是世纪之交,我担心这个世纪再遇不见她,于是在食堂、甬路、操场……每个必经之地等待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然后我会一把抓住她,不由分说地喊“我爱你”,可是,生活就如同捉迷藏一样,直至这个世纪最后一天,我仍然一无所获,我开始痛恨自己懦弱,曾有的契机如肥皂泡般飘逝,一生的遗憾是不是就这样地开场了?我要用望断天涯路的姿势呼应孤雁哀鸣的芦苇。

我满世界地划拉来一个救兵,其实救兵就在我身边,有好几年交情了。她是一个如女侠般的巾帼人物,救兵麻利地赶到女孩儿身边,于是,10多分钟之后,我就知道了女孩儿的专业、民族,以及那个浪漫得让人很有些陶醉的名字一兰儿。兰儿的眼睛总是一眨一眨地,如同星星在天上闪烁,当一切无知变成已知,我那些冲动和勇气竟也烟消云散了。救兵说:“怎么搞的,你?”我解释说之所以产生这种懦弱是我不知道怎样完成我的浪漫,如果跟隔壁刘大妈介绍对象似的开始,那情调也太不怎么着了。

这是一种托词。与其说我不愿面对燃烧于大雨中的火焰,不如说是我害怕,害怕在无尽的忧伤中牵引着我的明亮的声音。意外的是兰儿竟然表现出了令我惊诧的勇气,也不知道她是在哪个早晨还是哪个晚上跟救兵说的,“我跟他见见面吧!”兰儿语气很淡,倒把救兵吓了一大跳,“你不是要伤害他吧?”兰儿微笑着摇头,于是我们来到了附近一家名叫红河谷的茶店。坐在我的对面,我才知道她是双鱼座。对于天蝎座的我来说,实在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诸如此类的生活状态,最后,我有点狡猾地说:“以后我就这样把你约出来喝茶好吗?”兰儿点着头,还是不说话。

一个多月过去了,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我问救兵应该怎么办?救兵说什么怎么办?你不觉得挺好吗?我说好,好的不得了,可是怎么继续呀?兰儿是朝鲜族的妹妹,我总是担心她空灵的语言会排斥我的热情与执著,有时她自言自语的句子对于我来说简直如同天籁。天籁美极了只是难懂。当然我愿意付出代价适应一种文化,尽管我已经看见两只来自不同枝头的鸟正彼此凝望,但是,在行色匆匆的广场以及站台,我恐惧一个名叫“过客”的词,千百年来目睹多少悲欢离合,我担心很多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哪怕把这种脆弱的感情冷冻起来也好啊,同是紧张的根源,我想言语比如说电话一类或许能更好一点。

起初用的是文字。“国色天香人咏尽,兰心独慧更谁知?看见天空的眼睛了吗,那是我为你收集的草尖上的第一颗露珠,那是我们生命中永远的春天。”这是我为你献上的最美的情书啊,我想也许是我因为太难以企望和勇猛的追逐,才会让思念一天天疯长,我是在用丝毫不可以理解的方式来残酷地折磨自己,在这顶礼膜拜的过程,我点燃了生命最隐秘的火焰;把一场大雨想象成了一场罕见的爱情的泪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每天清晨泪水有多长你的影子就有多长。也许远方永远都具有着迷茫的诱惑。亲爱的,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我终于再次播响了你的电话,这中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如果图书馆的遭遇本身更为短暂?我拿着电话,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听见你清脆的声音,一点一点传过来,“你好吗?我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很想你。”面对这样一句略微庸俗的句子,你还是不说话,但是,这是来自命运的无声的提示。兰儿,比露珠更为晶莹的是什么?你还忍心品味这一颗孤寂的心吗?

我不能说这到底是不是我们的命运,抑或仅仅是我的命运?相对于宿命的漫不经心,我显得多么涩滞,是谁说这场遭遇就不能构成我们的一生?兰儿,为什么要犹豫呢?拒绝什么浪漫的爱情,你的沉默是不是有点儿令人费解?你终于笑了,在这个霓虹交织的城市,我看到了穿越真诚与动感的舞蹈,兰儿,牵上你的手太难。可是,温馨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们了,也许若干年过后,我们都已经变得老了,可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是愿意目不转睛地看着你,一字一顿地说,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想看到阳光、微风和你那令人怦然心动的身影。

圃爱能重新来过吗

尘埃/中央民族大学

上苍啊!我祈求您为我破例一次,让时光倒转,因为我不想失去我的最爱,我想去修复那颗破碎的心……

破镜重圆……人类美好的希冀,但破镜子真能够重圆吗?破碎的心能够再让爱情串起来吗?时光能倒转,让爱重新来过吗?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但在我的潜意识中却有着那种模糊的,藏在内心深处隐蔽着的却又十分强烈的渴望。

让我再回到从前吧!子强,我的灵魂,我的挚爱,你回来吧!如果你的离去是因为你在惩罚我,那么你离去的两年时间已经足够了。两年的时间,或许对人的漫长的一生算不得什么,但对我来说,这两年,却不是普通两年时光的流逝,两年来,我每时每刻不处在痛苦和伤心之中,你挺拔的身躯,俊美的脸庞,深邃的眸子,蛊惑人的笑容……你所有一切的一切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我的周围,吞噬我的心灵,吸取我的精髓。对你的思念,对你的忏悔,已把我折磨得如同“行尸走肉”。你回来吧!你愿意,忍心看着我这样堕落下去,直到有一天,走向坟墓吗?你回来吧,让我们从头再来……

(一)一个被我伤害的人

我现在住在一个热闹非凡、高楼大厦林立酒红灯绿的大都市,过着爸妈为我所创立的豪华奢侈的生活。但是你可能不会想到,也不曾想到,我的童年是在一个穷乡僻壤,缺少亲情的乡下度过的。刚刚满月,我就被送往乡下,寄居在一个远房亲戚家里,遭人遗弃,不是因为我是一位父母双亡的孤儿,更不是因为家庭贫困,父母难以把我抚养成人。忍心割合我的父母的美丽借口是:年轻时,应以事业为重,孩子是个拖累,等到功成名就之后,自然会有更多的爱来弥补今天这点小小的被遗失的爱。

就这样,我成了寄人篱下的孩子,我的养父养母对我不算太坏,比简·爱的舅母应该好几倍,至少我没进过“红房子”,这就是很好的证明。我过的是基本吃饱,能够穿暖的生活。应该是值得让人满足,不应该再有什么奢求才对。但我却不满足,也不快乐,甚至整天处在伤心痛苦之中,因为我缺乏爱。没有爱的日子,即使是阳光灿烂,心也会冷若冰霜。没有爱的日子里我只会整天一言不发,呆坐在一处发愣。

养父母不能给我只有自己的亲生父母才能给予的爱。或许环境的作用是巨大的,正是在这种纷繁复杂,让人难以捉摸的境况下,我从小就学会了八面玲珑,虚伪矫饰。在养父母面前我是个乖巧、伶俐、听话的好孩子,但我却极不喜欢他们,甚至恨他们,当然我说过恨他们不是因为他们对我不好,但究其原因我至今仍无法说明白。我呆在乡下的十几年间,父母来看过我两三次。每当这个时候,他们都对我越出平常地、出奇地好。或许这就是普遍存在于人们之间的人性弱点吧——对于比自己强的人敬畏、巴结。但我却总是“笑里藏刀”,在笑的掩饰下掩饰着我强烈的反感,或许,我不应该对他们表示反感。我真正应该恨的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这样地无情,认为我是一个累赘,为什么要生下我,既然生下了我,为什么又忍心把我抛弃。人们都说亲情至高无尚,再远都不会改变,但为什么他们把亲情看得一文不值,我们之间的亲情这么容易变质。我太佩服爸妈的这种理智了,这种理智坚固到可以战胜、控制一切情感。这理智将如何取合前进道路上的得失利害,将如何用不值一文的情感去换回现实的功利都演绎到了极致。

埋头深思一下自己,我又有什么权利去指责他们昵,我身体里不是也流淌着他们的血液吗?我不是也功利、虚伪、矫饰吗?我对爱情不也不屑一顾吗?对于爱我的人,我只会毫不吝惜地索取,利用他们对我的爱去温暖满足自己,却从来不懂得如何去爱别人,如何去付出我的爱。我总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无情地伤害过那么多真爱我的人的心。在乡下的那段日子里,时间不会因为世间缺乏对我的爱而停止不前,在没有阳光的日子,我别无选择,也只能苍白地,毫无生机地慢慢成长。因为我的另类,我没有伙伴,惟一一位经常帮助我,跟我一起玩耍的是朋朋哥。我想他应该是我一生中第一个真正喜欢我、爱我的人吧。朋朋哥是邻家的孩子,他长得很英俊,皮肤有点黑,勇敢而又细心,对我是呵护有加,跟他在一起,我无拘无束,快乐无比。在他的面前,我会把我心底对真善美的渴望全部释放出来,养父养母面前是乖乖女,在他面前会撒娇,会任性,而他总是对我百般依顺,笑着哄我。

朋朋哥,忘不了我们一起下河摸鱼的欢乐场面,我用水泼你,四溅的水花把你的心荡起了涟漪。

忘不了,我们一起去泥塘挖莲藕,我拿自己的光脚去踩你的赤脚,一下,两下,三下,软软滑滑的小脚丫把你的心踩乱了。

忘不了,河滩上,卷起裤腿任你为我细细地洗脚,洗那双把你的心踩乱的脚。

忘不了,每次玩过家家的游戏时,我是新娘,而你总不肯让别人做新郎,你说:“将来一定要娶我……”……

你还记得,有一天傍晚的时候,你悄悄地把我带到村子后面,你郑重地问我,以后愿不愿意做你的新娘。你不知道,听到这些话我心里有多么高兴,因为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再也不会孤单、寂寞,因为有你疼我,有你爱我。我高兴地答应了你,你竟兴奋地抱着我转了几圈。

从此以后,我更加依赖你了,而你望我的眼神就不单单是兄长的怜爱,更有了种烧灼人的东西。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们很高兴地交往时,那曾经遗弃了我的父母却要把我接到他们身边,去完成他们未完成的责任,去弥补他们所谓的爱。我坚决不同意跟他们回去,当你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哭着来安慰我,挽留我。但是在他们的自私的诱惑、劝导之下,我心灵的天平偏向了他们,偏向了那座我出生的城市,诚实地说,偏向了那种城市的幸福生活。

我无情地走了!

你没有来送我!

这是冷血的自私,爸妈那种用理智控制情感的自我保护的方式又在我身上得到重新验证。这就算是我模糊的“初恋”吧,也是我今天到这种万劫不复的处境的开始。

(二)伤了别人,更伤了自己

自从被爸妈接进了城里,我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由以前那个寒酸的乡下姑娘,变成一个很前卫、很新潮的都市女孩儿,我住在豪华的个人卧室里,穿名牌服装,进名牌学校……所有我能有的一切,爸妈都给予我满足。他们或许是在弥补我童年所缺失的亲情,而所有这一切都是抛弃我们之间的亲情来换得的。金钱可以买到一切,包括失而复得的亲情,这是他们的价值观。但对我,他们倾泻给我的爱越多,我心中的那种厌恶、叛逆的反感就越强烈,我固执地认为一旦又有了功利和亲情的冲突,他们的爱仍会撤退得一干二净,况且我还固执地认为,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是他们生命的惟一延续,他们想把我复制成他们那种样子,来继承他们,他们只不过是在利用我罢了。

就这样,进了城里之后,我仍然没有一个同龄的朋友。我在爸妈用过分的爱编织的华丽的丝网中孤独地成长着,但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孤独,因为我不负众望,我完全“遗传”并耳濡目染了他们的性格特点,我自私、虚伪、矫饰、对任何人都没有感情,但在他们面前我会做出不谙世故的纯真样子,心安理得地分享由别人的痛苦而带给我的欢乐,爸爸是商场中人,官场商场结合,所以在我结识的圈子中多半是政客的公子小姐,富商、富豪的“金枝玉叶”。对这些同样浅薄无聊而又惺惺作态的人,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摸透他们每个人的脾气,布下陷阱,看他们摔得遍体鳞伤的惨相,心中哈哈大笑,表面却安慰他们,为他们舔平伤口。我冷血吗?理智的极端不就是冷血吗?要做到超然于物外,能滥施热情吗?这是爸妈常教我的处世之道。

因为我的伪善,因为我较为清纯的面庞,更因为我优越的家庭背景,所有接触我的人都将我视为至善至纯的天使。当然,在我的周围也少不了众多的追求者。对于肤浅的他们,高傲的我又怎么能不不屑一顾呢?但我不会轻易地拒绝他们,反而轻巧地利用他们对我的感情去达到我的目的,给他们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而在关键时刻将他们甩开,决不会拖泥带水。

我就这样卑鄙地肆无忌惮地干着,直到有一天,子强闯入我的眼帘,侵入我的心中,我却再怎么甩也甩不掉了,并且陷入其中不能自拔。那是晚风习习的夏之傍晚,我着一袭白裙,一个人漫步于草场之中。晚风拂面,白杨树的叶子哗哗作响,久已紧缩的心灵慢慢舒展开来,我的心灵有了短暂的真、善、美。恍惚中动人的音乐传人耳际,我疑惑了,是因为心灵舒畅而生的错觉,还是天籁之音,太美了,这种心情伴着这种音乐,我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不自觉地循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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