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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蓝天白云间飞翔着一架小型私人喷气式飞机。机内乘客便是移居上海的鸿氏一族。

望着飘远的云朵,两位唯一的女性双双陷入沉思。

由于某些突发状况,甄娥提议提前一个月到上海,同时,也提前告诉了希珏的生世。就短短几天,希珏已经由父母的悲恋中成长不少。

甄娥思索着那个夜访者的一切,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他的音容笑貌铭刻在心。不知道,当初做的决定是否有因为他的原因呢?不,她不想与任何人类有过深的瓜葛,不愿步上星仕和黎研的后尘,因为她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够承受那样的结果而不后悔。她常因此,后悔不应当他俩的红娘,若不是她,她或许此刻仍是个在母后父皇身边撒娇的公主,若不是她,或许黎妍也不会……

不。她决不要再发生那样的事,不再让自己后悔。

机内异常地平静,让鸿展图可闷坏了。怪了怪了呀,家里的两大活宝,今儿个怎么都安份守己呢?

“珏儿,珏儿……”没反应。“珏儿。”他用手拍捭旁边发呆的人。

“哦?呃?鸿爷爷,到了吗?”

“我看你一直看窗外,以为飞机场在天上呀?!”长年耳爱甄娥两人的影响,他多少也粘染了些她们的调侃性子。

“啊,对不起。”希珏脸红了红。

“珏儿呀,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呀。脑袋也休息一下,给鸿爷爷倒杯果汁,可以吗?”

“好。”前座两人的交谈也拉回甄娥的思绪。

“鸿爷,还有多久才到?”

“呵呵,你可回神儿了。还有半个小时,到时尔希会派人来接我们的。”

“他不来吗?”奇怪!那小子还真不念她这个阿姨了不成。

“他来电说,碰巧今天有件大案子,关系公司这一年的营运。所以就在屋里给我们接风洗尘了。”

“哦。”这一句明白的回应,其中悬妙可让人有些头皮发麻,鸿展图自然注意到了。

“甄娥,你别生气,男人以事业为重很自然。尔希大了,有自己的拿捏。你别怪他。”

“没什么。您别那么紧张。”虽如此,鸿展图还是怕宝贝儿子受到甄娥的好心回敬。

“甄娥,我们提前来上海。珏儿的十八岁生日这回可得听我的,不能再那么草草了事了。她也大了,我们应该给她个机会,好为未来挑个好丈夫做准备呀!”

“好吧!若珏儿愿意,就由您全权负责。”

希珏端来了果汁,正好听到两个尾音,“负责什么呀?”

“珏儿,我想为你十八岁生日开个生日会,向社交界介绍一下我的宝贝孙女,如何?”鸿展图一脸自得,因为希珏出色的程度不亚于他的三个儿子,基于鸿家阴盛阳衰的原因,他特别疼爱希珏,视如己出。自然,想向外界献献宝了。

“珏儿就听爷爷的安排啦!”她朝甄娥笑笑,自知如今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了。

“好好。”他总算可以了却一桩心愿了。

当三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时,飞机没来由地一阵,随后传呼器传来驾驶人员的报告。

“鸿爷,我们遇上乱流了,不能在鸿家的机场降落,只有迫降在上海民航机场。”

“好,一切以安全为首。”

“是,我们立刻处理。”

第一次在非鸿家产业的地盘下机,甄娥希珏着实为机场内繁杂拥挤的场面怔住了。由于他们是贵宾,机场服务小姐带他们至贵宾间等等鸿家的司机开车来。

为不太引人注目,甄娥一头银发用白色纱帽遮住,她也趁此观察来往各类人,以此了解上海的情势,期间不免入耳一些市井杂谈。

正当她拉长耳朵听着一对老妇谈论东羽事迹时,一个高大的黑影不知从哪里窜出,撞倒了甄娥,白帽落地,一头银发首次暴于众目睽睽之下,倾刻间,引来周围众人的唏嘘叹息。甄娥可没空理那些好奇的色眼,她不好好教训这冒失鬼,就改名了。

“啊啊,对不起。小姐,你没事吧!”男子伸出的援手,被甄娥愤愤地打开了。

“你没长眼吗?走路不看路,赶去投胎呀?”她抬起头,怒目瞪视男子,眼中的怒火将男子烧死了十七八回。

这一瞪,又让她发现男子整整高了她一个头。她退后两步,以测安全。

“对不起,我不是赶去投胎,而是有要事在身,所以……”

“所以就可以随便撞人了,看你人模人样的,连点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呀。”她没好气地再瞪他一眼,“简直暴敛天物。”

闻言,男子脸色怪怪的,旁人还以为他是生气了。其实,他是因她的说法给逗得又好气又好笑。

看他不语,甄娥气也消了大半。今儿个,她怎么又碰上个非常人种,此人种还不是普通的人模人样,简直是上帝美丽的误笔,那副收放住他俊逸的墨镜让她直觉想起一个人,哦!她有些失态了。

“对不起,请小姐原谅在下。在下……”甄娥摆摆手作罢,戴上纱帽,她可不想再受众人的注目礼。这流言斐语没几秒,就变成不知道什么样的内容了。

“好了。你谢谢也说过了,我也不想再没风度地为难你。”语毕,甄娥转身迎上前来的希珏与鸿展图。

“再见。”光之天使,他在心中补上一句,看着佳人消失的倩影,俊颜上缓缓泛起一丝浅笑,想到第一次的见面竟然如此有趣,看来此次出宫将会有不小的惊奇。

一踏进鸿尔希的别墅,希珏就冲锋在前,窜进怪内,活像日军入侵。甄娥和鸿展图只是相视一笑,等着看好戏。

随着一阵脚步声地接近,甄娥直觉一团影子倏地靠近,之后,发觉被人抱住,接着耳边传来一阵吵杂。

“哎哟,我的甄姨,多日不见,您还是那么让我心动。”来人咚地跪在地上,执起甄娥的一只手,深情款款地说道,“尔希在这里第一百零一次向您求婚,请您嫁给我吧!”那双黑亮的大眼里还冒着希望的泡泡。

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女主角,甄娥一时愣了愣,随后为尔希的精彩表演大笑起来,鸿展图也呵呵笑起来。

“甄娥,您答应了?哦~~我鸿尔希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呀……唉哟!”

“鸿尔希,放开你的狼瓜。”一声大吼,希珏上前就是一计秀脚踢,接着玉掌一挥,将鸿尔希与甄娥隔离开,然后插腰瞪眼,一顿臭骂。

“什么多日不见?!上个月你才爬回老家来着。才隔了三五天就成一辈子了,你这男人真是靠不住的种,尽说瞎话跟慌话。”她提的是鸿尔希回南京商讨迁居的事。“没想到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色心不改。当心哪天被色字头上的那把刀给卡喳掉。”希珏毫不避违地瞄向尔希跨下,尔希却不以为然地笑笑。

“呵,多日不见。珏儿妹妹还是这么地十年如一日……嗯!还是不说的好。”他的欲盖章让希珏更是火上加油,一团凶凶烈火自希珏背后燃起。

唰!旁边的人皆整齐划一地向后退了一步,以测安全嘛!他们可不想充当二人的泡灰,并且继续欣赏。

“你……鸿尔希——”希珏一气急就有些口吃。

“别那么大声,我没聋,别把我的未婚小娘子给吓着了。”说着,他暖昧地向希珏背后的佳人眨了眨眼,这一大胆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倒抽了口气。

天啊!真是老虎嘴边拔毛——找死呀!

奇怪的是,母老虎竟菀尔一笑,那一笑真让人从头顶寒到脚尖儿。

糟糕了,她不会气急攻心,透斗了吧?!

一时间,数十双关心的眼神瞟向希珏。希珏一瞪,转身向甄娥说道,甜甜软软的嗓音顿时让在场的男人融化了一半,“禀甄姨,经侄女仔细查看,屋内无异物。”

“珏儿妹妹,”明显地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是笑得很绅士。

众人眼睛发亮。佩服佩服,主子真是英伟无比,泰山,哦不,老虎在面前而不改脸色,呵!英雄。

“我怕不小心踩着什么胭脂花粉,臭了脚呀!要是碰上个裸女在屋里晃,我怕污染了我宝贝甄姨的纯洁心灵呀!”

甄娥一怔,算是明白希珏在暗地里回敬自己的中立,为了日后的安静,还是帮她一把,先攘外再安内。

“你怎么这么说。我从不曾带女人回过家。”话一出口,他有些懊恼自己何必向她解释。

“哼,果然色性不改。”

“我是个男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瞄头有些不对。众人可不想再看好戏了,不然他们美好的前程堪虑!

“好啦好啦!闹那么久,肚子不饿吗?尔希,我想你应该给我们准备了接风宴吧!”甄娥一出声,占事奇迹般地立刻消失了。

众人又是一声赞叹。真是人不可貌相,如今他们有新的崇拜对象了。

“是。我们进去吧!坐了一天的飞机,你们先梳洗一下。等会儿,保证你们吃上一顿绝对正宗的上海佳肴。”

随着尔希的一声令下,众人才继续中断的正常工作。

晚宴间,鸿氏父子、甄娥、希珏难得在分别多年,齐聚一堂,和乐融融地进餐闲谈。期间,仍不免有些小小的口舌之争。

餐后,六人分坐厅中,谈论着各自的见闻秩事。尔希也不得不面有难色地将困扰他多时的大问题盘出。

“今天,我和东羽的总裁羽祯谈了笔生意。”一听到这个久埋在心中的名字,甄娥一怔,这个小小的动作落在了启铭眼中。

相隔八年了,他仍为她的一切所心动着,可是这份心永远只有停留在这个承做,永远无法跨越这一句甄姨的鸿沟。

尔希看着甄娥,继续说,“羽祯在定案前,要求与甄姨见一面,否则计划全盘否决。”

“不行,甄姨可是他说见就想见的。他当我们是谁呀?”希珏第一个举手反对,虽然她耳闻这位上海大亨的神奇秩事,但怎么比得上她的甄姨重要。若说母亲曾是甄姨的伺女,自己虽不是,那她也要好好保护她。甄姨一不一般的公主呀。

“我也这么认为。不能为了钱,就将甄姨往火坑里推。”君颜的配合,受到希珏感激地一眼。

“喂,你们没有见过羽祯,怎么可以把别人批评成十恶不赦的坏蛋。”尔希不悦。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东羽是怎么发家的,我看你……”希珏斥之以鼻,但后话被打断。

“珏儿,现在不是吵闹的时候。”只一句话,希珏立刻矜声。谁叫她最怕启铭大哥,他给她的权威感就像甄姨一样。

“尔希,他为什么要见甄姨?”的确不溃为鸿氏新一代的接班人,看问题总是切入重点。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尔希耸耸户。想当初他连问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我想是因为羽祯出道时,曾听说过甄姨的大名,所以只是想见识一下,结交成友罢了。”毕竟同是非常人种吧,可说是英雄异雄了。

甄娥有些生气,没想到他竟用这种手段与她再会,实在看扁了她。见面,好。因为他的身份与异能,不过她是不会让他有得意的机会。

“可是,我们还是要谨慎些。毕竟,羽祯在上海的地位并不是一般人可以忽视的,他的行事方式皆与常人不同,至于使的手段也不能用简单几个字形容。不明就理地答应了,难保事后有什么阴谋。”一番话,让众人点头称是。

“但若不答应,公司会失去一年的最佳劳动。搞不好,羽祯一个不高兴,毁了鸿氏也不是不可能的呀!”今天早报上事难道不是一例吗?这是直觉告诉他的,千万别与羽祯为敌,后果不堪设想。并不是他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实在是这几年下来与之打资产,同时又耳闻目睹,再到见到传闻中的人,他不信都不行呀!

“你就知道赚钱,别忘了今天的一切都托了甄姨的福。”希珏可火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甄姨没你的事重要,你就不明不白地把她卖了。”

“停停停,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什么卖不卖的。”甄娥受不了地白了两人一眼,他俩争吵总爱拉上她,每回她不是当中立者调停,就是当战后炮灰。这两人生来八字相克吗?!

“你们别闹了。”鸿展图出面作结。“甄娥,你的看法如何?”以他了解她的程度,他知道这事她早已拿了主意。

众人的目光一至刷向甄娥。他们明白,就算他们在这里闹翻天。最后做决定的仍是甄娥,即使他们有意见,也改变不了。他们的甄姨向来是不畏强权,有自己思想,而且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环顾四周,甄无所谓在笑笑,“我决定去会会他。”

希珏欲言又止。甄娥向她点了点头,“羽祯亲自点明见我,也是我的荣信。不是吗?我想凭他想见一个人,不是难事。他告诉了尔希,并不是征求意见对吧?”

尔希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还是甄姨了解他呀!

“这事就这么定了。时间也不早了,大空休息吧!”甄娥一脸疲态,优雅地打了个哈欠,轻移莲步回房去也。留下一干子人,开始提心吊胆。

入夜,未开一盏灯的房内,从若大的落地窗外投身出一屦柔和月光。高背檀木椅内,袅袅轻烟升腾,似雾般将月光折射出一道道紫隙。

门嘎地一声被打开,传来男子慎重关心的话,“祯,你决定要见她。她的底细我们还没有完全查清楚。”

“暄,我已经决定了。”语气不容置疑。

宫羿暄沉默半晌。“好吧!”羽祯的决定说一不二,凡是他已经决定的事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他也照做不误。当然,那也是令人信服的原因,要不凭一般人,是不可能令他们四人心服而称臣的。有时,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了解羽祯的一些行动。就如此时,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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