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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很难想象从前那个冷酷精明、骄横飞扬的人会小心翼翼地重新学习生活和与人相处,但事实上他确实在这样做,只因为他想留在我身边。

「在这个世界上我除了你已经一无所有。」在我们拥抱的那个晚上他这样对我说,并且告诉我他已经扔掉了「那个男人」的姓氏,「我可以忍受极端的贫穷,因为此时我已经得到了一切。」

这句话让我最后放下了所有的坚持……

可惜生活并不是像把糖放进嘴里那么简单,只要闭合起来就能感觉到甜蜜。

当我走到餐厅的时候秘书先生正坐在桌子旁边读着一份报纸,面前放着吃了一半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他穿着雪白的衬衫,藏青色的西装背心勒出上身优美的轮廓,我觉得这比他原来穿着军装的样子更加英俊。在看到我的时候,他折起报纸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早安。」

「早安。」我在他身旁坐下,对他说,「听说巴黎的房产已经转租出去了,今天和我去镇上的事务所把代办手续处理一下吧。」

他的眼神里有些意外:「我也去?没那个必要吧。」他是不想过多地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这我知道,可是……

「你老待在这里不闷吗?再说我讨厌开车。」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说「好的」,可我分明看到他眼角泄露的笑意,我的脸突然莫名其妙地又有点发热了。

大约九点钟左右的时候雅克来到书房告诉我我等的人来了。

憨厚的乡下邮差和那位从巴黎请来的调音师坐在客厅里,我把手上的财产清理册交给了罗斯托克,然后请他带那位邮差去餐厅休息,自己则领着调音师去琴房。不过就在我介绍我这位新任的秘书时,我很奇怪地发现调音师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惊讶和迷惑,但立刻又归于沉寂。

安排好了庄园里的事情以后我和罗斯托克终于能出门了。那辆新买的雷诺牌小轿车在乡间的公路上行驶时,我突然觉得心情也变得很好,仿佛早上某些黯淡的影子在不知不觉中被压到了最底层。大概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出乎意料地晴朗,而空气中也没有了隐隐约约的硝烟味儿,所以虽然是冬天,却已经如同了初春般可爱了。

我想到几天前的对话,转头问那个握着方向盘的男人:「罗斯托克,你想要什么样的圣诞树?」

「嗯?」他的思维显然没有与我同步。

我耐心地告诉他前几天我们在书房时我曾经问他该准备什么样的圣诞节必需品。他用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望着我,然后轻轻地笑了:「说真的,夏尔特,我可从来没有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圣诞节。小时候母亲没这样的心思,她宁愿把钱留下来买酒;到了那个男人的房子里以后,他似乎更愿意让我们在圣诞节的时候跟他一起唱点儿赞美诗或者无聊的军歌,吃了晚餐就把大家赶回房间做祈祷,所以我一点也不明白十二月二十四日晚上到底得做什么。」

他的语气是那么平淡,可我的心头却很不舒服,我问他有没有收到过圣诞礼物。

「有啊,母亲曾经给我买过巧克力,很小,不过非常好吃。那个男人也送给我几本书,诸如《我的奋斗》一类的,我从来没看完过,此外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给的东西。真有意思,某一次还有位小姐居然把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咯咯地笑起来,好像挺得意。

我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既然这样,就由我来教你怎么样过圣诞节吧,我会送你一份真正的圣诞礼物。」

他转头看了看我,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好啊,我非常期待。」

抵达默伦附近的这个小镇时还没到中午,我在加纳先生的事务所里处理了巴黎转过来的房屋转租合同,然后决定和罗斯托克到一家出售圣诞节礼品的小店去看看。我们商量好要自己动手砍一棵杉树或者柏树,然后由我来教这个没感觉过节日气氛的男人怎么打扮它。

就在我们拐过镇中心东边的街角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两个冒失的男孩子飞快地跑过来,差点撞到我身上。罗斯托克一把扶住我,问到:「发生什么事了?」

「抓到一个纳粹婊子!」大点儿的孩子兴奋地叫到,「看,看!他们过来了!」

我抬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大群人拽着一个年轻女子朝这边过来了,他们大声叫骂着,推搡着她,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愤怒和憎恨,还有蔑视。我看着那个一直在哭喊的女人,她很年轻,很漂亮,但是脸上却是一片绝望的神情,亚麻色的长发被一个中年妇女抓在手里,两个男人拖着她的手臂朝镇中心的喷泉走去。

我的心紧了,因为我清楚接下来他们会对她做什么。

这群人把那女子拖到喷泉周围,让她跪在地上,两个男人撕开她的衣服,把她的头按下去,几个女人用剪刀把她漂亮的长发一簇一簇地铰下来。周围的路人渐渐围拢过来,这个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他们用冷漠和讥讽的眼光看着这一切,咒骂和讥讽像潮水一样泛起来,包围了这个女人。

是啊,他们有权力愤怒,在整整五年的时光里他们经历了难以描述的恐怖,眼看着侵略者在自己的家园里践踏一切,忍受着屈辱在冰冷的枪口下小心翼翼地生活。他们见到过亲人和朋友因为反抗而被捕、被杀,被送进集中营,他们也艰难地穿着木鞋、裹着粗布衣服度过那些物资短缺的日子,所以他们憎恨德国人,憎恨那些跟德国兵上床的女人,不管她们是为了找个靠山还是因为……她们爱上了敌人。在法国解放后我已经很多次看到那些投靠德国人的汉奸被枪决,而通敌的女人则被剃光头发,赶出城市和村镇。

即使有多么正当的理由,人类的报复都是一种极其可怕的行为!

眼前的场景让我的胃部无法遏制地抽痛起来,那个女人的哭喊声分外刺耳,透过人群直传过来。我忍不住转过头拉住了罗斯托克的手:「走吧,离开这儿,快!」

他望着我的眼睛里露出一种难以描述的隐忍,我很清楚这样的场景对他意味着什么。我们必须离开这个地方!

这时在街角的方向,我看到一个最多两三岁大的女孩子被气势汹汹的大人们牵了过来,她哭花了可爱的小脸,亚麻色的头发使人一眼就辨认出她的母亲是谁。孩子的哭声让那个被压在地上的女人一下子跳起来,她的头发已经被剃光了,有点地方还弄出了血。人们把那孩子扔到她怀里,母女俩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带着你的小杂种滚出这里!」一个男人冲她们吼道,「快点滚吧!德国人的婊子!」

一些小孩儿拣起地上的石子儿朝她们扔去,附和着大人的叫骂。这个可怜的女人抱着她的孩子失魂落魄地逃走了,愤怒的人群在她们身后源源不断地诅咒着。

我觉得自己的体内被一种既悲哀又矛盾、还夹杂着愤怒和恐惧的东西占满了。罗斯托克搀住我,低声对我说:「回去吧,夏尔特,咱们回阿曼德庄园去。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我费力地点点头;[,]是的,是的,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考虑自己的圣诞节该怎么过了,现在我只想回家……

我们在回程中已经无法再高兴起来了,原本被我压在心底的阴影像幽灵一样浮上来,弄得我很不舒服。罗斯托克在安静地开车,他天空一般的蓝眼睛专心地看着前方的道路,仿佛没有发现我在悄悄地注视他。可我知道他只是不想面对我,因为他和我在顾虑同一件事。

他是德国人!

而我们生活在法国!

我叹了口气,看来并不是战争结束一切都可以照着我们最希望的方向发展下去。我把头移向他,用耳语般的声音跟他说:

「不用担心,罗斯托克……不用担心,没人知道你的身份。」

他没有看我,却挑高了眉毛:「担心?不,夏尔特,我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我沉默了,逃避似的阖上了眼睛。

当我们回到庄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雅克告诉我调音师已经把钢琴调试好了,我可以马上去试试。我草草地弹了半首曲子表示满意,然后回到书房把支票递给那个调音师。

他接过来道了谢,不过眼睛却盯着书架那头的罗斯托克。我疑惑地问他是否有什么问题。

「很抱歉,先生。」他的声音很沙哑,仿佛受过什么伤,「我只是觉得您的秘书很面熟。」

「哦。」我的心头紧了一下,「是吗?你们见过面?」

「不、不。」他摇摇头,「我在巴黎时曾经因为参加游行被德国人逮捕过,那时候我好像……好像看见过他,有个军官和他很像……但又似乎不大一样……听说他是奥地利人?」

我干笑道:「是啊,他是我的……一位朋友。」

「那或许是我弄错了。」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话,「您怎么可能跟德国人打交道呢!」

我觉得空气都快要凝固了,停顿了几秒钟后,我好不容易才用最正常的语气结束这场谈话,把调音师送走了。

我按着门把手,回头看看书架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把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他是否意识到了我和调音师正在谈论关于他的事情。下午的阳光从背后的窗户照进来,他脸上的表情模糊不清,可是我明白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沉静深邃。我莫名其妙地感到一种不安,而这不安在几天后便得到了证实。

奇怪的表现首先是从我的厨娘开始的。

迪瓦尔太太原本是个挺和善的小妇人,在我回到阿曼德庄园养病的那段时间里她做的鸡脯子让我很是滋补了一番。对罗斯托克的到来她也表示欢迎,因为她的儿子参加游击队之后死在了一场与德国人的交火中,她同情那些战争中受到伤害的人。可是最近我发现她看着我们的目光很不对劲,特别是对着罗斯托克的时候,那种探究、怀疑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了。

然后是加斯东,我的男仆。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心直口快,很讨人喜欢,在阿曼德庄园被德国人占领的那段日子里他和雅克一直留在这里,尽心尽力地保护这幢房子。可最近他老躲着我,每次看到我时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却咽了下去。

唯一不变的就是雅克,他从我父亲在世时开始就是这个庄园的管家,似乎没有什么能破坏他的工作。我几次都想向他询问到底怎么了,可我也害怕听到自己猜测的答案。

如果连我都感觉到了庄园里气氛的变化,那么罗斯托克一定也明白出了问题,可是为什么他却若无其事呢?

大约半个月后我才终于知道了,某些流言已经开始在附近传来传去,而内容就是:诺多瓦伯爵的新秘书曾经是德国党卫军!

那天我走下楼梯的时候加斯东正把信送到书房,我看到邮差赛西尔·波里维离去的身影,而我的男仆脸上还挂着一副很古怪的表情,脸颊红彤彤的,好像跟人吵了架。

我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他怎么了。

「没、没什么,先生。」刚开始他好像不愿意告诉我。

我笑着拍了拍他肩:「加斯东,我真不喜欢看到你心里有事还瞒着我的样子!你从十八岁起就认识我,难道还不相信我吗?」

「不是的,先生。」他连忙接了一句,「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照实说啊!最近我也觉得你很怪,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他摇摇头:「遇到麻烦的不是我,先生……难道您没有听说吗,有些人……我是说镇上的人,他们说……科罗拉德先生……是个纳粹!」

我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接着背后冒出了冷汗——

最糟糕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谁说的?」

「塞西尔·波里维。他说上次那个巴黎来的调音师在回去的时候告诉他:他曾经看到过科罗拉德先生穿着党卫队的制服审问法国人!」年轻人犹豫地看着我,「先生,这……是真的吗?」

「不……不会……」我含含糊糊地支吾着,然后狼狈地逃走了。

这叫我怎么回答,难道我真的要告诉他:他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跟他待在这幢房子里的那个金发男人的手上确实沾着法国人的血!天哪,那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已经扩散开来的麻烦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坐在房间里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去,直到一阵敲门声把我从迷乱的思维中唤醒。

「夏尔特,你怎么了?」进来的人是罗斯托克,他安静地站在门口,问我。

我连忙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表示自己有点不舒服,或许是着凉了。

他叹了口气,并没有如我希望的那样离开,反而在我面前的窗台上坐了下来。

「怎么年纪越大撒谎的本事却退步了呢,夏尔特?」他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我都知道了。」

我差点跳起来:「知道?知道什么?你不要瞎说!」

「关于我的身份啊,大概已经在附近传开了吧。」他的语气是那么轻松,好像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这让我突然有点恼火!

「那么你也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我把头扭向一边。「尽管战争已经结束了,可是法国人有多恨德国人,你不会不了解。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那么迟早都会有麻烦找上门来的,即使是我也很难制止!」

他吐青色的烟雾,蓝眼睛凝视着窗外西沉的太阳,慢慢地问我:「假如真的有人要求把我处死,你会怎么做?」

我的心头一痛,竟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会看着他遭受到这样的结果,因为他救过我,救过我十几位同志;可是他确实也杀过法国人,我亲眼见到他朝阿尔芒·费舍尔和玛格丽特·索莱尔教授开枪!我该怎么去为他辩解呢?

罗斯托克注视着我变幻不定的脸色,突然狠狠地掐灭吸了一半的烟。他走到我面前,轮廓分明的脸上竟然有种掩饰不住的痛苦:「夏尔特,我不担心任何事,除非是……你放弃我。」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残酷的事情!

面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丢下了过去的一切,他是认真地想要重新生活,他努力地补偿自己的罪孽,埋葬从前的一切。他甚至为此差点死在东线战场上!他爱我,他剩下的人生里就只有我,而我却不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最足以安慰的一个承诺!

看着他默默地转身准备离开,我终于忍不住拉住了他的手。他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着我,那双布满了痛苦的眸子里一下子闪出某些光亮。

我嘶哑着嗓子低声说道:「对不起……」

一双有力的手猛地把我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我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搂进了一个宽阔的胸膛,火热的吻不断地落在我的额头、脸颊和嘴唇上。罗斯托克一直喃喃地在我耳边呼唤我的名字。我闭上双眼,环抱住他的身子。

是啊,我们已经经历过了战争和死亡,还有什么困难是不能克服的呢?

「我不会放弃你的。」我轻轻地告诉他,「永远不会!」

时间一天天过去,圣诞节离我们也越来越近了。罗斯托克和我已经开始筹划该怎么来过这个难得的节日。

战后的欧洲到处都很贫穷,看起来以前那种富庶的生活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美国人的贷款和资助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因为很多时候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自己的想要的东西。好在雅克很会精打细算,就跟我母亲健在的时候一样。他把庄园里的一切都操办得井井有条。

我悄悄地思考着该送给罗斯托克什么礼物,那应该是一个他绝对想不到的礼物,我准备在平安夜给他一个惊喜。

自从我向他做出承诺之后他虽然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可是我知道他很高兴。他随时都微微上翘的嘴角和如同天空一般清澈的蓝眼睛里都浮现出一种名叫「满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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